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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萧沁的嫁妆,镇南伯世子妃恨的牙根痒痒,当初萧沁嫁给瑾安侯府,完全是为了看在戚昀宸的面子上才松口的。
万一日后,戚昀宸登上了那个位置,这点小钱也算不得什么。
于是,镇南伯世子妃视而不见,任由镇南伯夫人将萧沁的嫁妆添的足足,备足了压箱底。
镇南伯世子妃哪里会想到萧沁这么不争气,不仅丢了世子妃之位,还被贬成了妾,作死的去招惹太子妃。
最让镇南王世子妃受不了的,就是萧沁竟然连累夫君,没了王府世子之位,连个侯都算不上。
镇南伯世子妃心里憋着气,不去找萧沁算账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被人休回府了。
“夫君,无论如何,妹妹都不能在留在府中了,妹妹那性子,夫君也知道,好了伤疤忘了疼,若是哪一天,招惹上贵人,连累了镇南伯府,全府圈禁……”
镇南伯世子妃欲言又止。
萧甚脸色十分难看,基本上已经赞同了镇南伯世子妃的话。
镇南伯世子妃又道,“母亲心疼妹妹,舍不得妹妹吃苦,夫君,这府中日后当家的可是夫君啊,总不能伯府百年基业,因为妹妹毁了吧,况且,咱们志哥儿还小呢。”
镇南伯世子妃说着委屈的抹泪,心里恨毒了镇南伯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紧抓着手里的权不放,一直欺压自己,镇南伯世子妃想想就憋气。
“嫁妆的事,待会我会去找母亲,母亲近日劳累,自顾不暇,日后府里就交给你了,至于沁儿,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管了。”
萧甚眸光乍然闪过一抹厉色,十分凌厉,镇南伯世子妃听了点点头。
萧甚去找镇南伯夫人的时候,也听说了萧沁的伤得不轻,隐晦的把意思一说。
镇南伯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萧甚将萧沁送走。
“不行,这件事我不同意,没得商量!”
“母亲,眼里难道只有妹妹一人吗?儿子和志哥儿在母亲心里的分量还不如妹妹三分吗?”
萧甚脸色阴沉着,“这么久以来,妹妹惹了多少祸事,暂且不提,这次由王府降到伯府,她还不汲取教训,有母亲包庇着,下一次指不定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镇南伯夫人愣了下,“那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是不是你媳妇儿劝你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知道心疼,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惹出什么乱子?”
镇南伯夫人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镇南伯世子妃给萧甚洗脑了,不由得有些气恼。
“沁儿一个女子能去哪里,伤势那么重,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这个做兄长的,心里就好受?”
镇南伯夫人气急了,对着萧甚就开始数落,“你妹妹从小听话,这次不过是得罪了某些人,这个家若是再不能容她,你是要逼着她去死吗?”
萧甚深吸口气,镇南伯夫人对萧沁十分疼爱,是因为萧甚从一生下就被抱到萧老夫人膝下教养,而萧沁却是镇南伯夫人一手带大,感情自然不能比较。
“你父亲如今是这样了,你妹妹被休,咱们这个家不能散啊……”
镇南伯夫人说着擦了擦眼角,无论萧甚怎么说,就是不同意。
萧甚抿紧了唇,“那沁儿的嫁妆呢?”
“那本就是给她的,自然留给她过下半辈子,不能没有依靠。”镇南伯夫人说得理所当然,总之,萧沁不能受委屈,不能没有依靠。
萧甚嘴角勾起,冷笑连连,亏他之前还一直埋怨镇南伯世子妃小气,受了委屈,他还说她,今日看来,镇南伯夫人偏袒萧沁简直过分!
“甚儿,你听母亲的,不要相信你媳妇的话,外人终究是外人,你妹妹才是你至亲的亲人啊,现在你妹妹有难,你可不能不帮她啊。”
镇南伯夫人几乎是操碎了心,丈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儿又变成这样,就连儿子也变了。
镇南伯夫人心里却是将镇南伯世子妃埋怨上了,反了天了!
