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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采用的是字典攻击。”
“简单说，就是入侵者使用一个程序，借助一个包含用户名和口令的字典数据库，不断地尝试登录系统，直到成功进入。”
小怪物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并且给出了一个十分专业的答案。
不过很可惜，曹直是个很正经程序员，从来就没有研究过黑客程序，所以对这种攻击并没有研究。
而且，曹直也没有趁机偷偷师，学点新东西的意思。就像范伟在小品《心病》中那句台词一样，他现在不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只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没的。
“怎么应对？”
“对方的手法很菜，只能同时控制500台电脑进行攻击，但你写的这个程序更菜，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活生生被木马刷瘫痪了。”
“说解决办法！”曹直有些头大，小怪物啰哩啰嗦的，已经浪费了几十秒。
“不要着急嘛，有伟大的Z712在，一切木马都是浮云，他在查字典，我们就撕了他的字典！”
“你说，我做！”曹直迅速进入作战状态，而在他十指放在键盘上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变得有些锐利了起来。
“进入程序代码框，把第11行的defense换成attack。”
小怪物下达了第一个指令，曹直输入，执行。
“对，然后是第43行，在are后面输入tracking。”
小怪物下达了第二个指令，曹直继续执行。
“很好，现在是最后一行，在程序的结尾加上Toeliminate。”
小怪物下达了第三个指令，曹直再次执行。
“然后呢？”按指令飞快的完成了前三步操作，曹直接下来等了足有半分钟都没有得到下一步指示，不禁有些焦急。
“然后？没有然后了呀。”小怪物的声音再次在曹直的脑海中响起，气的曹直鼻子差点没歪了。
“这就完了？”
“对啊。”
“问题就搞定了？”
“呃，被你这么一说，我发现好像并没有。”
“那继续啊！”
“好吧，你可以建个文件包，写上‘FUCEYOU’，然后给对面的黑客发过去。”
“你在逗我玩儿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
“喂，曹直，你倒是继续啊！”
就在曹直和小怪物进行精神交流的时候，一旁紧张到要死的黄道益早已经忍耐不住，催促着曹直抓紧时间。
“催什么催，搞定了。”
曹直切换页面，进入自由鸟的服务系统，网页竟然真的恢复正常了。一旁，满头是汗的黄道益和一身尿骚味的秦筹简直傻了。
就这么简单，就弄好了？
前后输入了四个字母，敲了几十下键盘，就搞定了？
attack是攻击，tracking是追踪，Toeliminate是清除、消灭，这些字母他们也都认得啊，问题是，在程序代码中输入这么几个字母，就能把黑客的木马程序消灭？这是什么编程手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还有，这哪里用上三分钟了？！
之前曹直说三分钟搞定，无论是秦筹还是黄道益，都不怎么相信，甚至认为曹直是在吹牛逼。现在看来，说三分钟都是保守了，人家30秒就能搞定！
“曹直的编程能力也太牛逼了吧，这货难道是个隐藏很深的黑客高手？”
黄道益在心底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旁边的秦筹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一定藏私了！一定藏私了！我竟然没发现！”
“要是能把他这手也学会了，腾讯、百度、阿里不都得抢着要我？”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秦筹一定选择再继续隐忍一段时间，哪怕给曹直当孙子也好，只要能够把这门本领学到手。
当然，无论是秦筹还是黄道益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小怪物的功劳。小怪物所用的，其实是50多年以后的超级编程技能，甭说他们学不来，就连曹直自己也都不会。
————
距离自由鸟公司8公里外的望京，一间靠近汽车站的民居内，一个染着蓝色头发，手腕上纹着两只蓝蝴蝶的非主流青年嘴里吐了一串儿脏话，然后“啪”的一声，恶狠狠地扣上了黑屏的电脑。
“喂，老板……您交代的事儿……我没办好。”非主流平静了好半天，这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怎么，你不是号称望京小黑龙么，连黑个系统都做不了？”电话另一端，说话的是个语气很轻男人，单从声音判断，年纪应该不大。
“对方公司有高手，只用了几分钟就破了我的木马，还……”望京小黑龙难以启齿。
“还怎样？”
“还反黑了我的电脑，我不是对手。”
虽然很不情愿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甚至没好意思说，对方毁掉他的木马字典以后，还制作了一幅两个字母小人啪啪啪的动画表情给他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很强？”
“很强！是顶级的，估计不会比TK教主于旸差。”
“这样啊，那可就有意思，”年轻老板似乎被勾起了兴致，“看来，白芷想要投资的这家公司不简单呢。”
于旸他是知道的，腾讯的核心技术人才，“TK教主”是黑客界对他的尊称。
2001年，震惊全球的Nimda蠕虫被发现，于旸在自己的电脑上架设了一个“蜜罐”，在病毒爆发当天就捕获了它，堪称黑客界的传奇。不比这样的传奇差，那得多牛逼？！
“算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既然帮不上忙，就让她自己去折腾好了。”年轻老板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知道了，老板。”非主流黑客挂断电话，心中暗暗思量，是不是把这个高手的消息告诉给魔手哥。
魔手哥最近一直在找对手，这个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吧。
嗯，这个耻辱，一定要洗刷！
————
“喂，直爷，什么处理结果？”见曹直从总监办公室出来，黄迪第一个迎了上去，他是真的害怕曹直被开除。
如果说整个公司谁是真心盼着曹直不要出事儿，那这个人一定是黄迪。他的本事大半都是跟曹直学的，比起狼心狗肺的秦筹，他更有做徒弟的觉悟。曹直被他叔叔叫到办公室以后，他就一直守在门口。
“没事，记个过，写个检讨，明天交上去就好了。”曹直微微一笑，示意无碍。
“啥咪？写个检讨就完了？”黄迪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是这种结果。
曹直可是把公司的研发总监当墩布一样，大头朝下，插进了马桶里，写个检讨就完了？
难道说，直爷是公司大老板的私生子，或者，他和到老板有一腿？
“呃，你叔叔帮我跟老板说了情。”曹直不想透露太多，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答案靠谱一些，今天的事儿已经在办公室里传的沸沸扬扬了，如果再把他破了黑客木马这件事说出去，指不定又会闹出多大风波。
“哦，这样啊，真没看出来，我叔叔这个人还挺有人情味儿嘛。”
黄迪撇了撇大嘴，对他叔叔在关键时刻的表现很是满意，然后一把搂住曹直的肩膀说道：“直爷，你今儿可算让我见识到了啥叫纯爷们儿了，没别的，晚上后海喝酒去，我请客！”
“喝酒就免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程序员酒喝多了会影响记忆和反应速度的。”
曹直没有喝酒的爱好，也不怎么喜欢酒吧那种乱糟糟的场所，他的颓废，是那种宅在家里的颓，他会疯狂的写程序，疯狂的睡觉，甚至疯狂的买彩票，而不会去酒吧喝的昏天暗地。
“直爷，今儿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兄弟我不光你为了庆祝你化险为夷，还指望你帮我撑场子呢！”
“撑场子？还有其他事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下班别走，我可盯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