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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折渊神思不属的走到书房外,正好有下人来禀告说府外来了一个自称“君未初”的姑娘,说是来投奔大少爷的。
君折渊一听,灰暗的眸光闪过一道光,当初他想要带未初到京都却被她拒绝了,本来还一直有些遗憾,虽然未初用开玩笑的方式说一定会来京都投奔他,但他以为她即便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却哪里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在他心力交瘁的时候,未初的到来驱散了一些他心里的灰暗。
快步往府门口去,远远便看到简洁却气质出众的未初等在门口,君折渊又快了几步,微笑着上前道:“未初,你果真来了。”
看到君折渊的笑意,未初也是欢喜,回以一笑,“说过要来投奔兄长的,不知兄长是否还依然欢迎未初?”
“自然欢迎。”君折渊愉悦的笑道,打眼又看了一旁的千沫等人几眼,问道:“这几位是?”
未初简单的介绍了千沫等人的身份,然后被君折渊一起迎进了左相府。
君折渊吩咐了下人收拾了几间客房出来给未初等人住,下人皆都奇怪,大少爷除了几年前带了一个女人也就是如今的那个白姨娘回来外,可是从来不再带外人回来的,怎么今日莫名其妙的就接待了几个人,而且还安排了这几人住在了左相府。
尤其,大少爷似乎对那个叫君未初的姑娘很是上心,难道说,大少爷终于从白姨娘的事情里走了出来,重新对姑娘敞开心扉,也就是说他们即将要迎来一位大少奶奶了?
想到这种可能,绝大部分的下人都是暗暗替君折渊高兴的,所以接待起未初等人来就格外的尽心尽力,已然有种将未初当成主子般来侍候的意思了。
当白心水听说此事时,犹疑不定的她虽然没有亲自去确认那被人君折渊带进府里的女人究竟是谁?却也偷偷的遣了下人前去打探消息。
而左相君佑庭闻听后却是笑了笑说了两个字:“甚好”,毕竟因为白心水的事情,他觉着自己这个儿子若是一直还对白心水不死心的话,对他来说也是种膈应。如今君折渊另有了目标,他也就不用担心被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了。
而君夫人则是一听说儿子竟然带回了一个姑娘还安排住在了府里,就立即去了君折渊那里了解情况。
她一面对那姑娘很是好奇,很是高兴儿子终于不在陷入白心水的伤害中不能自拔,却又隐隐担心儿子会不会步入前事的后尘,毕竟如今的情况,跟当初君折渊带白心水回来时如出一辙。
下人说君折渊还在君姑娘那里叙旧,君夫人又辗转去了客院。
客院。
君折渊与未初与院子里的石桌上相对而坐,问:“你此行要在京都呆多久?”
未初看着君折渊神色暗暗一闪,道:“如果没有意外,我会一直呆在京都了。”
君折渊点点头,“这么说,你在居安县的事情都解决好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解决好了。”未初微微有点苦涩的笑道,慕井那家伙的固执她最是了解,前世里她们就算发生关系后,他不也一样并不搭理她吗?这次她大概也猜的到他绝对不会因此就回京都来找她的,所以,她还得继续想法子刺激他才行。
“不过尹家的事倒是要谢谢兄长了,我倒是没想到兄长行事这般雷厉风行,短短半月时间,就让两个盘踞一方的大家族搞得分崩离析,惨不堪言。”
君折渊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这是件很困难的事。
未初抬眼仔细的打量着君折渊的神色,试探道:“听说,兄长的亲妹妹找到了。”
君折渊闻言微敛了眸光,淡淡的点了下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君折渊的神情里并没有因为找回了妹妹的喜悦之情,如此异常的反应未初哪里看不出来,她幽幽的说:“你相信那个人就是你的亲妹妹?”
君折渊闻言猛然抬眸盯住未初,犹疑的看她半响问道:“你想说什么?”
因为未初的这句问话,君折渊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未初的话里有话,一般来说旁人并不好参言别人家的家事,但未初的这话不但在搀和,甚至还隐隐的透露出了对这件事的怀疑,她在怀疑他的那个“妹妹”是假的!
