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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晗身子一软,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幸好悲剧都没有发生,疼爱她的父亲,娇惯她的母亲还有宠溺她的大哥,一切都还好好的。
苏晗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想不被欺负算计,只有不断的强大。人若犯我必将百倍还之,只有强大到别人不敢侵犯,才能真正的肆意活下去,守护一切,家人才能安顺。
“母亲,我没事儿。”苏晗莹润苍白的小脸挤出一抹微笑,倔强又懂事,刚才那样子明显就是吓坏了,凌氏心疼极了,怒气冲冲连看戚扇都没有个好眼色,真有点后悔带苏晗出来。
眼看着狼犬从左边第一的位置转向右边第一的位置,凌氏哼了一声。
“严侍卫,似乎漏掉一个啊。”
严侍卫牵着狼犬顿了顿,有些疑惑又看了一遍,他都是逐次排查的啊,不曾有遗漏。
戚扇脸色微变,愤愤的瞪了眼凌氏。果不其然,凌氏下巴一抬微微颌首,顺着方向看去,严侍卫怔了下。
戚扇委屈的咬了咬唇,身子有些不稳的站在景隆帝一侧,幸好纹兰手疾眼快扶住了才不至于跌倒。
景隆帝略加沉吟,“扇儿,不妨一试。”
戚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点点头,“是!”
有不少夫人看凌氏的目光都变了,那可是公主,凌氏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公然指出来,也不怕景隆帝会不高兴,果然是有底气了么。
宣王妃站在凌氏对面,也替好友担忧,苏晗刚才被吓坏了,这么多年凌氏锱铢必较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无非就是想让戚扇也尝尝被狼犬惊吓的滋味,宣王妃一点也不同情戚扇,宫里的事,她多少了解一点。
狼犬低头嗅了嗅,绕了几圈也没有叫,严侍卫正要牵着狼犬回到右边。
苏晗忽然道,“公主今日大婚,换了件衣服怕是有失公允吧?”
“你!”戚扇语噎,瞪着苏晗半响说不出话来,转而委屈的看向景隆帝,“父皇,儿臣今日大婚,为完成母后心愿,儿臣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十分谨慎,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不提这个还好,闵太夫人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摊上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媳妇,即使是公主早就把闵家的脸面丢到祖宗那里,偏戚扇还大言不惭众目睽睽的提醒,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但有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同,那就是戚扇这么多年一直暗恋闵暨,又怎么能允许在婚礼上出现这样的事,脑子被门夹了都不会这么做。
戚扇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家看她的眼神里略带鄙夷,心里又气又恨,更要下定决心整死苏晗解气。
景隆帝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也做不到偏心,只好道,“去把嫁衣取来!”
苏晗浅浅一笑,略显苍白的脸颊逐渐恢复过来。闵暨的目光一直追随,这个女子,大胆,睿智,聪明还带着利爪,娇蛮,却这么也叫人讨厌不起来。
就像刚才,明明只要说出自己,那几名宫人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苏晗却是反应很快的应对过去。她却半点没有让他出来作证的意思。闵暨眸色倏然一暗,唇抿的紧紧的,她宁可被误会也不要纠缠上自己,骨子里的排斥,对,苏晗排斥他。
闵暨觉得,今晚苏晗会大放光彩。
很快纹兰取来嫁衣,手捧着托盘,精美的嫁衣在灯光下越发的闪耀夺目,颤颤巍巍往的前一站,腿肚子发软紧闭着眸子,不敢去看狼犬。
戚扇定了定神,坐在软椅上任由严侍卫牵着狼犬一点点靠近,她一点也不怕。
忽然,就在瞬间,狼犬忽然狂对着纹兰叫了起来,疯狂的快要拉不住,张着血盆大口。
“汪汪!汪汪!”
