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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秦姑姑纵然生气,还仅存一丝理智,这巴掌打下去,公主府和魏翊之间的关系就更紧张了。
敏淑长公主也是气糊涂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川颍伯夫人,气恼不已。
川颍伯夫人挑衅的看着敏淑长公主,气的敏淑长公主脑仁一突一突的,捏紧了拳,要不是碍着形势,绝对让川颍伯夫人再也开不了口,好好教教训她。
“罢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本宫暂时不跟你计较,本宫警告你,管住嘴,翊姐儿迟早要进宫,鞭长莫及,为了以后,你自己掂量着办!”
敏淑长公主深吸口气,尽量的保持让自己平静。
川颍伯夫人讽刺一笑,“公主莫不是怕了?毕竟翊姐儿,不,应该是娴贵妃娘娘,可是您亲手调教,手段不一般,怕娴贵妃对公主府做出什么不利的么?”
川颍伯夫人做了敏淑长公主二十几年的儿媳,处处隐忍讨好,这么多年大气来都不敢喘一下,每日兢兢业业,可是敏淑长主依旧诸多挑刺,没少给她添堵。
这么多年积压的怨气,一朝隐忍终于忍不住爆发,川颍伯夫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敏淑长公主极力隐忍着,她岂会看不出,川颍伯夫人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处处激怒自己。
敏淑长公主对着秦姑姑使了个眼色,秦姑姑会意,半蹲着身子,亲和的劝道。
“伯夫人,少说两句吧,公主怎么可能做出不利伯府的事情呢,两位少爷也还是公主的亲孙子,公主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们呢?”
川颍伯夫人一把挥开了秦姑姑,秦姑姑猝不及防,直接撞到在地。
“公主又何必试探我?我既然敢说,虽然没有证据,可是,你敢发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川颍伯夫人忽然发起狠了,直盯着敏淑长公主,眸光里尽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敏淑长公主却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又蹙眉,这件事不知道魏翊知道多少,她最担心的还是魏翊。
“到底是谁在你背后教唆?来人啊,将夫人身边的伺候的统统带过来,一一审问,不招出个结果,全部杖毙!”敏淑长公主一拍桌子,厉声呵道。
川颍伯夫人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帮贱婢大半都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敏淑长公主快要被气晕了,这时候,外头有人传,芷姨娘来了,川颍伯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这件事,翊姐儿并不知情,要我劝她也不难,只要公主肯答应我一件事。”
敏淑长公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更加恼怒芷姨娘不识好歹,一下子撞在了枪口上。
被人威胁,敏淑长公主绝对是头一次,偏偏没有无奈。
“我要芷姨娘给我儿子陪葬!”川颍伯夫人是笑着一字一顿说的,“这贱人,我绝不放过她,比起我的两个儿子,她肚子里那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敏淑长公主闭眼,果然,从川颍伯夫人一开口,她就猜到了。
川颍伯夫人也不急,静静等着,她一下子捏住了敏淑长公主的软肋,敏淑长公主没得选择。
敏淑长公主倏然睁开眸子,“她死可以,本宫要保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孩子,本宫可以将人交给你,随意处置。”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川颍伯夫人忽然笑了笑,六个月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若是魏翊失宠,又或者,自己被敏淑长公主悄悄弄死,敏淑长公主明显是在拖延。
“好!”川颍伯夫人笑了笑,一转身的功夫,正好碰见了芷姨娘,芷姨娘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
川颍伯夫人对着芷姨娘的狠狠的扇了两个巴掌,差点将芷姨娘打倒在地,尤不解气,又打两个巴掌。
“啊!公主救命啊!”芷姨娘被打懵了,她怎么敢?当着长公主的面,居然敢打自己。
川颍伯夫人打完后,厌恶的擦了擦手,看了眼芷姨娘高高耸起的肚子,惊的芷姨娘顾不得疼痛,往后退了好几步,护着肚子。
“你别过来,公主救命啊!”芷姨娘大叫。
川颍伯夫人不屑地哼了哼,她会让敏淑长公主自己亲手抹杀了这个孩子,那才叫痛快呢。
敏淑长公主扶着额,佯装没看见,川颍伯夫人走后,惊魂未定的芷姨娘被扶了进来,没好气道,“去请大夫来。”
秦姑姑点点头,“老奴这就去。”
芷姨娘的脸高高肿起,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模样,被丫鬟搀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公主,婢妾……”
芷姨娘泪眼婆娑的看向敏淑长公主,敏淑长公主厌恶的蹙了蹙眉,她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的过自己?是存了心思要看川颍伯夫人的笑话罢了,这蠢货!