可她……为何要怀疑?
未初自然不是怀疑,她是确信那个人是冒牌货,因为她才是真的!
“大哥,如果在我跟你们认回那个妹妹之间选,你会选谁?”未初并不回答君折渊的疑问,却是又问了一个让君折渊越发不解的问题。
看着未初面上那并非开玩笑的神情,君折渊神色有些开始变了,尤其是那个“大哥”的称呼让他隐隐的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忍不住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未初依然不答,而是突然掀开自己左手的衣袖,露出了自己左手肘腕上那个鲜明的形似五角星的红色胎记,在君折渊目瞪口呆的神色下,道:“如果我说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相信吗?”
“未初!”君折渊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惊疑不定的看了未初半响,压抑着情绪道:“这件事可不容你开玩笑。”
未初放下衣袖,“我并不喜欢开玩笑。如果不是知道我们的这层关系,你觉得我会那般主动的拉近与你的关系,那般自然的向你借钱,甚至得寸进尺的让你帮我对付尹家和杜家吗?”
她抬眼看着君折渊,笑了笑,“我一般来说没有这么自来熟的习惯和厚脸皮的本事。”当然,厚脸皮在面对慕井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君折渊此时深受震动,也慢慢想起了当初见着未初时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确实与母亲很相似,他曾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以为未初就是他的妹妹,但当初带走妹妹的那个人并不姓尹,最主要的是他从未想过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居然就这般遇到了,所以他否认了自己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可是,如今未初却跑来告诉他,她就是她的妹妹,这让他的惊诧不是一点半点,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很容易的就接受了未初的这种说法,基本认定了她确实是他的妹妹这个突然的事情。
平稳了一下情绪,君折渊重新坐了回去,眼睛定定的落在未初的面上,说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嗯。”未初点头。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说?”君折渊不解。
“我若是说了,你还会允许我留在居安县吗?”
君折渊更加不解,又有点气,“有什么事情比我们兄妹相认更重要?”说着又想到了如今的情况,“我看要不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冒牌货,你恐怕依然不会说出这事的对吧?”
看到君折渊不高兴了,未初忙讨好的说道:“虽然亲人相认重要,但终身大事也耽误不得不是吗?”
“终身大事?”君折渊又是一惊,忙问:“你跟谁的终身大事?”
居安县那么一个小地方,能有什么优秀的人值得自己妹妹这么在意的?千万别是妹妹眼界太小看上了什么歪瓜裂枣,那可不行!
不得不说,妹控的属性经过这么多年,又开始从君折渊的心里冒了出来。在他看来自己妹妹值得最好的男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对于君折渊的急切,未初却是选择了隐瞒不报,“还未搞定,所以暂时保密。”
君折渊皱了皱眉,还欲再问,却突然见到母亲来了。
站起身,君折渊就想要迎向母亲给她说未初的事情。
未初忙起身拉住君折渊,凑近他低声道:“暂时不要说。”
君折渊不明白未初在打什么主意,却已经没有时间再问,君夫人已经走了过来。
“娘听说你带了客人回来,就过来看看。”君夫人温言道,说着将目光投向未初,上下打量了一下未初,发现这个姑娘眉宇间清清正正的气质,看着她浅浅轻笑,不卑不亢亦没有任何讨好的矫揉造作,倒是跟初次见那白心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看来这次折渊倒是眼光提高了不少。
“就是这个姑娘吧。”君夫人眉眼轻和的说道,因为对未初的印象还算不错,态度也便柔和很多。
君折渊此时虽然很想要告诉母亲未初的身份,但想到未初叮嘱的话,虽然不解未初要做什么,但还是顺着未初的意思,决定暂时瞒着母亲,便只点点头,跟君夫人介绍未初道:“这是我在居安县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君姑娘。”
未初有礼道:“未初见过夫人。”
君夫人神色动了动,看着未初笑道,“姑娘叫君未初?倒是跟我女儿只差一个字,还真是巧。”
未初和君折渊闻言都眸光变了变,未初回道:“确实挺巧的。”
君夫人在未初和君折渊之间意味深深的扫了一眼,微笑着道:“既然折渊安排了你在左相府住下,那你就不要把自己当外人,安心的住下吧,改日我再跟折渊商量一个好日子,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言罢,君夫人不由分说的就走了。
未初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君折渊问道:“娘的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君折渊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应道:“大概是那个意思。”
未初闻言觉得这都是什么事。
“所以,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要是再隐瞒下去,倒时候就不是做娘的女儿,而是她的儿媳妇了。”君折渊看着未初那傻眼的样子,倒是也有心情开了点玩笑。
未初沉吟道:“我是想知道那个冒充我的人究竟是受谁的指使?又想要做什么?”
