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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他这般说着,更显楚楚可怜,竟惹得这雷喏把持不住,一把握上了她的手来,吓的她缩手而归。
“禽兽!”万霆钧透着红帐窥这前方动静,如此也没控制的住,竟然轻轻的脱口而出了。
“什么动静。”雷喏扬头长望,正要起身前去相看,却被若菲悄声拦下,“呵呵,没事,耗子……”。
“耗子?”雷喏面露疑色,惊声一问。
“恩,耗子,好小的一只,可难逮了”若菲巧然一辩,让那床上躲藏的万霆钧狠狠的不知道掐了什么东西。如此又将雷诺迎在桌旁,素手举樽敬在雷喏眼前。
美人当前,雷诺也不含糊,当即举杯一饮,看的若菲的心也是跟着提到了嗓子口,不想方方举杯灌口,却又突然的停了下来。
“小、小。”他清了清喉咙,如是找不到合适的称谓,索性的改口接道:“小美人,是你自己说要在表姐这熟捻熟捻的啊!”他面上颜色说变就变,猥琐的淫笑如是调逗着呵气到若菲脸上,直让的她避无可避全然的迎下。
怎知,床上紧掐的手力道又是重了几分,辛亏这妙玲儿中了封穴之法,不然这喊声该大了去了,总之,现在,她当真是狠死了这面前的乞丐,疼痛憋体而无处可发,全然的化作了眼泪,汹涌而出,这般辣手摧花而他又全无自知,只能狠这老天待人不公了。
“菲、菲儿初到此地,自然是要熟悉一下了……”若菲脸上中烧,她暗暗心惊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如此,糗了糗了,便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出小手托在雷喏手臂,将那小酒强行的灌在了雷诺口中。
如此触到她指上温柔,雷喏更是意兴阑珊了,心中舒恰无比,望着他精致的五官,心中黯然叹道,比那南宫嫣然还要俏美了几分,可是同人不同命啊!这样的世间绝色,今天先让我老雷开开张吧。由此,再不迟疑,手中酒樽一扔,张臂已将若菲拥在了怀里,厚唇高努间,就要想着若菲的俏脸狠狠亲去。
“你,你干什么?”仓促之变,若菲已经恍了,她伸手将雷诺狠狠推开,抚平胸腹,一时间声厉俱下,心中也在暗自猜忌,这瞌睡粉要低压多久才能生效啊!
雷喏也是不依不饶,眼中淫光火烈,只是望着,便要将她全身剥开了一般。“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我来教教你,怎么样伺候男人”。他这般说着,身子一跃,就要想着若菲狠狠扑下。
当此时,万霆钧已是忍无可忍,他拔了斩灵剑,一下子挑开帘帐,还未及跳下,若菲的轻轻摇头,眼色已经暗暗使来。只见这若菲索性迎躯,径直的扑在了雷诺怀中,小鸟伊人般殷殷一笑。面着大海,光影的眼神逐渐炙热,间中深邃而悠远,片片幻境纷杂,回眸间白雪飘向了大地,地底的岩浆挤过溪流,长青树在迅速枯萎,整个世界对立了两半,光于影的夹缝中,星图几经的轮回,沧海化做了桑田,高峰在一座座雄起,百代的时光里,尤是那样的耸然而立。
“那么就给我冲上望崖,夺下斩灵剑,我宗必定重重有赏。”
兵士们却是全无兴趣,命还悬而未决呢,谁还顾得了赏赐,若不是被剑压着,只有傻瓜会来这里找死。要知道“望崖顶上接玉盘,山路鬼道十八湾”;青山城的老人们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这倒霉的山路,此时看来,他们并没有夸大。
“哎,我们平白的落了顿打,现在当官的老爷跑了,却还逼着我们送死,七宗剑盟也真不是东西。”胖弟身前的瘦哥悄悄的扭过了身子,许是怕那神者听到,异常小声的抱怨着,身后正要抬脚前行的胖弟未及时收脚,便紧挨着撞上了他。