听自己母亲这样数落镇南伯世子妃,萧甚头一次感觉别扭。
“母亲,并非是我一定要将沁儿送走,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念旧情,分家吧。”
萧甚闭着眸,淡淡道,袖笼下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不能再因为一个萧沁,搭上了整个镇南伯府。
“你说什么?”镇南伯夫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人啊,去把世子妃给我请来,又是她教唆你的?”
萧甚摇了摇头,反问,“母亲执意如此,儿子不能不为自己考虑,沁儿性子鲁莽,儿子已经丢了王府世子之位,难道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搭上儿子一家的性命,母亲才肯满意?”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镇南伯夫人又气又急,萧甚向来极少忤逆自己,肯定是因为镇南伯世子妃的挑拨。
“那是你妹妹……”
“母亲,沁儿她何时尊敬过我这个大哥?到现在这幅模样,仍死不悔改,儿子已经不指望她什么了。”
萧甚的态度很坚决,萧沁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就算有一天发达了,也不会想着自己,更何况,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资格跟人家斗?
“甚儿!”
镇南伯夫人一拍桌子,“肯定是那个贱人在背后教唆你,世子妃呢,还不快去把世子妃给我带过来,反了她!”
萧甚嗤笑,“母亲,世子妃这些年孝敬您,对你从无二话,对沁儿更是体贴入微,是儿子的原配,母亲就这么看不上吗?”
萧甚冷着脸,心里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浇得透彻,心拔凉。
“甚儿,母亲不是这个意思。”
镇南伯夫人也察觉到萧甚的不悦,赶紧解释,心里却是恨毒了镇南伯世子妃。
镇南伯夫人眼眶一红,“甚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母亲向来把你看的比眼珠子还重,只是你妹妹,你不能不管啊。”
“你放心,母亲一定亲自看着她,不让她给你添麻烦,更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
镇南伯夫人赶紧保证,萧甚抿紧了唇,坚决不答应。
萧沁那个性子,萧甚最清楚不过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敢冒险,无非就是仗着镇南伯夫人给她撑腰,才这么肆无忌惮。
等到真的放下什么大错,一切都晚了。
不一会,镇南伯世子妃走了进来,瞧了眼怒气冲冲恨不得吃人的镇南伯夫人,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母亲,您找我?”
镇南伯夫人也不含糊,直接就问,“你好狠的心啊,沁儿对你这个大嫂向来都是尊敬的,你就这么容不得她吗?”
镇南伯世子妃霎时红了眼眶,手里的帕子搅的没形,又气又急,却不敢当堂顶撞,眼睛瞄向了萧甚。
“你往哪看呢?狐媚子,一刻也不消停是不是?我在问你话呢,你若再不老实,信不信我叫甚儿一封休书休了你!”
镇南伯夫人这几日火气太大,以至于说出的话,没了分寸,不顾及在场人的感受。
萧甚率先皱了眉,以往听着倒还行,可这一次,萧甚坚决站在镇南伯世子妃身后。
“母亲,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世子妃无关,三日后,若沁儿不走,儿子会上奏离京!”
萧甚执意要将萧沁送走,萧甚是萧老夫人养大的,目光见识远远比镇南伯夫人高一些。
所以,对于取和舍,萧甚权衡以后,绝对不会迷糊了概念。
萧沁,绝对不能再留在家里。
“你!”镇南伯夫人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萧甚居然敢威胁自己。
“甚儿,我是你母亲,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萧甚抬眸,“母亲,我也有儿子,我也需要生活,再这样下去,儿子只能以死谢罪了。”
镇南伯夫人惊住了,语噎得厉害,涨红了脸。
镇南伯世子妃微惊讶,倒是没想到,萧甚会这么对镇南伯夫人说话。
“是母亲太偏颇了,若非这次沁儿闯了大祸,儿子一定会好好赡养她,没有一句废话,母亲若要儿子用全家性命成全她一时的快活,儿子宁可不孝!”
