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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暗中阻扰?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大哥你神武高绝憨厚耿直,自然不肖这种阴险勾当,而莫宇智勇双拳,又对七宗剑恨念交蹴,当然不需我名言,他自然该知道怎么办了”。
这般一说,啊疤身子又是一怔,他猛的抬起头来,直视南宫毅的目光,慌口说道:“好你个南宫毅,南下之后我们若有什么差池,小宇自然会一人当待,也就与你南宫家撇的一干二净,是也不是?”
南宫毅也是猛的一滞,不想眼前的粗犷大汉也有着这般心敏的时候,如是想到了这么一层,当即说的他嘴上一呆,不知该要说些什么了。
啊疤如是心中悔痛,化拳为掌就要扇下,不想这掌风将至却又硬生生的顿了下来,挨着南宫毅肩上轻轻拍下后,才站起身来,恨恨然向着屋外走去。
“大哥?你去哪里?”南宫毅见状,急忙起身拦下。
长叹一声,啊疤语重心长的摇了下脑袋,伸手将他拦过,如是学着莫宇对自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长舒说道:“南宫毅,我不欠你了”。而后转身,掩门而去。
循着啊疤离去的方向,唯有尚未紧闭的门扉在姗姗开开,南宫毅低头,也是轻声自语;“到底是做错了吗?……爷爷,若是你,又会这么办呢?”如此,长久静望,呆默许许……。
不知觉间,已是日落西山,又一个夜俏然降临。
怡红院,是一座青楼,号称娇丽三百,当之无愧的江都头号赏风弄月、风雅曲地。江域有一个难成事的法令,还是龙骧立国之时由狮心王大帝亲口传下--龙骧全境禁止通合、**伤风俗事,在这龙骧全境惶惶然立法百年之久,尤其是这江都的禁令尤为严重;然而,怡红院却是一个例外,相传当年这是由狮心大帝的王妃亲自设下,王妃本名不详,却是有着一个雅号,被人唤做孔雀公主,相传这孔雀公主的出生也不干净,自小便在女娼的风月俗巷里摸滚长大,因着长相清丽脱俗,慢慢在这风月场中也混得名涨一时,号称一夜吻泽白千金,而后更是偶然救下了一位被人追杀重伤将死青年,也就是日后的狮心大帝,藏在自己的闺所,一藏便是半月之久,也不迎门、也不接口,终日里竟与狮心争论些国家政事,如此一来二去,二人慢慢的情愫渐生。……直到立国之后,狮心如是十分在意孔雀公主的这一段不光彩的出生,更是明令禁止全国淫易之事,然而,这皇妃性子也是极为强硬,更是心觉狮心这是明目张胆的看不起自己一般,她索性的在这皇城正中开全国唯一的一家青楼--怡红院,明摆这要和狮心对着干了,确实,当年的怡红院内,经常能够看见大帝、皇妃提了刀子互相咒骂,并且不出半日又能和好如初,由此,在当时的江都,这一境况俨然成了一断假话。
话说,物以稀为贵,大帝的禁令也是颁了,偏偏又奈何不得这里,由此,便是这怡红院的名头更是越叫越响,即便被道德学家们骂作流金淌银的肉店、名声不佳,然这生意却是滚雪球,越做越大,人们都知道它背后的靠山是皇宫里头的正妃娘娘,娘娘寿寝不久,大帝也是思爱情切未及两月也是紧随其后了,然而他颁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便是这怡红院永不得封,由此,百年间的龙骧铁政治下,谁敢不长眼在怡红院闹事,这里算的上是江都乃至整个龙骧最为出名的独特所在,由着皇家亲自经营的一所青楼,但凡游览中心区的达官名士们十有八九会来此一游的。
如今龙骧政权三分,怡红院也是几经倒手,虽然现今不知是由谁经营,不过这名头够火,期间的热闹程度、宾客迎门一如往昔。
妙玲儿是怡红院的头牌,人长得漂亮,曲唱得也棒,如今几日更是新交了大贵的恩客,据她旁敲侧问,打听之下,那矮胖的青年竟然是七宗南御堡的少堡主,这个把她乐坏了,七宗南御堡?她想到这里,泯着嘴都能笑出花来,那可是比起南宫的皇室都是不遑多让的存在啊。
可是,在了那几夜的缠绵之后,这该死的雷渊再也未再来过自己这里,听丫鬟们说他好像缠上了南宫家新立的公主雨嫣,“哎”想到此,不禁又是亲亲叹气,对镜梳妆已是心不在焉,满是心烦了,如此,手上一抖,一条眼线更是偏的离谱,高挑这快要烧上了额角。
“哼”她冷哼,将手上眉笔狠狠掷在桌上,心中无名火起,双手横扫,更将眼前的胭脂水粉扒拉地上,金簪银饰散落一地。
“咚、咚、咚”敲门声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她一愣,张口怒出,声音如悸:“谁?”