“你怎么来了?不是吩咐你在院子里好好呆着养胎嘛?”敏淑长公主不悦道。
芷姨娘身子抖了下,“婢妾只是想给公主请安。”
很快,大夫来了,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阿芷,你怎么样了?”川颍比闻讯赶来,直奔芷姨娘。
敏淑长公主更加不悦,这么多人,川颍伯未免太将芷姨娘当回事了,以致于忽略了她这个亲娘。
芷姨娘委屈的不行,碍着敏淑长公主又不敢大哭,抬起脸,脸上的伤痕那么明显,红肿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川颍伯愣了下,气道。
“是夫人,夫人刚才打了芷姨娘。”
芷姨娘的丫鬟飞快的道,芷姨娘闻言更加委屈,拽着川颍伯的衣袖不肯松,害怕极了的样子。
“岂有此理!这贱妇,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川颍伯气愤的不行,撩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屋子里寂静了一会。
川颍伯愣了一下,转眸看向敏淑长公主冷冽的双眸,气焰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微抽。
“母亲?”
敏淑长公主冷冷一哼,“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母亲吗?”
川颍伯讪讪,“母亲,儿子不是有意的。”
敏淑长公主斜了眼芷姨娘,眸光微冷,惊的芷姨娘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敏淑长公主长眉一挑,幽幽然的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找谁算账!”
川颍伯到嘴的话愣是不敢往外说,这才想起来,刚才是他被气糊涂了,川颍伯夫人有了魏翊撑腰,就是敏淑长公主也要让三分,他怎么敢去找川颍伯夫人麻烦。
“儿子……”
芷姨娘一阵心酸,难不成她这顿打白挨了吗,含愤带怨的看着川颍伯,川颍伯一下子陷入了两难,让他违背敏淑长公主,就是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事了。”沈嬷嬷赶紧跑来,脸色煞白煞白的,惊的魂不附体。
敏淑长公主蹙眉,“到底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沈嬷嬷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额头上满是汗珠,吓得不轻。
“公主,方才夫人去看完了大公子回了主院,趁人不注意投井了。”
语毕,沈嬷嬷已经说不出话了,她亲眼看着川颍伯夫人毅然决然的投井,再也没有影子。
“什么?”川颍伯忍不住失声,“怎么会这样?人呢?人怎么样,有没有派人去救,还愣着干什么,请太医啊。”
敏淑长公主忽然觉得头一阵眩晕,脑袋里嗡嗡作响,快要炸开了,身子晃了下,幸好秦姑姑扶住了。
“快扶本宫去瞧瞧!”敏淑长公主一颗心松了紧,紧了又松,强撑着,一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最高兴的就是芷姨娘了,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兴奋极了。
敏淑长公主赶到时,人刚刚被捞上来,浑身湿透,了无声息,渲染了一地的水渍。
秦姑姑只瞧了一眼,忍不住扭过头,瞧这样子,只怕是不行了。
有经验的婆子一把脉,探了探鼻息,冷不防的抽回了手,一下子瘫软在地。
“回长公主,夫人断气了。”
敏淑长公主往后退了几步,川颍伯夫人一早就抱着必死的心态,怪不得,处处激怒自己,敏淑长公主是太着急了。
“公主……”秦姑姑欲言又止,这下好了,成了死结。
敏淑长公主眸光划过一抹冷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绝不能让魏翊进宫,脑子里的飞快地转动着,权衡利弊。
川颍伯夫人一逝,魏翊作为嫡亲女儿,至少要守孝三年,这样一来,三年后什么情形谁又能知道呢。
魏妧刚一知道消息,就赶来了,背脊忍不住发凉,恼怒之极,芷姨娘就是个不长脑子的,才一会功夫,就出事了。
“母亲!”魏染被抬着赶来,见到躺在地上的川颍伯,凄惨的大叫,一双拳头紧握着,看向敏淑长公主的眼眸恨意十足。
敏淑长公主扭过头去,蹙着眉,“你母亲已经逝去,染哥儿你千万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魏染深吸口气,赤红了双眸极力隐忍,一字一顿紧咬着牙,“祖母说的是。”
魏翊得了消息,立马往回赶,等见着川颍伯夫人,屋子里已经摆上了灵堂。
沈嬷嬷红着眼上前,“郡主,夫人是犯了病,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了,都是奴婢们没看好。”
魏翊勾唇冷笑,“沈嬷嬷,你当本宫是瞎子不成?本宫可不是什么郡主了。”
魏翊透着寒意的眸子直盯着她看,似是要将她看穿,沈嬷嬷身子忍不住抖了下。
“老奴该死,请娴贵妃娘娘恕罪。”
沈嬷嬷跪在魏翊个跟前,心里忍不住发毛。
敏淑长公主一直就在偏殿候着,闻声走了出来,身上也换成了一件素色长裙,卸了珠钗,神情有些疲惫的哀恸。
魏翊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吸了口气,看向敏淑长公主,“祖母,我才进宫这么一会,母亲就出事了,这几日母亲的状态一直好的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听说今儿祖母找了母亲谈话?”
