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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黑色巨剑横着挡下了迎面而来的短刀。
“既然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没有再去多想,琅琊弹开了灰音劈来的短刀,正面一剑砍去,这一次,一定要杀掉!
“噗嗤”热血四溅,但在灰音脸上又一次读到了失望,没能被杀死。
不够,还不够。
“那么,死的人,只能是你了……”灰音冷冷说道,手中的短刀反手劈出,琅琊举剑挡下,可背后又出现了轩叶翔的身影,前后夹击,“躲不开了……”琅琊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短刀擦过了自己的腰边,留下了一道血口,即使轩叶翔没有达到二十年后的实力水准,可是同时对付这两个家伙,没有暴君的协助,自己的胜算几乎为零,“妈的,为什么杀不掉他们?”手指,用力握紧剑柄,内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烦躁感。
一旁的轩夜镜在余念尔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看着被自己两位兄长慢慢逼退的琅琊发出了冷冷的嘲笑:“真是愚蠢,把希望寄托在那个魔族人身上,那家伙怎么可能杀的掉拥有不死诅咒的他们……”“不,办的到哦。”巴波坐在了轩夜镜的身边,“幻想之匣的力量的确可以杀掉不死之人,要说为什么,那可是本质上最接近规则的神器。”“规则,那是什么?”轩夜镜隐约从文献中见过这个词汇,可是他没有放在心上过。
“是一种超越一切的力量,而眼下,琅琊不能击败两个轩叶翔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幻想之匣无法杀死他们,根本原因在于琅琊自己,他的内心中产生了怀疑与动摇,幻想之匣的力量来源于使用者对本身的信心,一旦所坚持的信念产生了动摇,那么幻想之匣的力量便会变的不堪一击。”“你的意思是……他对于能够杀死轩叶翔这件事上,产生了动摇,怀疑了幻想之匣的力量,所以没能够办到?”轩夜镜依然表现的嗤之以鼻。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哥哥会被杀死吗?胸口,又一是阵莫名的抽动。
“阿镜,以后,要超越我啊。”夕阳下,是哥哥最后的身影,从此,轩夜翔这个名字从家里消失了。
若干年后的相遇,却被自己硬生生的破坏成了生死之战,自己其实更希望好好的和哥哥谈谈,谈谈这些年的经历,谈谈过往的回忆,自己并不想和哥哥战斗,但自己却无法开口,只能笨拙的拔刀相向!
“我该怎么做,哥哥……”望着前方的背影,轩夜镜迷茫了。
“嘶。”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热血洒落脚边,琅琊观察着两人的动作,身体却在无奈的后退。
“即使是无痛觉之人,失血过多一样会死的。”灰音踩着沉重的步伐靠近而来,眼中的疯狂之意越发的浓厚,“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打算杀掉我吗?”“能够杀的话,我早就杀了……”琅琊苦笑着摆好架势,但是身体已经不如之前那般灵巧,怎么办,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杀的,而幻想之匣的力量又无法杀掉他们,不,要相信自己的力量,有所怀疑的话,幻想之匣的力量就无法发挥出来。
琅琊摇摇头,试着坚定自己的想法,可是,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呢喃,能够从白毁灭掉一切的时代里活下来的灰音,真的是自己能够杀掉的存在吗,白没有杀掉他,神没有杀掉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动手,也许,灰音身上不死的诅咒实在太过强大?毕竟,神弃者也包含在了规则的法则之内,幻想之匣可以凌驾在其之上吗?“糟糕,越想越乱,可以赢吗……我不可以死在这里……现在,无法动用幻想之匣,那么,唯一的胜算就只有发动规则……”琅琊感受着身前两人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真的要这么做吗?