门外,闷闷的如是感冒的声音让她惊喜而望,“哼、哼、……雷喏。”
由此,慌张的再也不得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她赶忙站身,跑去开门。
然而,这门却仅仅开了未有半寸,那柄墨身长剑已经透了进来,剑尖紧紧的抵在了她光洁的脖子之上,只吓的她花容失色,当即乱了阵脚。
“你,你们干什么?……”她话未说完,脖子上森冷的感觉已经透到了心底,让的她紧咽了口水,面前的两个乞丐紧闭了秀门,便将她推攘到了屋里的大床,而后又是一阵的捆绑,将她的身子紧紧的绑上。
“你,你就是妙玲儿?”万霆钧如此问道。
她只是点头,未在说话,心中暗想这丫的真是瞎了,想我妙玲儿肤质翩翩,要让怎么一个臭东西给糟蹋了,心中又急又恨,却又受缚于人,为今也只能委屈求全,或许还可以保上一命,这般一想,更是媚眼三抛,声音酥骨,倒是吓的万霆钧呆傻了起来,“小哥哥,给人家绑起来,痛痛的,怎么好意识做吗?嗯?……”
“我,呸、呸、呸、”若菲见状,伸手直接把万霆钧眼睛捂上,立马指着妙玲儿恶心怒骂,“你,你,好不要脸,见个男人就想、就想、那个……。”
出口更是一阵结巴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将万霆钧绊倒在地,脱下他脚上臭袜子,一把塞进了妙玲儿嘴里,当即施下了封穴的神法,让她身上力道尽失,动弹不得。
“哎,你看看你、太狠了、太暴力了、太蛇蝎心肠了、太……”万霆钧见状一阵数落,却在若菲杀人般目光的紧盯之下,赶忙的伸手捂上了嘴。
青山城城奎峰以北,原本葱郁的林子早已被毁去的破败不堪,便连眼见的秃峰也被拦腰砍断,十里之境,满是硝烟烽火、天地一片肃杀意。铛啷!双剑交汇,二人的脸潘近在咫尺,霍格仗剑相抵,全无进攻的动作,口中啧啧有声,唏嘘若笑,爆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语。
“为什么?好像你是来找自己的父亲复仇的吧,哈哈,我还真是想不明白,龙骧的财政大臣,为了活命,将自己的女儿扒光了推到乱兵怀里,又为了灭口,偷袭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的家伙,当真值你千里搭救?”
哴!最后一声铁刃相交嘎然熄落,束辫的绳结飘飘而落,长发遮须眉,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眼中的慌乱,曾经的恐厉如同挥之不去的魅影紧紧的纠缠着他。
中心区,纷乱,硝烟,月红如血。
在最后的北城破门之后,莫宇慌乱的跑回家中,然而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深深的击垮了他。
嘻哈淫笑的乱兵!列做了一队,一个一个地将赤身裸体的姐姐压在身下……
而身着华服的父亲却对着兵将,服帖而笑!!
