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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园,姬夜熔先回到了卧室,而连默随后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再陪我喝一杯!”连默深邃的眸光,怎么看都显得心怀不轨!
姬夜熔摇头,她不想喝。
连默倒没有勉强她,倒了一杯酒端着走过来,牵起姬夜熔的手,“那陪我坐一会。”
姬夜熔被他牵着手走到沙发旁坐下,连默的长臂搂着她纤弱的肩膀,另外一只手腕稍稍用力,红若血浆的液体轻撞着透明的杯壁,红色的血珠迅速的往下滑落,空气中似乎都晕开了一片酒香。
“真的不喝一点?”连默似乎不肯死心,又再次开口询问。
姬夜熔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喝!”
清澈的眼眸看向他俊朗的容颜,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想要自己喝酒。
连默笑而不语,轻啜了一口酒,在姬夜熔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嘴对嘴的将微凉的液体如数的渡进姬夜熔的口中,还逼着她咽下去。
酒香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萦绕,他温情而眷恋的亲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漆黑的眼眸灿若星辰,熠熠生辉。
姬夜熔的手潜移默化中揪在他胸膛的衬衫上,纤细的眉头皱起,心跳的频率却失了平稳。
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喂她酒喝。
“喜欢吗?”沉哑的嗓音里夹杂着邪魅与魅惑。
她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蕴满笑意与情意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不知为何而红的脸颊,声音轻喃:“我很喜欢,喜欢吻阿虞,像是中了毒,上了瘾。”
更喜欢阿虞喝完酒毫无防备的靠在他的怀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压抑自己,不必伪装自己。
姬夜熔的心湖像是被丢下一颗小小的石子,晕开圈圈涟漪,他不过是一句话却搅乱了一池春水。
“连……”
话还没说完,他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以后叫错一次就亲一次。”
卷翘的睫毛一颤,波光里有涟漪在晕开,不知道是酒精或是他的男色惑人,气氛莫名的*起来,缱绻旖旎,令人不由自主的失了清醒的意识。
姬夜熔沉默片刻,抓着他衬衫的手越发的紧,红唇轻启,低低的唤了一声:“四哥——”
连默眼眉弥漫着化不开的笑意,又低头迅速在她的唇上亲了下,姬夜熔想躲,却来不及。
“我没有叫错。”姬夜熔皱眉,她都叫对了,为什么还要亲!
“所以这是给阿虞的奖励!”连默的声音里都有着爽朗的笑容,今晚的心情似乎格外的不错。
姬夜熔:“……”
叫错了要亲她,叫对了还是要亲她!
这男人,明摆着是在耍无赖。
“你是总统!”
连默点头,凝视着她,反问:“So?”
“不能这么无赖。”姬夜熔一板正经道。
“首先没有人规定总统不能无赖,其次——”连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话语稍稍的停顿了下,凑近她的同时,大掌扣住她的发丝,喑哑的嗓音缓缓轻启:“在阿虞的面前,我不是总统,只是四哥。”
一个想要亲近她,占有她的男人。
姬夜熔想要往旁边闪躲,他的另一只手已牢牢的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耳畔浮动他温热的气息伴随着磁音响起:“阿虞,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你不要抗拒对我的感觉,我也不会再掩饰自己的内心,我们这一次好好的往前走,一起走下去。”
她的手,他既然决定要牵起就没有打算要放开的意思。
“我,没有……”
姬夜熔眼眸避开他炙热犀利的眼神,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小骗子!”
话音刚落,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姬夜熔敛眸,他今晚是亲上了瘾,没完没了?
“此刻你不是战神姬夜熔,不需要无坚不摧,不需要强大到没有一丝弱点;你只是我的阿虞,不必伪装自己,不必压抑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年轻就该有年轻的模样,否则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
纵然是隔着面料,姬夜熔仍旧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掌心温度滚烫不已,而他的话更是让她心尖微颤。
年轻就该有年轻的模样,否则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
可是——
“我没来得及年轻却已苍老。”声音低哑,有着一种落寞。
不是她不想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表露自己的心迹与情绪,只是她生来是这样的性格,而被送进基地,叶迦给予她的也是高密度的训练与磨练,让她成为一个意志如同钢铁的军人,而非一个平凡的女人。
炙热的眼眸里流过一抹心疼,手指在她的发丝间轻柔,“阿虞,愿我能带你从苍老重返年轻,驱走你生命中所有阴霾,独留明媚。”
姬夜熔摇头,不需要了,也没有这样的可能……
“我们打个赌!”连默眸光如炬,声音笃定。
“你,想赌什么?”姬夜熔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我做到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连默嘴角的笑容愈浓,“等我做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姬夜熔皱眉,万一他提了一个自己做不到的要求,该怎么办?!
连默看穿她眼底的犹豫,声音再次响起时充满戏谑:“放心,不会是让你陪我做的。”
做?
做什么?
