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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凶尸来势汹汹的样子,我不敢再正面与其交锋了,于是就围着那棺材同它兜起圈子来。
那凶尸冲我扑了好几下都没有扑着我,不由得更加发起狠来,一爪就拍在棺材上,可是它好像被那棺材把手碰疼了一样,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我一看这样,立刻想到了办法,用棺材!
那棺材上还有一大部分的“天罡锁魂阵”的阵图,被我铲去的只是一小部分,我看到棺材的不远处还放着油匠剩下的油漆和工具,于是方向一变,冲到了那里,顺手就将那油漆桶和板刷拿在了手里,然后一个健步就又回到了棺材旁边,拿起板刷,蘸起金漆,开始在那处被我铲掉的阵图上补充起来。
那凶尸被我刚才的动作一晃,差点摔倒,一下没有跟上我,等我几刷子将那阵图补充完整之后,它又一次地扑到了我的身边。
这一下我躲闪不及,后背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血。
就在我吐血的那一瞬间我转身回头,几乎将那一口血都喷在了那凶尸的脸上,只听它发出一阵凄惨的怪叫,两只爪子急急忙忙地向自己的脸上抓去,看来我的血还是很有威力的。
而我不待它反应过来,一把掀起那口棺材,扣在了那凶尸的身上,只见那“天罡锁魂阵”的阵图图案发出一阵金光,那凶尸再一次被困在了阵中,而它被我的血所伤,所以一下子那棺材里也没有了动静。
我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浑身酸痛,胸口因为吸入了尸气而一阵阵地发闷,再也没有了半点气力。
我环视四周,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大黄牙他们几个人经历了这样一场完全颠覆他们世界观的遭遇,早就吓傻了,表情呆滞,大张着嘴半天也合不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从刚才的深度惊吓中缓过神来。
只有黄鼠狼,似乎还有点胆量,没有完全别吓傻,看到我受伤瘫倒在地上,急忙向我手忙脚乱地爬了过来。
“泉哥,你没事吧泉哥?”黄鼠狼颤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对我的关切,同时也透露出惊魂未定的恐惧。
我冲他笑笑:“没事的,我死不了。”其实说这话我自己都没底气,因为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我感到那凶尸几乎将我的肋骨都打断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它的尸毒,我不光是吸入了大量的尸气,而且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那凶尸击伤,伤口处都沾染了不少尸毒,此刻是又疼又痒,难受得不行。
黄鼠狼将我上半身扶了起来,说道:“泉哥,刚才真的太可怕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我舅姥爷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啊?”
黄鼠狼问我的话其实也是我自己还没有想明白的疑问,是啊,不光他是这样的感觉,我也是对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的。
其实我是一直都十分小心谨慎地关注着那尸体的变化的,因为我白天在老支书家里他单独对我交代后事的时候,他就让我看了他的伤。当时我已经发现黄静娴的那个掌印周围开始逐渐地生出细小的淡金色绒毛来,那正是尸毒侵体的表现,搞不好很有可能会引发尸变的,但是后来直到他去世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有尸变的迹象,所以那个时候心里倒是有些掉以轻心了。
可是今晚入殓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晚上会发生点什么,可是偏偏几乎一整夜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地让我有点不适应,后来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好像非得盼着发生点什么似的。
但是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老支书的尸体果然早就发生尸变了,只是被那道“天罡锁魂阵”困住,所以我一直没有能够及时发觉,而后来之所以在被那道十分厉害的阵法封印的情况下,居然从那棺材里传出了声音,我分析应该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打伤老支书的活尸首脑黄静娴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的元阴体质,使得她的尸毒较之其他的活尸强大太多,所以造成老支书的尸体尸变的程度比一般的尸体要厉害的多;而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那布下这阵法的人虽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可能是他低估了这凶尸的力量,还有再加上今天晚上格外明亮的月光的缘故吧,这样的月圆之夜,恰恰也是阴气最旺的时候。
我之所以这样去假设,是因为既然那人在这棺材上布下了“天罡锁魂阵”,他(她)的目的肯定是不愿意让我们发现老支书的尸体其实已经尸变了,而这样以一来,人们就会正常地将老支书下葬。tqR1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他(她)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了呢?这样做对他(她)有什么好处呢?
