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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疯马冲着凤阳和凤奕冲过去的时候,安月如其实心心念念的是凤奕。
可是凤轩一把将凤奕拉进怀中,而凤阳这个傻子竟然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疯马,安月如自然不能够让这样的惨剧在自己的面前发生,本能地就拉住了凤轩。根本就不是外界传扬的那样,对凤阳还有爱慕之心。
不过,让安月如始料未及的是,凤阳竟然能够舍身相救。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再怎么感动,她和贤王,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假如,那个曾经的安月如没有死,或许,他们还有可能会在一起,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安月如了,现在的她,心里面已经装下了另外一个人。
略微一沉吟,安月如还是说道:“自然是要去看的,人家救了我一命,现在重伤在床,若果真我不去看望的话,岂不是让别人在背后说我忘恩负义么?”
别人听了这话尚可,犹以宝儿最为高兴。
原来宝儿和贝儿自小便是跟着安月莲的。安月莲虽然骄横跋扈,但是对待这两个丫头倒是很好,简直可以说情同姐妹。现在安月莲已经去了,剩下的贝儿却被留在贤王府。安月如虽然对待宝儿也很好,可是宝儿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贝儿。
安月如看穿了宝儿的心思,颇有些宠爱地笑道:“你放心,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去将贝儿要回来,咱们右相府的丫头,可不能白白地就伺候别人去。”
把个宝儿欢喜成什么样子了,连忙就要跪下磕头谢恩,被安月如给拦下了。
“你先别忙,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宝儿连忙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奴婢自从跟从了大小姐,就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大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安月如点了点头,说道:“莲儿生前对你那么好,你自然知道莲儿要贝儿留在贤王府是为了做什么。等过几天,我和三哥哥的伤势好些了,父亲和母亲自然会备下重礼,前去贤王府和墨府道谢。假若那个时候我不能够跟着去贤王府,你便跟着去,找机会见到贝儿,说说话也好。要是有人问起,你只说想念小姐妹了。”
宝儿连声答应。
晚饭后,安烨磊果然说要备礼去贤王府和墨府答谢,只是因为要避嫌,并不带安月如去。这也是安月如意料之中的事情,安月如倒并不怎么沮丧,既然已经和离,那么懂得避嫌也是好的。自然是让宝儿跟着去了。
众人都商议妥当,只等第二日安烨磊下朝,就去贤王府。
谁知道,第二日没有等到安烨磊下朝,却等到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大驸马竟然横死在了醉舞院里!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这醉舞院可不是一般的青楼,而是俗称的小倌馆,里面可都是一些长相十分俊秀的小厮,供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们消遣败火用。
大驸马声明一向非常好,跟平壤长公主的感情也十分地融洽,结婚数年,一直恩恩爱爱,从来都没有过摩擦。还是去年,因为和平壤长公主迟迟没有子嗣,平壤长公主自己做主,给大驸马纳了门小妾。
外界也从来没有听说大驸马有狎妓的喜好,更别说是玩娈童了。
可如今大驸马竟然被人发现惨死在声名赫赫的醉舞院,这外头说什么的就都有了。
有人说大驸马是趁着平阳公主重伤,皇宫内院一片忙乱,偷空跑到醉舞院,夜夜贪欢,最终力竭而死。
有人说大驸马是因为抢了别人的心头好,被情敌杀死。
有人说大驸马以前之所以迟迟没有子嗣,就是因为喜好男色,将平壤长公主丢在一旁……
总之说什么话的都有。
可是等到安烨磊下朝回来,安月如才知道大驸马的真正死因——有人在大驸马的酒里面下了剧毒。
六月的天气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骄阳似火,这一刻已经阴云密布,雷电大作,风雨交加。
大驸马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下葬。平壤长公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几度晕厥,甚至要追随大驸马而去。奶娘只能够怀抱着小公子在平壤长公主身边不停地劝说。
小公主的娘亲也是个烈性女子,听说大驸马去了,当夜就自缢身亡,追随大驸马去了。临走只告诉平壤长公主,大驸马绝对不是那种四处拈花惹草狎妓**之人,那日是有人邀请大驸马去醉舞院喝酒谈事。
平壤长公主当时正处于伤心之中,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等到第二日在房中发现那名侍妾的尸体,才想起来这茬子事情,连忙进宫告诉皇上。
