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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曦不置不可否的耸了耸肩,这绝对是傲君的处事作风。
“那说好了,办完这事,夫人留下来的画,都归我所有。”若不是傲君拿几副名画来诱惑他,他才不想趟这淌浑水。
傲君没好气的瞟了玉曦,抬脚,一脚把他从马车里踹了下去。
也好在,玉曦反应的够快,及时稳住身子,没有丢脸的从马车上摔下去,而是一个漂亮旋转从容优雅的落地。
“玉,玉曦公子?”
玉曦一出现,再引度来一阵风波。
玉曦是谁?
虽不是王公贵族。但在帝君的名声,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春风楼的头牌,画得一手好画。不少贵族公子,好画之人,所尊敬崇拜的对象。
“见过丞相大人,柳大人。”
玉曦仪态优雅的向车海谦和柳天赋作了一揖。
柳天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玉曦,眸子微眯,“原来是帝都第一画师玉曦公子。”
玉曦抬眸看着柳天赋,淡雅一笑,“玉曦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柳大人。”
就在这时,傲君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母亲生前好画,当年留给我的嫁妆里含有子豫大师的名画,还有母亲收藏的诸多名画。我对画知识浅薄,便请了玉曦公子前来帮我鉴定名画。丞相大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车海谦看了向马车,傲君并没有下车,显然是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踏入丞相府。
他心中暗暗一叹,看向玉曦跟胡管家说:“胡叔,带玉公子去库房。”
说罢,提步走到马车前,这才发现车湘月跪在马画前。
“月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车海谦脸色大变,怒道:“起来。”
车湘月气的快要发疯,她也想起来,可她的身子被人点了穴道。
她不仅起不来,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保持着跪的姿势跪在地上。
见车湘月跪在地上不起来,车海谦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女儿家,当众跪地不起,像什么话。来人,把二小姐拉回府里。”
素问指尖的石子一弹,解开车湘月的穴道。
穴道一解,车湘月僵硬太久的身子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恨恨的瞪着素问。
她哪受过一个下人的气,只觉得心里怒火蹭蹭直蹿。
但还没有湮灭她的神智。
她推开护卫,泪如雨下的跪在车海谦面前,可怜道:“父亲,大姐不愿意交出解药救娘。再这样下去,娘一定会毒发身亡的。”
就在这时,周氏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
车海谦眉心一蹙,“怎么回事?”
周氏身子一颤:“老爷,夫人她,她发疯了,她把自己的脸全都抓烂了,我们就是拦也拦不住她。”
“解药,给我解药。”这时,一个满脸是血,衣衫不整的疯女人,从府里跑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老爷,快让那个贱人交出解药。我痒死,啊……”
她说着,发疯似的在自己满是血的脸上,脖子,胳膊上的抓,留下一道道悚目惊心的血痕。
车海谦吓了一跳,哪料到,他才离开一刻,李元淑的脸就变成了这样,“来人,把她扶回府里,请大夫。”
可李元淑被折磨的已经发疯,只想拿到解药,只想杀了傲君。
力气惊人的推开护卫,朝向马车扑去:“贱人,快把解药交出来。”
红锦和素问阻在李元淑的面前,冷声道:“你生了病发了疯,是该找大夫。我家小姐虽懂医术,但却是只给王爷医治。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医治。”
说罢,推开李元淑。
李元淑哪甘心,爬起来继续朝马车冲去:“车傲君,你这个贱人,天生扫把星,天生孤煞,谁靠近你谁就要遭殃。你给滚出来。你把解药交出来。”
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抬脚,一脚把李元淑踹开,“你若再口不择言,辱骂我家小姐,休怪我们衙门见。”
“放肆。”慵懒的声音一落,傲君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严肃的教训的素问:“李妾氏虽是卑贱的妾氏身份,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但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却不能不顾你的身份。”