君折渊闻言眸光沉了一沉,轻声道:“我知道是谁指使的?”
“哦?”未初有些意外的看向君折渊,却是从君折渊的面上看出了那么一丝异样,心思轻转间,试探道:“是府里的人?”
君折渊点点头,道:“是白心水。”说完才想起未初或许不知道白心水是谁,正要解释,却听得未初冷冷道:“原来如此?”
“你知道白心水?”君折渊问。
未初自然不会说君折渊跟白心水的事情她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的,只是道:“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仗,自然要对府里的人有一些了解了。”
君折渊不疑有他,看到未初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态,他突然觉得一直担在自己身上的重任突然间轻了不少,在居安县他可是见证过这个妹妹的本事的,或许,她的归来,左相府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边君折渊和未初商量着要如何最有效的戳穿白心水的诡计时,那边君夫人走出客院后,侍女离英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道:“夫人,你还记得月余前无意间帮过的一行人和在天佛寺小姐的手镯被人摔碎的事情吗?”
君夫人闻言有些奇怪离英为何突然提到这些,换做之前或许她还会有太大的反应,但因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回来,手镯是不是被摔碎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所以她很平静的道:“你想说什么?”
离英低声道:“少爷留下的那个姑娘就是那跟大小姐呛声的那个姑娘,也是那摔碎小姐手镯的丫头的主子。”
“还有这回事?”君夫人很意外,那日在客栈她只是让离英出面,所以并没有看到未初一行人长什么样子,在天佛寺她又因为精神恍惚,根本记不得当时有些什么人。她倒是没想到这两件事都有儿子的这个姑娘的身影,怎么会这么巧?
“离英你说,这个姑娘适不适合折渊?”君夫人问道。
离英想了想说:“那姑娘看起来倒也是挺难得的一个大家闺秀,最主要的是,少爷若是能够因为她而忘记过去的事,岂非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单凭这一点,奴婢觉得就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希望如此吧。”君夫人叹了口气,其实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儿子跟卿晚长公主是最合适的,只是可惜这种念想如今也只有想想罢了,儿子能够敞开心扉便最好。
初香院。
“小姐,夫人刚才不是说让您一会儿跟大少爷和大少爷留下的那个姑娘一起用饭吗?您怎么还不收拾打扮一下啊?”看着这个才回来没多久的小姐,侍女香棋忍不住如此提醒道。
香棋口中的小姐,也就是顶替了未初身份的“假冒女”闲闲的躺在院子里躺椅上,嘴里剥着瓜子,很是悠闲自得的享受着被人侍候的日子。
听到香棋的话,“假冒女”不悦的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急什么?跟我那大哥早就吃过了,这次又要一起吃,纯粹就是为了那个莫名其妙跑到咱们府里来的那个女人。我凭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上心?”
“可夫人说——”香棋还想再劝。
“你废什么话?”“假冒女”直接一把瓜子扔到香棋的脸上,香棋抿了抿唇,垂下头不再说话,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忍着,谁让她倒霉被安排给了这么一个坏脾气的小姐?