皇上大怒,令人彻查,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醉舞院的老bao说只知道大驸马好像一个人在等什么人,可是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出现,等到龟公进去给大驸马倒茶的时候才发现,大驸马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整个六月都是多事之秋,刺杀贤王、太子和大驸马的幕后凶手始终没有找出来,雍王在被关了一个月的紧闭之后,罚了一年的俸禄,便又被放出来了。贤王也在躺了十几天之后,能够下床活动了。楚王凤奕的高烧在几日之后便完全退了。
似乎除了大驸马的死亡,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然而,忽然有小道消息称,大驸马的死亡竟然与镇南王世子有关。
有人说,亲眼看见镇南王世子从醉舞院的后门进去,片刻之后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而自从大驸马死亡之后,再也没有人在京城看见过镇南王世子,就连镇南王自己也在到处找自己的儿子。
皇上震惊之下,命人搜查镇南王世子的居所,果然发现了一包毒药,竟然与毒杀大驸马的毒药如出一辙。事情似乎已经开始明朗化了。
可大驸马与镇南王世子同为青年才俊,共同娶了天子之女,身为连襟,一直都十分地要好,如果没有令人信服的动机,镇南王世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杀死大驸马呢?
坊间又开始流传,说镇南王世子从前便看中了平壤长公主,没有想到却被大驸马捷足先登,自此怀恨在心,虽然娶了平和公主,仍旧对此事耿耿于怀。
恰好平和公主没了,镇南王世子便又生了对平壤长公主的痴心思。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将大驸马给毒杀,然后好娶了平壤长公主。没有想到事情败露得这么快,镇南王世子只好畏罪潜逃。
皇上听说了这种谣传,更为震怒,下令抓了几个传谣言的头头,狠狠地整治了一番,这才作罢。
六月底的时候,镇南王的尸首竟然在京郊的一条臭水沟旁边被找到,人已经被臭水泡烂了,只能够从身上佩戴的玉佩来判断是镇南王世子无疑,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已经死了有一段日子了,甚至有仵作推断,镇南王世子应当和大驸马是一个时间段死的。
这么一来,关于大驸马是镇南王世子杀害的推断便不能够成立了。
看来是有人故意杀害了大驸马,然后不知道怎么地被镇南王世子给看见了,为了不使事情泄露出去,那个人干脆就将镇南王世子也杀掉。
几个月时间,皇上痛失爱女、两个外孙、两个女婿,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也昏迷不醒,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几乎就要将整个京城给掀过来,闹得百姓们人心惶惶。
六月的最后一天,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的平阳公主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二天,平阳公主便要挣扎着回京城,皇后娘娘拗不过凤玖笙的脾气,只得依着她的性子,将她送回了平阳公主府。
皇后娘娘前脚刚走,后脚安月如便踏上了门。
一盏茶的功夫,安月如足足地讲了一盏茶的功夫,将这几日京城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告诉了凤玖笙。
“玖笙,你觉得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之人最有可能是谁?”
凤玖笙整个人都陷落在大迎枕中,手里捏着一方帕子,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手指在双唇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冲着窗外虚弱地说道:“是谁?是谁站在那里?”
门外响起一个十分恭敬的女人声:“奴婢莫央,来给公主殿下送汤药。”
“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上次雍王凤轩送给凤玖笙的那个美人儿。
凤玖笙指了指美人榻旁边的小茶几,示意莫央将药碗放在小茶几上,随后淡淡地问道:“我的汤药不是一向是宁若伺候着的么?”
“回公主殿下的话,春熙姑姑进宫复命去了,前头来了太医院的小先生给殿下送药,宁若便去了。青鸾姐姐说正在给殿下缝着夏日里贴身穿的小衣,没有空闲,静儿又跟文修出去买菜去了。聋公公在打扫后院,哑婆婆在煮饭。药是宁若一早就熬好的,用小火温着,奴婢不过是去端了来。”
凤玖笙点点头,说道:“小安子呢?”
莫央轻轻地瞄了安月如一眼:“才刚安家大小姐来,小安子去开门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药放在这里,待会儿我自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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