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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策马前行,众人有明白,有不解,却都是跟随在萧布衣的身后。
徐世绩望着萧布衣等人远走,转过路弯不见,想必在前方等候,不由心下感动。
他也从未想到翟让居然也是乔装过来寻他,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翟让。他身边的一男一女就是翟无双和翟摩圣,也就是上次行刺萧布衣的二人。
徐世绩知道自己欠了翟让不少,可他现在欠萧布衣更多。
翟让虽是被李密施计救去,瓦岗众又因此对徐世绩满是猜忌,可徐世绩知道这和萧布衣无关,他还是因此欠了萧布衣的人情。当初徐世绩回转去见萧布衣,又逢上翟无双和翟摩圣被抓,萧布衣居然又把二人交给了徐世绩,让他去处理。至于翟让到底押到东都没有,萧布衣居然从没有问过。徐世绩总是在想,萧布衣不可能想不到他会放了翟让,翟无双等人,他如此冒险行事,说不准早就算计好了日期,准备造反,事后也的确证明了徐世绩的想法,萧布衣很多事情都是早有筹划,翟让是否被押到东都已经无关大局。
翟让,翟无双等人在萧布衣眼中当然是无足轻重,可在徐世绩眼中,却是有着沉甸甸的分量。徐世绩将翟无双和翟摩圣带出了梁郡城后,告诉他们瓦岗虽破,翟让等人还在,让他们回转就好,莫要再来行刺萧布衣,他能救得了二人一次,可救不了一辈子。翟无双半信半疑的和翟摩圣离开。徐世绩望着他们不见,心道自己还给翟让的人情也差不多了。
他起义极早,可这些年来地作为自己看来,也算是碌碌无为,杨广南下在徐世绩眼中来看,争霸天下的机会终于到了。他知道萧布衣也是着手准备,不由心中振奋。乱世正是男儿立功取业之时。跟着萧布衣应该大有作为,可他没有想到这时候又碰到了翟让!
他才说完尉迟恭是情何以堪,没有想到自己转瞬也是落到了一般田地。
见到徐世绩始终沉默,翟让叹息声。“世绩。我一直都觉得误会了你,可你也知道我很为难。山寨那么多人都在怀疑你,我不好为你辩解。无双回转后,告诉我是你救的他们,我当时就明白过来,原来你虽是离开了瓦岗,可一直为我们着想。就算没有李密,我想你也会放了我们,是不是?”
徐世绩终于道:“很多事情没有如果。过去了再也无法重复。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不过寨主和萧将军大有恩怨,还请小心为上,早早的离去。”
翟让听到徐世绩称呼寨主,双眸含泪。“这有什么不敢。老夫这条命本是捡来的。如今他也是贼,我也是贼。也算是同盗中人,不再有什么利益冲突。更何况,如果能见世绩一面,老夫就算冒险又有何妨。”
他翻身下马,来到徐世绩面前。徐世绩犹豫下,也是跳下马来,“不知道寨主找我何事?”
“何事?当然是请徐大哥重回瓦岗。”翟无双大声道:“徐大哥素有大才,瓦岗没有你不行!”
翟摩圣一旁也道:“是呀,徐大哥,我和无双都是极力为你辩解,现在瓦岗众人对你都是消除了误会,寨主更是亲自前来寻你,徐大哥,瓦岗虽是被破,可我们根基尚在,如今有李密运筹帷幄……”
翟让咳嗽声,打断翟摩圣地下文,期盼道:“世绩,大伙都是热血汉子,难免有所误会,如今误会消除,萧布衣也是落草为寇,想必没有什么作为,你跟着他不见得会比瓦岗有发展,既然如此,不如今日与我回转如何?”么。
萧布衣嗯了声,跳下马,随便找块山石坐了下来。
孙少方有些急了,“萧老大,你总是这样不行。翟让明显是过来让徐世绩回转,你怎么能听之任之?尉迟恭被你放走了,眼下投奔了刘武周。如今又轮到徐世绩,他若是再走……”
“他若是敢走,我就抓他回来。”裴行俨按捺不住道。
萧布衣笑笑,“少方,如果现在杨广下旨,让你统领禁卫军,你会回转吗?”
