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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最后一批军衣军被也终于从镇原城里发了过来,随军衣而来的,还有成套的军服胸标,胸标按许梁的设计,全都用八位阿拉伯数字代码表示,通过这简单的八位数字代码,就能识别出所在的军队番号编制,这也是许梁借鉴了前世车间里面工号的表示方法,现在用起来自然是熟门熟路。
夜里鸡头山大营里燃起成堆的篝火,训练一天的梁军将士们刚用过晚饭,围坐在篝火旁聊天休息。许梁一身量身定制的簇新铠甲,由万文山和邢中山两位营主陪着,从众多的篝火中间巡视回来。
梁军的编制,按照二伍为什,三什为队,三队为哨,五哨为总,五总为营,五营为军的结构编制。先期招募的六千多人,暂分为两营,由万文山和邢中山各任营主,其余各将各有任用。
万文山边走边赞叹地说道:“要说还是将军您有办法,这胸标一扣到军服上,现在属下一眼就能分辩出是哪个营哪个总,哪个哨的,不像以前,还得一遍遍地问。”依据许梁的要求,在梁军中,所以将士,不再称呼许梁和黄子仁为大人,一律改称将军。
许梁颇为自得地》,笑道:“那是自然,本将军想出的法子岂有不好的道理。只是底下新提拔的军官多半不熟悉,倒要组织大家多学习,多认识的好。”
“是。”两位营主拱手称是。
“眼看着再有七八天就要过年了,各地招募的士兵已就在这几天回营,以末将的估计,到时鸡头山大营少说得有上万人,不知将军决定如何统属?”邢中山问道。
许梁脚步不停,接口说道:“这事我与子仁商议过了,刘戈现在是把总,准备提他为第三营营主。余下的士兵就暂不提营主了,到时候我与子仁选做亲兵营。”
万文山和邢中山两人对视眼,见许梁已有打算,便将自已心中中意的人选暂且压下。三人走到军中主帐前,忽听得一声急报。
一名信使飞马奔来,翻身下马,利落地跑到许梁面前,单膝跪地,手举一信叫道:“报将军,镇原急信!”
许梁接过信,挥退了信使,边拆信边进了大帐,在帐内刚走两三步,生生顿住脚,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万文山和邢中山都停下来看着许梁。
“将军,怎么了?”
许梁合上信,沉着脸,咬牙道:“家里出事了,你们两个留守大营,我先赶回去。”
说罢,许梁转身出了主帐,翻身上马,拍马直出大营。在许梁身后,随行的二十多名侍卫见状纷纷上马,紧随着许梁踏马而去。
镇原城东面的许府此时已是戒备森严。许府正厅里灯火通明,许府管家铁头,冯敏儿,春儿,戴莺莺,以及闻讯赶到的黄子仁或坐或站,焦急地等着许梁的归来。
许梁带起一阵冷风,进了正厅。尚未开口问话,丫环春儿嘤地哭将出来,呜咽道:“少爷,您责罚我吧。我没照顾好少夫人。”
许梁在主座上坐了,转手连喝了两大口热茶,感觉冻得通红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气,这才问春儿道:“你先别哭,快说怎么回事?”
春儿抽泣着说道:“下午我与少夫人从梁记粮店回来的路上,少夫人突然想吃烤红薯,奴婢便下马车去街角买,就一个拐角的距离,半刻钟的功夫,待奴婢买好红薯回去,少夫人便不见了。”
“那马车呢?”
“马车和车夫一齐不见了。”春儿道。
许梁看向黄子仁问道:“发动巡检司,给我找。”
黄子仁沉声道:“大哥,接到府里的消息,我就派人把南北两座城门都给封了,过往的马车行人挨个盘查。巡检司的人手也都派了出去,满城搜索嫂子坐的那马车。”
许梁听了,担心地问道:“会不会已经出了城?”
铁头摇头道:“不会的。春儿发现出事之后就赶回来报信,我立马就派人通知了黄大人。而且南北城门都有咱们的眼线,据回报说出事前后并没有马车进出。”
许梁放下心来。既然还在镇原城内那一切都好办。想了想,对黄子仁道:“加派人手,全城挨家挨户给老子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安排。”黄子仁起身便走。
待黄子仁出去,许梁绕着大厅乱转了阵,抽出身上的梁军腰牌递给铁头道:“阿铁你亲自赶去鸡头山,命邢中山带一营人马即刻进城。”
交待完了这些,许梁朝厅外走。戴莺莺跟上去叫道:“许梁你要去哪里?”
