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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之中,恐怕也就七乱没有变吧!”
段干帛听到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七乱是我们之中变得最远的,他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远了。”
达溪墨望了望草原上的蓝天,是那么湛蓝,是他们的心却没有那么纯净了。
他想起来他们三个以前在草原上奔跑的情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他们一同练武,一同进步,那时候的天也如这般湛蓝,他们现在又何曾抬头一同望过天,天没变,人变了。
那时候是多么的不懂事。
“墨,快来,我们来射大雕。”段干帛骑着马拿着弓箭在草原上奔腾,他冲着他身后的达溪墨说道。
“帛,你怎么又射?它们也是生命,你不要把墨带坏了。”颜七乱在前方听到段干帛的话,回过头来阻止。
“唉呀,七乱,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你这种杞人忧天的模样。”段干帛满脸不耐烦的说着。
颜七乱看到她的劝说段干帛压根就没有听,不由得有些气愤:“你没爱心,没人性!”
“就你有。”段干帛也毫不示弱地回击了回去。
一旁专心骑马的达溪墨看到他们这样斗嘴,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出声缓和道:“好啦,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们去练武吧,这漠北的天下是要让我们守护的哦。”
“好!”
虽说他们有过争吵,但他们也有着同样的目标,那时候的他们像亲兄弟一般互帮互助;
虽然有时候闹过意见,但他们也有包容对方的心胸,那时候的他们像孩子一样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却有交集在他们的生活中。
这般光景现在达溪墨回想起来,就如同幻想,是那么的不真实。
如今的他们都变了,达溪墨因为母亲变得冷漠,段干帛因为爱人而变得满心仇恨,颜七乱则不止因为父亲。
他们曾经的共同目标如今也破散了,虽然达溪墨和段干帛仍旧每天混在一起,但只有他们的心中知道,早已不复从前。
“墨,走吧!”段干帛拍了拍达溪墨的肩膀,轻微叹了一口气,便独自一人返回帐中。
达溪墨就那样看着,看着他的朋友越走越远,他想起他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慈悲,倘若他没有心软将妹妹的母亲放出来,他的母亲或许也不会死。
“真的是天注定吗?”达溪墨再次抬头望着那湛蓝的,默默地问道。
可是那广阔的天空却没有回应。
“帛,七乱,总有一天,我相信我们还会成为以前那样的朋友的,只是这一天,得等到我们各自把各自的事情都办完,各自把各自的心愿都了却以后。”
他说完这句话,便掀起塞安的账帘,弯腰走了进去。
他看着正在抽泣的塞安,始终无法装出一副好哥哥模样,他冷冰冰地看着她:“你知道你要嫁的人是谁吗?”
塞安听到这句话,将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露出那红肿的眼睛,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名副其实的哥哥,但有戒备的说道:“不知。”
“你不用戒备我,我虽然不会给你好脸色,但是,这次我是来帮你的。”达溪墨转头,眼眸离开了赛安看着他的眼神,语气生硬的说道。
“帮我?这次就连我求父王都没有用,帮我?哈哈哈……”赛安嘲讽地说着,混合着她眼角的泪水无助的笑了出来。
“你要叫的是东越六王爷,而她已经有了六王妃。”
“什么?我堂堂没被公主居然要去做小?”塞安听到达溪墨的话,气愤地站了起来,“父王知道吗?”
“他知道。”
达溪墨不在乎赛安的反应有多大,声音有着始终如一的平静。
“父王怎么可以这样?你帮帮我。”赛安仿佛失去了支撑力一般,双手抓上达溪墨的胳膊,卑微的乞求道,完全失去了身为一国公主的骄傲。
“哼!”达溪墨冷哼一声,讽刺地说道:“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卑微到这种程度,你可以找你的母亲去商量呀!”
塞安听到达溪墨的这句话,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她皱了皱眉头,眼神中全然是不可思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处处受人欺负毫不还手?你们利用我的仁慈来伤害我的母亲,这次你又想用我的仁慈,来让我替你摆平和亲之事吗?”达溪墨说话带有逼迫的感觉,他慢慢地靠近赛安,语气中的凌厉逼的赛安跌倒在了地上。
“你想要做什么?”塞安有些害怕的说道。
“不想做什么,这次问你只是受人之托罢了,若非如此,本太子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和你说一句话,我会让你无声无息的死掉。”达溪墨此时的脸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暖,他面上带着阴冷与可怕,仿佛他是刚刚从地狱深渊走上来的恶魔。
“你出去,出去。”塞安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指着帐外不住地对着达溪墨说道。
“出去?我的事情还没有说完。”达溪墨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更增加了,赛安的心理负担。
“你要说什么?”赛尔慌乱的问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过几天东越和亲的对象便会来到漠北提亲,到时看你的选择了。”达溪墨弯腰俯身凑在塞安耳边,轻轻的说道。
说罢他没有再多逗留,径直走了出去。
他的嘴角抹上了一丝微笑,像是讽刺,如今他也该感谢那天他去了父王的帐外,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他对于叶初槿的这个人情,恐怕是完成不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守信用的人。
不过他会在表面上做一些工夫,好让叶初槿以为他正在帮她,这样叶初槿就不会去不去扰乱这件事情。
“东越皇,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次,可惜了你的儿子要陪着塞安一起身败名裂。”
达溪墨微微一笑,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原本让人看着温暖的笑容,不知为何,此时让人看到却是有一种颤栗的感觉。
一个男子骑着马从草原飞奔过来,没有一会便停到了达溪墨的身边,他飞快地下马跪在了达溪墨的身前:“太子,东越探子回报,说是东越六王爷为拒绝和亲在养心殿门口跪了一整天,至今仍卧病在床,东越皇已下令,让七皇子慕速之前来提亲。”
达溪墨站在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觉得好笑:“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天给了我这么好一个机会?”
达溪墨转念一想,便问那跪在地上的人:“东越的六王妃有什么动静。”
“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每天都在练武,而陪他一起练武的,疑似是东越九王爷。”那跪在地上的人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可当达溪墨听到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得一惊:“苍王?”
“是。”
达溪墨眯了眯眼,神情中露出些慌乱。
“你先退下。”
“是。”
达溪墨走在草原上,那一片宁静却抚不平他心中的躁动,他不明白为什么苍王都插手了这件事,苍王到底是帮他还是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