记忆回到数天前,自己刚返回到人间与黑衣客会面的那一刻。
黑衣客故意避开了众人,与琅琊会面在了房间里。
见面的第一句话直奔了主题:“你没有掌握规则?”黑衣客的眼神中多少带着一点惊讶,不过没有感受到愤怒,“难道你没抵达沙漠的尽头?”“当然抵达了,当时,薰也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目睹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也明白了世界的真实。”琅琊无法忘记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那里的画面颠覆了自己的一切认知,也终于在那,明白了规则是何等恐怖的东西,“那么你……”黑衣客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神,魔王都是掌握了规则的怪物,而躲藏在历史阴影中的白,更是连规则都无法击败的存在,为了改变未来,我必须组要学会规则,只是,一旦学会规则就意味着我……不再是单纯的我了……”“所以,你最后决定,放弃学会规则。”黑衣客依靠在墙边,与那边的黑暗融合在一起,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错,所以抱歉了。”
“哈哈,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或者说,你拒绝学会规则也在我的预料中吧……”黑衣客言语中,透露出一股羡慕与向往,“在我的时代中,逃亡魔界的时候,薰并没跟随在我身边,唯一和我亲近的坎蒂丝,也在不久后战死,失去了一切重要的东西,我义无返顾的学习了规则,现在,你与我已经不同了,薰,芷卉,鸶雅,还有路瑶,需要你保护和拯救的人有太多太多,将我在另一个时空内失去的东西全部都保护起来,这就是我对你的愿望。”黑衣客张开右手,这上面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甚至还有自己重要之人的。
“即使你没有学会规则也不要紧,未来多少已经改变了,接下去,遇到你无法战胜的对手,就由我去对付,况且,幻想之匣的力量也是很可怕的,好好运用的话,除了神和魔王,你几乎不可能会输。”黑衣客指了指被琅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那就是不会规则的琅琊最强的王牌。
“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你说未来已经改变了,那么说不定,毁灭世界的未来也已经改变了……”“不,这是不可能的,小小的变动无法撬动整个未来的轨迹,最好的证据就是我依然存在着。”黑衣客否定了琅琊的猜测,然后走向了这个时代的自己,“如果毁灭掉世界的未来真的被改变,那我就会消失,虽然很残酷,但也很简单易懂,我消失的那天,就是未来改变的时刻。”黑衣客伸出了右手,放在了琅琊面前,“在行动开始前,也许我不该泼你冷水,可我依然要说,白是无法战胜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可以赢过白的人。”“那么,你为什么同意了我的那个计划?你要知道,我计划的最终目标便是击败白。”琅琊歪起头,没有抓住对方递来的手,而是发出了郑重的疑问。
“因为我们都想要保护薰,即使是无法战胜的对手!为了保护薰的话,我会选择战斗下去,创造出不可能的奇迹未来!”黑衣客加重了最后的语气,没有一丝迷茫,“看到二十年后的自己有着那么坚韧的眼神,真是忍不住嫉妒起来……”琅琊终于伸手握住了未来的自己递来的手,两人用力握在一起,仿佛是要将那破碎与绝望的未来,和现在连接在一起。
“我们,一定会保护住薰,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守护的人,所以,赢下去,我们会战胜一切!”两个人,也是同一个人,立下了誓约。
为了守护住最爱的女人。
琅琊眼前,是灰音和轩叶翔逼近的身影,身边则是山河社稷图创造出来的幻影,这里是现实。
“我真是傻了,白和神无法杀死他又如何,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都是我要打败的对手,在这里输了的话,誓约就显的可笑了。”琅琊手中的锐鳞之牙变成了碎片,返回到体内。
“我是很弱小的……甚至,很懦弱。”琅琊接着自言自语起来。
“你已经放弃了吗?”灰音声音变的无比阴冷,也充满着绝望,数十年的期待,最终化为了泡影,他没有等来死亡的终结。
“放弃?不,我不会放弃,我要守护薰,活着守护在她身边,所以,即使是不死的你,我也要将其击败。”双手,舒展开在身前,一柄深黑色的武器逐渐浮现身前,然后握住,那是——深黑色的镰刀。
死神的歌颂。
“连杀气都失去的你,还想妄言要杀掉我?我实在是太失望了,琅琊,多年的期待,多年的希望,最终被你所践踏和摧毁,你要承受住我所有的愤怒!”灰音失控般的狂叫起来,而琅琊的面色还是那么平静与淡漠,“我要将你杀掉!”“你的愤怒,你的失望,我全部接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灰音,不,应该称呼你为——轩叶翔。”镰刀轻轻舞起,从灰音躯体中扫过,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切断,“铛”短刀掉落在地,跟在后面的轩叶翔意外的看着灰音停止了动作,时间仿佛被凝固在这一刻。
“砰”膝盖接着落地,灰音的表情中带着惊愕,随后,浮现的是喜悦,没错,那是几乎被他遗忘的情绪。
“身体,粉碎了?”樱紫月的脸色最先剧变起来,手捂住了张大的嘴,她看见了灰音的全身在慢慢变成粉碎,消失在这个空间里,没有痛苦的哀号声,更没有临死的咒骂声,灰音在笑,而琅琊只是平静的望着他。
“不带一丝痛苦的攻击,就连杀人的方法都是那么温柔,还真是有你的风格……”灰音的暴戾气息一扫而空,脸上一直浮着笑容,有多久没有如此畅快的笑了?
“虽然等待了很久,可是终于迎来了这一刻,谢谢。”灰音搜罗不出更适合的词汇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一直束缚着他的诅咒已经被破解。
然后,在众人的眼前,灰音消失了,成为了尘埃般的碎屑,飘散在这片虚幻的空间内。
“铛”又是一声清脆的掉落声,轩叶翔目瞪口呆的看完了这一幕,脸上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未来的自己死了?被眼前的男人所杀了,他真的做到了!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琅琊举起镰刀,口气中不带杀气,“麻烦你了。”轩叶翔这时不再犹豫的立刻答应下来,“等等!”樱紫月和轩夜镜一起喊出声来,可两人的阻止并不能停止时间,琅琊手中的镰刀被高高举起,然后朝着轩叶翔身上落去,“就要结束了吗?”望着从天而降的镰刀,轩叶翔不由一阵恍惚,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如果真是梦的话,那就太过美好了。
“轩大人,不要……”尖锐的声音,还有飞扑而来的身影,轩叶翔看着樱紫月,忘记了做出动作,任由这个女人扑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镰刀贯穿了两人……
神格名:山河社稷图,战器格
发动特征:创造出无法使用神格的空间
发动代价:在空间内宿主同样毫无能力,所以被判定已经支付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