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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奕笙突然站出来表明立场,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震惊,本来皇帝说的也是事关“左相”,并没有提到洛奕笙,大家也都理所当然地没把这件事情拿来与洛奕笙挂钩,可如今洛奕笙自己站出来要为媳妇儿撑腰,谁敢说一个不字?谁敢提什么意见?
“这……”
方利杒有些为难地看着皇帝,皇帝也一时语塞,没想到一直沉默着的洛奕笙会在这个时候出面,皇帝看了方棋书一眼,最终还是道。
“既然璃王出面为王妃讨回公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璃王处理吧。”
方棋书听到洛奕笙的话心里一惊,交给洛奕笙?那他还能活命吗?他辱骂楚绯樱的话是事实,说的那么难听,还都是他子虚乌有拿来羞辱楚绯樱的,并没发生过,落到洛奕笙手里,他基本半天腿已经跨进了地府了。
“不,不要!王爷,王爷我错了,是我犯贱,我不该羞辱王妃的,求王爷放过我吧!”
方棋书慌了,方利杒也很紧张,但最紧张的莫过于皇帝,楚绯樱仔细地盯着皇帝,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楚绯樱看得出来,皇帝很在意洛奕笙的决断,为何?为什么怕?他在担心什么?
“绯儿,你想怎么做?”
洛奕笙轻轻地呼唤,拉回了楚绯樱的思绪,楚绯樱转头看了看现在的情况,辱骂王妃,这笔帐要如何算才算妥当?
“不必考虑后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天大的事,有我担着。”
洛奕笙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皇帝眼皮子跳了跳,洛奕笙这话说的太过目中无人了,但毕竟方棋书辱骂楚绯樱是事实,他也说不得什么,何况洛奕笙的性子本身就很残暴,换做以前恐怕方棋书这会儿早就被他给一掌劈成了两半了,哪儿轮得到他还有机会出来求情?
楚绯樱点点头,表示明白,既然洛奕笙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必去考虑那么多的后果和外界因素什么的,开玩笑,别人骂她都骂到头上来了还不报复?她又不傻!她可没那么心善别人欺负了她她还要笑着原谅?
“既然这样,我也不做什么过分的要求,嘴贱这是病,得治,那今天我就提尚书大人好好治治方大公子你这嘴贱的毛病。”
楚绯樱环视一圈,想来想去她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让方棋书受到惩罚的,何况刚刚他还出手跟哥哥打架,手这么痒,那就自己给自己几巴掌醒醒脑好了。
“嘴巴这么贱,手又这么痒,不如这样吧,就请方大公子自己掌嘴好了,嘴不打烂掉不许停哦~”
楚绯樱俏皮地说出令人胆寒的话,要让人自己将自己的嘴打烂,这是得有多狠的心,但是他们却忘了,这一切的开端都是方棋书自找的,是他自己羞辱楚绯樱在先的,怨不得别人。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方利杒显然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孩子,虽然明知自己理亏,却还是忍不住出来为方棋书求情了。楚绯樱不得不感叹,方家的人脸皮都这么厚的么?先是一个方梁琴脸皮厚地想抢占属于楚绯樱和楚绯樾的母亲樊栎楿的当家主母之位,后有方利杒厚颜无耻求情之事,啧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过分?哦?那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和我兄长大人是野种,就不过分,说我骚里骚气,在外勾三搭四,就不是过分了呗?”
楚绯樱毫不避讳地将刚刚的小宫女所说之话给复述了一遍,也不管这话说的是她自己,让在场的人听到都有些变了脸色,确实是说的很过分就是了。
方利杒脸色一僵,被楚绯樱怼得说不出话,还想发扬他们厚脸皮的传统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洛奕笙开口了。
“如果尚书大人对王妃的处理方式不满意的话,那就交由本王处理吧。”
洛奕笙一开口方利杒顿时打消了还想要再说点什么的念头,连忙谢恩。
“谢王妃宽宏大量饶恕犬子。”
楚绯樱嗤之以鼻,哟,这会儿不求情了?屁都不放了?话说回来,对于古人这种称呼自己的孩子为犬子的说法楚绯樱真心觉得有趣,用现代白话文翻译出来那不就是,狗儿子?噗哈哈哈,那不就是说自己是狗么。
楚绯樱没有回答方利杒的话,想起了这么一茬自顾自地在旁边闷笑,洛奕笙也有点搞不懂楚绯樱在笑什么,但不管楚绯樱在笑什么,他都只能宠着啊!他家媳妇的脑回路如此奇特,他能怎么办呢?