萧甚的话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镇马伯夫人的心上,酸涩难受压抑着,沉甸甸的。
萧沁性子确实有些莽撞,不过镇南伯夫人却是将责任推给了太子妃,是太子妃看萧沁不顺眼,所以才会处处找萧沁的麻烦。
见镇南伯夫人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愧疚,反倒是有些责怪,萧甚深吸口气。
“我们走吧,收拾东西!”
萧甚二话不说,拉着镇南伯世子妃就走,也不顾镇南伯夫人难看的脸色。
“孽障!真是要气死我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去哪里!”
镇南伯夫人气的直接挥手,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都打落,噼里啪啦,碎成了数瓣。
“夫人,您消消气,世子爷是一时糊涂,等过两日想通了,就好了。”房嬷嬷跟着劝道。
“还不都是那个狐狸精,大白天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甚儿,真是气死我了!”
镇南伯夫人越想越生气,不过就是萧沁回来了而已,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怎么就碍眼了。
镇南伯夫人勾了勾唇,“我就不信了,他会走!沁儿,我是不会送走的,惹急了就把她给休了!”
这个她,指的就是镇南伯世子妃。
房嬷嬷欲言又止,她觉得夫人就是有些偏激,这个家迟早是要交给世子爷的,夫人就是看不开。
不过,这话她是不敢再劝的,省的触了霉头。
萧甚越想越生气,想起老夫人临走前说的话,抿了抿唇,“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就会向皇上请辞!”
镇南伯世子妃唬了一跳,原以为萧甚就是吓吓镇南伯夫人的,瞧着神色,又不像作假,顿时就愣住了。
“夫君,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么冲动。”
萧甚睨了眼镇南伯世子妃,冷幽幽的道,“你也看见了,母亲态度坚硬,断不可能送走沁儿,若是继续留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保不齐,连命都留不住。”
萧甚想得开,与其什么大富大贵,还不如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那些富贵如同过眼云烟,若是拿命去换,萧甚宁可不要。
“夫君……。”镇南伯世子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早知道就不该劝萧甚了。
“你不愿意走?镇南伯如今就剩下一个空壳子里,上下打点需要花的钱还很多,那笔嫁妆,母亲压根就没打算拿出来,还是要留着给沁儿,所以旁的心思你就不要再想了。”
萧甚缓缓又道,“等到镇南伯山穷水尽,你身为世子妃,你的那份嫁妆必然要拿出来,无异于是个无底洞,祖母说的对,早点撤走,
还能捡回一条命,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心意已决!”
镇南伯世子妃跺跺脚,思量片刻咬咬牙,“夫君,我这就收拾东西,走就是了。”
一起守着一个空壳子,天天看人脸色,镇南伯世子妃一咬牙,豁出去了,还不如自己当家做主。“
萧甚点点头,”既然决定了,就收拾吧,越快越好。“
镇南伯夫人点点头。
于是这头连夜开始收拾起来,镇南伯夫人压根没当回事,只当作雷声大雨点小,闹出点动静来,给自己瞧瞧。
当夜,萧沁就发起了高烧,可把镇南伯夫人急坏了,请了大夫,折腾到大半夜,直到天色蒙蒙亮才退了烧。
萧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浑身酸痛,尤其是下半身,剧痛无比。
”沁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镇南伯夫人赶紧问道,萧沁摇了摇头,委屈的哭了起来。
”母亲,大嫂是容不下沁儿吗,这里是沁儿的家,要把沁儿往哪里赶?还不如死了算了。“
萧沁心里恨死镇南伯世子妃,等她伤好了,一定会给她颜色瞧瞧,太过分了,居然要把自己送走。
呸!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模样,够不够资格。
镇南伯夫人心疼的道,”不会的,有母亲在,谁敢把你送走?你就放心的养伤吧,余下的什么都别想。“
萧沁点点头,又道,”大嫂最近越来越过分了,简直不将母亲放在眼里,儿媳妇怎么能忤逆婆婆呢,瑾安侯夫人更是过分,利用完了,一脚踢开,心心念念就惦记着贱人肚子里的孩子!“
萧沁握紧了拳头,就差一点,早知道就不该跟苏晚废话,直接打死了事!
