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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约。顾总,谢谢你的好意,看来,我们注定无法合作,希望下次的参与。”欧阳若冰伸手,不骄不躁的看着顾擎天。
顾擎天听出了欧阳若冰语气下的淡淡疏离,才稍许平复的心又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和淡淡的恐慌。
他盯着那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手白皙如玉,优美的弧度有着无法言说的残忍。
喉结滚动,半晌,也是一室寂静。
她是要和他……
“不!冰儿!”顾擎天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她想和他怎样,他不敢往下想,她还爱着他,她是他的妻。
“顾总,你还是回去吧,若小冰有我呢。”纪念卿痞痞的语气阻止了顾擎天还未说出口的话。
“若小冰,走吧,该吃饭了!”纪念卿牵上欧阳若冰空悬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欧阳若冰回头,看见顾擎天独自低垂着头,孤独的站在刚才的位置,身边的气场让整个办公室充满着哀伤。
微微垂眼,温顺的配合着纪念卿的脚步,离开,不曾再回头,或许残忍,但这样难道不好吗?不给任何一丝希望。
“啊!”
总裁办公室的响声吸引了安浅陌的注意。
她震惊的站在门外,看着十指关节沾血的男子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进门之前还服帖的一头碎发因为手指的纠撤凌乱不堪。
身高一米八的男人,蹲在地上,颓废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肩膀那微不可查的抖动,让她呆愣。
他哭了吗?
“呵呵。”
眼前的场景,除了带给安浅陌震惊和呆愣外,没有带给她任何一丝丝怜悯。
欧阳若冰的五年,她是最直接的见证者。
那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的脑海里,记录着点点滴滴。
不知多少个清晨,她叫醒趴在办公室一夜的欧阳若冰。欧阳若冰刚开始接手欧阳集团,四面楚歌的时候,造就这一切的他在哪?
不知多少个夜晚,满心疲惫的欧阳若冰拿着一张照片,静静失神的时候,那个她思念的他又在哪?
不知多少个饭局,欧阳若冰忍着胃疼,淡然举杯。那个曾经说要护她一身的人又在哪?
哦,还有,欧阳若冰还有那肩周炎复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独自忍受的时候,他又在哪?
还有……欧阳若冰为他努力学习厨艺,那满屋子的衣服,那每件里衬针脚细密的“U”他又知道吗?
她曾经问过那个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的她,为什么是“U”?
她说:“因为他说,他会娶我,然后以他之姓,冠于我之名啊。顾,g—u,若,r—u—o”
她还记得……
还记得那么多,又与他何干?
难道,只是这样的懊悔,就能抹去那些曾经吗?
“你走吧。”安浅陌走到顾擎天的跟前,顾擎天那带着泪痕的俊脸撞入她的瞳孔。
“请让我再待会,好吗”顾擎天声音嘶哑,带着颤抖的说着自己的请求。
他能接受他对她的冷漠,却无法淡漠她会其他男人的温顺乖巧。
那份冷漠,夹带着抗拒。
她在抗拒他。
纪念卿牵起她的手时,她没有反抗。
她……
“你走吧,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你们两个,在五年前,就变成了陌路人。”安浅陌别过头,不再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八个字的卑微请求,悄悄的动摇着她的狠心。
“陌路人?”顾擎天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对上安浅陌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的妻,一辈子都是。”
“妻?”安浅陌好笑,笑自己刚才那不经意间的动摇。
“顾太子爷,你知道妻是什么吗?妻是那个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女人,她将与你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是你将要用余生去照顾的女人。这些,你给了若冰什么?”安浅陌用平静的语气,理智的反问顾擎天。
安浅陌的话,让顾擎天哑口无言。
他和她本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说了他不愿意;
他和她本能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他却在飞往M国的飞机上;
他本有用整个余生照料她的机会,他却错失了。
“你走吧。请你别再打扰她的生活。纪总将她照顾的很好,她也开始试着去接受,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安浅陌目光紧锁着顾擎天的俊脸,这般的客套,是她的极限。
他的小笨蛋在试着接受,接受那个叫纪念卿的男子。
这个认知让顾擎天眼里充满了悲凉,
原来,苦苦紧守誓言的,只有他。
他努力回来,佳人已有护花者。
顾擎天贪婪的深吸一口气,那是她的味道。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谢谢你,陪伴了她五年。”顾擎天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淡漠的安浅陌。
“请你离开,爱她,你不配!”
安浅陌瞟了眼烫金的名片,转身走到门口,无声的下逐客令。
顾擎天回头环顾了眼整个办公室,将整个布局刻在心里,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办公室的门终究还是被关上了,顾擎天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泛起了无力感。
没有谁会一直属于谁,这句话真的对吗?
他爱着的她,没了他,又真的幸福吗?
与此同时,欧阳若冰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纪念卿带到餐厅,呆呆愣愣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整个脑海里都萦绕着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
一米八的身高,那个低垂着头的常态动作,让她心疼。
“心疼了?”
“嗯。”欧阳若冰诚实的电台,眼神的呆愣告诉纪念卿,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答案。
“心疼,就告诉他,喜欢就大胆爱。”
“嗯?”欧阳若冰意识回归,猛地对着纪念卿摇头。
“不,不心疼,跟我没有关系。”欧阳若冰不敢看那双睿智的眼下意识的低下头,盘子上的凌乱食物让她红了脸庞。
“若冰,这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是假装爱,最难的事情则是假装不爱。何必为难自己?”
纪念卿正经的叫着她的名字,他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谁说不是呢?最简单的是假装爱,最难的是假装不爱。
她假装的很吃力。但她只能继续假装。
“念卿,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