弦外之音,众人都听得出来。李元淑不过是相府卑贱的贱妾,连她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
素问抿唇,强忍住不笑,垂首,“是,素问知错了。”
李元淑气的吐血,这辈子她最听不得,就是别人嘲笑她的卑贱,她像疯婆子一样扑向傲君,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贱人,心肠如此恶毒,竟下毒害我,快把解药交出来。”
看着李元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傲君挑眉讥笑道:“前几日,二小姐曾同凌王殿下说及李妾氏患有怪病,时常魔怔。前几日魔怔时还出手把凌王殿下打伤。如今又把自己的脸抓伤来诬陷我,这种把戏伤不得人只伤已,李妾氏为了得到我的嫁妆,你也够狠的,连自残都能做出来。傲君实在是,佩服佩服。”
她几日前给李元淑吃的那颗药丸,叫三日逍遥丸。
并非是什么至命的毒药。是以荆棘花的花粉,研磨调制而成的痒痒丸。
吃了三日逍遥丸不会马上发作,大夫也根本检查不出来。
但是,一旦喝水,或是碰水,三日后,必定发作,且痒不欲生。
若能忍得了七日不饮水,体内毒性自会自动解除。
但事实上,没有几人能够忍住。
因为中此毒者,非常渴水。
“大姐,你在胡说什么。”车湘月和几个护卫抓住发狂的李元淑,怨毒的瞪着傲君:“明明是你对娘亲下毒,害的娘亲毒发才会这般。你现在竟反咬一口。”
“我不是你们母女俩。做不出那反咬一口的事。”傲君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要不,咱们把凌王殿请来,当面对质,也让在场所有的人见证,我说的事情,可属实?”
“你……”车湘月气的咬破满口银牙,几日前她母亲伤了凌王殿下确实事实,真请凌王殿下来,只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扭头看向车海谦,哭道:“父亲,明明是姐姐给娘亲下的毒。”
车海谦皱眉,看向傲君沉声说:“属于你的,我不会占有一分一毫。”
“既然如此。那傲君告辞。”傲君没多看一眼李元淑,回头跟吩咐红锦留下来协助玉曦,则让素问拿着铺子的契书去接手各大铺子。
交代好后,便直接走向柳天赋的马车。
这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睨着车海谦说:”丞相大人,想必早已知晓,旗下的铺子,流出赝品假货的事情,导致铺子信誉口碑大跌,损失惨重,生意大不如重前。若是母亲留给我的铺子里,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一并算在丞相大人的头上。还有,这十年,我母亲名下的铺子,所赚的钱,一文不少的吐给我。“
说罢,提步上了马车。
看到傲君干脆的上了自己的马车,柳天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也没向车海谦告辞,便折身上了马车,跟车夫说:“回府。”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下离去。
完全没有再去理会哭闹,发狂的李元淑。
但车海谦也没有阻止。
显然,他很清楚。
傲君不会轻易拿出解药。
而且,傲君给李元淑吃下药丸后,当时就请了大夫诊治,李元淑根本就没有中毒。
现在,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和傲君那颗药丸有关系。
但,也不排斥,李元淑为了对付傲君,使的苦肉计。
傲君上了马车之后,便倚在马车里面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就连柳天赋进了马车,坐在她的对面望着她,她都没有掀一下眼皮。
傲君不说话,柳天赋也没有说话,只是慵懒的倚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借着马车里面夜明珠的光芒,打量着傲君。
一路上,马车里面很安静,气氛有些沉。
不知过了多久,傲君悠悠的睁开双眼,“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柳天赋微微眯眸,想看傲君想要干什么。
谁知傲君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说:“回去告诉外公,不用担心傲君。”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傲君朝九王府的方向走去。
柳天赋意味深长的看着傲君离去的背影,挺拔,骄傲,豪迈,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娇气和做作。
但,这不是让他诧异的地方。
让他好奇的是,她哪来的自信,可以这般胸有成竹?
他的眸光投向九王府,不明深意的笑了笑。
多年不见,有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