孙少方摇头,“我只信跟着萧老大你才有出路。”
萧布衣望向裴行俨道:“那如果圣上下旨,封行俨你为大将军,所有事情既往不咎,你会回去吗?”
裴行俨摇头,“我只信跟着萧老大你,会有更好地前途,大将军算个屁!再说如今天下大乱,皇帝都不见得坐得稳,大将军的位置更是提都不用提!”
萧布衣微笑道:“你们既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徐世绩如何不明白?他如果舍我而取翟让,那我也无话可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多事情,不能强求。”
裴行俨和孙少方互望一眼,心道娘要嫁人这是什么话,含义颇深,萧老大说话总是高深莫测,虽是不放心徐世绩,可见到萧布衣沉思中成竹在胸,都只能等待。风发的徐大哥。”翟无双催问道。林雷
“徐大哥,大伙都在等你,寨主亲自前来请你,这样还是不能让你回心转意吗?”翟摩圣不解问。
翟让却是诚恳道:“世绩,令尊也已经南下,如今在梁郡左右寻找你,我们却是早他一步先见到你,如果世绩抓紧的话,去梁郡就可以见到令尊。”
徐世绩是个孝子,翟让当然明白。当初拉徐世绩入伙,其实就和徐父有很大关系,翟让本意是想凭自己和徐世绩地交情,再加上徐父地筹码把徐世绩拉回来。他来找徐世绩也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因为深谋远虑。
只因为瓦岗被破后,翟让的不思进取。颇为软弱,求饶逃命之像被夸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除了几个死忠外,就算是单雄信看他的眼光也是与以往不同。相反李密却是因为沉默稳重,更由于桃李子的传言,瓦岗附近的盗匪慢慢归附。他想起徐世绩在时。自己地风光,和如今的落魄迥乎不同,只觉得徐世绩固然脑袋聪明,可他才算是自己地蒲草,这才有寻找徐世绩回转地念头。
本以为提及到徐父,徐世绩回转也就义无反顾,没有想到徐世绩却是望了远方一眼,心道人与人不同,翟让比起萧布衣可是差的太远。萧布衣一直对他以兄弟相看。有胆识,有魄力,萧布衣的小心谨慎和翟让地优柔寡断截然不同。他以真诚待已,翟让却知道用家父要挟,自己枉称豪杰。犹犹豫豫地太不像话。
徐世绩心意已决。沉声道:“寨主,世绩如今身受萧将军器重。活着也快活,瓦岗只要有李密一天,就无我立锥之地。若是有一日李密离开,萧将军仁厚待人,寨主倒可和萧将军联手,可保瓦岗无忧,若是再过时日,只怕鹊巢鸠占,悔之晚矣。世绩言尽于此,还请寨主三思。”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要上马,翟让有些着急,咕咚跪倒在地道:“世绩,你难道真地不肯原谅老夫吗?”
翟无双却是又气又恼,伸手去拉父亲,“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天底下只有个徐世绩?徐世绩,你真地太让我失望!”
翟无双说到这里,眼圈发红,连连跺脚,翟摩圣冷哼道:“徐世绩,你要是走了,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何去何从,你好好考虑。”
三人三种态度,徐世绩止住脚步,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翟让,突然上前几步。
翟让有些惊喜,才要说什么,徐世绩却也跪倒在地,向翟让磕了三个头。
众人错愕不已,萧布衣虽是安之若素,不理这面地动静,远方的阿锈周慕儒一直都是偷偷望着徐世绩的举动,见到徐世绩跪倒,周慕儒低呼道:“萧老大,不好了,徐世绩向翟让磕头认错了,你这仁义之举可抵不过翟让的厚脸皮!”
