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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恢复平静,梅冉继续忙她的工作室,贾苏之回单位上班下班,阿姨守着别墅打理着花花草草和各处的卫生,二冬被娜娜叫着去了舞蹈工作室帮忙。
娜娜的做法,梅冉没反对,自从有了上次梁子来闹事后,她知道就跟娜娜两个女人搞一摊事业,确实容易让人欺负,肖晋不能总在这儿守着,他还有自己事,要写歌要采风,要去京都的公司。
有了二冬这个少年多个人跑跑腿,关键时刻出来撑撑场面也好。
二冬到了工作室继续表现出勤快的一面,几乎不用娜娜动用,他一个人就把整个工作室的卫生全打扫了,忙个不停。
娜娜让他歇会,可二冬说这点儿活都不够他在码头干一个小时苦力的,根本不累。
按肖晋说的,再卖一天矿泉水就不卖了,剩下的水可以自己留着给孩子们喝或给家长,见好就收。所以娜娜很期待最好再大赚一笔,又够工作室两三月开支的。
京都。
田振洋在国际饭店吃了大亏,三杯混的酒让他醉了一天一夜,又损失钱又丢面子,让郑琨那个家伙看了笑话。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他这个人也不是君子。
不过,他不敢动乔雅诺,田振洋死的九姑和十三叔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敢惹李家的人,可他敢惹肖晋。
他早就打听到肖晋离开京都回天鹅市,所以他要悄无声息地把肖晋干掉,一个乔雅诺包的小白脸而已,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多大动静,大不了乔雅诺再换个男人,他不信弄死一个肖晋,会惹的李家跟田家开战。
既然要做,就要找好手,这个人化名叫刘纯,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但他有一个外号叫“黑条”。
刘纯要价很高,但成功率更高,本来田振洋开出二十万的价格,刘纯答应了。过了两个小时后刘纯打来电话。
“田公子,你不地道啊。”
田振洋就是一愣,一个杀手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他怒道:“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和态度。”
刘纯就是冷笑,“这个肖晋是李家四姑独生女乔雅诺的男人,你知道干掉他之后,我得冒多大风险吗?”
田振洋道:“那又怎么样,李家是李家,肖晋是肖晋,你以为李家会为他出头找你麻烦?”
刘纯道:“不用说这些,六十万少一分我都不干,你考虑。”
田振洋憋着一股气,他咬牙道:“好,我给你。不过听好了别让他死的太舒服,得值这个价钱。”
刘纯这才道:“好,见钱办事,把剩下的四十万打我账上。”
挂了电话,田振洋不爽了好一阵子,为了一个乔雅诺就多加了四十万,可这钱不得不花。他也明白确实跟刘纯隐瞒了肖晋是乔雅诺男人这一层。
不过,从这点看出,刘纯就打听到了肖晋的背景,说明他还是很专业的。
如果能让肖晋多受罪,死的难看些儿,田振洋是乐意多花这四十万的。
同一时间,一个二十多岁看着傻头傻脑的年轻人下了火车,他穿着普通老头衫,下身一条帆布裤子,脚上是一双旧的旅游鞋。他的肩上背着带线头的很大的背包,手里还拎着一个旅行编织袋子。
年轻人一到天鹅市火车站的出口,就被几个人围上。
一个中年男人道:“要住店不,离这不远还便宜?”
另一个五十岁的大妈小声道:“我们这儿啥服务都有,晚上可以加褥子。”
年轻人一愣,“晚上这里很冷吗,要多加褥子?”
大妈一听这小子就是只童子勒个鸡,不懂行情,她一笑道:“我的傻兄弟,加褥子就是有女人,要多漂亮的都有,一百块钱抱着睡一晚。”
年轻人一听,用力摇头,“我只有三十块钱,加不了褥子了。”
年轻人在又被三四个人截着住店后,终于突出重围到了车站。
他呆头呆脑地拿出个小本,上面写着字,看了几眼后就把小本收到裤子兜里,左右看看无人注意,他一摆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本不想停下,这家伙穿的不像能打得起车的人,年轻人拿出一张百元币子晃了一下,“送我去江边的江畔公园。”
司机一见,真人不露相啊,有钱人,马上一脚油门开走了。
年轻人在江畔公园下了车,在小食杂店买了火腿肠和面包,便坐在江边的石阶上吃,喝自己带的水。
当他把公园溜达一圈后,便停在了一处便利亭子前,亭子正对着“江都春天”的别墅区,只隔着一条道。他撕下上面贴着的招租广告,看一眼别墅区,转身离开。
下午三四点钟的功夫,年轻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打开亭子的门,里面都是灰尘,有一张破铁床没有垫子,四周的货架都是空的,一侧是门对面是可打开的窗户,然后支出面板可以摆上矿泉水或烤肠箱子。
门上都是挂钩,那是卖气球或简易捞鱼抄子的挂架。
亭子里面的大小,刚好能躺下一个人,床头还能摆上一个冰柜和冰箱的位置,电源是早就有的。
这个亭子归江畔公园管理处所有,一个月租金五千。
因为这种亭子只有夏季能赚钱,等入了秋天凉了,江边人就会少,进入了长达五个多月的冬季期,所有亭子都会关门,所以要按月分着租,没有人租一整年的。
年轻人坐在床边,不急着收拾,他看着左侧的江畔,又看了看右侧的别墅区。
年轻人自言自语说着什么,然后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他身上的电话响,他把电话拿出来,纯黑色的没有牌子的手机,看着像块黑色的木炭,市面上根本没有这个牌子的手机。
按下接通键,那头出现一个少女冷冷的声音:“阿呆,到了吗?”