姬夜熔想了几秒脸颊顿时暗暗红了,冷眸瞪着他却早已没有往日那般漠然与冷锐,在橙色的灯光下略显娇嗔。
“小*!”总老喜欢说这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话。
连默的俊颜凑近,嘴角含着坏笑:“现在我要不做点什么事,似乎不是名副其实!”
姬夜熔听出他的画外音,联想到之前在沙发上的事,立刻起身想要逃。
还没走到浴室里就被他抵在门口,滚烫的温度铺天盖地而来,彻底将她席卷,密密麻麻,四肢的力气像是被什么抽走,一片虚软。
唇齒交纏的缝隙中,他喑哑的嗓音模糊响起:“也许今晚我们可以试试浴缸好不好用。”
姬夜熔:“……”
在被他拖进浴室的时候,姬夜熔在想,也许今晚自己是醉了,否则怎么下意识跑向浴室,做出羊入虎口这么愚蠢的判断。
连默这个男人啊,浑身充满了蛊惑与危险,你越是想要躲藏,他越是会用着最甜蜜的糖果*着你往深渊里*。
她为臣,他为君时,他懂的拿捏她的每一寸,让她难以抗拒与招架。
她为女子,他为男子时,他又懂的用最温情的刀刃去击溃她内心的冷漠与铜墙铁壁。
他太聪明,聪明的将她看透,触碰到她的软骨。
是的,她在抗拒着对他的感觉,不管是现在或是现在,其实她一直在内心里抵抗着对他的那种情愫。
她是骄傲的,亦是自卑的,他是总统,而她只是一个乞丐,她不敢期望他能爱上自己,更怕自己对他的感情到了执拗难以救赎的地步。
所以在他下达勾-引连城的命令时,她虽然心有不愿,却还是去了,甚至一度在利用和连城相处的时间来抵消对连默的那种感觉。
在她的心里不是没有幻想过外来的丈夫是何种模样。
该是像是连城那样翩翩儒雅,温润如玉,有温煦的眼神,温暖的笑容,绅士又体贴,完美的犹如童话里的王子,而非像连默这样。
不是说连默不好,而是爱着一个高高在上的总统会让人很累,尤其是一个你永远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的男人,忽远忽近,像是风,你永远不能抓住它,留下它。
浴室气雾氤氲,不时传来似有若无的轻吟声,听起来似是有一丝不情愿,但更多的是绵软。
连默滚烫的温度将她拥抱住,似乎要用他的体温驱走她生命的那些晦涩的,苍白无力的冰冷岁月。
决定牵了手后,甘愿被岁月看透。
让缘分跟着走,相濡以沫到最后。
*
霍以沫嘴角的弧度有些不自然,声音有些虚无缥缈,“哥,你真的误会了,我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
她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所以她和姬夜熔与李扬羽交朋友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实意,哪怕会让人觉得她有点烦人。
她虽然这样说,可是霍渊眼神明显的不相信,“你答应我!”
霍以沫犹豫片刻,洁白的贝齿咬着纷嫩的唇瓣,点头:“好,我答应你哥哥,我永远不会和李扬羽在一起,和他永远都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霍渊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
霍以沫虽然是这样答应了,但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这样说,犹豫的开口问道:“因为他是程慕的弟弟,所以你担心我会和他在一起吗?”
霍渊摇头。
“那是为什么?”霍以沫更加的不明白,既然不是因为身份对立的关系,为什么哥哥会这么担心自己和李扬羽在一起?
哥哥是不喜欢李扬羽吗?
其实李扬羽这个人很好的,脾气好,耐心好,她烦恼的时候,愿意倾听她的烦恼,她想找个人发发脾气,李扬羽也是笑着听她发牢骚。
好像在李扬羽面前,她怎么样都可以,完全不必担心什么形象,面子,或者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因为在这个人面前很轻松,很自然,所以她格外的珍惜。
霍渊大掌轻抚着她的脑袋,沉声道:“现在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只要记住,不要和他在一起,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李扬羽或许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霍渊很明白,李扬羽并非是那个能给沫沫欺负的男人。
只不过他的傻妹妹到现在没明白过来!
霍以沫抿唇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觉得哥哥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和李扬羽真的只是好朋友,无关他是谁的弟弟,也无关他是谁!
后来她的人生偏离了轨迹,在那个孤单寂寞的世界里她终于明白——
原来有些事情很早之前,很多人都看清了。
哥哥霍渊看清楚了。
李扬羽也看清楚了。
独独唯有她一个人,自以为自己看清楚,实际上她是唯一那个没有看清楚的人。
*
连默去了总统府,姬夜熔没有陪他一起,归根究底连默是罪魁祸首,让她近日来疲惫不堪,白日睡的比较多。
午休后,她去看木槿花,虽未有花苞,但是一片片绿叶生机勃勃,落在眼底,心里是欢喜的。
口袋里的手机嗡鸣,姬夜熔接到电话,神色沉静,声音淡淡道:“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你们仔细点,一定能查出什么。”
掐断电话,指尖温柔的触摸着嫩绿的叶子,眼底映着光,忽明忽暗,“如果你知道他还记着你,会不会很开心?”
