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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厢到楼下的停车场,他都是抱着她。
若是搁在以往叶小秋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这个时机,她连胳膊放在他身上都没有。
外面寒风瑟瑟,她白嫩的腿掉在外面,过往人群无不驻足凝望。在他们的脸上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凄美的爱情故事。
真男人过大的衣服遮在她的身上,也遮去了膝盖上的伤。
上车。她在副驾驶座,席高卓去那边开车,启动车子,才看到叶小秋并没有系上安全带,于是侧过身去。
这么一侧,头自然就会碰到一起。他的头往那里一伸,小秋便一别,硬生生的拉开了距离。
席高卓瞄着她,然后把安全带扯过来,插进去。对于她的抵抗,他看在心里,沉默,开车出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车里连音乐都没有。席高卓从来没有放歌的习惯,只是这车里还是有和很多歌曲,都是叶小秋爱听的。以前她坐车时,必听。
车外,冷风呼啸。
街头两侧的树木摇摆,秋的寒瑟,依然挡不住人群,成双成对。
走到红绿灯时,灯还有一秒,车子启动。可是一个母亲带着她的女儿横穿过来。孩子调皮,不坐在推车里面,非要自己走。
其实很多车子都已经开始正常行走,也可以看的出来,那妈妈很焦急。可是那个小女孩,不停的对着车子笑,然后挥手。
席高卓松开了脚刹,叶小秋一下子摁住了他的手臂,目光随着那名小女孩而移动。
真可爱,圆圆的脸蛋,还对着让她过路的司机道谢,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叶小秋一直盯着她看,待她的身影消失,她也泪流满面。
其实她是不爱孩子的,因为她知道她还没有成熟,远远不能教育一个孩子。可是在她想要的时候,却已经不能在怀孕。
手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胳膊上拿下来,席高卓低眸,目光在她慢慢溜走的指间上游荡。红润,白嫩,修剪的干干净净,大小姐从来不做什么,所以手上的皮肤紧致,月牙色。
身后喇叭在鸣,很不耐烦的催促着他们。席高卓没有动,在叶小秋的手完全滑下他的臂膀时,他忽然捉住了她!
冰冰凉凉的小手,能够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可是他只握了一下,她边挣扎。他没有松,用力捏住。
身后鸣笛声越来越大,他置若罔闻!
叶小秋回头,双眸晶莹剔透,就那样看着她。往日里可以看到的痴迷和迷恋,现在都被泪水淹没,有痛苦,有难过伤心。
谁都没有说话。
力道不知觉的就加重,疼,于是女人皱了眉头。因为久等不开车,后面司机下来催,前面交警过来疏通。
席高卓猛地松手,脚一松,车子飙了出去。叶小秋缩回手,被捏的重力,一下子竟然无法张开,僵着。
她盯着手指,发呆。
回家。
小九不知怎么的又来了,还把另外一头小藏獒给带了过来,在院子里嬉戏。
可能是王影走后,池景安不好好管这两头狗,所以过来找吃的。
叶小秋下车,没有走上一步,他又过来把她抱了进去。因为抱着她,所以也没办法阻止两条狗进来。
叶小秋被放在沙发,小九和小影儿齐排排的对外茶几前,看着他们。
衣服从叶小秋的肩膀划下来,薄薄的浴袍,头发已干,她坐着没动。席高卓拿了医药箱来,坐她旁边,拿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开始处理伤口。
又是无言。
默默的处理伤口,曾经拿手术刀的手,如今只能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近在咫尺的距离,清香袭来,侧脸精致如画。曾经,她画过席高卓,画画虽说没有王影好,可是也是可以的,大抵可以画出人的神韵来。
可是席高卓怎么画都画不出他五官的精美,这么侧对着她,脸上看不到一点的瑕疵,不短不长的头发,饱满的父母,高蜓的鼻梁。
她有多爱,现在就有多难受。她是做的不够好,还是爱的还不够,要不然他怎么舍得如此伤害她。
孩子不会有了,从此以后也没办法在爱其他人,只能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呢,又何时爱过她。
和米蓉在酒店里,脖子上吻痕还在,那么赤果果的。
他不爱她,不爱她!他和别的女人上牀!别的女人在保障里,要和她交换!