阿呆表情憨憨的:“会长,我到了,这里江边的景色好美。”
“傻瓜,记住你是去执行任务,别光顾着看景儿。”那头传来少女的声音。
“哦,知道了会长。”阿呆道。
“会长,连车票带买面包,我一共花了...”阿呆翻着兜,查看还剩多少钱,“花了一百三十四块钱。”
电话那头少女就是一顿,接着她道:“不是给你卡了吗,那张能透支上百万的银行卡难道是木片吗?”
阿呆对着电话道:“呵呵,可我舍不得用。”
“不过我租了个便利亭,五千块好贵哟。”阿呆一幅肉疼的德性。
“那是花公用经费,跟你无关。”少女都叫吼出来。
阿呆这才道:“哦,知道了。”
他又道:“会长,我能杀人吗?”
电话那头道:“最好别出人命,国内对这种重大案件查的很严,除了不死人你把对方弄成植物人都行。”
“会长,知道了。”
少女道:“他要不是我两个爷爷收的徒弟,我才懒得管他。”
“没想到,他这么能惹事,刚回去就有仇家。”
“会长,你会成为他的老婆吗?”
少女:“...”
阿呆道:“那天你通电话,我可是都听见了耶。”
少女,再次用吼的:“管好你的嘴,否则回来打断你的腿。”
阿呆吓的一哆嗦,手机掉腿上了,越紧拿起来:“会长,我什么也没说。”
嘟嘟一阵忙音,那头电话挂了。
阿呆,傻傻地一笑,“真不知道谁能倒霉,将来把会长娶回家,她可是暴力狂人,结婚当天会把新郎官打死的。”
“那时候一定会很有趣。”
“哇,好期待耶。”
阿呆一脸的憨厚,拿着抹布和水桶到江边打了水,回来开始打扫亭子的卫生。
到了晚上,阿呆把亭子收拾的焕然一新,从编织袋子里取出薄毯铺在铁床上,然后他拿出一铅笔头,在一张破纸上记啊写的。他走出去找到一个小食杂店,把单子递过去,“要买这样。”
十分钟,他抱着几个大袋子,肩上前后扛着四箱水和饮料回到了亭子,摆上二十盒方便面,三十根火腿肠,每样饮料四瓶,矿泉水十瓶,棒棒糖、面包等等,很快就有了售货亭的样子。
阿呆拍了拍手,关上门拉上窗户,他打开自己的背包和编织袋子,取出的是一套简单的修鞋工具,他摇着把手让掌鞋机走线,然后拿出一个小油壶往里面挤了几滴油。
他抬头四处看了看,又听了听,这才从掌鞋机底下拿出一把锥子,锥子黝黑的颜色,在细长的椎管上不细看不会发现,那是一排小小的锯齿,锋利无比。
收好东西,他坐在便利亭外面,看了看别墅的方向,贾苏之的车开进车库,她刚从车上下来进屋,院子里一群小狗在乱跑,不时发出汪汪的叫声。
别墅里一楼亮着灯,很快二楼的第二个房间也亮起了灯。阿姨在家,贾苏之刚下班回来,梅冉和娜娜、二冬在舞蹈工作室,今晚有课。
阿呆继续呆啊呆的笑笑,拿起一个面包三口两口就吃了下去。
京都机场,刘纯在候机厅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报出一个地址,刘纯挂断电话然后关机,一个小时后,他走出天鹅市机场,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直接开进老江区,司机没想到客人会来这么远的地方,过了江桥一路向北,在一片老城区的某个胡同停下。刘纯付了车钱,直等到出租车离开他才转身进了胡同。
走到第三家的位置,在门前停下,左右看看空寂无人,这里远离主市区白天人们都没有什么营生儿,下了班就关门进屋,在夏季六七点钟街上行人都极少。
他手摸着门柜边上的缝隙,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进去后把门反锁。
到了屋子里没开灯,里面家具很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写字台,他把身上的包放下,先坐下来抽支烟,然后坐到写字台前。
刘纯把手摸到桌子底下,上面反贴着一包东西,把胶布撕下来东西拿出摆在桌上。
打开包,里面是一把枪和一个子弹夹,他把子弹褪出一粒看了看,然后又顶进弹夹。放下弹夹又拿起枪,他旋转着枪身看的很仔细。
这一把前苏制造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容弹8发,这把枪身上都是划痕,看着又老又旧,枪号早就故意磨平,即使追查下来也没有任何痕迹。更何况这不是国产枪,从远东对岸走私过来的。
刘纯熟练地把枪拆卸,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堆零件,他起身来到衣柜前,打开门从角落里取出一瓶缝纫机油,用一块布开始细细的擦枪,最后把它们组合在一起。
推上子弹开保险,上膛,举枪瞄准窗外的月亮,然后他的嘴里发出“砰”的一声,这才把枪放在桌上。点着烟看着窗外,不知他在想什么。
肖晋下了飞往郑市的飞机,没有休息直接上了一辆长途大巴,在车上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停车休息的功夫他下车抽了支烟,看了看公路牌,还有二十公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