萧沁不说还好,一提及这个就一肚子火。
”可不是,你大哥啊已经被迷了心窍,根本不听母亲的话,哎。“
镇南伯夫人深深的叹息,连带着也埋怨上了萧甚,竟然还想着分家。
萧沁一把握住了镇南伯夫人的手,皱紧了眉,”母亲,是女儿没用,竟被人欺负,连带着母亲也跟着受委屈,是女儿不对。“
萧沁极会看脸色,说着暖心的话,果不其然,镇南伯夫人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可也遮掩不住眼底深深的郁色。
”好了,什么也别多想了,养好身子才是最主要的,既然回家了,有母亲在,谁敢不将你放在眼中。“
镇南伯夫人真是心力交瘁,操碎了心。
萧沁略带试探的道,”那沁儿的那些嫁妆,若是大嫂惦记,心理不平,沁儿愿意拿出一半来,也不叫母亲为难。“
镇南伯夫人眉头一皱,”这怎么行,那些都是母亲为你准备的,怎么能拿出来呢,日后留着给你傍身,母亲还在呢,你大嫂敢欺负你,母亲绝饶不了她!“
萧沁听着挤出一抹微笑,忙不迭的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多谢母亲。“
原本萧沁都想好了,大不了拿出一半的嫁妆,堵住镇南伯世子妃的嘴,日后有机会再拿回来,有镇南伯夫人这句话,萧沁的心一下子敞亮了。
这时,房嬷嬷忽然站在门口对着镇南伯夫人使了个眼色。
镇南伯夫人愣了下,萧沁扭头,”嬷嬷找母亲什么事?“
房嬷嬷顿了顿,欲言又止的看着镇南伯夫人。
萧沁小脸惨白如纸,十分难看,一只手紧拽着镇南伯夫人。
”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房嬷嬷只好硬着头皮道,”夫人,世子爷一大早就进宫了,世子妃也在清点嫁妆,还召集了铺子掌柜的,瞧着,是要卖铺子了。“
”什么,大嫂这是要干什么?“
萧沁一脸不解,嘴里不悦的嘟囔着,”家里最近这么多事,帮不上忙就算了,怎么净会拖后腿呢。“
镇南伯夫人听着,眼皮没来由的跳了跳!
”夫人,世子爷是真的要走,不像是开玩笑啊。“
房嬷嬷见镇南伯夫人没说话,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急得不行。
”什么?“镇南伯夫人猛的站起来,许是起的急了,脑子里一阵眩晕,陷入一片黑暗,顿了顿又好了,紧扶着丫鬟的手。
”走,去看看!“
”母亲!“
萧沁凄哀的叫了一声,镇南伯夫人一回头,”母亲去去就回,照顾好小姐。“
”是。“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萧沁气的直接砸了放在床塌边的茶盏。
”到底这么回事?说!“
丫鬟惊了下,支支吾吾把昨日萧甚和镇南伯夫人大吵一架的事说了。
气的萧沁捏紧了拳,”贱人!贱人!竟敢威胁母亲。“
萧沁气的连连咒骂,等她好了,绝饶不了镇南伯世子妃。
”快去瞧瞧什么情况,及时回来向我报告,快去!“
萧沁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吩咐丫鬟道,心里有些忐忑,万一大哥威胁成功,自己岂不是要被送走?
”是!“
萧沁这样一想,更加着急了,牵动着伤口,倒抽一口凉气,差点痛晕过去。
这头,镇南伯夫人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赶到萧甚的院子,院子中央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大箱子,几乎放满了整个院子。
后面还有小厮陆陆续续在往外抬,而且箱子还被封上了,有几个婆子正在指挥着摆放。
这是要来真的?
镇南伯夫人身子晃了一下,脸色突然一沉,疾步走近屋子里,环视一圈,终于找到了镇南伯世子妃。
”搅事精!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这个家弄散了你才开心是不是?“
镇南伯夫人一上来,二话不说对着镇南伯世子妃就骂。
原本还有些动摇的镇南伯世子妃,一见这模样,立马坚定了。
必须搬走!