狼犬发起疯来严侍卫根本就止不住,硕大的蹄子转眼就搭上了纹兰的脸,一声惨叫,纹兰吓傻了直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很快就见红。
旁边的戚扇呆住了,双腿微微发颤,激灵一下小脸惨白如纸,“父皇,救命啊!”
严侍卫两只手都用来制服狼犬,身后又有几名侍卫上前,其余的都躲得远远的,狼犬突然发疯,真是始料未及。
看着戚扇惊慌失措的狼狈,苏晗翘唇浅笑,黑若点漆的眸光熠熠生辉,亮的惊人。
这一幕始料未及,众人都惊呆了,戚扇的嫁衣……
狼犬及时被驯服,但也让好几名侍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纹兰的脸被抓伤,露出森森白骨十分吓人,很快就被宫人拖了下去。
戚扇惊魂未定,刚才就差一点,这爪子搭在的就是自己的脸,毁容的就是她了。
景隆帝并无有多大的慌乱,冷声道,“继续验!”
右边的贵女纷纷大惊失色,拼命的往侍女怀里缩,胆小的直接哭了出来,很快就被随身的丫鬟捂住了嘴巴,不停的抽噎,惊恐的瞪大了眼。
这次,有四名侍卫牵着狼犬,很快一路顺畅的走到了底,期间狼犬一声都没叫。
“再验一次公主!”景隆帝又道。
“父皇!”戚扇不淡定了,脸色有些难堪,紧咬着唇委屈的哭了起来。
“验!”
严侍卫再一次的牵着狼犬刚一靠近,狼犬又开始狂吠,怒吼声响彻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景隆帝摆手,“下去吧。”
“是!”
结果已然明显,这次戚扇也不淡定了,“父皇,儿臣冤枉……”
惊吓过后众人的八卦心一下子就被提了上来,争着好奇的眼睛,私下开始讨论起来。
戚扇脑子转的飞快,狼犬怎么可能会盯上她呢,一定有哪里忘记了,戚扇紧盯着嫁衣忽然灵光一闪,指着苏晗,“是你!是你在我的嫁衣上动了手脚,就是你。”
临上轿前,有个小宫女摔了一跤,她又重新做回梳妆台整理凤冠,一定是那个时候做的手脚。
只是苏晗怎么会察觉出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苏晗气笑了,“公主还要栽赃陷害不成!一而再的污蔑我,我和大姐姐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暗害她?倒是公主……”
“放肆!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心系忠勇侯,想要做正妻苏昭挡了你的路。如今国公府和三房已经分家,自从上次惊马,你们姐妹早已经有了矛盾,根本不会往来。所以你只能趁着人多,趁乱杀死了侯夫人,好给你腾出位置。本宫好心好意请你来参加婚礼,你居然心思歹毒手段极其残忍,还有这胭花淬又恰好是西北边关之物,除了你还能有谁会有这种毒药?”
戚扇是豁出去了,忽然有些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苏晗看透了整个局面,甚至在幕后操纵,故意看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即兴表演,最后再给致命的一击。
不,不会的,她才十二岁,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戚扇惊的浑身发冷,情绪逐渐失控,她敢肯定苏晗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呵,公主未免太过强词夺理,凡事要讲究证据,随意的污蔑臣女的清白,臣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竟让公主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
景隆帝静静听着,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不管是谁的主意,当着文武百官这么多众臣面前,上演这么一出,景隆帝都快气炸了。
“他们都能证明,你去过幽若宫和苏昭在一起,你是最后一个见苏昭的人,不是你还是谁?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动机?”