两个人的身子俱是不稳,左右摇摆着,四手急抓,将壁上的凹石攀的更是紧了。
“那能怎么办?你看……”
稍微稳住了身子,胖子便伸手指向了身后峰峦的雾云边际,在那里,又是冲出了数名七宗的神者,如箭一般的从浓云当中逼射了出来;他们不受重力的影响,脚下如同长上吸盘,就这样,稳稳的横蔟在峰壁之上,或蹲或立,显然是用上了神法,如履平地般不受风霜的滋扰,很是自在的监视着队伍的一举一动。
“哎!”望于此,瘦哥又是轻声的一叹,全然的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摇头自我安慰的说道:“硬着头皮上吧,说不定运气好,那把斩灵剑就被我找到了……”由此,他转回了身子,攀着崖上匝索,继续前行。
竟是不约而同了一般,整个队伍全然染上了他的想法,有些人还有着反叛之心,却不得不在神者剑斩的威压下低了脑袋,默默的前行了起来,不敢露出丝毫的不驯。
由此,蝼蚁似的人群竟也蛇般地盘绕了巍峨的峰峦,妖红的月当空照下,陈出了白芒的色泽,此间,暗云滚滚,天幕微沉,满然的一片苍凉肃杀意!!!。
轰隆隆……
是崖崩吗?头顶上的飞石竟遮蔽了云月,人们一个个骇寒了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更是忘了逃跑,或许已知逃跑无望了吧,立足于窄小的匝道上,脚下便是山深万丈,头上又有飞石压顶,立身等死也算是最为聪明的做法了。
啊!!!!!
然而,却总归还是有人沉不住气,恐怖的气氛瞬间碾压到了每个人的心中,随着一声大叫,所有人都喊了起来,仅只瞬间,人群彻底的崩乱了,大家谩骂者,互相挨挤,死亡面前他们全部变成了令人愤恼的可怜虫。
巨石迎面砸下,除了那些身怀异能的神修,兵士们一个个只能祷告自己不是死神的宠儿,灾难面前,普通人竟是这般的无力。
转眼间,队伍的人群已经卸去了大半,活着的人或轻或重的受了点伤,然而死神却并未就此放过他们,头上,浓密的尘烟渐渐消散,如此,几个身影便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她们手中挥舞的长剑如是死神的镰刀,染满了血渍,泛着腥寒。
银白色的甲胄上闪烁着森冷的白光,胸口上妖艳的蔷薇花儿艳的像血,不,这根本就是由鲜血勾绘,威名于世的银色蔷薇,烈焰君帝的守卫内侍,传言这些心辣的女子断斩一人,这胸间的蔷薇花开便会红艳一分,如今的蔷薇女卫当中怕是再也找不出一朵银白如雪的蔷薇花了。
此刻的她们优雅而芊弱,却又个个面带寒意,如同望着死人一般看着身下那一片片恍败的人群。
如此,情况已然明朗了起来,这些心辣的女子许是在此设伏以久,只等猎物上钩,便会在暗中使出致命的一击。
由此,攀山的兵士们俱是变做了炮灰,他们全无神法护身,只要略施手段,一个小小的石头也能变成他们催命的死符,更是省时省力,全然不用她们自己动手。
如果换在它时,兵痞的老油子们肯定会噪声大动,大声挑逗夸耀这些女子是如何的性感火辣,然而此刻,重劫未过的人们显然没了这般的好兴致,他们方方避过了天上的石头,转眼间就要面对女子手中泛寒的长剑。
如此,逃生无望,一个个急红了眼,拼了死命般做着最后的喘息。
终于,两股人马躁动了,妖娆的蔷薇花儿们冲了下来,一如狼入羊群,手起刀落间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神修终归是神修,兵士们的抵抗在她们眼中竟是这般的无力,兵士们举刀相拼,刀还未斩下,身子已然被斩成了两段……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偶尔会有七宗的神者抵上半招,奈何实力相差过大,终归还是于事无补,要知道,蔷薇的女卫们可都是宗天级的神修,她们中最低的也是有了神师的封号。