见香棋闭上了嘴巴,“假冒女”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道:“我娘现在最疼我,我就算不去她也不会说我什么。不过为了好好表现一下,也不能不去,但晚点去也是可以的。”说完又继续嗑起了自己的瓜子。
主母的院子里。
君夫人坐在上桌,君折渊在其右下方,而未初则在君折渊的下方,千沫虽说名义上如今是未初的护卫,但依她的身份,也没人会把她当成一个护卫,所以这席上自然也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就挨着未初就坐。
晴安、熊大熊二三人在这种场合下却是要懂规矩不能跟平日里那般随意的与主子同席,未初便直接让他们呆在自己的屋里,不用到这里来候着她。
而熊豆豆小姑娘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她按理也该跟她的哥哥们一样的身份,但她因为年纪小不懂什么上下尊卑,再加上长得可爱惹人疼,君夫人很是喜欢她,最主要的是,熊豆豆小姑娘如今可是卿晚长公主的小殿下最喜欢的小妹妹,单就这么一个身份,她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于是直接被君夫人安排在了她右手下方第一个位置,时不时的逗两句,那是越看越喜欢。
此时菜已经都上齐了,就差一个人却迟迟不到。
“离英,你去看看初儿怎么还没有过来吃饭呢?”君夫人久等“假冒女”不来,只好吩咐了离英去看看情况。
离英应着去了。
未初不动声色的坐着,君折渊则淡淡的皱了皱眉,却也什么都没说。
很快离英就回来了,道:“小姐说她需要整理一下妆容,一会儿就到。”
君夫人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稍稍的有些不认同,“家人之间吃个饭而已,那么在意妆容做什么?”不过君夫人也只是说两句,倒也并不觉得自己女儿有什么不好。
未初却是暗暗勾了勾唇角冷笑,时间这么多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故意得不要太明显。
君折渊自然也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假妹妹是个什么心思,他实在不能忍受一个冒牌货在那装模作样得到母亲的关心,而自己的亲妹妹却要在这干等着,于是对君夫人道:“娘也不要太宠着她,这种不守时的行为在我们自己人面前倒没什么,可若是在外人面前也这样,别人会说她没有教养的。”
君夫人虽然知道君折渊这话说得有理,但仍旧有些不高兴的的看着君折渊道:“初儿从小在外面长大,自然缺少好的教养,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就可以改变的。你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要有了在意的人就不对妹妹上心了。”
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未初表示她可什么都没说。
君折渊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如今母亲怕是听不得半点关于自己的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的坏话,他说多了也只是惹母亲不高兴罢了,而且他也越来越能理解未初为何要他暂时不要说出真相,依着母亲目前的状态,怕是如此直截了当的说了,不但对未初没有任何好处,恐怕还会惹得母亲误会了未初,那样就算到时候未初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母亲也会因为曾经对未初的怀疑而心生愧疚,这种结果却不是他跟未初想看到的。
又足足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假冒女”才总算慢悠悠的来了。
“快坐下吧,饭菜都凉了,可是不好吃了。”君夫人慈和的示意“假冒女”到熊豆豆小姑娘的旁边坐下吃饭。
“假冒女”却是凉凉的瞟了熊豆豆一眼,对着君夫人撒娇道:“可是女儿想挨着娘一起坐嘛。”言外之意就是让熊豆豆这个小不点靠边站,那是她的位置。
声音之娇嗔,表情之做作,看得未初忍不住有些反胃。
拜托,你借着我的身份,就不要做出这种恶心人的姿态来好吗?
君夫人有些犹豫,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豆豆这孩子已经坐下了,难道还让她换个地方吗?
可是,女儿这些年流落在外受了这么多苦,她若是连女儿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算是个母亲吗?
君夫人的纠结被未初看在眼里,她暗暗叹了口气,虽然看不惯“假冒女”,但也不好让母亲这般为难,她笑了笑对熊豆豆小朋友说:“豆豆想不想过来跟千沫姐姐坐啊?”