戚扇咄咄逼人,一切说的好像又那么理直气壮,苏晗沉静一会,像是被说的哑口无言,没话反驳,说到底,苏晗的嫌疑确实最大。
易丰忍不住雀跃,原来苏晗不是对他无意而是不愿为妾,若能娶到苏晗,忠勇侯府绝对前程似锦。
易丰故作惋惜,一脸无奈的样子,苏晗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优越感。
见苏晗半响说不出话来,戚扇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苏晗怕了,果然是年纪小经不住吓。
几句大殿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袁氏要不是苏映拽着肯定直接扑上去,苏映很理智若说这个理由,她不信,苏晗怎么可能会看上易丰呢。
“那之前选妃宴上的圣旨又怎么解释?”有位夫人想不通,提问道。
戚扇怔了下,转头看向景隆帝,无奈道,“那也没法抵挡苏妹妹一番情意,只怪她用情太深,一时犯下大错。”
“公主此言差矣,还有一人有着动机!”苏晗扬颚抬眸,尖尖的下巴透着一股倨傲,睥睨的望着戚扇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
“谁?”戚扇问。
苏晗浅笑,“当然是公主你呀,这一切都是公主自编自导自演,苏晗佩服。”
“胡闹!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戚扇脸色一变。
苏晗直径走上前头,对着景隆帝道,“臣女有证人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出自三公主之手!”
景隆帝怒极反笑,气势迫人,苏晗却一点也不害怕,不卑不亢的站在中间。
“哦?那三公主意欲何为?”
“皇上,这件事还要问一问皇后娘娘,臣女恳亲会皇上请娘娘出来一趟。”
轰!戚扇愣住了,看向苏晗的目光恐惧又可怕,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巧合还是侥幸?
苏昭已亡,一个时辰已过,皇后此时此刻肯定早已魂断西天。
苏晗蛇打七寸,一下子捏住了戚扇的致命弱点。
“父皇,母后身子孱弱近来缠绵病榻,这个时辰早已经用药睡下了,太医说不得惊扰,苏晗,你明知我母后身子弱受不得刺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母后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罢了,你现在落井下石,简直好歹毒的心思!”
戚扇顾不得许多,直接反驳了苏晗,更是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苏晗反问,“公主孝顺,既然皇后娘娘身子弱不能打扰,那就请太医出来一趟,验一验这个!”
苏晗指了指地上的幽若宫地上的毛毯,一小块已经湿润,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不等景隆帝反应,连太医趴在地上亲自检验,而后脸色一沉,没好气的瞪了眼苏晗,上面什么都没有。
苏晗无辜,“烦请太医去将忠勇侯夫人头上的这支珠花取来。”
连太医点点头又亲自出去了,浑然忘记了是一个十二岁的奶娃娃在指挥他,找出凶手比较要紧。连太医其实更关心苏昭是怎么中毒的,为医者最好奇的就是遇见疑难杂症,一个一个去解开,所以很乐意跑这一趟。
戚扇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太医远去,还没来得及开口景隆帝忽然转头凉凉的看了眼她,戚扇有些坐立不安,完了,完了,戚扇现在只有这个念头。
“这些珠花倒是很别致。”景隆帝发现每一名贵女头上都戴着一枚,刚开始还以为是时下流行,并没当回事。
“这是三公主赐的,每一名贵女都有。”戚珑儿忍不住插了一句。
戚扇没好气的瞪了眼戚珑儿,多管闲事!
戚珑儿才不怕她,无所畏惧的耸耸肩,她说的本来就事实。
很快连太医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芍药珠花,红的妖娆。
苏晗接过将珠花的末端在地毯上蹭了蹭,再从桌子上倒了一小杯水,滴在了地上。
地毯顿时冒着热气滋啦滋啦,灼烧了的毛碎像是鹅毛般跳舞,许久才停下,变成灰黑色,这就是残余的烟花淬。
连太医惊奇,一拍大脑,“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烟花淬分成两步,一旦结合必死无疑,侯夫人先是戴上了染上花粉的珠花,然后再喝水,时辰一到烟花淬沉淀结合,怪不得了,真是妙!”
“苏五姑娘怎么会精通此道了解的这么清楚?”