魏翊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语气里满满的质疑。
“翊儿,你在怀疑祖母?”敏淑长公主似是一脸惊讶和痛心,“祖母和你母亲好歹二十几年婆媳,再说你即将入宫了,祖母怎么会害你母亲呢?”
魏翊挑眉,“那母亲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被杖毙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祖母为何要这样做?”
敏淑长公主语噎,她若说川颍伯夫人根本就没疯,别说魏翊不信,府中上下除了秦姑姑,没有人会相信。
魏翊又道,“祖母,这群人一直以来伺候母亲十几年,非一朝一夕,侍奉母亲尽心尽力,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翊儿不明白,还请祖母解释一二。”
魏翊这番话已经不是质疑这么简单了,隐隐有冒犯的意思。
“翊儿!”
魏翊回头,魏染坐在担架上被抬了过来,顿在魏翊跟前。
“大哥?”
魏染一身素白,腰间系着白色腰带,阴沉着脸,“不得对祖母无礼,快向祖母赔礼道歉!”
魏染说的执着,魏翊死死咬着唇不松,倔强的看向别处。
魏染沉声道,“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大哥了,母亲重病不愈,今儿只是巧合,母亲去了祖母的院子又去了大哥的院子,没有异常,要怪就怪大哥不谨慎,没发现母亲的异常,与祖母无关。”
魏翊抬眸有些错愕,紧盯着魏染,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作假,脑子转的飞快,这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至于那帮奴婢,没有照看好母亲,懒散惯了,不将母亲当回事,就算祖母不提,大哥也准备发卖了,祖母是为了母亲着想。”
魏染说话间语气变的柔和,“听话,快跟祖母道歉,祖母不会和你计较的。”
敏淑长公主微讶,这个孙子她倒是琢磨不透了。
“无碍的,祖母也知道你是一时生气,祖母岂会跟你计较?”敏淑长公主摆摆手,扶着秦姑姑的手
松了松。
魏翊忽然松了唇,一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敏淑长公主面前,“请祖母责罚,是翊儿不对,不该质疑忤逆祖母。”
魏染这才悄悄舒了口气。
敏淑长公主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脸哀伤,亲自弯腰扶起了魏翊。
“好孩子,祖母怎么会跟你计较呢,只是你母亲,临走前还记挂着你。”
魏翊握紧了拳,恍然大悟,川颍伯夫人已逝,她就要守热孝,魏翊深吸口气,敏淑长公主为了自己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旦守了灵堂,这个孝必守无疑,就是景隆帝也没办法,百善孝为先,守孝是大事。
魏翊勾了勾唇,根本不惧。
到了下午,公主府三房都已经集齐,二房是嫡出,三房是庶出,
在公主府根本没有一丝存在,这些年都是依靠敏淑长公主的脸色过日子,活的十分卑微,以致于两个孩子见了人都怯生生的。
魏翊睨了眼三伯父和三伯母李氏,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晚上,魏染生为长子亲自守灵,一个月来,他最亲最亲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身子残废,受着非人一般的折磨,几乎要将他摧残,身心俱废,为有一股强大的恨意在支撑着他。
大仇未报,他怎么能倒下呢!