怒啊!举剑砍杀,眼中恨意滔天,唯有鲜血才能浇灭心中的烈火。
不知拼杀了多久,最后的兵将倒身之后,他才发觉手中的长刀竟是这般的沉重,在姐姐的身前跪下,替她泯上了圆睁的双目,苦痛而悲切着转身寻视自己的父亲,然而映入眼中的却是长刀闪过的划痕,以及总管那扭曲异常的老脸。
脖子紧的一痛,血如泉涌,身子空荡荡的,竟是轻松了许多,磕闭着眼,听到了父亲痴狂的笑。
“哈哈,哈哈,你死了以后,天下就没人知道了……,我是龙骧的大总管,这些叛乱者被镇压以后,人们便会夸耀我是如何的拼死杀敌……”
“是这样吗?或许吧。”
这样想着,紧闭了眼。
铃、铃、铃
若莺的鸣音,纷扰了他的思绪,让他抬起了头,眼前,温软入怀,却是伊琼雪紧紧的伏住了自己双肩,玉色的手腕上松垮垮的套了那只双眼的足铃,摇摇曳曳的,如泉间水儿,滴答心田。
这一惊醒,更是散失了容颜,眼前,蓝光暴涨,霍格举剑前劈,势急而厉,誓要将眼前之人一劈两断。
电光火石间,狮牙斩天而立,将那把剑狠狠的夹在中空,然而蓝色的剑气却是一泄如注,全然的冲刷到伊琼雪身上。
“你还好吗?……”女子抬手扶上了他的脸颊,眼中雾水氤氲,是喜极而泣吧!“还活着,真好!”
话落,那手更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不!!……”仰天长嚎。
……个中辛酸,交沐雨织。
她与他是出名的愁苦冤家,在中心区学院,在皇家宫宴,皆能看到二人斗嘴怒骂的场景,无独为它,只因长辈们立场相对。
他与朋友打赌,她行为放荡轻浮,只需要小小手段,便可将她身心俱俘,圆月儿亮,一场精心设计的救美大戏悄然上演,不过却因各种意外,二人一起落身山崖。
林间小屋,他重伤半残,她全力相互,面对山匪滋扰,她更是负身于他,潜逃山路十八湾,历尽坎坷,重返都城。
莫名情愫在心中滋养,勾月羞云,柳枝儿绕,鸳鸯桥水,他筹措满怀地向她表白,将双眼猫铃绑在了她的足上。
他带她赴会家宴,信心满满的于家人介绍,不想却被总管棒打鸳鸯,大好情致,不欢而散,情信铃儿被她甩回他的怀中。
先手为强,总管惑言大帝,为子赐婚,他心伤若灰,传信相邀,远走天涯。
奔离之夜,中心区祸乱,血染厢泽,她与众人南逃,耳中空余他战死的消息,伤心若死间,格朗真情相待,她勉订婚约,廖渡余生。
奈何,他大难不死,苦大仇深,四处苦寻总管下落,意想手刃亲父,奈何,奔袭苦渡,千里映辉方一圆通,眼中所见竟是那魂牵梦绕的身影……
南谷幽村,燃动了此生最美的梦,他未去找她,更不愿意打破这难得的安宁,两月时光转瞬既至,恍惚间,他已盯却了小村些许个日月,想寻的不过是那一抹如幻的颜笑。
仇深尽归烟雨,直到站到这里才发现,对于总管的恨早已变得不痛不痒。
直到现在才明白,万水千山的呼唤,只因为这里有她的身影,于此,眼中又一次炙热了起来。
哴……
剑下暴鸣,神元气坦荡,一个劲扫,让那霍格冲叠了远去。
“不……不,伊琼雪,你不要有事,你看看,是我,我来了!!”
将她的手强按着摸到自己脸上,直到怀中女子重新睁开了眼睛,失落的心才难得的安静了一下。
“哼,傻瓜,别喊,我看到了……有你在,真好……只是,我现在好困,只想睡一下。”
话方落,她的手由他怀中慢慢脱落,铃音荡荡,戛然众人呐喊之音。
“伊琼雪……”
“姐姐……”
旁边昏迷的三老张已然醒来,急急得围了过去,断指的手氤氲神力按在了她的眉心之上,片刻之后,唏嘘摇头。
“还好,还好,不愧是老御芒家的孩子,是个修习圣神的好胚子,这些剑劲虽然厉害,不过还要不了命”
“要不了命?那再补上几刀。”言语更是森寒,透着刺骨的笑意,霍格几人竟是同时出手,摧浪之下,如海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