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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复着达溪墨的话,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使他不住的向后退,而他的面上与眸中此时全然充满了惊恐。
“不,墨,不是我想的那样,不会的。”段干帛像是疯了一般,拼命的摇着头。
达溪墨没有说话,他知道,段干帛此时需要的是安静。
段干帛拼了命的往外跑,他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个人在等她,有个人在等他心中的挂念。
达溪墨紧跟在段干帛的身后,他没有拦段干帛,或许让他看到,也是对他的一种交代。
草原上仍旧是一片寂静,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人们也都进入了梦乡,段干帛在草原中奔跑的声音是那么渺小,小到让人察觉不到。
等他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看到那一滩刺眼的血。
明明是黑夜,可是他却看的异常清晰,他不敢相信的走近,看到那躺在地上的人。
衣衫,四肢,脸,全部沾染上了鲜血,此刻的段干帛多希望躺在地上的人是睡着了,他多希望她身上的鲜血是别人的。可是,他却骗不了他的心。
段干帛就愣愣的站在她的旁边,他像是死人一般,没有动作,没有表情。
“她是怎么死的。”段干帛知道达溪墨一直跟着他,他眼神盯着躺在血泊中的辛儿,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
“被段干长老发现,当成刺客……”达溪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忍心的说道:“万箭穿心。”
段干帛听到达溪墨说的最后四个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他伸出手去抓辛儿的手,一阵冰凉从他的手心传到了心底。
他眼中凝聚的泪水,终于在这直达心底的冰凉后喷涌而出:“辛儿,你醒醒,我忘记了承诺,你起来惩罚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我怕,我怕失去你。”
段干帛忍着眼泪,卑微的说道,他紧紧抱住那早已冷却的尸体,语气哽咽到失去了声音。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没有人肯起来原谅他的失信。
“帛,不要这样。”
达溪墨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无助的段干帛,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
“她有没有说什么?”段干帛像是肯定一般的问着达溪墨。
“等我赶到时,她已经中箭,我只听到她无声的说着‘我终究是等不到你。’”
达溪墨没有将辛儿的语气告诉段干帛,他不想再让段干帛承受一次打击了。
可是段干帛却微微一笑,肯定的说道:“她当时肯定特别绝望是不是,我了解她,她呀,从来不会抱怨任何人,她就是傻,傻到我忘记了承诺,她还会等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段干帛将他的脸放在了辛儿的脸上,想要将辛儿的脸暖热。
他用着责怪的语气,确实一副悔恨的模样,他看着紧闭双眼的辛儿,无声的抽泣。
“辛儿,我会帮你报仇,你再等我一次,等我帮你报完仇,我就去找你,到时候你不管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会笑着接受。”段干帛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喃喃的对着怀中人说道。
达溪墨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看着段干帛抱着辛儿走向远方,心里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在段干帛不顾他人反对将辛儿下葬后的一个月,他看着乖乖听长老们话的段干帛,心中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终究是挽不回来了。
而如今,达溪墨看着段干帛,依旧不知道该怎样去找回从前的他:“帛,你真的要屠杀他们?”
“对。”段干帛带着仇恨的说道。
“就真的回不去了?”
“墨,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你心中也藏着仇恨,我们都一样,你不用拿从前的口吻来与我说话。”段干帛毫不留情的说道,他眼中充满了仇恨,是已经深入骨子的仇恨。
“是啊,我早已失去了资格。”达溪墨仰天感叹,他嘲讽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段干帛站在风中,看着那年岁已久的墓碑,心中仍旧能够激起涟漪,这一次,他不会再忘掉对她的承诺,他知道,辛儿一定还在等着他。
深夜,一名男子闯入了达溪墨的营帐中,他手脚轻快的走到达溪墨的床边,不料达溪墨突然起身,与他较量了起来。
“太子,是苍王派我来的。”在两人交手互相后退之时,男子伸出手阻止达溪墨再一次的攻击。
“苍王?”
男子伸手扯下他的蒙布,让达溪墨确认他的身份。
“展沉!”达溪墨看着面前的人,惊讶的说道,“能让你出手,想必是大事吧。”
展沉听到达溪墨的话,心中嘲讽的一笑,若是让达溪墨知道是他的人手不够,才会亲自前来传命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奉王的命令,特来告诉太子,你最好不要插手东越与漠北和亲之事,否则休怪苍王无情。”展沉冷冷的说道,他在慕璃渊的身旁可以面无表情的说话,但是对于旁人,他还真做不到面无表情。
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就得跟着什么样的主人混。
“为何?”达溪墨语气中没有半分尊敬,他堂堂漠北太子,怎可听一个侍卫的话。
“王的命令,从来就没有为什么!”说罢,展沉便从营帐中消失了。
达溪墨此时心中不禁有些纠结,这次和亲是他复仇的大好时机,若是失去了,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可他若是执意插手,苍王一定会与他为敌,早知道,苍王做事,从来都毫无章法,只要是他要杀之人,不论是谁都不会留情的。
正当达溪墨在心中衡量利弊时,段干帛从帐外进来,没有等达溪墨说话,他便出了声:“你不用担心,此时你可以听苍王的,因为苍王的目的和你一样。”
“什么?”达溪墨不确定的问着。
“相信我。”说完段干帛便走出了达溪墨的营帐。
“帛。”达溪墨出声叫住段干帛。
“怎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睡不着随便算了几卦而已,你不用多想。”段干帛知道达溪墨在想什么,所以淡然的解释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解释的。”达溪墨连忙说道。
“虽然我们在旁人眼中还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以免以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段干帛生疏的说着,半晌过后,他叹了口气,像是提醒一般:“墨,你还是把情义看的和从前一样重,若是不改,便是你致命的伤。”
说罢,段干帛便离去了,留下失神的达溪墨:“难道我不该看重与你的情义吗?”
他自言自语道,像是在反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