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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点点头,到了地方,婉儿和春兰下了马车,春桃一个人坐车回去了。
待走进了铺子,春兰才若有所思道,“小姐,那车夫是您的人啊。”
婉儿笑着看她,“别耍滑头,你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在车内一惊一乍的说话?不知道还敢问东问西?她的春兰真是越看越顺眼。
不过,婉儿看着越来越顺眼的春兰步子顿了顿,“小姐到底是怎么将车夫换成自己人的?”
还用换?她现在可是公孙家的灾星,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出去送她可不是一趟美差。自然是要挑那个最老实,最不起眼,最好说话的人去做的。
公孙婉儿不问这个,反问别的,“春兰是怎么看出那车夫是咱们的人?”
春兰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奴婢没看出来,是他自己露了的。”
公孙婉儿倒不觉得老吴哪里露了出来,莫不是他会功夫走路的步子太稳健?不对啊,老吴进了公孙家一年都没被人看出来,足见还是装的很像。
可到底春兰是怎么看出来的?
春兰似乎回忆起了往事,“夫人安排的车夫赶车远没有那么稳当,恨不得颠出咱们的五脏六腑,将咱们颠死在车上。五年前离家那时便是这样……”
“是么?”婉儿神情沉郁,“那时我病着,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可奴婢记得!”春兰认真道,“小姐,奴婢记得……”
“当时外面很冷,春桃姐抱着小姐的行李,不敢叫东西掉下去。再后来,为了不叫小姐断了药,春桃姐拿出了娘亲的镯子,咱们三个在那木屋里冬天抱着过冬。小姐,奴婢记得,奴婢都记得。”
婉儿看着春兰道,“许多事,我也记得。”
春兰和婉儿对视,眼眶没过一会儿便红了,不得已低下头,“小姐,春桃姐和奴婢不一样,奴婢是个孤儿,春桃姐还有家人,她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婉儿吐出口气。
“小姐,春桃姐只是一时糊涂,她肯定只是一时糊涂……”
“我知道!”婉儿怒喝一声。
“走罢。”
春兰被喊得身子抖了抖,似乎吓傻了,不仅不走,反而蹲下来嚎啕大哭,“小姐,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啊小姐……”
是啊,怎么办啊。最亲近的如同姐妹般的人的背叛,该怎么办啊?
婉儿仓皇后退间,有人扶住她的肩膀。
看着她笑眯眯道,“巧啊,贾姑娘。”
婉儿恍惚间回头去看,阴冷的气息萦绕在肩头,刺激得她一个哆嗦。
“怎么是你?”
那人皱了皱眉,看着她更加疑惑,“怎么不能是我?”
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女子装扮,婉儿赶紧从他怀中出来,拉起春兰,一脸戒备道,“王公子认错人了。”
王恬怀抱着胳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贾小姐是在开玩笑?”
“好啦,我笑了。”
因为已经走进了铺子,周围的伙计们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围了过来。
王恬孤身站在这一群人里,依旧面不改色,轻松道,“贾小姐,相请不如偶遇,可否赏脸同在下去喝杯茶?”婉儿神色不定,倒是春兰已经回过神来,指着他问,“我们为什么要同你去喝茶?”