方利杒自然而然地将楚绯樱的闷笑当作了嘲笑,面色很不好看,岂有此理,小贱人,总有你哭的一天!
“还不快照王妃的吩咐做!”
方利杒回头,又对着方棋书踹了一脚,方棋书扑倒在地,眼里有着怨恨和不甘,然而却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只能照做。一下一下的往自己脸上呼巴掌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清脆而响亮。因为楚绯樱说了,不打烂嘴巴不能停,完全断了方棋书做戏自己给自己放水的退路,无奈为了早点打烂自己的嘴巴,方棋书也是豁出去了。
各位大臣都在窃窃私语看着笑话,不少跟方家有过过节的大臣此时此刻也是很感谢楚绯樱的,喜闻乐见!
一场宫宴在这样的滑稽闹剧里结束了,众人各自散去,楚绯樱显然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但不知道为何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洛奕笙感觉到楚绯樱的不安,离开宫门前都一直紧紧地牵着楚绯樱的手,一直到出了皇宫,上了马车,楚绯樱的不安才渐渐消散。
“洛奕笙,我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奇怪。”
楚绯樱坐在回程的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情不自禁就想跟洛奕笙商量。洛奕笙挑眉,自家媳妇儿这随时随地都在自己身边想着别人的事情真的是让他有点不高兴啊,虽然他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就是了,但就是不想让楚绯樱在跟他在一起的私人时间里想这些事情。
“叫我什么?”
洛奕笙凑近楚绯樱,迫使楚绯樱跟他对视,楚绯樱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
楚绯樱说话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洛奕笙的靠近总能很轻易地扰乱她的心神。
“你说呢?你刚刚,叫我什么?”
洛奕笙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问楚绯樱的问题,楚绯樱不明所以,结结巴巴地说。
“不就是,洛……洛奕笙吗……”
这个称呼有哪里不对了?又抽风?
“嗯,去掉姓氏再叫一遍。”
嗯?去掉姓氏?楚绯樱有些懵。
“奕笙?”
楚绯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但就是这样不太确定迷迷糊糊的一声呼唤,让洛奕笙如坠爱河,心驰神往。
“嗯!”
简单的一个嗯字表达出了洛奕笙的喜悦,说实话他今天一整天都很不在状态,满脑子都是楚绯樱,以及在马车内的交合,都让他感到无比愉悦。楚绯樱感受到洛奕笙的喜悦,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奕笙,一生?一生么……呵呵,楚绯樱不自觉地受到洛奕笙的感染,也扬起了嘴角,煞是好看。
“绯儿。”
洛奕笙看着楚绯樱的笑容,忍不住靠了过去,抱住楚绯樱亲昵地蹭蹭,马车里似乎还残留着他们交欢后留下的余温,让人荷尔蒙都快外泄了。
眼看马车到了左相府门口,楚绯樱轻轻地推开又在不老实地伸手乱摸的洛奕笙。
“别闹,等会儿。”
楚绯樱有些无奈,这家伙真的是不知满足,随时随地都可以爆发出来的某方面的欲望着实让人无奈。
轻轻撑起车窗,楚绯樱将脑袋探出车窗外。
“爹爹,哥哥,绯儿就先回璃王府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楚绯樱挥手告别两位,楚蕴和楚绯樾笑着看着她,挥了挥手。
“回去吧。”
言毕马车继续行驶,前往璃王府的方向,楚蕴和楚绯樾站在左相府门口目送着楚绯樱的离开。
“还是不放心?”
看着楚绯樱那离开皇宫后就一直微微皱起的眉头洛奕笙有些心疼,伸手抚平楚绯樱的眉心,轻声问。
“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晚发生的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心里就是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结果到我们离开皇宫还是什么事情也没有,没有意外。”
楚绯樱也不隐瞒洛奕笙,洛奕笙安抚性地拍了拍楚绯樱的背。
“好了,别乱想了,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就是最好的事情吗,乖。”
洛奕笙一阵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楚绯樱,楚绯樱扯了扯嘴角,虽然她很想吐槽洛奕笙有点儿幼稚,想了想还是忍下来了,洛奕笙就把楚绯樱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一个劲儿地耍流氓,楚绯樱抗拒不了干脆就不反抗了,任由洛奕笙发泄他的兽欲,好在洛奕笙没有再那么禽兽地直接将她在马车里就地正法了,两人直接纠缠在一起腻歪到璃王府门口。
“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洛管家像是早已在王府门口等候了似的,洛奕笙一下马车便前来迎接了,楚绯樱想自己跳下来,却被洛奕笙拦住了,对洛管家微微点了点头,洛奕笙伸手抱住了楚绯樱,热恋中的他真的跟楚绯樱分开一刻钟都舍不得,想来想去干脆还是自己一直抱着好了。楚绯樱满头黑线,就这么被洛奕笙给抱进了王府,怎么感觉这家伙比以前更加地黏人了?