魏翊褪去了珠钗华裳,身子跪的笔直,丫鬟婆子都在几尺开外,魏翊尽量地压低声音。
“母亲她一定是被祖母逼死的,是不是?”
魏染闭眸,“你不要想太多了,祖母现在防着你,你多加小心。”
魏翊忽然勾了勾唇,“大哥,是翊儿不孝,这笔账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讨回来,不能就这样算了。”
魏染又何尝不想呢,可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什么都做不成。
魏翊忽然对着灵堂拜了三拜,“母亲,女儿不孝。”
魏染惊讶,“你要做什么?”
“大哥,我要报仇!”魏翊攥紧了拳,心底一股怒火极速往上翻涌,快要压制不住。
“祖母妄图用孝压我?也得瞧瞧我认不认!”
“你想做什么?别乱来。”魏染慌了慌,魏翊冷笑,“大哥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白白委屈了自己,我自有主张。”
不一会,魏翊体力不支,被沈嬷嬷搀扶回去。
途中偶遇李氏,魏翊睨了眼李氏。
“见过郡主。”李氏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
魏翊揉了揉额冲着沈嬷嬷道,“快去请大夫,本宫头疼的紧。”
沈嬷嬷没多想,忙不迭的点点头,转头就跑了。
李氏正要走,魏翊却叫住了她,李氏有些惊讶,更加惶惶不安,生怕惹的魏翊不高兴。
“三伯母,两位表妹长得如花似玉,漂亮的很,不想一转眼竟长这么大了,祖母昨儿还提及,两位表妹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
魏翊说的轻飘飘的,听在李氏的耳朵里,却是沉了沉。
两个女儿是李氏的命根子,不容任何人打主意,她本不想带她们来,只是没办法,公主有令。
李氏愣住了,原来敏淑长公主竟然在打这样的主意,不由的慌了神。
李氏难得聪明一次,“求郡主指点一二。”
魏翊勾唇,“我有一个办法,三伯母回去考虑一二,日后三房融入兴荣可全都记在了三伯母的手里。”
李氏虽然是庶出,胆子小并不代表不聪颖,从她来的那一刻,她就看出来了,魏翊和公主府之间有很深的矛盾。
敏淑长公主揉了揉额角,忽然问道,“翊儿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郡主体力不支,方才被丫鬟扶着回房。”秦姑姑道。
敏淑长公主蹙眉,“翊姐儿身边一定要派人寸步不离,给本宫看住了,不许出现任何闪失,这丫头心思多着呢。”
秦姑姑点点头,“是,公主放心。”
公主府可经不起折腾了,魏翊暂时的服软低头,敏淑长公主不敢掉以轻心。
“郡主不是已经相信了大公子的话吗?公主是担心郡主?”秦姑姑欲言又止,琢磨不透。
“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本宫赌不起,翊儿这孩子是个什么心性,你还不知道?宁折不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敏淑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放心魏翊进宫,宁可搏一把,她直觉,魏翊若是进宫,对公主府就是灾难。
“等过几日,本宫亲自上奏,这孩子忧心过度,神智不清,不宜侍君,再加上守孝,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将她淡忘。”
秦姑姑沉默了,敏淑长公主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次日,魏翊带着丫鬟和李氏主动去找敏淑长公主。
敏淑长公主皱着眉,“这是何意?”
魏翊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红着眼睛交给了敏淑长公主。
“这是在母亲妆匣里找到的,祖母,是孙女误会您了,母亲求死心切,愧疚二哥和五弟,一时想不开,所以才……。”
魏翊说着又哭了起来,敏淑长公主眉头跳了跳,接过信件一看,喉间涌上一抹腥甜,生生忍了下去。
川颍伯夫人竟手留遗书,主动将魏翊过继三房李氏名下,不愿她守热孝,耽误了自己。
“荒唐!简直是荒唐!你母亲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遗言?”