可是现在他却又这么认真的给她处理伤,那般神情,看着就像他对她有情。
怎么能,如此的虚伪。
叶小秋想着想着,终是没有忍住。在他拿纱布时,腿猛然拿了下来,起身,“我不需要你处理,反正也断不了。”迈腿上楼。
刚刚走到楼梯门口,被他拽住。
蹭亮的光线,近乎完美的脸庞,逼近她,“叶小秋!”
“何必虚情假意,既然说过不会离开,不会离婚,我说到做到。不想关心我,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你堵心,我也难过。”转身,上去。
走了五步楼梯,眼泪啪嗒的掉了下来。
这些年,她爱这个男人,用了全部的热情。能用十分,她必然会用十二分。可是,人,坚持久了会累。
这辈子坚持的最久的一件事,就是爱他。两年半的时间,她做事三分钟热度,却也爱他这么久。
回房间,原本是要到床上,可腿上还有没处理好的伤,心里还在想着他的生活习惯,他不喜欢床上脏,一点脏都不能有。
她就站在床边,想着,默默的哭着,最后拿了一床被子去客房。
她选择不玷污他的大床。
现在想到这张床是不是他和米蓉睡过的,外面那两颗桃树,是不是米蓉喜欢吃的。
应该是吧。
席高卓对着那桃树,发过呆。
罢罢罢。
她成全他。他要去找米蓉,她也成全他。
……
席高卓在楼梯口站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才退回来。
把洗完澡收拾干净,放好,去楼下的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他走到哪儿两条狗就跟到哪儿,可能是饿了。
坐在沙发上,两条狗就在他的对面,对着他,张着嘴巴。
他盯着他们,忽然就想起了街头上的那个小女孩,都是一饿就想要吃的年纪。
眉心一蹙,起身去了厨房。
家里从来不养小动物,所以不会有猫粮。没有什么可做的,只有面条。
这么些年,他连面条都不会。
拿着锅在手上,右手根本端不稳,或许是这锅太重的原故吧,放水,开煤气。
煤气打不开,不知道总阀门在哪里。席高卓就站在灶台前,盯着某一处好久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厨房的地上倒影着他修长的身影,如一副传世的佳画,寂寞又不容亵渎。
直到小九饿的实在受不了,扯着他的裤脚,他才低头。再次审视着两条狗,然后出去。
到池景安的家里,输入1919,门开。他进去,轻车熟路的去池景安的家里,到小九的房间,拿了狗粮,倒进他们的盆,两条狗可能是惯坏了,狗粮都不好好吃。
吃一口叫一口,不满。
席高卓蹲下摸着小九的脑袋,“你主子都要把老婆和孩子给弄没了,你还不听话,有的吃就不错了。”
小九,“傲。”
席高卓再次拍了拍它的头,起身去洗手。等小九两狗吃完,又一起离开,锁门,进自己家。
院子里的那两颗桃树,指头萧条,入了冬,已经没有春日的幽绿,可格局还在,长的很开,肢体粗壮。
他走过去,走了两步又猛然顿住,直直的往屋里走。
小九和小影儿跟着,吃饱喝足,往地摊上一握,甛息。
……
早上起来,眼睛已经没有那么肿。客房不必主卧室,没有暖气不说,也……
等等。
冷气。
这屋里暖和和的,有暖气!她在细看这屋里的布局,分明就是在卧室里!
她腾的一下做起来,床上没有人,她一个。被窝里也不像是有另外一个人睡觉的样子,掀开被子,膝盖上的伤,处理的妥妥当当。
他弄的吧,这是在干什么。
叶小秋坐着发呆,起床梳洗,换身干净的衣服,她该去医院看绿树了,不知道她伤的怎么样。
出来,席高卓已经不在。车库里有他的车,她不愿开,出去打车。
走到门口就跳出两个人来。
“叶小姐,席先生吩咐过,若没有他的陪同,您哪里都不能去。”的是很冷,冬天还没有正式的到呢。叶小秋状似乖巧听话的依偎着,其实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