宁当鸡头不做凤尾,被压抑了这么多年,镇南伯世子妃接近崩溃,镇南伯夫人非常强势,无论镇南伯世子妃这么讨好,就是各种挑剔,看不顺眼。
加上萧甚是从很小被萧老夫人养大的,所以某些方面,镇南伯夫人就是拿镇南伯世子妃撒气,把在萧老夫人受得气,加倍的撒在镇南伯世子妃身上。
”母亲,夫君说要换个环境,我也阻拦不了,只能跟着夫君走了。“
镇南伯世子妃难得硬气一回,为了那么个小姑子,搭上一家,也真是够了。
”妨碍!你敢对我顶嘴,反了你!“
镇南伯夫人完全就是习惯了,对镇南伯世子妃这么多年,都是习惯性欺压,而且镇南伯世子妃从来不敢反驳,偶尔有一两次,都是被萧甚教训的服服帖帖,第二天一准端茶递水,赔礼道歉。
镇南伯夫人就会变本加厉,不断的给萧甚塞姬妾,美貌如花,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气的镇南伯世子妃病了整整一个月,还有萧沁,不同庶出的,嫡亲的妹妹,镇南伯世子妃不看僧面看佛面,一直都是处处忍让。
但凡萧沁一来,看中什么就直接拿走,什么珠钗首饰,衣料布匹,就连萧沁出嫁,镇南伯夫人明里暗里的让她出嫁妆。
镇南伯世子妃装作听不懂,第二天就塞了三个美貌小妾给萧甚,加倍的刁难镇南伯世子妃。
硬是逼着镇南伯世子妃拿出三间上等的铺子,和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这才给了镇南伯世子妃好脸色瞧。
萧沁非但没有感激,背地里却在嘲笑自己,多少次了,镇南伯夫人都忍了下来。
触及往事,镇南伯世子妃一把辛酸泪,这次说什么也不会退让,再这样下去,非的折腾的连命都没有了。
”母亲这叫什么话,昨儿个夫君已经把话说得明白,母亲若是要问,等夫君回来再说吧,儿媳听夫君的安排。“
这是萧甚教她的,一早就料准了镇南伯夫人会来找茬,索性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萧甚。
这一点,多多少少能安抚镇南伯世子妃的心,萧甚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这些年,对镇南伯世子妃还不错。
到了今日,镇南伯世子妃才终于明白,为何萧甚一出生就被萧老夫人强制抱走,不给镇南伯夫人半点机会。
单看萧沁就知道了,自私自利,完全被养歪了。
肯定是萧老夫人一早就看不惯镇南伯夫人的行为做派,萧甚毕竟是嫡长孙,落在镇南伯夫人,指不定教出什么样子。
镇南伯世子妃甚至庆幸。
”放肆,你这是不孝,信不信我立马让甚儿休了你,甚儿一时糊涂,全都是被你这个搅事精撺掇的,他堂堂一个伯府世子爷,能去哪里?“
镇南伯夫人压根就不相信,镇南伯世子会走,就是在做做样子,等着自己服软呢。
镇南伯世子妃浅浅一笑,听说要走,折腾了一晚,现在反而松了口气,从未有过的放松。
”母亲,儿媳不敢,儿媳听夫君安排。“
镇南伯世子妃压根就没将镇南伯夫人的话听进去,只坚持一句话,萧甚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问题,只管去问萧甚。
镇南伯夫人岂会听不出来,怒极了,冲上前对着镇南伯世子妃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极响亮。
镇南伯世子妃愣住了,捂着脸不可思议,当着这么多丫鬟婆子的面,镇南伯夫人竟毫不犹豫的就打了下来。
镇南伯世子妃既委屈又气愤,气的不行,霎时红了眼眶。
镇南伯夫人又嫌不够,将梳妆台里的小盒子,啪的一声挥掉地上,啪嗒一声,露出里面的首饰来,一颗颗圆滚滚的珍珠散落的满地都是。
”母亲!“
门口萧甚脸色阴郁着走了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
镇南伯世子妃委屈得直掉眼泪,扭过头,不去看萧甚,把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显眼。
镇南伯夫人怔了一下,怒极了,”你来得正好,你瞧瞧你媳妇,对我可有半点尊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顶撞我,真是气死我了,还有你,真的要离开这里不成?连母亲都不要了?“
镇南伯夫人说着,气愤地红着眼眶。
萧甚佯装没看到,抿着唇,”我没看见蔓芝对您不敬,倒是您,一进来不是打人就是摔箱子,这么多丫鬟也瞧见了。“
萧甚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首饰,眼睛瞟了眼镇南伯世子妃红肿的脸颊。
”你!“镇南伯夫人愣了下,仿佛不认识萧甚一样,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萧甚竟敢忤逆自己!