王恬看着婉儿道,“因为我很生气。”
他放下胳膊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在手上晃晃,“我生气时候要人哄的,不然我会更生气。”
春兰拉着婉儿往后退退,周围的伙计们往前围了围,婉儿忽然道,“掌柜的,请准备一间清净些的屋子。”
掌柜的暗暗记下了清净二字,点点头,“几位随我来。”
说罢,亲自引着王恬和婉儿和春兰三人,春兰站在婉儿身前嘀嘀咕咕,“小姐怕他做什么,咱们这么多人。他若是敢动手,一起上,保管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打了王二公子,这铺子还能开下去么?何况……”
婉儿忌惮得看着王恬的折扇,“那把扇子可是利器,这一屋子的一齐上,怕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就难说是谁教训谁了。”
“贾小姐见底,果然不凡……”王恬走在前头,还不忘搭话。
倒叫春兰撇撇嘴道,“听墙根儿的小人,倒真是看不出半分高手的样子来。”
婉儿不动神色的拉了一把春兰,将她护在身后,自己跟着王恬。
春兰还要说话,婉儿却重重的掐了她一把,“莫要自作聪明。王二公子无意动手,弄巧成拙便不好了。”
春兰悻悻道,“是,小姐。”
前头王二公子冷哼一声,春兰也再没搭话。
须知高手过招,失之毫厘便可分胜负,定生死。
春兰这丫头着实聪明,想拿自己做个肉盾,激得王恬先出手,婉儿好多些取胜把握。
然这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拼命劲头,可绝不是耳濡目染了婉儿,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教的。
须知,婉儿可是怕死得很。
婉儿想,什么时候也得教教这丫头,生命诚可贵的道理。
等到了屋门前,掌柜的躬身退开,婉儿吩咐春兰看好门,自己和王恬二人进了屋子。
屋门一闭,王恬立刻收起笑,五指成爪,扣住婉儿纤细修长的脖颈,抵在一面墙上,双眼通红凶神恶煞道,“你让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婉儿不曾反抗,一则不想暴露自己也会武功。
二则,她便是动手,也不见得是这位王二公子的对手。
三则,这位王二公子若要杀人,方才再多的人也挡不住他,他那时没有杀人,现下,也不怕他杀人。
婉儿想了想,大约是那天他拆穿了他杀人不眨眼,人家身份败露恼羞成怒。可苍天可见,当时,她说的句句属实。
王恬五指收紧,婉儿扬了扬头,满脸通红道,“我若死了,谁还能为你解惑。”
王恬冷笑一声,将婉儿扔在地板上。
婉儿拍着胸口顺气,“你大爷的,你险些要了我的命。”
诚然王二公子那会儿固然是急怒,可下手也极有分寸,能不能要了她的命,也不是由她嘴上说说的。
王恬理了理衣袖坐下来,婉儿在地上翻了个滚,在他对面也坐下来。
因二人此前没什么交情,且还有点儿小恩怨的前提下,婉儿显得有些窘迫。
当然,这窘迫还有一大半是因为,这人武功比她高,还险些要了她的命。
不得不说,婉儿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二人坐着大眼瞪小眼,久了王恬用扇子敲了敲几案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事问你。”
“吃吃茶,聊聊天,再正常不过的风韵雅事,二公子请我喝茶,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难不成在二公子眼里,我竟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晓得?未免太小看人。”婉儿边说边端起几案上的茶壶,倒了半天连一根茶叶渣子都没倒出来,又尴尬的将手中的茶壶放下。
王恬冷冷觑她一眼,“倒真看不出,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杀戮太重,业障缠身的小妞儿,竟然懂得人情世故?”
“不给王公子扔下点儿筹码,只怕我命都要没了。”说来那天,婉儿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也不是为了教训纨绔,实际上是用他们在身前挡着,防这人手中那把扇子。
又将众人扔在周围,当眼睛盯着王恬动手。也算是煞费苦心。
若不是他竖着扇子,还不肯罢休。
婉儿才不会揭人家短处,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王恬好奇道。
婉儿如实摇摇头,“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王恬敲着扇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娘又是什么人?”
婉儿想了好半天,张张嘴问道,“你娘是谁?怎么不去问你爹?”
啪的一声,王恬手中的折扇,打折了婉儿的一条胳膊……
另一头,公孙家的柴房,郑元修一身狼狈的被绑了手脚。
公孙鸾儿依旧不能行走,几个婆子将她抬进去,巧菁守在她跟前。
等婆子们都退出去了,巧菁出去看了看,又回来对公孙鸾儿点点头。
“大小姐,都退下了。”
公孙鸾儿点点头,在巧菁的搀扶下坐起来,又示意巧菁将拎着的食盒打开。
里面有几样小菜,两个馒头,一双筷子。
闹了一夜,又是挨打,又是挨饿受冻,郑元修看见吃食双眼发亮。待得巧菁替他解开了绳子,忙不迭的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待吃完了,看见公孙鸾儿有些怨气,“你怎么才过来,昨个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鸾儿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盘子,叫巧菁收拾了食盒,站到了门外守着。
这才回道,“不是说好今天要走,你怎么昨晚偷偷摸摸的要离开?”
郑元修噎了噎,耿着脖子解释道,“我还不是要出去为你打点,你一个没出过门的大小姐,身边没几个丫头怎么行?雇马车,找丫头,买干粮,事事都要先去打点妥当的。”
“你……说……谎……”公孙鸾儿轻轻吐气道。
郑元修哆嗦着手指点了点她,后气哼哼的甩了甩袖子,“头发长见识短的傻女人,我骗你做什么?”
公孙鸾儿从旁边拿出一块颜色很深的垫子,扔过去,“坐吧,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郑元修本就有些失神,依言鬼神神差的坐下来,方一坐下,惨叫着跳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再一摸屁股,手上都是血迹……
“你这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