“好了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没有脚!”
楚绯樱有些无奈,洛奕笙低头看了楚绯樱一眼,义正言辞道。
“娘子今日辛苦了,为夫照顾你是应该的。”
楚绯樱被洛奕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辛苦吗?确实很辛苦!大腿现在都还酸痛着呢,但把这事儿放到明面上来讲,还真是尴尬啊……
“哎哟!小洛儿你可算回来了!”
刚走到院门外,洛奕笙便被溪琮的声音被惊得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不慎摔倒,好在他实力够高,愣是以内力强撑着没有让楚绯樱掉下去。
“谁把你放出来的?”
洛奕笙脸色阴沉地盯着从拐角处走出来的药王,非常地不爽!此刻的他已经有把那个私自放溪琮出来的侍卫给杀了的念头,而且非常强烈!明明今天心情这么好,这死老头不在自己房里好好待着非要跑出来煞风景破坏他美好的心情!
“哦,我吃饭的时候偷偷用药将侍卫毒晕了,没人放我出来,我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别人放。”
溪琮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隐隐的得意,仿佛做了什么很光荣的事情似的。
“这位是?”
洛奕笙怀里的楚绯樱听他俩说了半天也没提到什么重要的信息,越听越疑惑,看洛奕笙的脸色很不好,生怕他待会儿一个控制不住他自己就把溪琮给结果了,楚绯樱看溪琮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一个平常的老人家,也许是洛奕笙的亲戚也说不定?但没可能啊,洛奕笙是皇族,如果是洛奕笙的亲戚那多多少少也是皇亲国戚,怎么看上去这么穷酸?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药臭味,令人想吐。从洛奕笙对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跟洛奕笙关系亲近的长辈,那会是谁呢?敢毒晕璃王府的侍卫还这么大剌剌地站在洛奕笙的面前告诉他自己做过的好事,实在是胆大。(跟你比起来胆子算小的了。)
“咦?你就是小洛儿的夫人吧?你好啊!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溪琮。”
没等洛奕笙答话,听到楚绯樱问起他,溪琮非常积极热情地给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然而显然楚绯樱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等等,怎么感觉溪琮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人提起过来着?毕竟“溪”这个姓氏太过特殊,至少在二十一世纪楚绯樱是没有认识过姓溪的人的,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纪有没有这个姓氏?
“额……溪老前辈你好,我叫楚绯樱。”
人家都做了自我介绍,楚绯樱也不好不回话,傻傻地随着溪琮的话也给自己介绍了一遍。
溪琮大笑出声。
“楚家姑娘真是可爱,哈哈哈。”
溪琮摸着胡子好不吝啬的夸奖楚绯樱可爱,楚绯樱有些不知所措,洛奕笙看出来了楚绯樱的窘迫,转身抱着楚绯樱就想离开这里。
“那死老头是药王谷的主人,应该还算挺有名气的吧。”
洛奕笙甩给溪琮一个背影,还不忘叫他一声“死老头”,溪琮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请我来帝都的人是你,现在嫌弃我不让我靠近楚家小娘子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溪琮咆哮了,然而洛奕笙毫无反应,头都不回的走了,还留下一句。
“今天很晚了,绯儿累了需要休息,你明日再来吧。”
洛奕笙这话说的多么的理所当然,溪琮气的跳脚,怎么这话的意思听上去反倒变成了他这个大夫求着要给病人看病了似的?明明是洛奕笙“求”他来帝都的好不好!害他离开药王谷浑身起疹子痒的不行,竟然还敢把他拒之门外?实在是可恶!奈何先前就答应了洛奕笙三个条件,做人又不能言而无信,只能如现在这般任由洛奕笙欺负了,真是可怜啊!老天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小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