”你果真是疯了,为了这么个女人,连母亲也顶撞,糊涂啊,好,既然要走,就走的彻底,以后再也别回来了,我倒要看看,没了世子之位,萧大公子能做什么!“
镇南伯夫人气急了,瞪了眼萧甚,就等着他低头认错。
”夫人!“房嬷嬷瞧这不对劲,赶紧拽了一把镇南伯夫人的衣袖。
镇南伯夫人不以为意,这次必须要让萧甚认错。
萧甚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封明晃晃的圣旨,黄色有些刺眼,镇南伯夫人愣住了。
”皇上已经恩准,明日一早准时出发,去汴州。“
汴州?
镇南伯夫人脑子里嗡的一下,
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房嬷嬷手急眼快的扶住了。
”夫人,你没事吧?“
镇南伯夫人似是不敢相信,直接抢过圣旨,迫不及待的打开,匆匆扫了一眼。
汴州知府!
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汴州离京城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月,镇南伯夫人身子一软,手微松,手里的圣旨掉下来,却被萧甚极快的接住了。
”你,真的疯了!“镇南伯夫人还没恍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甚,”为了置气连世子之位也不要了?“
萧甚抿唇,”非也,是我早就有这个心思,这个家呆不下去了,日后原谅儿子不能在母亲面前尽孝了。“
”你!“镇南伯夫人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萧甚是真的要走!
镇南伯夫人深吸口气,态度软了下来,”你若看不惯沁儿,母亲将她送走便是。“
萧甚勾唇,”母亲若是得空,可以去汴州瞧瞧,圣旨以下,断不可能更改。“
镇南伯夫人气的发抖,喉间涌出一抹腥甜,连连点头,”好!好!儿大不由娘,你出息了,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了,在这个时候竟想着自己,你别忘了,你父亲还在大牢里呢!不孝子,简直太不孝了。“
镇南伯夫人指着萧甚的指尖都在颤抖,又怒又气,没好气的瞪着镇南伯世子妃,身子一动,冲过去就要打她。
”贱人!都是你教唆我的儿子,家门不幸啊,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贱人,我今儿就打死你,也算是题萧家清理门户了。“
房嬷嬷极快的拦住了镇南伯夫人,这要是打下去,这母子情份只会越来越远了。
”夫人,身子重要,世子妃打不得啊。“
镇南伯世子妃说着往后退了几步,扶着丫鬟的手,竟有些无措和惧意的看着镇南伯夫人。
萧甚深吸口气,”母亲!事已至此,与曼芝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要打就打我好了,至于父亲,皇上绝不会要了父亲性命,只要父亲肯坦白从宽,皇上就一定会从轻处置。“
萧甚走到镇南伯夫人面前,挡住了镇南伯世子妃,到时候若是母亲和父亲能来汴州,儿子随时欢迎。”
镇南伯夫人气急了,想也没想,就一个巴掌甩过去,直接打在了萧甚的脸上。
“夫人!”房嬷嬷惊呆了。
镇南伯夫人也愣了下,手掌心麻木传来,再瞧着萧甚脸上的红印,愣住了。
“甚儿……。”
萧甚回过神,眼底闪过一抹痛心和无奈,“母亲,儿子有儿子的活法,望母亲成全,儿子在汴州等着母亲。”
镇南伯夫人动了动唇,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又气又急,脸色难看至极。
“房嬷嬷,咱们走!”
房嬷嬷怔了下,“夫人?”
“走!”