和戚扇交好的一位贵女疑惑道,话落戚扇得意的瞥了眼苏晗,看她怎么解释。
“因为奴婢亲眼所见!”纹菊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景隆帝面前,戚扇脸色巨变。
“你是?”景隆帝看着眼熟却叫不上名来。
“奴婢是幽若宫的二等宫女,前几日刚刚升为一等宫女,是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的。”
“纹菊!没想到你竟然吃里扒外,枉本宫如此信任你,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纹菊没理会戚扇眼中的警告,早已经将生死看开了。
“你接着说!”景隆帝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里有猫腻。
戚扇又惊又气,急的不行,忽然对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身子刚一动,苏霆手中的酒杯猛的砸了过去。
“放肆!来人啊,把刺客拖出去,严加审问!”
苏三爷是京都府尹,审理犯人是他的职责,他不瞎看不出是戚扇的侍卫。
“放肆!那是本宫的侍卫,不是什么刺客!还不赶快放了他!”
苏三爷腹黑劲一上来,嘴皮子利索着呢,“敢皇上面前动手拔刀不是刺客是什么,公主可要小心点别伤着您。”
“你!”戚扇气的两眼发黑,青筋暴跳,喉咙里涌出一抹腥甜,咬着牙生生咽了下去。
苏三爷浑然不怕,直接叫侍卫将戚扇身边的那名侍卫带走。
“父皇!苏府尹公然在您面前造次,居心不良故意污损儿臣…。”
“是该好好查查了!”景隆帝沉声打断了戚扇的话,阴测测的语气令戚扇寒从脚起,背脊发凉,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纹菊紧张不已一颗心都快跳出来,刚才要不是苏霆反应快,她肯定就死了。戚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收敛,纹菊一想到枉死的妹妹,越来越坚定,砰砰连磕两个头。
“皇上,奴婢有事要说!”
戚扇大骇,恐惧不已,转而求救似的看向闵暨,闵暨瞟了眼戚扇动也没动。
“说!”
“两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在替三公主戴上凤冠以后忽然吐血,不许度姑姑招太医,公主悄悄命奴婢招来文太医,文太医替皇后娘娘把脉的时候说了句,娘娘的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回光返照,撑不过一个时辰,公主威胁文太医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威胁度姑姑,而且还给皇后娘娘用了药,可保五日内娘娘并无二样,能撑过今晚的婚宴,后来忠勇侯夫人就来了,奴婢们都被撵了出去,具体谈话就不得而知了,皇上,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纹菊话落,大殿静的可怕,纷纷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闵太夫人恨不得晕死过去,闵家怎么能娶这样的儿媳妇?
“照你这么说似乎于理不通啊,公主若要达成目的只要给皇后用药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杀忠勇侯夫人?”
刑部尚书忽然道,众人也是这么想,刑部尚书胆子也太大了,直接就猜测出来。
不管怎么说戚扇给皇后用药一旦是真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那可是戚扇的亲生母亲。
闵暨也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戚扇。
“不是的,她胡说!前几日就因为她打翻了本宫的药,本宫罚了她,她肯定是心有不甘,故意的栽赃陷害,父皇,儿臣冤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戚扇顺着话茬死死的盯住了纹菊,这个贱婢!
景隆帝也想不通这几件事都有什么关联,但每一环都和戚扇脱不开关系,渐渐怀疑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戚扇身上。
“皇上奴婢句句属实啊,大可以把度姑姑找来对问!”纹菊急着辩解。
有一团疑点她始终搞不清楚,也就没办法指认,戚扇是公主又怎么会这么大逆不道呢。
渐渐的,众人的疑虑散尽,怀疑的对象又转向了苏晗。
毕竟,皇后可是一个时辰前还坐在殿上观看婚礼,半点看不出异样,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
大家更倾向戚扇的理由,苏晗看中了忠勇侯夫人的位置,又不甘做妾,所以才会趁着人多下手,没想到却被人捏住了把柄,妄想把戚扇也拽下马。
戚扇慢慢的定下心来,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下一秒,戚扇就惊呆了。
“她说的没有错,皇后确实大限已至,公主为了掩盖事实顺利成亲,联系上了冥月阁,给皇后吃了石斛丸。”
“石斛丸?”连太医双眼一亮,“就是那个分阴阳两极的石斛丸?传说这是西域的一种蛊,可以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服阳者需要承担另一半的寿命,两者惺惺相惜,若其中一人亡,另外一个也会立马死去,绝不苟活。”
戚扇不止是惊恐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浑身如坠冰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本宫一直深养宫中又怎么会接触到这些?简直胡说八道!”