终于,胖子眼前有着长剑斩开了空气,划出的气浪霍霍,汹涌无顿着轰鸣在了他的耳中。
他矮胖的身子急速的避开,方方脱离了这致命的危险,却又陷入了另一番窘境。
他的脚已经踏空,矮胖的身子受力不稳,重甲坠着胸口,怅恍间已然脱离了壁上匝道,身子向着看不到底的山崖跌落而去,然而,他心死未殇,重甲掖壁滑落时,他的手紧紧的扒到石壁上凸起的一块坚石,这半身一稳,借力回望间,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惊到了心里,慌张失措,已然忘了自己命悬一线,由此,手中的救命僵石被他失措的松了开了。
发现之时,悔之已晚……
因为这一眼,他赫然的发现,眼前挥剑刺杀自己的银甲女子,胸口处也被一剑透穿,剑尖破甲而出,血渍满溢了衣襟,泛荡而开成了妖艳的花色,一如甲上那艳红而绽的怒放蔷薇……
冷汗瞬间袭上了女子面额,她转头,错愕着,刺杀自己的兵士缓缓的将身上灰甲掀落,露出了其间白色的袍衣,四剑交叉的银色胸针闪亮的恍耀在他的胸口,这赫然便是七宗剑盟的高阶神修,四剑符印亦是代表宗天的神士封号;由此,一切的一切已然明白了。
七宗神者竟然隐藏在这些兵痞当中,让毫无神力的普通兵士赶峰送死,明显是一个很大的圈套。
此时,重伤的蔷薇女卫“噗嗤”一声,口中腥甜,一口浓血便喷了出来,便在此刻,穿体的长剑又是回拉抽离,她胸中肉血猛然一搅,险些便痛死过去,由此,“卑鄙”的二字还未吐口,已然紧声的噎了回去。
“呵呵,银色蔷薇吗?那我,我当真是荣幸了……”
霍格狰狞着脸大笑了出来,手中蓝月又是猛的一捅,带着难已名状的残忍癫狂,剑身如噬骨之锯一般在女卫的胸间来回的抽动。
“小白!”
终于,白的身后,霜凄厉的声音乍然响起,她当空舞剑,迎着月,向着咫间凶徒狠厉劈下。
霍格贴身闪过,更是纵剑一跃,已然离去了好远。
霜伸手将白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然而这将死的女子竟是呜咽了好久,才将口中未绝的歌儿轻声哼出。
“呜呜呜!!”霜轻声的合音:“被遗忘的新娘,回望!再回望,花朵开过的地方,王子的故乡……”
许是发现好友的离去,她伸手扶闭了她的眼睛,起身,长剑斩空,向着霍格追击而去。
此间战况越发的焦灼。
有着越来越多兵士撕掉了护甲,暴露了隐藏已久的真正面目,猝不及防间,对着身侧的蔷薇花儿使出了致命一击,间或有人,如若霍格此类残忍的凶徒,定要辣手摧花,好好的嬉戏一番。
如此,她们全未想过,猎人痛快狩猎之时反而变成了被猎杀的目标。
红色的月恰在此时隐入了云峰深处,暗幕压顶,苍穹之中,似有神灵,避望着此间伤痛的哀愁……
此时,借着瞬临的晦暗,在怒战的人群正中,却有着金冠束带的王者悄落,他游离到的仿佛是另一个空间,眼睛漠然的扫视着身边的滚滚的离殇,对着此间的战局更是充耳未闻,间或有着不知名的神修举剑劈来,便有蔷薇女卫用剑或身将那人拦下,以确保这高冠的君帝不被阻扰;此刻,他仰头望向了望崖的峰顶,面上竟现了欢喜的微笑,由此,再不迟疑,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砸眼间,已将这身后的战场甩的老远。
稀薄的月光透云而过,终于,第一次,他的眼前峰峦的景幕清晰展现,落焰君帝面上的笑意又是浓烈了不少,他转身向后望了一眼,确定没人跟上之后,便再不留恋,脚上神元气氤氲,仰头向上急急驰去。他脑中一片混乱,只觉浑身上下剧痛无比,似乎连睁开眼睛都用尽了他一身的气力。眼中是高傲男子焦躁而慌乱的脸庞,似远还近,慢慢在眼中变得清晰,他动了动嘴唇,低低问了一声:“你是谁?”
君帝皱了眉,苦笑着,却并未回答他,张口,竟然反问了起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