敏淑长公主第一个不信,川颍伯夫人临到死还不忘算计一把,着实可恨。
李氏的身子抖了下,怯怯地看向魏翊。
“祖母?母亲许是在脑子清醒时写下的,虽然孙女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不敢违抗母命,母亲一心求死,没想到还放心不下孙女,若不答应母亲,孙女寝食难安。”
敏淑长公主语噎,昨天她说川颍伯夫人一时想不开死了,今天魏翊就敢拿这事堵她的嘴,若是反驳,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直接就说明川颍伯夫人死于非命,一下子竟将敏淑长公主逼到两难之地。
“你是伯府嫡长女,又是郡主,怎么能过继三房叔出?这不是荒唐是什么!况且,你还有父亲,也不是孤儿,更轮不着你过继!”
敏淑长公主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魏翊睨了眼李氏,李氏定了定心神,“公主,大嫂心愿,况且郡主又是娴贵妃娘娘,是咱们府上的荣誉,大嫂一定是希望娘娘能过得开心,光耀门楣。”
“闭嘴!”敏淑长公主一拍桌子,高声呵道,李氏一下子没了话,身子抖了下。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三房岂能过继翊姐儿,想都不要想了,本宫绝不答应。”
敏淑长公主紧盯着魏翊,“你母亲既疼爱你,又怎么会容忍你叫别的人母亲,难道你为了荣华富贵,连做儿女最基本的也摈弃了吗?翊姐儿,你太叫本宫失望了。”
“是啊,郡主,伯夫人生前对你如珠如宝,许是伯夫人一时糊涂,才有了这个想法,千万别当真啊。”
秦姑姑也跟着劝道。
魏翊却是一脸执着,“祖母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总之翊儿绝不敢违背母亲遗言,等母亲出殡,开宗祠,翊姐儿将来就是三房嫡女!”
“你!”敏淑长公主被魏翊气到了,怒道,“这件事,莫非你已经通知了皇上?”
魏翊没否认,腰杆子挺的直直的。
敏淑长公主气急,“好!好!果真是翅膀硬了,要飞了,本宫拦不住你。”
魏翊若是没有那个底气,哪敢跟敏淑长公主叫板,敏淑长公主气的狠了,胸口一上一下。
“圣旨到!”
连公公一声高呵,敏淑长公主心一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闻川颍伯夫人大丧,平生鞠躬尽瘁,柔和嘉顺,乃妇人之表率,朕听之感触,今特追封为一品魏国夫人,准予厚葬,以示哀悼,另,魏三爷业绩良优,实乃朕之欣慰,故特封御史大夫,其妻李氏封为三品淑人,钦此。”
李氏愣了下,不安的抬头看向魏翊,魏翊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氏才鼓起勇气,“民妇接旨,谢皇上隆恩。”
魏三爷恍惚之后也晃过神来,跟着一起喊,谢主隆恩。
川颍伯却是一脸疑惑和迷茫,册封了川颍伯夫人,跟魏三爷夫妇有何关系?
敏淑长公主紧闭着眸,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几岁。
“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说了,等魏国夫人出殡,只好先委屈您住在沉香殿,这两人派人连夜赶工,玉秀宫估摸着一个月之内,应该能竣工。”
连公公讨巧卖乖,态度十分尊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又正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魏翊颌首,“劳烦连公公回去替本宫谢谢皇上厚爱。”
“老奴一定会转达,娘娘节哀,皇上怕娘娘近日忙,手头忙不开,特意老奴带来了几个奴才,他日恭迎娘娘回府。”
魏翊看了眼连公公身后,几个宫女身后站着一大批的侍卫,魏翊颌首。
“娘娘,皇上还在宫里候着老奴,老奴就不多留了。”
魏翊点点头,身姿傲然,眉宇间一抹凌厉不可侵犯,人群之人使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敏淑长公主抑制不住,怒极攻心猛的一口血喷出,身子一晃,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公主!”
“母亲!”
院子里顿时乱了,李氏走近魏翊身边,背脊挺的笔直,她没有别的选择,或许跟着魏翊,还能谋一条出路,只能博取一把。
魏妧站在人群里,远远的看了眼魏翊,咬了咬唇,心情有些复杂,是人都能看得出,魏翊存了心要报复公主府。
宁可过继庶出三房也不愿再做伯府嫡女,现在身份对于魏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只有一个身份,娴贵妃娘娘,皇帝的宠妃。
敏淑长公主这一病,有些严重,足足昏迷了两天。
“太医,公主怎么样?”秦姑姑赶紧追问。
“公主郁结于心,近日又跟着操劳,不会太旺,身子不堪重负,必须要好好调养,否则将来极容易中风,导致半身不遂。”
连太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皇上说的对,敏淑长公主就是个操心的命。
秦姑姑大惊,“这么严重?连太医,还请您多多费心,公主可不能倒下呀。”
“心病还需心药医,最主要的还是看公主自己,尽量的不要去操心,否则,就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秦姑姑送走了连太医,敏淑长公主正巧睁着眼,秦姑姑心咯噔一下。
“公主?”
