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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
张泽璟正要进府，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转头，当瞧见站在门侧头上戴着毡帽的女子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走了过去，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隔着纱幔，看着面前的人，男子的面色一如往昔苍白，眼圈下萦绕着一层青色。
女子的眼睫轻颤了几下：“我有些话想问七少，不知现下可否方便？”
张泽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曾几何时，他们那般亲密，可如今却也如此生疏。他抬头，指了指前方：“我们去那边河边走走吧。”
女子点点头，缓步朝着那边走去。
张泽璟看着女子倩丽的身影，眸光闪了闪，跟在了女子身后。
两人都没有开口，四周安静极了，夕阳下，河水泛着微光，最终还是张泽璟忍不住先开口：“还记得当年我们最喜——”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侧的人打断：“既然已经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毕竟你我都不是当年的你我。”
张泽璟的神色僵了一下，旋即轻笑一声：“也对，何必再提当年事，你来找我，想要问什么？”
“当年，你指正我父，可曾被何人所迫？”
张泽璟张张嘴，最后轻笑一声：“不曾，不过是亲眼所见而已。”
女子的身体一僵，看着面前的人，忽然便想起今日那人曾说过“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
“若是从来一遍，你可还会再做相同的事？”
“会。”张泽璟答的决绝。
女子苦笑一下。
这样的答案她早已料到，何必因着那人的几句话再来询问一遍？
“我知道了，叨扰七少了。”女子说着，抬脚就要走。
“芸儿。”
女子一愣。
芸儿是她的闺名，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再这样唤她，她几乎快忘了，她原本叫宋芸。
“七少，你唤错了，宋芸三年前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清鸢楼的妓子嫣红。”
听到清鸢楼三个字，张泽璟的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有些难受。这些年，他总想要忘记那几个字，可眼前女子每每总是在他面前提起，仿佛在提醒他一些事情似的。
“芸儿，你何必——”
“七少，劳烦你日后莫要叨扰嫣红的生活了，嫣红承蒙你这三年的照顾，可嫣红既然身为一名妓子，就该做到妓子的本分。”
“你什么意思？”张泽璟的声音有些冷。
“七少如此聪明，应当明白嫣红的意思。如果嫣红没记错的话，七少的年岁也不小了，令尊应当早盼着抱孙子了。嫣红记得，七少有位表妹不错，想来成亲后，二位必能琴瑟和鸣。”
女子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只觉得像是吃了黄莲似的，苦涩难当。
“你让我娶别的女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七少成亲之后，嫣红也能得了自由，好为自己挑选一位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张泽璟冷笑，一用力掀开女子面上的毡帽：“就你这般鬼模样，谁愿意娶你为妻？”
“啪”
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