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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望去,中央柔软的大床格外的显目。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被子,中间有一条深褐色的空调被。
枕头蓬松温柔,仿若帛絮一般的云朵。
壁灯柔和,散发着浅浅的光芒。
陆泽把温绮瑜放在了大床上,盖上了被子。
她的呼吸之间都是酒味,陆泽甚至觉得,现在他的身上也早已经沁上了酒精的味道偿。
有些难闻。
赵阿姨的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儿,她就端了解酒汤上来。
温绮瑜恢复了些许意识,酒精的热度让她觉得仿佛在炽热干旱的沙漠中行走,漫天黄沙,触目所及的只有,晕开了烈光的太阳。
她的嘴唇有些干,翕动着,“水。”
陆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扶起她,喂她和解酒汤。
汤有些烫,可是,冰凉的碗才碰触到了温绮瑜的嘴畔,她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湿润的水流润进了她的唇、口腔,再顺着食道,滋润心肺。
她喝完了,就又躺了下去。
陆泽原本想帮她洗澡换个衣服,可是,一直紧紧地跟着他们俩的小橙子,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陆泽看了下时间,今晚这样一折腾,也有八点多了。
他抱起了小橙子,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是不是困了?”
因为刚刚打了哈欠,所以小橙子幽黑的瞳仁格外的湿润,黑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点点头,“困,妈妈说,小橙子这个时候该睡觉了。”
陆泽抱着她,转身欲出门。
小橙子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爸爸,我还没亲亲妈妈,跟她说晚安。”
陆泽笑,只好又抱着她弯腰,小橙子俯身在熟睡的温绮瑜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皱了皱小鼻子,“爸爸,妈妈身上臭臭的。”
陆泽失笑。
两人走进小橙子的房间里。
圆圆的公主床,小橙子躺在上面,她太困了,一沾上床,眼皮就仿佛被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粉色的唇,微微动着,“爸爸,晚安。”
没过一会,就传来平缓、均匀的呼吸声,陆泽又看了她一会,才关了大灯,只开着柔和的小夜灯。
轻轻地关上房门。
赵阿姨还在门外,“少爷,我去帮少夫人换下今天的衣服吧。”
陆泽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用了,我来就好,赵姨,你今天也辛苦了,小橙子睡了,你去陪她休息吧。”
赵阿姨原本夜晚不留宿,可是,陆泽考虑到小橙子的看护问题,这次搬回别墅,便提出了让她直接住在别墅的要求。
正好,赵阿姨的儿子女儿也都出国了,她一个人在家,还不如帮忙着照顾小橙子。
主卧里。
温绮瑜因为热,已经下意识地将被子都踢了开去,被子都快滑落到地板上了。
陆泽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把被子捡了起来,想要重新给她盖上。
眸光触及她的身上,眼眸却一深。
温绮瑜还是穿着白天的深色套装,风衣已经脱掉了,只有里面修身的衬衫。
或许因为太过修身,一路上折腾,现在的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了,从及膝的黑色裙子里跑出。
陆泽的视线,从她紧绷的胸口,滑到腰间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白皙肌肤,再到裙子下莹白的小腿和透着微微粉色的脚。
她穿着透明的丝袜。
陆泽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抿唇,俯下身,贴在了温绮瑜的脸侧。