“度姑姑和文太医都是证人,一问便知。”苏晗反道。
只要戚扇敢说,苏晗只要咬紧了皇后不放,戚扇注定是输。
“传!”景隆帝此刻已经看不出情绪了,阴测测的眼神直叫人发冷发麻。
半柱香后侍卫回来,“回皇上话,度姑姑和文太医均已投井自尽。”
“好好!”景隆帝连说两个好字,怒气已经达到了巅峰。
戚扇悄悄松了口气,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苏晗皱眉,这背后之人下手还真是快狠,既然已经开头了,就没有回首的道理。
纹菊怔住了,没想到戚扇会这么狠。
“现在只要去探一探皇后,真相就可以大白了。”连太医说不出的激动,石斛丸他一直有兴趣想要一见,赶忙提醒景隆帝,“石斛丸音同尸骨,所以凡是服用后尸骨五日后将会化成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戚扇愣了,尸骨无存?
怎么会有这么阴损之极的药,众人听的毛骨悚然。
“那岂不是要等到五天后才能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不必,只要取皇后娘娘的血,滴在清水里,凝而不散再慢慢的凝结。”
景隆帝摆手,连公公亲自带着人去了凤栖宫取了小瓷瓶回来。
连太医让人端了一碗清水,倒了一滴,果然血像是被冻住了,在清水里沉沉浮浮像一颗珠子。
却并不是银灰色,而是淡淡的橙色。
连太医解释,“橙色就说明另一枚石斛丸并没来得及服用,耽误了时辰,阳丸里的蛊已死,所以另一只也死了。”
那这么说,皇后现在已经仙逝了?
像是一个疑团围绕,怎么也解不开,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苏晗想明白了关键,戚扇绝对是被利用了,借着她的手给苏昭下药,如果猜的没错,石斛丸应该是为自己而准备的。
苏晗忽然瞄向了不远处宴席上的酒菜,精致可口,每一桌都是相同的。
苏昭只是一个幌子,意图打乱整个局面,其目的苏晗越想越心惊。
“这一切苏姑娘怎么会这么清楚?本宫真是好奇,这些东西根本就是闻所未闻。”戚扇反应很快,咬住了苏晗不放。
苏晗冷笑,“公主,不做亏心又何必心虚,珠花也好,茶水也罢都是出自公主的手,这位宫女也是公主身边的,这一切公主才需要解释吧。”
人群里的贵女纷纷拔下珠花,扔的远远的,避如蛇蝎。
“连太医,传言石斛丸养成极难,第一个接触过的人的血液和至亲之人的血液能有反应,若是没有接触过的人的血会排斥,不知真假?”
连太医点点头,“不错,确实如此。”
苏晗看了眼戚扇,“公主可敢和苏晗一试?”
戚扇噎住了,脸色青红变换。
苏晗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用帕子包好了,“这是大姐姐怀里的玉佩,据我所知应该是公主身边调集暗卫用的,公主许下这么大的好处要至苏晗于死地,大费周章的布局污蔑,苏晗何德何能?”