阿锈也说,“老大,你不是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翟让不要脸了,你不见得能争得过他。”
萧布衣笑笑,淡然道:“若是徐世绩回转瓦岗,用腿就好,不用磕头。”
孙少方裴行俨互望一眼,缓缓点头。
徐世绩跪地道:“寨主知遇世绩,相救家父之恩,世绩一日不敢有忘。只是如今我心意已决,恳请寨主放手,他日寨主若是有难,只要招呼,世绩若是知道,断没有袖手的道理。”
翟让嘴唇喏喏两下,双眸无神,热泪流淌。徐世绩却是长身而起,翻身上马。翟让突然道:“世绩,当日我们在瓦岗所种之红柳已经甚为粗壮,还请世绩有朝一日回转看看。”
翟让还是不死心,想要以情义再拉拢一把。当年众人起义,立足瓦岗,徐世绩一时兴起,效古人之法,和众人栽下红柳一株,说是红柳茂盛之日,就是瓦岗兴盛之时。翟让这刻提及红柳,当然还是希望徐世绩念旧回转。
徐世绩马上怅然,半晌抱拳道:“寨主,当年世绩年少青涩,无知轻狂,现在才想起古人所言地真正深意,只是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还请寨主保重。”
他说完话,拍马前行,再无留恋,更是头也不回转,转瞬消失在远方青草绿山处。翟让见到徐世绩不见,无力的坐下来,叹息一口气,“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老夫老了,世绩也不帮我了。”
翟无双伸手去扶父亲,怒声道:“爹,你不用沮丧,如今李密来了,比世绩更为厉害,我们请徐世绩回转是念旧。他不领情只能说他不识好歹,是他的损失。等到瓦岗振兴之日,他多半回来求我们收留!”
“徐世绩的父亲如今还在梁郡……”翟摩圣突然道。
翟让终于站了起来,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告诉世绩地父亲,就说我们还在寻找。这李密虽然厉害,也很有手段。对我又是一直很恭敬,可世绩两次提醒我提防。看起来不得不防呀。”
徐世绩纵马来到路口转弯处,见到萧布衣几人已经上马,凝望萧布衣道:“多谢萧将军等候。”
萧布衣懒洋洋地笑道:“世绩值得我去等。”
他说地不容置疑,徐世绩心下感动。也不多说。和众人催马前行。
众人行了没有多远,前方拐角处行出一马,马上端坐一女子,黑衣纱巾。萧布衣微笑道:“吃白饭的,有劳等候。”
黑衣纱巾地女子当然就是和萧布衣跳崖的那位,到了现在为止,萧布衣还是不知道她地姓名。女子不说,萧布衣也是不问,只是称呼她是吃白饭的。
黑衣女子漠然道:“萧布衣值得我去等。”
她说地和萧布衣对徐世绩说的仿佛。好像居然听到了众人的对话,可含义却和萧布衣说的大有不同。
“我要西进,不知道你要去哪里?”萧布衣问。
“那我也要西进,不要忘记了,你我地盟约还在。”黑衣女子平淡道。
萧布衣点头。策马前行。黑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跟着。
众兄弟饶是饱经风霜,也是看不出这女子和萧布衣到底什么关系。
二人的盟约。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之流。
若是平常,一女子苦候个男人,不问可知,那肯定对男人多少有了那么个意思。就算矫情做作,可毕竟还是有点痕迹,可这次却是例外,诸兄弟毫不例外的觉得,这女子对萧布衣有意思才有鬼。
可萧老大既然没有意见,众兄弟也是不好多问,周慕儒好心的问了句,“萧老大,从这西进,很快就要到汝南,裴姑娘和巧兮都在等你。”
袁岚一旁笑道:“巧兮想必也是十分想念布衣了。”