敏淑长公主摆摆手,虚弱的笑了笑,“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有数,不必惊讶大惊小怪。”
秦姑姑点点头,欲言又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了,秦姑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劝敏淑长公主,反而走进了死胡同,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敏淑长公主苦笑,养了一辈子鹰,临了却被鹰啄瞎了眼,能怪得了谁呢。
三日后,川颍伯夫人出殡,敏淑长公主亲自扶殡,公主府沉浸在一片哀嚎之中。
短短几日,撤下了白布绸,变成了红缎。
在敏淑长公主的主持下,魏翊弯腰给李氏和魏三爷敬茶,魏三爷受宠若惊的接过,轻抿小口,将一个大大的红包转交给魏翊,旁的话不敢多说。
李氏同样,极快的接过茶喝了一口,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上去。
魏翊一一接过,含笑道谢。
川颍伯的脸色拉得老长,阴沉着,没好气连瞪魏翊好几眼,太不像话了,他还没死呢,忍了好几次,敏淑长公主一个眼神扫来,暗含警告,川颍伯这才罢了,愤愤地扭头,气愤的喝了数口茶。
轮到两个妹妹了,魏翊一个给了一块玉佩,均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
魏翊拉着两人嘱咐,“日后若是得空,就去宫里看望我,就拿着这块玉佩去,就会有人带你们去,受了委屈,也别怕,尽管来找我,自有我来替你们做主。”
两个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是!多谢大姐姐。”
魏翊笑了笑,然后一转身睨了眼魏妧,拿起桌子上的锦盒递给了她,“二妹妹成婚,本宫怕是见不到了,这是本宫替你准备的贺礼。”
魏妧被点名,惊愕了下,然后走上前接过锦盒,魏翊手倏然一松,锦盒啪嗒一下落地,里面是一只玉钗,做工精致,不巧的是碎成了两半。
魏妧愣了愣,不等敏淑长公主发话,直接跪了下来。
“我不是有意的,娘娘恕罪。”
魏翊浅浅一笑,一直勾起了魏妧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妹妹若是看不上本宫的贺礼,尽管直说,何故摔碎了呢?”
魏妧只觉得脸颊处的凉意惊的她差点失声尖叫。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魏翊戴着护甲指套,魏妧真怕一不小心就戳坏了她的脸。
敏淑长公主忍了又忍,“来人啊,将二小姐拖出去,杖责十棍,以儆效尤。”
魏妧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敏淑长公主,她要成为权利下的牺牲品了么。
魏翊松了手,淡淡道,“祖母何必发这么大火,二妹妹一时手软没接住,我不怪她,许是我准备的礼物不合二妹妹心意吧。”
魏妧背脊忍不住凉。
“杖责三十!”敏淑长公主沉声道。
魏妧咬了咬唇,她无论说什么,今天这一劫是跑不掉的,任由丫鬟拖出去。
芷姨娘身子抖了抖,不住的往后缩,生怕魏翊注意到自己,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魏翊抬步,翘了眼芷姨娘,惊的芷姨娘差点是失声尖叫,求救的看向川颍伯。
“翊姐儿。”川颍伯站了起来,魏翊恰好找了一只凳子坐下,一脸迷茫的对上了川颍伯。
“大伯父?本宫有什么问题吗?”
一声大伯父,让川颍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一会才晃神。
“你!”
敏淑长公主斜了眼川颍伯,“好了,像什么样子?都给本宫安分点。”
这话不仅是对川颍伯说的,还有魏翊。
魏翊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指,揉了揉额角,一脸的慵懒妩媚,美艳之处竟是魅惑,摄人心魂。
敏淑长公主蹙眉,凭借魏翊出色的外貌,让人想不心动都难。
“祖母,本宫现行退下,身子有些不适,晚上的宴会就不参加了,告辞。”
魏翊头也不回的走了,压根就没敏淑长公主放在眼里。
今晚的家宴就是为了魏翊准备的,主角不在,还吃什么?
