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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旺夫贵子富贵命(1)
聂暻这时候僵硬的身体才有所缓解,听到这句话甚至还露出一抹大仇得报的笑容,“宫里所有人都认识我,你觉得我还需要令牌吗?”
骆心安愣了一下,接着猛然反应过来。
难怪刚才那个侍卫说聂暻以前进宫都不是用这种方式,刚才进大门的时候,聂暻明明只要掀开帘子露出自己这张脸就够了,可他偏偏没有,还故意搂着她的腰,又是拿玉佩又是吩咐她不能露脸,说到底这根本是他早就设好的诡计,他就是为了借着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吃了她的豆腐!
想到这里,骆心安悔得恨不得一头撞墙算了。
自己本来就在进宫门的时候被他骗了不说,结果为了打听他这个诡计,又心甘情愿的跳进了他设的第二个陷阱,被他亲了这么久不说还乖乖的送上了门,难怪他刚才非得亲一下才肯说,因为早说出来他就没法继续吃豆腐了!
这个可恶的死瘸子,心眼儿全都用在算计她身上了,长得白白净净,一副容易害羞的纯良模样,实际上根本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大尾巴狼!
纵然骆心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大晟的皇宫有一种缥缈空灵之美,巍峨高耸的宫殿平地而起,亭台楼阁之间,溪水环绕,仙乐飘飘,明黄色的琉璃瓦片在夜色中依旧泛着一层盈光,无数朱红色的灯笼装点着宫殿,远远望去,宛如一片火红的星河。
叠曲环绕的回廊四周,装点着五颜六色的花卉,假山瀑布,雕梁画栋,远处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湖水泛着碧波,在夜色下幽谧美好。
成群结队的宫女和太监手里拿着宫灯走来,一个引路的太监走在最前面,一行人同时跪地行礼,朗声道,“奴才/奴婢,参见靖王爷。”
骆心安被这样恢弘秀美的宫殿震到了,北京的故宫和法国的凡尔赛宫她都去过,那种华丽肃穆,端庄绝美的感觉至今刻在脑袋里,但眼前大晟的皇宫却不是这样的,它颇有一种盛唐时的磅礴灵秀的感觉,大气却不沉重,华丽却不繁冗,仿佛人走在其中,衣衫都带上了几分钟灵毓秀的飘逸感。
从重生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就知道大晟是个十分兴盛繁华的朝代,但她没想到会繁华富有到这种程度,这一刻她才深切的感受到聂暻这个王爷的身份有多“矜贵……”,他不是随便某个拥兵自立的小破王朝里的皇子,而是真正的富有四海,坐拥天下。
所以她这一次怕是真的撞上了个钻石级大土豪……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觉得两腿有点发软,如果聂暻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锦衣卫就好了,这样两个人就没有那么大的门第差异,不像现在这样,她连见个家长都是皇帝级别的……这刺激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王爷,贵女,这边请。”太监抬手指路,并没有对聂暻身边为什么会跟着一个女人而有所惊讶,甚至还认出了她的身份,对她笑着行了个礼。
两个人跟着太监一路行到太极殿,此时殿门紧闭,尽管此时已经是深夜,但里面仍旧灯火通明,聂暻看了骆心安一眼,像是再跟她说,看吧,我就说父王这个时候不可能就寝。
太监进去通传,没一会儿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监,骆心安一看到他立刻睁大了眼睛,这个公公不就是当初去洛府给她下圣旨的那位么。
老太监笑着跟她行礼,转身对聂暻说,“王爷,贵女,皇上请二位进去呢。”
终于还是来了……
骆心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发现早就被聂暻刚才在马车上时弄乱了,这会儿一身的衣褶,看起来更邋遢了。
这下可坏了……本来就是上断头台,还穿成这个熊样,若一会儿真要上路了,她大概是死的最不体面的冤死鬼了。
结果还没等她在心里唉声叹气完,聂暻看她不动弹,就拉着她的手把她拽了进去。
骆心安踉踉跄跄的跟着进了内殿,穿过四五个门才终于到了皇上的书房,这时聂暻停住了脚步,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眼前是一扇花鸟屏风,后面隐约坐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聂暻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儿臣见过父王。”
骆心安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也赶快跟着跪了下来,“民、民女骆心安参见皇上。”
这时只听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接着四个宫女走过来把屏风卷了起来,后面的人缓缓露出了身影,骆心安看得太入迷都忘了低头,一下子撞上了一双锐利幽深的眼睛。
只见不远处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明黄色便衣长衫,衬得他十分挺拔威武,剑眉星目里带着霸气,尽显王者之气,而他身后还站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一身青色道袍,须发尽白,精神矍铄。
这时皇上看了一眼坐下的两个人,最终把目光落在骆心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沉声问道,“你就是骆心安?”
他的目光锋利似刃,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丝毫没有削减霸气,带着皱纹的眼睛似笑非笑,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骆心安看的脊背陡然一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皇上,正是民女。”
皇上盯着她看了半响,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跟朕对视这么久的人,倒是有趣。”
他这话一出口,骆心安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一直梗着脖子跟皇上说话,当即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赶紧把头低下,“民女头一次见到圣颜,心里一激动就忘了礼仪,并不是有意冒犯皇上,请皇上赎罪。”
老皇帝摆了摆手,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旁边的老太监笑着说,“难怪你之前说这丫头的性格很特别,果然跟洛骁那个人精儿不一样,要不是提前知道底细,朕还真猜不到这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