“皇上,臣女的婢女前几日正在四处寻找冥月阁的下落,意外碰见了公主身边的丫鬟冷香,孤身一人惨遭纨绔刁难,一时出手救了她,冷香当时情绪不稳就把一切模糊中说了出来,臣女稍加留意,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冷香被杖毙的消息,所以按照冷香提供的线索臣女一直不敢大意。”
“这就说得通了,忠勇侯夫人误用了桌上的茶水再戴上珠花,形成了烟花淬,一个时辰后毒发而亡,皇后若逝公主必将守孝三年,所以,公主才会迫不及待,暗杀苏昭故意嫁祸给晗儿,迷惑众人,只为一己之私!”凌氏毫不客气的指责。
“你胡说,你们统统都在污蔑本宫,苏昭吃的明明就是石斛丸根本就不是什么烟花淬。”戚扇脑子里一直闪现尸骨无存这四个字,还有苏晗说的验血,冷香的招供,着急之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大殿寂静的可怕,戚扇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猛的住了嘴。
苏晗勾了勾唇,这就是不打自招。
景隆帝看向戚扇冷意十足,从一开始戚扇针对苏晗的态度,景隆帝多多少少能猜出一点,后来苏晗基础这么证据都是针对戚扇的,他还是心存侥幸,直到纹菊出现,彻底打破了他的侥幸,若真是受了惩罚心存不甘,戚扇明知如此又何必提了做大宫女贴身伺候?苏晗要验血,戚扇明显很慌乱,苏晗要请出皇后,戚扇又找诸多理由阻拦,苏晗要找度姑姑和文太医对质,又那么巧的两人投缳自尽。
这一切又岂能用一个巧字来解释的清楚的,戚扇败就败在急功近利太着急了,嫁衣已经说明一切了不是吗。
冷香和验血的事都是诈戚扇的,混乱戚扇的思绪,果不其然,冷香一向衷心,一拿到石斛丸戚扇立马找了个理由把冷香仗毙,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被苏晗利用了,最后一击直接攻破了戚扇的心理防线。
戚扇准备药也是要给皇后吃的,以防止不测,为的就是让自己顺利嫁出去。
只是没想到却被有心人利用了。
“父皇…。儿臣。”
“砰!你还有脸叫我父皇?简直是禽兽不如,你母后生前待你如珠如宝没想到你的心思却如此恶毒,简直太叫朕失望了。”
景隆帝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戚扇踹翻在地,怒不可遏。
戚扇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她原本只是想顺利的嫁给闵暨,谁知闵暨心里还在惦记着苏晗,戚扇就想着在闵暨临走之前看看苏晗是怎么恶毒的,好不再牵挂。
她是嫉妒,疯狂的嫉妒,苏晗一生下来就有这么多人疼爱,凌氏不容她受半点委屈,就才回来不久就被闵暨注意到了,怎么叫她不气恨?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戚扇悔不当初,就不应该让这么着急,她应该再等一等的。
闵暨的唇抿的死死的,站在大殿之上像是被人扒光了,供人驻足观看,闵太夫人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死过去,太丢脸了,这样的儿媳妇谁敢要?
戚扇好恨,她绝对不能让苏晗得逞,忽然疯了一般的冲向苏晗,嘴里忍不住骂道。
“都是你这个贱人,私处勾引人,是你,是你逼的本宫无路可走,害的本宫以后再也没有子嗣,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期待晗还没来得及靠近,苏霆搂着苏晗脚尖一踮,后退数十步,戚扇避之不及直接扑倒在地上,别提多狼狈,恶狠狠的瞪着苏晗。
苏晗深吸口气,“公主不要给自己找理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怪就怪你自己太贪心,婚约在手,若这个人真的爱你,等上三年又何妨?”
说到底还是因为私心,药是戚扇亲手喂的,所以不会同情她。
戚扇忽然不说话了,死死的咬着牙。
“来啊,把公主拖下去,即日起,三公主戚扇剔除皇族降为庶人,逐出皇宫终身不得踏进皇宫一步!”
“不!”戚扇摇头,“不,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网开一面,儿臣还要替母后送终披麻戴孝呢。”
景隆帝冷哼,“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皇后若在天之灵一定后悔把你养成这幅模样!”