敏淑长公主尽力的隐忍着,脸上的笑意快要破裂,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都散了吧。”
魏翊一出屋子,魏妧紧咬唇不松,下半身已经麻木没有了感触,趴在凳子上,额角是一串串豆大的汗珠滴落,打了三十棍,愣是咬牙不出声。
魏翊站在台阶,冷冷的扫了一眼,带着宫女远远的离去。
魏妧转眸,她亲眼看见魏翊一身华服,由一种丫鬟婆子簇拥着离去,态度狂妄至极,魏妧眼里忽然涌现一丝不甘。
魏妧挨打,没有人敢求情安慰,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魏妧羞愧得无地自容,死死咬着唇。
“母亲!您瞧瞧她,像什么样子。”川颍伯跟着敏淑长公主,又气又急,恨不得掐死这个孽障,好好的一个国丈愣是便宜了一个卑贱的庶子。
敏淑长公主吵得头疼,没好气道,“这能怪谁?若非你将芷姨娘高高捧着,宠妾灭妻,能走到这一步吗?”
川颍伯一下子没了话,哼了哼,敏淑长公主揉着额头,淡淡道,“你就祈求吧,你沾不上她的荣耀,别因她而倒霉,就该谢天谢地了,这丫头气大着呢,她母亲惨死,心里一直憋着气呢。”
“她敢!”川颍伯不相信魏翊会这么大胆,“明儿她就走了,进了宫,还能插手府里的事?”
不过话说的还是有些胆怯不自信,摸不准魏翊会怎么做。
敏淑长公主勾唇,“本宫不会看错的,你只管将染哥儿照顾好,多对他上心,本宫瞧着,这孩子唯独对染哥儿的话还能听的进去。”
川颍伯点点头,“是,儿子记住了。”
次日,魏翊一身绯红色嫁衣,发鬓高高挽起,斜插一支八尾凤凰金钗,下垂金色流苏,高贵优雅,红唇轻抿,一身华贵异常璀璨夺目的五彩凤衣逶迤至地,长长地裙?要两名宫女抬着,脚蹬金缕鞋,由两名宫女慢慢扶着,让人不自觉晃眼。
“娘娘。”锦书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支玉如意,上面隐有些裂纹。
魏翊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是沈嬷嬷没拿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锦书答。
魏翊凤眸微眯,沈嬷嬷按照份例她要带进宫的,而且是管事姑姑的职位。
沈嬷嬷跪在地上,“老奴该死,求娘娘饶命,老奴真的不是有意的,是锦书一下子倒在老奴身上,老奴才会手不稳,打碎了玉如意。”
“娘娘,沈嬷嬷胡说,奴婢没有,沈嬷嬷是故意栽赃嫁祸奴婢,一屋子的宫女都能替奴婢作证。”锦书忙道。
“回娘娘话,奴婢们都能罪证,此事与锦书无关,是沈嬷嬷一时不慎,打碎了玉如意。”
几名宫女跪了下来,沈嬷嬷惊愕,忙抬眸看向魏翊,一抹冷色惊的她寒从脚起,心如死灰。
她早就该想到了,魏翊根本容不下自己。
魏翊邪笑着,下巴一抬,“拖出去,杖毙!”
沈嬷嬷还没来得及开口,立马有侍卫上前捂住了沈嬷嬷的嘴巴,拖了下去。
魏翊临走之前杖毙了沈嬷嬷,无异于打脸敏淑长公主,谁不知道,沈嬷嬷是敏淑长公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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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D大胸妹顾盼,为热爱生活吃瓜群众一枚,但自背负家族巨额债务的她签下那份该死契约,从此便走上砧板,开始任锐少鱼肉的日子……
原以为,在高中死对头“GAY”同志苏锐心中,自己只是蝼蚁女佣,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但为何每人都说他对自己情深似海,宠入骨髓?
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尽,锐少为她满山遍野种上向日葵时,男人英俊如斯,薄唇微勾,这才开口,“傻瓜,还没看懂?我所有锋锐,早因你刹那的顾盼而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