镇南伯夫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她倒要看看,萧甚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在汴州混出什么花样来。
镇南伯夫人甚至想了无数的办法,绝对会逼着萧甚自己乖乖回来。
吃了苦,才知道家里的好!
镇南伯夫人紧扶着房嬷嬷的手,脚下有些沉重,咬着牙硬挺着走。
房嬷嬷略一叹气,何苦呢走到这个地步。
“都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准时出发,能带多少都带着,日后,不会再回来了。”
萧甚说的十分坚定,镇南伯世子妃忽然觉得脸上那一巴掌也不算什么,离开吧,走了也好,省的堵心。
尤其是刚才萧甚挡在她面前,镇南伯世子妃满足了。
“回头让丫鬟给你上点药,我还有些事未处理,晚上回来得晚,就不必再等了,还有,带不走这么多人,你仔细挑几个用着舒心的带走就行了。”
萧甚回头嘱咐道。
镇南伯夫人点点头,然后又问,“那姨娘那边,夫君可有要带的?”
“你挑着带,三个足矣。”说完萧甚转身就走了。
镇南伯夫人嘴角微微上翘,心里竟有些甜,萧甚的姨娘足有二十几个,一大半都是镇南伯夫人送进来给自己添堵的。
不过萧甚对这方面,并不是特别热衷,膝下只有一嫡子,几个庶出女儿,在没有别的了。
“快收拾吧,走了也好。”镇南伯世子妃一扫前先不快,赶紧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
这头镇南伯世子妃是高兴了,
如愿以偿,那头萧沁简直要被气死了,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
“贱人!贱人,居然敢勾引大哥,离开这个家,母亲也真是的,
这么就同意了呢!”
萧沁气的恨不得挠花了镇南伯世子妃的脸,她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引起的。
萧甚若是一走,那镇南伯府就真的成了空壳子。
萧沁不悦嘟嚷着,气死了,“贱人!不要脸,蹬鼻子上脸了,去,把世子妃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丫鬟愣了下,萧沁忍不住大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
丫鬟忙不迭的跑走了。
不一会,丫鬟又回来了,身后空空如也,萧沁气道,“让你请的人呢?”
“回小姐话,世子妃在忙着收拾东西,没时间过来。”
萧沁气的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冲着丫鬟砸去,丫鬟低着头,猝不及防砸在了身上,还冒着热气,
烫的手背通红,委屈的不敢掉眼泪。
“废物!留着你做什么?连个人都请不来,废物,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是!”
“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丫鬟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却很快被另外两名丫鬟拉住了身子,往外拖。
“你,去告诉母亲,大哥大嫂要走可以,志哥儿是伯府嫡长孙,断然不可以被带走。”
萧沁指着一个丫鬟道,那丫鬟立马点点头。
“是。”
果然,没出多久,镇南伯世子妃急冲冲地赶来,一脸怒气,脸上的巴掌印还未退,直接就走到了床前。
萧沁趴在榻上,嗤笑一声,“大嫂不是忙着收拾东西,没空来吗。”
镇南伯世子妃真怕自己忍不住掐死萧沁,这个贱人,都这样了,还尽想着出幺蛾子。
“妹妹,志哥儿是你大哥嫡长子,你大哥是去任上,自然是要跟着我们走的。”
“大嫂,志哥儿也是伯府嫡孙,这个家还是由母亲做主的,岂容你放肆,大哥大嫂不顾一切,扔下伯府不管了,自己却找个地方躲清闲,也不怕报应!”
萧沁可不怕镇南伯世子妃,撇撇嘴满是不屑。
镇南伯夫人都要气炸了,做人做到萧沁这么卑鄙无耻的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刚才镇南伯夫人直接带人去抢孩子,索性被她拦下来了,搞不好还有别的动作,镇南伯夫人实在是忍无可忍。
“妹妹都这幅模样了,怎么就不能安分点,这次闹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妹妹少装糊涂了,这么多年了,给伯府惹了多少事?眼高于顶,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看不上之前,怎么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镇南伯世子妃又气又急,隐忍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忍不住爆发,撕了萧沁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