“去县衙。”许梁道。
“我随你一块去。”戴莺莺道。
许梁和戴莺莺两人赶到镇原县衙,向镇原县丞黄道周说明了情况,黄县丞听说许梁的夫人冯素琴居然也会失踪,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待许梁说可能要封锁全城进行搜救时,黄县丞满口答应。
随后许梁和戴莺莺两人又来到马车出事地点。那里离着梁记粮店也就百步远,只是拐过了一个街口,加上地段也不是主要街道,是以行人并不多见。显得有些冷清。站在那里,地上一包烤红薯扔在墙角,一阵烤红薯的香味若有若无,一阵一阵地散发出来。
许梁皱眉道:“这多半便是春儿买来的烤红薯,素琴就是在这里闻到红薯香。”
戴莺莺前后看了眼,道:“看来那些人是有备而来,特意选了这么个人少的地方动手。”
许梁点头,道“你说会是谁跟老子过不去呢?”
戴莺莺冷哼一声,道:“楼家的嫌疑最大,这一个月来楼家可劲地打压梁记的生意,可是陪进去不少钱。”
“嘿嘿,”许梁从喉咙里冒出点笑意,恨声道:“楼家的人自以为老子没证据,拿他们没办法,哼,素琴安然无恙便罢了,否则,老子要让他们后悔生下来。”
两人又在周边查看一番,可惜离出事时间久了,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许梁正暗自着急,又有巡检司的士兵快马来报,在城南边一处小巷里发现了马车。
许梁又急忙赶去,到达的时候黄子仁已在现场,巡检司的兵丁把守了整条巷子,那马车就停靠在巷子边一株老槐树下,赶车的车夫倒在路边,脖子上被人划了一刀,一刀致命,血流了一地。
马车内空空如也。
黄子仁无奈地朝许梁摊了摊手,除了加派人手仔细严查巷子周边区域外,也没有其他有效的办法。
许梁铁青着脸色站在南城门的城头上,那里地势最高,一眼能看清楚城内巡检司搜寻的火把。戴莺莺站在许梁身旁,一脸担忧地看着许梁。
期间镇原典史贺诚和户房主事毛玉洁亲自上城头来见过许梁,询问了进展,两人也别无他法,陪着站了会,便安慰许梁几句,之后各自离去。
搜寻至深夜,依旧毫无所获。巡检司的小校小心翼翼地上城头禀报结果,黄子仁踢脚骂道:“一群废物,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接着找!”
许梁摆手道:“算了,天色也这么晚了,弟兄们劳累一天了,早些歇息,明日再作打算。”
黄子仁见巡检司的士兵确实也是疲惫不堪,当下也只得同意,他看向许梁道:“大哥,你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用,早些回府歇息吧。”
许梁摇头,道:“再等等,算时辰邢中山也该到了。”
黄子仁听了,这才知道许梁还调了鸡头山大营的人马前来。
就在南城门往西北方向两三百米远的一处低私家宅院里,楼五爷躲在一间黑灯瞎火的阁楼里,隔着护栏紧盯着城头方向,眼见城内搜索的火把陆续撤了回去,而城头上那几道灯光下的人影还在那站着,不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下了阁楼。
楼五爷下了阁楼,来到院内的一处厢房前,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厢房里,当中一张小圆桌上摆了几样精致小菜,一壶热酒,楼家大公子楼船正在自酌自饮。
“大公子,巡检司的人好像撤走了。”楼五爷道。
“嗯。”楼大公子轻嗯一声,指了指圆桌对面的凳子,示意楼五爷坐下,一仰脖又喝了杯酒,红着眼睛不满地瞪着楼五爷道:“你说这许梁一个罢了官的小老百姓,怎么还这么难缠,我们刚得手,车都还没出城呢,巡检司就作出反应封锁了城门!”
楼五爷也是一脸惊奇,拍手道:“是啊,小的也没想到巡检司反应会这么快。现在怎么办?”说着,楼五爷倒有些惊慌失措。
楼大公子轻蔑地笑道:“慌什么,你先把人给本公子藏好了,总有机会送出城去的。再说了,先前派出去的刺客也该下手了吧,这许梁能不能活过今晚还不一定呢。”
“是,大公子英明。”楼五爷谄笑道。
“嘘!”楼大公子猛地顿住了,凝神细听,道:“这什么声音?”
楼五爷听了会,道:“好像是开城门的声音。”
楼大公子奇怪地说道:“大半夜的开城门做什么?你去看看。”
楼五爷听了,苦着脸又出了厢房,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爬上阁楼,探头朝城门口方向张望,看了阵,忽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珠子,又仔细看清了,顿觉大事不妙,慌里慌张地急忙跑下阁楼,飞跑着向楼大公子报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