熊豆豆小朋友虽然年纪小,但却很会看脸色,她瞅了瞅“假冒女”,又看看君夫人,甜甜的一笑,“好,豆豆跟千沫姐姐坐。”说完就从椅子上蹭了下去,然后端着自己的饭碗跑到了未初这边来,千沫随手就将小不点给提拉到了她身边的位置上。
看着熊豆豆这般懂事乖巧,君夫人又是喜欢,又觉得有些愧疚,还满意的看了未初一眼。
“假冒女”却是得意的一笑,心安理得的在熊豆豆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在君夫人的示意下,众人这才开始用饭。
“假冒女”拿起碗筷,却突然撇了未初一眼,对君折渊道:“大哥,你不给妹妹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
君折渊闻言却是眼都懒得抬一下,淡淡道:“你慢慢就知道了。”
“假冒女”神情僵了一下,然后一脸委屈的垂下头,“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君夫人见此瞪了君折渊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假冒女”安慰道:“没有的事,你大哥平日里就是这幅沉默寡言的性子,不怎么会说话,你是他妹妹,他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假冒女”抬头佯装无意的看了未初一眼,然后怯怯的收回目光,道:“母亲说的是,前些日子大哥对我都还是挺好的,是女儿多心了。”
未初缓了缓吃饭的动作,隐隐的嗤笑的勾起了嘴角,当着她的面就在君夫人的面前给她上眼药水,手段未免太拙劣了点吧。
可在未初看来很拙劣的手段,在护女心切的君夫人这里却非常有效,因为女儿的话她也有种儿子自从这个君姑娘来了之后,对女儿的态度就不冷不热的,可明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难道儿子还真的因为这个君姑娘就不待见自己的妹妹了吗?这怎么行?想到这些,君夫人若有所思的扫了未初一眼,却又很快的收回了视线,一面给“假冒女”夹了菜,一面道:“别想太多,赶紧吃饭吧,凉了。”
因为君夫人的那一眼,未初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就知道母亲的心思,却仍旧还是在意的,尤其是看着母亲对那个“假冒女”关心切切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把那“假冒女”拉出去揍一顿,真是气死她了!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能发挥口才去怼“假冒女”,还真是难得的体会到了憋屈的感觉。
一顿饭,未初吃得没什么滋味,回客院的时候,偏偏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回府的君凤霓,顿时心情就更不好了。
当然,君凤霓看到她,岂止是心情不好,简直就是雷霆之火。
“你为什么会在我左相府?”君凤霓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质问未初道,想到因为千家庄的事,她不但没有讨好到珏王,反而害了珏王的人被抓了起来,害她见到珏王都不敢正眼去看他!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君凤霓暗暗发过誓,若是再见到这个女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可她却从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家见到这个女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君凤霓想要剜她的肉般怨毒的眼神,未初直接无视,道:“这左相府难不成是你一个人的,旁人就不允许进来?”
“别人我倒是不管,可是你,没有资格进来我左相府,赶紧给我滚!”君凤霓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未初的憎恶。
相府的下人们从未见过大小姐这么神色狰狞的样子,纷纷噤若寒蝉的锁在一边,不明白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未初淡淡的看着君凤霓发飙,看来因为千家庄的事受了不少苦吧,才会见到自己失态成这样,连向来的温婉端庄都不装了。
见未初没有反应,君凤霓指着大门的方向,又是一声怒喝,“没听到吗?我让你滚出去!”
“不好意思,你恐怕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言罢,不再搭理君凤霓,未初转身就走。
君凤霓被气得跺脚,她叫来一个下人问明了情况,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是大哥留在府中的,而且听下人那意思,竟然还有可能是大哥的女人!
简直是搞笑!
君凤霓无语了半响,还是觉得实在无法忍受这件事,便径直的去找了她的父亲,她不相信若是父亲知道千家庄最后就是落到了这个女人手中的话,会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个女人跟大哥扯上关系!
皇宫。
御书房内,一身金黄龙袍的席皇坐在金贵的紫檀木案桌后,手里拿着从居安县传来的飞鸽传书,看罢,他随手将纸条递给了侍立在其身后的内务府总管靳高。
靳高接过纸条便走到一旁,揭开灯罩将其烧了个干净,然后走回来的便听陛下问道:“靳高,你说那小子可有可能因为这个叫君未初的姑娘回来京都?”
