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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过去了,阎冷澈的身影半个也没,真叫我怀疑,到底他说的话算不算数,无奈之中,又到了下午,却依然没见着他的身影,我的耐心也失去了一半,还叫我打包做准备离开,现在是怎样?
秋天的傍晚来得很快,不知不觉就降临了,坐在窗口,望着窗外黑云卷袭而来,我心口有些烦燥起来,难道他说话真得不算数?呼了一口气,无奈的继续望着窗外的动静。突然,临空出声了一道极低沉的声音,“在看什么?“
我结实的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房间的黑影里正隐着一道身影,不是阎冷澈是谁?我有些气恼的瞪他一眼,“还不是在看你到底来了没有?”
逆光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得走近一点,将他从黑影里拉出来,“喂,你这次怎么不爬窗户了?”
感觉他不悦的目光扫来,我赶紧住了嘴,很识相的出声道!“呵……我忘了你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
锁好门窗,我与他坐在桌前,我急问道!“快点告诉我,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杀我?”
他淡淡的吐出声音,很大方的回答。“皇后。”
这么直接的答案,对我来说,仿佛是意料中的答案,却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刺耳,我低喃出声,“果然是她。”
他蹙起眉,扫了一眼房间,疑惑出声,“昨晚叫你准备的事情,你没准备?”
我抬起头,抿唇道!“你是说,让我离开的事?”
他无声的点点头,“嗯。”
“为什么要我走?”我疑问出声,如果是皇后要杀我,那么,第一次没有杀掉我,肯定会再派杀手过来,不杀我,势不罢休。
“以你现在的处境来说,怕是过不了五天。”他扬了扬眉,说得轻描淡写。
有一个疑惑在我心头涌起,是啊!我面前这位帅哥,就是江湖上顶尖的杀手组织,难不成?我脱声叫道!“皇后派来杀我的人是你吧?”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回答得倒是爽快,“是。”
“那你会杀我吗?”我表情认真的问。
他别有深意的望我一眼,出声道!“会。”
真是让我震惊的一语,感觉脖子一凉,好像有把刀抵在脖子上的味道,我弯起一个凄美的笑,“真的吗?”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扫过我,顿了顿,出声道!“只要你肯配合我,你不会有事。”
“才怪,你不是要杀我吗?杀不掉我,你也难于交差吧!”我语气有些悲凉道!
“相信我,只要你肯和我离开,你保证没事。”坠地有声的话,仿佛是承诺一般。
我有些怔然,和他离开,就是要离开王府,离开京城……我想了想,出声道!“和你离开,去哪儿?”
“你说了算。”他勾唇望我。
“我说了算,我如果说不想离开呢?行不行?”说真的,离开这里这个想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京城还有太多的事情让我牵挂,不能就这么走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放不下的?”他心思敏锐的查觉到我的想法,眼神微微一沉。
“当然,我的家这里。”我简单的一句话,却包括了心里的众多人,爹娘,皓夜,楼乘绶,很多……
他眉头微蹙,托音带调道!“哦,你的家,是凤府与绶王府,还是,你牵挂的另有其人!”
我眼神微睁,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指得另有其人是皓夜吗?他怎么知道?我正想发问,却听他独自说了下去,“绶王妃,只要你离开,对你牵挂的所有人都好。”
我不信的瞪眼,“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首先,你离开了,我可以交差,其次,你离开了,绶王便会与皇后为敌,助你爹,还有你那心上人,再来,也可以保你平安及腹中孩子。”说完,他微微扬眉,似乎有些得意的望我。
真是语出惊人,惊死人的话,这家伙,原本他真得知道我与皓夜的事,不过,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凝眸望了他一眼,他说得话不无道理,如果我消失了,阎冷澈便会制造我假死的形象,瞒过皇后,这样,他的差事就交了,而我离开了,楼乘绶便会以为我死了,我死了,就算楼乘绶不在意,但他心里也会气愤皇后的做法,这样皇后想拉拢他的目的便无效了,转过来,他手中的势力便会转向皇帝这一边,这样,不但让爹无后顾之忧,连皓夜的权势地位也更稳固了,第三,皇后急着杀我,想必,也在打着什么算盘主意,只是,不知道皇后杀我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单纯的想除去我?还是,想把我杀了,让楼乘绶纳小妾,主导绶王府?总之,理由是什么,我离开了,优势会更多,再来,我真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分析下来,真是让我对这个阎冷澈佩服起来,他一个杀手,对朝延势力竟然知道得这么祥细,看来不是简单人物,见我想了这么久,他淡淡垂目,语气极轻道!“如何?考虑的如何?”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考虑的还行,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两日。”
“两日,你要干什么?”他语气有些副问之意。
我皱起眉,虽然知道不可能问出什么,我还是问了,“你说,皇后杀我的动机在哪里?”