浓郁的酒精味闯入他的呼吸。
他却毫不在意,漆黑的眼睛里闪过暗沉的光,轻轻地含住温绮瑜的耳垂,“小鱼,我给你脱衣服。”
他修长的手指,从脖子划向胸前的衣扣,慢条斯理地解着。
一颗,两颗,三颗……
他在第三颗停滞了好久,仿佛在亵玩着什么。
温绮瑜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陆泽的手,“别。”
陆泽轻笑,也不跟她争执,“那好,先脱裙子。”
这一次,他找到了裙子的拉链,一用力,就将裙子剥了下去,露出修长匀称的美腿。
微微蜷曲着。
温绮瑜还在呢喃,“热……”
陆泽没有说话,抱了她起来,“洗澡了就不热。”
主卧的浴室,也经过了大范围的改造。
陆泽空出一只手,打开了磨砂玻璃门。
和卧室大体一致的风格,倾向于欧式繁复风,古堡烛火样式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墙壁上的壁灯也是仿古的烛灯。
暖色的光,盈盈落落的充满了整个空间。
玻璃灯下就是圆形的嵌地式白色浴缸,浴缸旁边是透明的淋浴室,而淋浴室的骨瓷壁上,有着一面光滑的落地镜子。
温绮瑜身上的酒味太重,不能让她直接泡澡,陆泽关上了淋浴室的玻璃门。
他刚想继续给温绮瑜脱衣服,失去了支撑点的温绮瑜却一把按在了花洒的开关上。
透明的水流,从花洒上四散而下。
站在花洒正中央的温绮瑜,被喷了一脸的水,她的黑发也都湿了。
连陆泽也不能避免,身上的白衬衫沾湿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隐隐勾勒出,充满力量的胸肌。
他抹了一把脸,却从有些雾气的镜子里,看到了香艳的美景。
温绮瑜站在他的身前,他从身后搂住了她。
水流还在流着,从温绮瑜的头发,滑过她的骨肌,滚落至她的衬衫里,渗透了柔软的布料,如同一层薄薄的肌肤。
陆泽隔着湿透的衬衫,看到了她穿着的黑色绑带胸衣。
笑了笑,黑眸深深,有力的手指,缓缓地移到了衬衫的领口,下一秒,衬衫的扣子被扯得四处飞散。
一时之间,除了水流声,还有扣子敲击在玻璃墙壁上的声音。
他脱完了衣服,又狠狠地撕裂了她腿上的丝袜。
裂帛之声,刺激着两人的耳膜。
陆泽低头,捏着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下唇,慢慢地辗转着,然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长驱直入。
她今晚喝的似乎是鸡尾酒。
陆泽卷着她的舌头,有馥郁的果香,也有浓郁的酒精。
温绮瑜闭着眼,水流冲着她薄薄的眼皮,呼吸却全被人夺走,她有些艰难地喘息着,想要躲开这紧锁的手指。
陆泽笑,放开了她的唇。
长了一些胡渣的下巴,搁在她***着的肩头,雾气蒙蒙,镜子里的两人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温绮瑜穿的是前扣式的,陆泽研究了一下,才解开了这个胸衣。
美不胜收。
温绮瑜又困又累,她难受地嘤咛着,陆泽却把她的手按在了镜子上,让她扶着镜子,从背后蹭着她。
他喜欢在镜子前,可以清楚地看到温绮瑜的表情,还有他自己的面孔。
他抚摸着她的美背,慢慢地握住她的腿。
温绮瑜紧紧地锁眉,喊着难受,无力地要往下倒去。
陆泽又笑,“等下就不难受了。”
他说着,转过温绮瑜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背部紧紧地贴着冰凉的镜面,刚想要抵入。
温绮瑜又喊着难受,嘴巴一张,干呕着,不过几秒,就吐了陆泽一身。
污秽沾染。
吐完了,她似乎舒服了一些,眉头稍稍舒展。
可是,陆泽的身体却完全地僵硬住了,他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鼻腔里满是带着酸腐的味道。
水流还在冲刷着。
他敏感地感觉到了,水流将那些吐在他肩头,胸口的呕吐物冲到了他的腿上,再到贴着瓷砖的地板。
一瞬之间,什么暧昧的气息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女酒鬼,和无辜被吐了一身的冷漠男人。
他的线条冷漠,漆黑的眼睛情绪沉沉浮浮,半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温绮瑜。