靳高垂首沉吟了下回道:“说实话,锦王跟那姑娘的关系还真让奴才有些惊讶,依奴才看,锦王也有可能不会回来,但他若是会改变心意的话,也只有可能跟那个姑娘有关。”
席皇轻叹了一口气,道:“何止你惊讶,连朕也是没想到,十八九岁的人了却一个女人都没有,结果去了居安县居然就被一个女人给缠上了。”
靳高笑道:“锦王要是自己不想要被缠,哪个女人能够有本事缠住他。”
“你倒是了解他。”席皇瞟一眼靳高,笑了笑,继而又轻叹了一口气,道:“希望那小子真如你所言会因为那个姑娘有所改变,不然……”。
陛下没说完的话,靳高很清楚是什么,也是忍不住暗中跟着叹气,陛下如此用心良苦,希望锦王不要让陛下失望吧。
沉默了须臾,席皇突然想起了卿晚长公主的事,问靳高,“对了,长公主尚驸马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陛下请放心,都准备妥当了,长公主这次既然没有反对,那么这事十有八九也就没什么意外了。”
对于靳高的放心,席皇却并不如他这般乐观,没好气道:“卿晚这丫头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同意,完全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这驸马如何能选得好?”
靳高也知道陛下对卿晚长公主的终身大事可是操碎了心的,闻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慰道:“这不是还有陛下替长公主把关吗?这驸马绝对不会含糊了的。”
“希望如此。”席皇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只觉得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啊。
右相府。
佟钰这几天很不爽。
那日无意间在街上看到晴安一行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君未初竟然也来了京都,所以她故意暗地里将那个小不点向小殿下的方向推了一把,如愿的让那个小不点把小殿下给撞上了。
可是让她气得吐血的是,那小殿下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但不发怒,反而还喜欢那个小不点,天天跑客栈里去找那个小不点玩。
君未初的人何德何能能得小殿下的青眼?简直是气死她了!
除此之外,这些天她又听说君未初居然进了左相府,好像跟左相府的大公子君折渊有关。
对此,佟钰简直是嗤之以鼻。在居安县的时候勾引锦王,现在又跑到京都来纠缠左相府公子,她君未初怎么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
佟钰如此想的时候,却是已经忘了她假装落水接近席慕井的事情。
虽然君未初放弃了锦王转而纠缠君折渊,而她也对君折渊没什么想法,但因为在居安县结下的恩怨,她也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而恰好,府里她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表姐似乎是对君折渊有意思,她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要将君未初纠缠君折渊的事情透露给表姐,依着表姐的性子,她不相信君未初还有好日子过。
佟钰觉得自己完美的玩了一手借刀杀人,当下就忍不住跑去找了她那位表姐。
左相府。
未初并不知道佟钰又在暗中算计自己,她现在都有点疲于应付那个“假冒女”了。
也不知道那个“假冒女”究竟是哪里看她不顺眼,总是三番两次的找她的麻烦,在母亲面前楚楚可怜的营造出一种她和哥哥连起来欺负她的样子,若不是想知道白心水究竟想用这个“假冒女”做什么的话,她早就对那个女人不客气了。
“小姐,你能忍,我都不能忍了。”
池塘边上,晴安在耳边愤愤的念叨,未初看着池里的红锦鱼游来游去,闻言道:“忍不了,那你想要如何?”
晴安贼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看了一眼靠在一边柳树上的千沫,凑近未初低声道:“要不我们让千沫姐偷偷的去揍那个女人一顿。”
未初哭笑不得的瞅着一脸不怀好意的晴安,拍了下她的头,道:“尽出些馊主意。现在即便是那个人被别人揍了,恐怕都能赖到我们身上,更何况是我们自己动手。”
晴安揉着脑袋,烦躁难消,“那难道就放任那个女人继续嚣张下去吗?这也太窝火了。”
“你可以幻想一下等那个人身份被揭穿的时候会有什么下场。”
晴安闻言,还真的仰着头想了想。
“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稍微忍一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未初笑看着晴安问道。
“果真好多了。”晴安脸色好看了很多。
未初笑了笑,晃眼间看到“假冒女”朝这边过来,似乎又是来则不善的气势,未初眸光缩了缩,似笑非笑的喃喃道:“不过得寸进尺也得让她先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