萧布衣轻叹声,“终日的刀光剑影,我其实也很想念巧兮和蓓儿,不知道她们现在可好?”说到这里的时候,萧布衣心中满是甜蜜温馨,可又是忍不住的想到蒙陈雪,暗想裴蓓和巧兮还有个伴儿,蒙陈雪却是孤单的一个人在草原。自己生命中,这三个女子哪个看起来都是不能割舍,可日益紧张的氛围,刀头舔血地环境,实在也不方便带她们在身边。
这种奔波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萧布衣暗自叹息,豪气之下,不免茫然。
袁岚见到了萧布衣的沉思,却以为他在想念巧兮,裴蓓,心中欣慰。
袁岚和萧布衣现在的关系远胜旁人,实在是他一直执着的缘故,可当然还是想亲上加亲,这次建议萧布衣既然先躲避风头,就先前往汝南一叙,想先把婚事敲定下来。
正房偏房虽不算重要,但是名分定下来,总能让人心安。巧兮乖巧可爱,可裴蓓却和萧布衣是生死恋人,若讲感情,当然是裴蓓和萧布衣更深一些。袁岚所以让巧兮和裴蓓接近,其实就有二女共一夫地念头。他是做生意地人,其实比很多人看的都要实在。有时候争到了其实是失去,他让一些,只有得到更多。男人三妻四妾在袁岚眼中,再正常不过,就算赢得了正房,要是萧布衣心中没有巧兮,那可是得不偿失。
袁岚虽是低调,可若是真正决定地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他到京都之时,本来就觉得萧布衣不要做官,可既然决定和萧布衣合作,也是一力扶植他。萧布衣坐到太仆少卿的位置,固然有本身实力不俗,其实也和袁岚的人脉大有关系,到萧布衣官至右骁卫大将军的时候,袁岚不觉得惊喜,反倒栗栗危惧,现在萧布衣被追杀,虽是急迫,可袁岚反倒觉得安心下来。
周慕儒和袁岚提及到袁巧兮和裴蓓的时候。都是望着黑衣女子,心道无论如何,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就算武功不差,可也只能算是个偏房。黑衣女子却是置若罔闻,无动于衷。二人暗自摇头,心道自己是美人给瞎子做俏媚眼。白费了心思。
徐世绩和翟让分手后,一直沉吟着什么,听到汝南二字的时候,目光一亮。“萧老大。这次要去汝南?”
萧布衣点头,“袁兄在汝南颇有根基,我们现在都是被朝廷通缉,不急轻举妄动,先谋划长远地打算再说。”
徐世绩点点头,“萧老大说的也是,不过恕我斗胆问一句,萧老大以后到底决定如何做?大伙都是跟着你,总要有个目的才好。”
他话一出口。只听到马蹄沓沓声,众人都是望向了萧布衣,只有黑衣女子慢慢落后,离众人远一些。她行事冷漠,可却有分寸。知道众人要讨论的事情关系重大。摆明了态度不想多听。
萧布衣微蹙眉头,“具体如何来做。我现在也没有定论,其实我的本意是到汝南后,筹划去马邑,那里天高皇帝远,杨广想对付我们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也是渐渐转变,虽然开始雄心勃勃,蓄力待发,可一想到打天下,倒还是没有什么确实地目标。
周慕儒和阿锈都是点头,阿锈说道:“去马邑好,我们的根基在那里,离草原又近,进攻退守都是方便。李郡丞也在,大伙一块,做事也方便些。”
裴行俨却是摇头,“马邑那地方狭小偏僻,有什么好。我觉得萧将军威名已起,天下闻名,不如找个好地方揭竿而起来地痛快些。”
周慕儒阿锈互望一眼,都是道:“造反有什么好,贩马不是更好?当初萧老大当上大将军,我们当然不好说什么,只怕扯萧老大后腿,现在大将军没有做了,还是做生意好一些。”
二人见识所限,并未想到太多的发展,裴行俨却是素有大志,大摇其头道:“做生意哪有打劫天下来的痛快。”
萧布衣微笑,“不知道世绩有什么看法?”