“父皇!”戚扇心如死灰,她是公主,东楚唯一的嫡公主!
戚扇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想要追寻一个身影,闵暨早已经抱着闵太夫人退了下去,闵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绝望的看了眼大殿之上众人的眼光,幸灾乐祸,鄙夷,还有愤怒,嘲讽,同情,什么样都有,戚扇恨不得找块缝钻进去。
“来人啊,将这些奴婢统统杖毙!”
“皇上饶命啊,都是公主告诉奴才要这么做的。”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起初指责苏晗的四个太监跪地求饶,纷纷指责起戚扇,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彻整个大殿。
景隆帝目露不耐。
“拖出去!”连公公指着侍卫,不一会儿呼喊声越来越远。
“皇上,求皇上一定要替小女做主啊,小女是无辜的。”袁氏晃过神来忍不住哭诉,恨不得将戚扇撕碎,仅仅是贬为庶人也太轻了,直接扑上前对着戚扇一阵猛扇,戚扇躲闪不及又被侍卫制服动弹不得,连连挨了数十下,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公主了,袁氏也就没有多少顾及,狠狠的抓,挠,惹的戚扇连连惨叫。
景隆帝抿声没有阻拦,毕竟袁氏损失了一个女儿,许久,苏映上前拉开了袁氏。
易太夫人还没从震惊中晃过神,就听见戚扇一阵冷笑。
“你以为你拿个好女儿是个什么好东西?本宫告诉你,她也参与其中了,巴不得弄死苏晗那个小贱人,胃口大的很,居然敢肖想本宫的嫁妆,简直是死有余辜!”
袁氏恨不得直接上去撕碎戚扇的嘴,“你胡说!”
戚扇恨得不行,头发散乱脸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口子,火辣辣的痛,岂有此理居然敢打她!
“本宫了没有胡说,大部分的计策可都是苏昭想的,苏晗狡猾不好对付,这些都是苏昭告诉本宫的,苏昭这贱人居然敢趁机要挟本宫,那块玉佩就是本宫送给苏昭的,可惜这贱人太贪得无厌!不信,你问问那个丫鬟!本宫告诉她,给苏晗下药,是绝育的,她一口就答应了。”
袁氏愣了,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莲雾脸色更是大变。
苏大爷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下大房和三房算是结了死仇了。
凌氏忙看向苏晗,担忧道,“晗儿?”
“母亲,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吃,那口茶早就已经吐出来,公主的嫁衣上沾染的就是。”苏晗安慰。
凌氏还是不放心,回去一定要找个太医检查,这下凌氏弄死戚扇的心都有了。
景隆帝摆摆手,“拖下去!”
连公公却是懂了,招招手把还没来得及求饶的莲雾拖下去,顺带堵上了戚扇的嘴也拖了下去。
易太夫人的脸跟吃了苍蝇似的,吞不下吐不出,狠狠瞪了眼袁氏,都是她教养的好女儿,没事招惹戚扇做什么?
苏大爷也是这么想的,大骂袁氏愚不可及。
“即日起,苏国公降为三等伯爵,禁朝一月。忠勇侯府降为忠勇伯,禁朝一月,另,朕唯恐闵氏一族无人照料,闵少将不在适合远去西南,故改为瑾王世子为左将,一切照旧听从苏将军,今赐苏霆尚方宝剑,见剑如见朕,尔等必要遵从一切诏令,明日午时,准时启程。”
“孙儿遵旨!必不负皇祖父重托,一切遵从苏将军之意。”
戚昀宸站了出来朗声拱手。
睿王脸色变的难看,戚怀枫紧握着拳头,敢怒不敢言。
皇上这是在给瑾王铺路呢,恼了睿王,谁让之前睿王和皇后走得近,皇上迁怒了睿王,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白白便宜了瑾王。
都怪戚扇那个蠢货,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贱人抓来,狠狠折磨一番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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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下一章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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