终究是不甘心的,抱紧了她,却攥着她柔软的手,覆在了那里,轻轻地动着,似是安慰。
声音淡淡的,却有几分威胁,“嗯?还真是会破坏气氛,等下次……”
下次什么……
陆泽没有再说,他动作迅速地帮温绮瑜洗了澡,抱着她到床上。
才给自己洗。
温绮瑜的头发又长又湿,枕头已经被弄湿了。
陆泽无声叹气,脸色不大好看,好半会,才去浴室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
温绮瑜醒来,只觉得头隐隐地作痛,头皮表层的神经,也不停地跳动着。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夜色仿佛还在这里,她只能看见一片寂静的黑。
嗓子干涩,连吞咽口水,都仿若有根无形的刺夹在了她的肉里。
她动了动手腕,才发现她完全地陷在别人的怀抱里,手脚都被人束缚住。
身后的胸膛,炽热滚烫的有些灼人,又如同钢铁一般坚硬。
温绮瑜的眉心露出了深深的褶痕,全身都不能动弹,稍稍一动,酸痛感就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开来。
而且,她发现,她全身上下,不着寸缕。
身后的男人甚至大大咧咧地将他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胸脯之上,修长的手掌,直接就握住了。
这个怀抱,明明不算熟悉,温绮瑜却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是陆泽。
她的胸口被闷气充盈得微微起伏着。
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
她忍受着全身的疼痛,移开了陆泽的手臂,推拒着他的胸膛。
陆泽被温绮瑜的动作弄醒了,他睁开了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刚刚醒来的迷茫和雾气,只有清晰的眸光。
他伸手打开了玻璃灯。
嗓子有些沙哑,“醒了?”
温绮瑜没有说话,紧紧地抿着唇,伸出白皙的手指,略略地遮住了刺眼的灯光。
她扫了眼床头上的闹钟,已经早上7点多了。
她掀开被子,面色冷淡,一点都没有所谓的羞涩,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手指收拢紧。
呼吸重了下。
又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却发现只有一条半身裙,而其他的衣服,不见踪影。
陆泽也半坐了起来,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等会,有人会来送衣服的。”
温绮瑜还是低着头,站在原地,她攥着裙子,白皙的手背上隐隐约约有青色的血脉起伏。
陆泽下了床,走到她的背后,拿过她手里的裙子。
“这个先放着,让赵姨等会收一下。”他的语气很平静,“先穿一下浴室里的女式浴袍吧。”
他顿了顿,“对了,今天我让人去你公寓,收拾一下你的行李。”
温绮瑜猛地转过身,眉目之间都是凛冽的怒意,她幽黑的眼底闪着耀眼的火光,她抢过陆泽手里的裙子。
一把扔在了地上。
冷笑,“陆泽,搬行李来这里么?我答应了么?”
陆泽淡淡地睥睨着她,“好好说话。”
温绮瑜的嘴角还是冷冷地勾起,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眼底,却有些刺目,“昨天晚上我怎么会在这里?茜茜呢?”
陆泽还是睨着她。
“卢茜茜喝醉了,被江誉州接走了,我就去接你了。”他拧眉,神色也冷了下来,“如果我不去接你,你是不是就要在苏临的床上醒来了?呵,你先想想,如果你昨晚没来别墅,而是去了其他的地方,你觉得,我有可能会让你再见到小橙子么?别天真了。”
温绮瑜听着他讽刺的话,眼眶微红地紧紧地盯了他一会,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自嘲道,“算了,跟一个强.奸犯有什么好说的呢?”
强.奸犯三个字倏然就触到了陆泽的神经。
他的脸色彻底沉下,浮冰沉沉,漂浮在了深潭之上。他的眼眸有着一丝猩红,厚重的阴霾掠过。
“强.奸犯?你觉得我是***犯?如果苏临睡了你,你是不是就觉得你们是两情相悦?”
温绮瑜抬眸,黑眸冰冷,“陆泽,你除了会扯进无关的人,你还会什么?”