人就怕较真,一旦较起真来,你会发现好多有道理的事情变得就没有那么多道理了,而那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似乎看起来有了很大的联系。
当下的我就是这样,我一想到这个问题,突然就有了一个巨大的怀疑。
我反复地在心里进行自问自答,试图寻找出那个解开疑团的线索。
——为什么他(她)要用“天罡锁魂阵”将老支书的尸体封印起来?
——因为他(她)不愿意让我知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了。
——那又是为什么他(她)不愿意让我知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了呢?
——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尸体已经尸变的情况下你就会放松警惕,不再坚持让老支书的尸体火化,从而使得他的尸体顺利成为新的凶尸,壮大凶尸的队伍。
——那么他(她)怎么知道我要将老支书的尸体火化呢?老支书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就对着我一个人说的啊。
——你就能够那么肯定当时就你自己跟老支书在那个房间吗?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吗?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同时我的心里也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我不由得开始回想起老支书临终前找我交代后事时候的情景来,我先是进了他的房间之后,他的房间里当时只有他的侄女杨卫红在,也就是大黄牙的老婆,后来当他说道要单独跟我说话的时候,杨卫红就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后来老支书就跟我交代道想要劳烦我帮他做件事,他们老家那里人死后流行火葬,如果有机会的话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烧了,因为将来我肯定要去东北的,估计是他考虑到骨灰也好带的问题,说到时候恳请我帮他将他的骨灰带一点回到他的老家,找到他的家人后,交给他们。
在这些话说完之后,他没跟我交代几句话,大黄牙就提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当时他看到我在屋里,还不由得一愣。我当时见到大黄牙也有点愣了,可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也进来了,我记得当时她对大黄牙说道:“我刚出去解手去了,你儿子一直难受得哭,我怕他招老爷子心烦,所以我就让李泉兄弟来屋里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当时我没有多想,甚至还有点感激杨卫红能够及时进来说那些话好帮我解围,不让大黄牙看到我竟然单独跟老支书在一起而起疑心。可是现在我再想起这件事情来,却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她怎么能那么快的在大黄牙一进屋后随后就跟着进来了?那只能说明她根本没有走远,就在离屋门很近的地方,可是如果她当时是站在门外的话(那样她倒是有可能听不到我和老支书的对话的),大黄牙拎着保温桶进门的时候不会看不到她的,那她就没有必要进来跟大黄牙解释什么“我刚出去解手去了,你儿子一直难受得哭,我怕他招老爷子心烦,所以我就让李泉兄弟来屋里陪老爷子说会儿话。”这样的话了,这明显就是怕大黄牙进屋以后没有看到她所以才赶紧解释自己去哪了。
想到这些,基本上我可以断定的是当时那个杨卫红根本就没有出屋!她一定是躲在了门后或者是其他什么我和她二叔杨老爷子不注意的地方,偷听了我和杨老爷子的谈话。
所以,这样就能解释她和我一样知道老爷子希望有机会将自己的尸体烧掉,而她应该也就是那个不愿把老爷子的尸体火化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疑惑了,她不是老支书的亲侄女吗?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话,她为什么要使出这种种手段,千方百计地阻挠将老爷子的尸体火化,从而要让她亲二叔的尸体发生那样可怕的尸变,成为不能进入轮回超生的可怕的凶尸呢?
她这样子做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不太明白了,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一直在我的身边会有这样的一个可怕的人,而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难道说她虽然外表上看起来还是那个黄鼠狼的妈妈,大黄牙的老婆,可是其实她已经不是了吗?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虽然我很难以想象,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的。
正在此时,那个我下午见过的搀着杨卫红去过厕所的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冲大声喊大黄牙的名字:“福财啊,你婆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