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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旖旎暧昧又黏黏糊糊的气氛。
艾朗偏过脸,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害怕庄临感觉到他混乱的气息,也怕庄临觉察到他的紧张和不自然的心绪。
庄临牵着艾朗继续往前走,艾朗现在已能投入全身心去信任对方,不仅不会慌张无助,在平复了心情之后,还能时不时调侃对方一句“好想要亲亲呐”、“还想要亲亲呀”,各种黏腻腻的语气助词轮番上阵。
但是庄临却没有再给他任何回应。
终点站回到集合点,宽敞的大厅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轻音乐,萦绕出暖心的氛围。
顺利回到终点的参赛者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席地而坐,艾朗和庄临一直紧牵着手,等了好一会儿,全员到齐,这才听到主持人放轻了声音说:“现在请全体同学闭上眼睛,静坐两分钟,回想一下刚才一路走来的收获。”
人声悄静,唯有轻音乐在大厅里悠然流淌。
艾朗还没有摘眼罩,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庄临刚才的额头吻,有些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唇。
两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
主持人掐着时间,又说:“请同学们摘下眼罩,全体睁开眼睛,看一看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他/她引领着你走完今晚这一程。”
艾朗摘下眼罩,起初眼睛还微微有些不适应,好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大厅里开着微弱的夜灯,光线很暗,多媒体投影的屏幕光反而还更亮。
艾朗借着这微弱的光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庄临,庄临的脸部轮廓清晰且立体,侧脸浸染在柔软的光线里,好看得有些不切实际。
艾朗在这时忽然没来由地想起马翩跟他说过的话:“这个游戏很奇妙……会让人突然想要谈恋爱。”
原来马翩没有骗他。
艾朗看着庄临的目光仿佛带有热度,庄临疑惑地转过头来,猝不及防的就跌进艾朗的眼睛里。
现场的夜灯太暧昧,轻音乐太温柔,以至于两人连对视一眼的感觉都变得很微妙,艾朗借着眼皮轻眨的瞬间微不可察地移开了目光,继而又笑眯了眼,习惯性地调戏庄临:“刚刚~是不是有人亲我了呀?”
庄临一听艾朗这话就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别开脸,不敢对上艾朗的视线。
艾朗只是笑笑,单手托着侧脸,心满意足地看着庄临羞涩的模样,伸出手,捏了捏他柔软温热的耳垂。
·
晚上七点。
结束素拓之旅,六个部门集合完毕,一行人由大巴接送离开了素质拓展中心,行驶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抵达海边的白沙滩。
距离海滩不远的地方就有烧烤店,可以提供烤架、木炭和各种串好的烧烤食材。再沿着海滩的方向走一小段路,就能看到附近租赁帐篷的地方也很多。
晚上开个热热闹闹的烧烤趴,在海滩搭帐篷露营,明天一早起来又能看看日出。文艺中心的大佬们策划得很用力,力求给学弟学妹制造一段美好的回忆。
烧烤摊和帐篷已经提前预约好了,一百多个人兵分两路,一半留在烧烤摊烧烤,另一组小分队则去帮忙搭帐篷。
烧烤趴很热闹,六个部门的新生也都相处得很和谐,主持部主动派出选手担当趴体主持,演艺部的成员被主持人cue起来演话剧,才艺部的成员紧跟在演艺部的话剧后面带来劲歌热舞……欢声笑语合着不远处的海浪拍打沙滩。
一大群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最后围着八个烤架举行篝火狂欢。
女生们拿着手机疯狂自拍,也有人举着自拍杆到处找人集邮合照。
艾朗和刑璐、马翩坐在一旁吃着新鲜出炉的烤串,喝着冰凉的饮料,十分宽慰地看着自己部门的孩子们玩得尽兴,仿佛看到自己七老八十以后美好的退休生活。
艾朗和刑璐正在胡闹,一人仰着脸张着嘴,另一人朝对方的嘴里抛花生米。
艾朗突然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声在叫他:
“艾朗学长……”
艾朗闻声转过头去看,结果就被刑璐抛来的花生米砸在脸上,还被刑璐哈哈哈哈大声嘲笑。
方超恬看到艾朗出糗的模样,她抿着唇忍笑,但紧抿的唇线还是微微上扬,泄漏她的心思。
艾朗一边斥责刑璐不要胡闹,另一边转头看向方超恬,面带微笑,语气缓和地问:“超甜小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超恬今天为了方便参加活动,扎起马尾,穿着休闲的九分裤和小白鞋,依然甜美可爱。
她有些扭捏地从身后拿出一卷白纸,双手握着纸卷底部,递到艾朗面前,嗫嚅道:“我,我来交作业……”
艾朗一脸不解,接过纸卷,一摊开就看到两页白纸用娟秀的字体写满同一个名字——艾朗。
艾朗有些哭笑不得,将卷曲的纸张抚平,抬起头对方超恬说:“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的啦……你还真的回去抄写了一百遍啊,辛苦你了,字写得挺好看的。”
艾朗收下纸卷,夸奖一番,两人之间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方超恬站在原地踌躇犹豫,忍不住又问:“学长……我……能不能跟你拍张合照?”