话音刚落,头顶上突然多了一顶帽子,回头映入眼帘的是连默俊朗含笑的容颜。
“走吧。”连默牵起她的手就往屋内走。
“去哪?”姬夜熔问他的时候,步伐已经忍不住的跟着他走了。
连默牵着她的手经过走廊和大厅,穿梭走到大门口,车子已经停好,司机等候多时。
“度假!”在上车之前,连默慢悠悠的丢出了这两个字。
从夜园到机场,姬夜熔都回不过神,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
之前他虽然有提过,但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从未当真。
哪里会知道他竟然是说真的,而且會這麼的快,她什么都没有准备。
连默握着她的手,嘴角挑着*溺的笑:“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你只要准备想想该怎么打发飞机上无聊的十几个小时就好。”
姬夜熔再问,他直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她便不问了。
事发突然,虽然来不及通知辰影他们,但他们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有些事不需要自己下命令,他们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至于剩下的事,就要等抵达那边再说,总不至于联络不上的。
直到上了飞机,姬夜熔都不知道连默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就这样毫不怀疑的跟着他走,有些....义无反顾;而且超乎她的意料,抵达的地方,她想要和外面联系,有些困难。
连默一身休闲装,戴着黑色的墨镜,给人一种俊朗而潇洒的感觉,又是在商务舱,所以并没有人认出他们来。
姬夜熔白色的雪纺裙直垂落地,上身是灰色英文圖案打底衫,搭配白色的针织衫,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子,无比休闲,虽然没有人被人认出来,却引得乘务员频繁注视,不时的端茶递水,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
连默不知道和乘务员说了什么,乘务员嘴角的笑微微僵硬,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从上飞机眸光就放在飞机外面的姬夜熔,轻轻点头,离开没一会送来两条薄毯,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过来打扰了。
姬夜熔没听懂他和乘务员说的话是什么,因为他说的语言她不懂。
“你和她说了什么?”刚才乘务员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她能感受到。
连默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揉捏着她的骨节,俊颜的笑如沐春风,声音低哑道:“我告诉她,我的脸上写着阿虞撇S,看到没有,看到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阿虞’S?
阿虞....所有!
这鬼话,她才不会相信。
姬夜熔柔荑从他的掌心抽离,眸光看向窗外,三万英尺的高空,一切都很安静,耳边只有他静静的呼吸声,窗外是万里的白云形状各异,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金色的云朵,煞是好看。
许是风景太美,很容易迷了眼,没一会眼皮沉重的往下落,她忍不住的睡着了。
连默静静的注视着她沉睡的容颜,轻轻的将薄毯盖在她的身上,替她拿下了帽子,否则不好靠在他肩膀上休息。
——阿虞,这个世界太多的纷扰,这一刻我只想带着你远离纷扰与尘嚣,觅一方安宁,与你靜默相守。
姬夜熔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没有噩梦,没有任何的记忆纷扰,醒来时机舱里是一片昏暗,只有走道上方的绿色指示灯亮着。
她看到旁边的连默睡着后还紧紧的扣住自己的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还没动他的手握紧了几分。
他没有醒,这似乎只是他身体的一种本能。
都说一个人的潜意识代表着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此刻她可不可能把他这种潜意识当做他将牵自己的手也融为一种本能。
连默的手紧紧牵着她的手,身上的薄毯大半都滑落在地上,姬夜熔想要替他往上拉一拉的时候,连默微微的一个侧身,身上的薄毯彻底掉在地上,姬夜熔想要抓住都没来得及。
他还在睡,没有醒。
姬夜熔看了看地上的薄毯,再看看被他紧抓的手,想要去捡起薄毯似乎很困难。
可他这样睡着,只怕下飞机就会感冒了。
姬夜熔犹豫片刻,身子往他的身旁靠了靠,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薄毯轻轻的往他的身上盖了一半。
幸好薄毯够大,靠近点,刚刚好够盖两个人。
姬夜熔扫了一眼窗外漆黑的一片,偶尔能看到几颗光芒微弱的星星,再侧头看看身边沉睡的人。
嘴角无声的扯了下,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闭目养神。
姬夜熔并不知道,在自己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身边的人隐藏在黑暗中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往上勾了几分。
*
辰影等人打不通姬夜熔的电话,打电话到夜园,于莎说:“夜熔姐与阁下出门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伏臻给程慕打电话,辰影夺过电话,声音沉冷:“阁下到底将队长拐到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的程慕在笑,“你都说阁下是拐了人,拐了人又怎么会告诉你拐去哪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笑得出来?”辰影隔着电话都恨不得要掐死程慕了,“快把队长还给我们,我们是绝对不会让队长上了军事法庭!”
——————————6000字——————————
少爷:连默和阿虞说的那段不要抗拒我的话,是特别版本的小剧场,网页版本没有!所以不必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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