徐世绩振作精神,“萧老大,其实我觉得行俨说的大有道理。萧老大你如今威震天下,若是再去贩马,不让人笑掉大牙?”
“难道和你一样,四处去打劫吗?”周慕儒不服道。
徐世绩摇头,“此言差矣,慕儒难道没有听说古人曾言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小打小闹是被人斩,可你要是夺得天下,只有斩别人地份,谁敢说你是盗贼?”
周慕儒和阿锈面面相觑,“你说让萧老大做皇帝?”
“有何不可?”裴行俨大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依我来看,萧老大是大隋异数,当皇帝也无不可,到时候你我都是开国功臣,功名远播,不比贩马要强上很多?”
他是一力鼓动,兴致勃勃,阿锈却是皱眉向四下望过去,嘟囔道:“就凭我们几个?”
萧布衣现在身边看起来人地确不多,怪不得阿锈没有什么信
徐世绩却是笑起来,“就凭我们几个怎么了,萧将军以一己之力,威名轰动中原,你们莫要小瞧声望这个东西,只要你有名声,占据了地盘,有了余粮,百姓很快就来依附。萧将军现在的威望在很多人眼中,不见得差过瓦岗,你势力一起,有才有志之士必来投奔,那时候还缺人吗?有些人天生注定是谋臣,有些人目标却是武将,萧老大数年的积累,如今威信远播,却注定有当老大的本钱。”
萧布衣饶有兴趣,“那依照世绩的看法,我们应该如何发展?”
徐世绩沉吟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过古人有云,天下大棋局,棋局小天下?若是明白棋局,这天下也是差不了多少。”
“别卖关子了。”裴行俨问道:“打仗我行,出主意看你们。萧将军,世绩,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去占了瓦岗,你们说如何?那地方世绩熟悉,我们也打过,到时候杀了翟让由萧将军当寨主,以瓦岗为根基,召集诸郡百姓,攻克荥阳,取虎牢,偃师,径取攻打东都你说如何?”
裴行俨看似粗犷,其实也还细心,对于徐世绩不算放心,是以言语试探。
徐世绩果然露出为难之色,更明白裴行俨的心意。可他亦是左右为难,他离开翟让容易,但让他杀翟让,或者攻打以前的兄弟,还是心中不安。
萧布衣解围笑道:“行俨不过是开个玩笑,在我看来,东都实乃大隋之重,卫府精兵多屯聚左近。我对东都很熟,知道那地方易守难攻,瓦岗地理位置虽好,可若取东都绝非轻易之事!杨玄感号令十数万还是攻不下东都,我们要打,定当和隋军正面冲突。隋军兵马精壮,我们死抗之下,若是失败,当会一蹶不振,攻打东都,我们现在远没有这种实力。”
徐世绩点头,赞许道:“萧老大你才是深藏不露,说的头头是道,其实我也是如此想法。瓦岗聚义,多是河南左近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守在那里。那里是他们地根,若是背井离乡到处打仗多半不会跟随,这和你被皇帝逼反,却带不走卫府精兵一个道理。可眼下我们既然从头来做,肯定不必拘泥瓦岗。不知道萧将军可曾听过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这句话?”
萧布衣沉吟道:“这句话好像是古人所说,含义满是悲凉,不知道世绩何以说出此话?”
徐世绩微笑道:“这是我刚才和寨主所说之言,可却引自东晋大将桓温之口。我年少轻狂,觉得世间无所不可为,只想效仿桓温创下不世的基业,这才在瓦岗起义之时,效仿桓温当年金城植柳,和瓦岗众人种植红柳纪念。桓温三次北伐,最后一次见当年所种柳树茂盛,却觉得时日无多,一生功名在此一搏,这才说出木犹如此,人何以堪。他虽是结局落寞,可用兵如神,北伐就由荆襄北上南阳、入关中,搏一世之名,若我建议,萧将军可效仿桓温之法,径取襄阳要塞,以图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