陆泽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下,他面色冷冽,眼底的笑意早已经完全地消失无踪了,瞳孔微缩。
他还残存着些微的理智。
苏临是无关的人。
不论温绮瑜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多少还是稍稍抚平了他的怒意。
他的唇角扬起,凉意森森,恶意满满。
“都发生了多少次关系,现在说我是强.奸犯?好歹也是个知名律师,你看看,就你在床上配合我的样子,法院会相信你被我强.奸么?”
他冷笑,“更何况,昨天,不是才和你说,想要女儿,就做我的情人么?你舍不得女儿吧,那还不是得乖乖做我的情人?”
温绮瑜被他无耻的话,气得也渗出了冷冷的笑意,目光如冰刀,狠狠地剜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不想再理陆泽,不再看他,转身就进了浴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她用冷水刺激着毛孔,让自己清醒,又冲了个澡,才披上白色的浴巾,随意地用毛巾擦着头发。
刚走出来,就被等候在门口的陆泽一把拽过。
陆泽套上了套头的宽松家居服,单手攥着温绮瑜的手腕,垂眸看着她,眸光深浅不定,唇角却抿起。
温绮瑜抬头,眼神淡漠。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良久,陆泽才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出来,艰涩着。
微微皱眉,漆黑的眼底却蕴了几分认真,“温绮瑜,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今天的温绮瑜就像一只刺猬,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把靠近她的人都刺得面目全非。
陆泽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指慢慢收紧,却在压抑着胸口翻涌沸腾着的怒气。
他的声音尽量地克制着,保持着平静,“那好,那你听我说。”
“你不是说我是占有欲么?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心,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仅仅是占有欲,我对你从来都不仅仅是占有欲。”
温绮瑜挣扎的动作顿住。
微微睁大着瞳仁看他。
他深吸一口气,声线不冷不热,“还有,骆宜之,我对她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对我有恩,我对她有愧疚,仅此而已。”
“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也不用说我强.奸犯。”
陆泽的眉心一跳,笑意未及眼底,他盯着温绮瑜的眼睛,直直的,仿佛要探寻着什么。
他薄唇微动,想问什么,最终却似乎转问了另外的话。
“温绮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么?如果没有,按照你的性格,我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和你发生关系么?”
这样的话题太过***裸了。
一下就掀开了所有遮掩的布料。
温绮瑜有些措手不及,还有微微的慌乱,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移开目光,咬着牙,“陆泽,你可以再无耻点。”
她说着,就要推开陆泽。
陆泽却如同一块难以转移的磐石一般,目光波澜不惊,淡淡的,又似乎隐匿着炽热的情绪。
“卢茜茜昨天说你那时候难产……”
他嗓音带着隐忍的涩意,“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温绮瑜的心重重地收缩着。
陆泽的一声“对不起”,她酸涩的眼睛里,突然有泪珠滚落了出来。
她伸手快速地抹掉了眼泪,却越擦越多,不停地溢出。
“不要哭了。”
陆泽伸手,想要抱她,却被她用力地推开了。
她抬起头,眼圈很红,她瞪着他。
陆泽从她漆黑的眼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过去的事情,我们都无法再改变了,小鱼,我们现在有了小橙子,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们给她一个家好不好?”
温绮瑜只觉得,陆泽突如其来的道歉,像是一把带着毒的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窝,血肉模糊。
明明过去了那么久,她却仍旧记得,难产时候的无助和恐慌,那个时候,她就决定了再也不想陆泽了……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突然道歉?呵……
“陆泽,你是不是觉得你道歉了,就凭着你高贵的陆大少爷的一句话,我就该忘记了过去的所有是么?然后毫无芥蒂地和你一起假装开心地建立一个家庭?”
陆泽皱眉,眉峰凛冽。
温绮瑜还在继续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你不想要我的时候,就让我滚,现在,你想要我陪你建立家庭,就开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