“因为你挡住了她的前路。”他抿唇如刀,见我还想再问下去,他摆手阻止了,“什么也别再问,以我的立场来说,我透露的够多了。”
我知道强人所难了,他的确,没有直接杀掉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抿唇一笑,竖起食指,“最后一个问题。我离开了,还能不能再回来?”
“你自已决定。”他淡淡丢下话来,转身似乎要离开的意思!
如果我这次离开了,就以死人的方式消失的,那么,我在他们心里就是死人一个了,那我以后回来做什么?就算不是情势所逼,我心里也想结束这种日子,还有,结束我现在的身份及关系,实在太累人了,不过,现在也没有我考虑的余地,如果不离开,皇后势必害我到底,如果让楼乘绶出面保护,肯怕会和皇后势力冲突,到时候,不要说我不相信楼乘绶,就算他有这个能力,我也不想让他为我劳累,而且,我是他的牵绊,我离开了,他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皓夜,是我放不下的一个人,如果我死了,他也会过上正常的生活,反正,只要我离开就对了。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离开,不离开,都是难于决择的事情,其实,我心里偶尔又会冒出一个声音来,离开吧!在这里过得这么窝囊,还不如离开,趁你现在还年轻,去过你想要的潇洒生活。
不离开吧!还不知道这种争斗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而且,以你的立场来说,你不但帮不上忙,或许还会因此阻碍别人……
心里正在激烈的争斗离开不离开的事情,发现阎冷澈已经穿窗出去了,望着他的身影,我叹了口气,将窗户关好,独坐在窗前,发怔。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让我回神,打开门,见妙儿端着碗参汤站在门外,眼神有些奇怪的在我房里四下打量,“咦,王妃,妙儿刚才怎么听到你房里有人声。”
“有吗?你听错了吧!我一直是一个人在房里啊!”我笑着掩饰。
“哦,对了,刚才管家说,主子来口信,说叫王妃您先休息。”
“他又不能回来,是吗?”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哎……还说找一个王爷做老公好,现在看来,他在外面的应酬时间比呆在家里还多,所以,做他妻子的人要忍得,要学会享受寂寞。
“王妃,您别伤心了,主子怕是的确有事。”妙儿见我发呆,以为我在伤心,哪有,我只是在想,他今晚又和谁见面。
妙儿将汤放在桌上,替我收拾好床被,转身叮嘱道!“王妃,早点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妙儿,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出声,将房门关好。
阎冷澈即然是这次刺杀我的正主,那么,这两天我的处境看来是安全的了,有些无聊的转动着手中的汤勺,我的思绪不由的再次神游,脑中不由想起那晚宴会的情景,皓夜小心的为芙蓉揉手,眼里的痛爱,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那是我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宠爱,虽然曾经与他享受过一段快乐的日子,但那必竟只能算我们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不能承诺,不能保证……
现在,就算心里依然很心痛,也只能睁眼成全皓夜了,我与他注定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没有交集的时候,想想,我当初也真傻,喜欢上他注定是受痛的开始,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我生活里?自从与他第一次相遇开始,撞到他,到青楼里相遇,再来就是他救了我,然后……回忆着和他的一幕幕,真是即甜密又酸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扰乱我的思想与步伐,是不是老天搞错了,还是老天你太无聊,把人类脆弱的感情来玩,会玩死人的。
对于我与皓夜的感情,他曾经是回应过的,只是,那时候,心思都特别的迷茫,也想不到以后的事情,只顾着那一瞬间的心情,也许,我们都在贪心,但仅仅是贪心而已,贪心的事情一直都很难顺成人心。所以,贪心之后的结果,便是两人承受着各自的痛楚,从皓夜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对我也不是绝情,他在压抑,他在隐忍,或许,我们之间的回忆已经被他压在心底,不在提起了,他可真好,能这么有理智,而我,偏偏软弱。
感情一事,如果伤了,就伤了,那么真实的一刀,就算在外人眼里,你看起来处理的很好,但具体伤没伤到,只有你自已知道。
曾经裂过的心,是不可能完好的。
想想,如果皓夜真得能冲破一切关卡和我走在一起,那他便会被人瞧不起,所以,他明智的选择,背负起肩上的使命,勇敢的面对未来,以前再想,江山美人,敦重敦轻?是我太奢望了,在皓夜的生命里,早就注定了,我不是他眼中的美人,更没有资格去要答案。
皓夜的生命缺了我是完整的,而我的生命缺了他,也该是完整的,太久的沉迷不是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