艾朗听了便大大方方的说:“当然可以啊,副部长也在这儿,随便你拍,还有这一位是演艺部的马部长,可得他打好关系哦,说不定他明儿就挑你去当校园电影的女主角了。”
艾朗一句话把在座两位一个不落地带上,方超恬举着手机拍照时,马翩和刑璐也理所当然的一同入镜。
等到方超恬拍完照,说了感谢离开,刑璐笑嘻嘻的脸一转向艾朗就变成一脸狐疑,她问:“咱们这位小学妹,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艾朗手里拿着方超恬交给他的“作业”,她认认真真的抄写了一百遍“艾朗”的名字,从整洁干净、没有一笔一划错漏的卷面就可以看出她有多用心对待。
艾朗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把纸张重新卷成一卷筒状,他故作不以为意地说:“如果她能‘上’得了我,那倒是还好说~”
刑璐一听就跺着脚抖着鸡皮疙瘩,鄙视道:“要脸吗你!”
马翩乖巧地喝着水果汁,对艾朗眨了眨眼,朝艾朗的斜后方努了努嘴,笑眯眯地问:“上得了你就好说?”
艾朗顺着马翩所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庄临的身边围着两个手上系着紫色绸带的演艺部女生。
艾朗眯了眯眼睛,猜测那两个女生举着自拍杆是想和庄临求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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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临刚去帮忙搭好帐篷回来,就被两个自称是在演艺部面试见过他的女生搭讪。
留着俏丽短发的女生用遗憾的口吻问道:“我后来还问过副部长,她说你都没有来参加复试。你是这一届新生面试评分最好的,为什么你却后来放弃演艺部的复试呀?”
短发女生通过演艺部复试后,原本还期待着能够认识庄临,结果演艺部新生见面会的那一晚,她环顾四周,百般确认部长口中“全员到齐”的全员,却没有看见庄临。
和短发女生一起过来的女生也跟着附和:“对呀,你初试当天的视频还被传到我们现在的社团群里呢,演得特别好!为什么最后去了礼模部呀?”
庄临把一次性杯子抵在唇边,微笑着说:“啊……因为礼模部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虽然他之前对演戏很感兴趣,但是礼模部对他而言,可不仅仅只是“兴趣”而已呀。
庄临的回答让两个女生无话可说,她们又闲掰了几句,得到庄临不冷不热的回答,话题最后还是转移到合照上面。
短发女生问庄临:“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合张照呢?”
庄临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身后有人应道:“好呀。”
两个女生一齐回头望向忽然插话的人。就见艾朗大大方方地在庄临旁边坐下,他双手撑在身后,挺直上身,仰起脸对着两个女生微微一笑。
艾朗爱笑,笑得又很好看,表面看起来温善可亲,撑在庄临身后侧的右手却在偷偷做着小动作,手指不安分地勾画着庄临紧实的臀线。
“……”
庄临抿着嘴唇,对艾朗说:“学长……”
原本只是称呼,但是他拖长的尾音里省略了哀求,只有艾朗能听出他省略的话——学长,你放过我吧……
艾朗眯着眼笑,这才收起恶作剧的小动作,愉快地勾着唇角,对两个学妹扬了扬下巴:“一起合个照吧。”
两个学妹突然遇上主动求合照的艾朗还有点懵逼,应了“好”,刚想打开手机,就听艾朗又说:“用拍立得拍照吧?”
短发女生的胸前挂着一个嫩绿色的小清新拍立得。
艾朗笑得纯良无害,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拍立得当场成像,适合(颜值)实力碾压。
女生点了点头,又有点尴尬道:“但是学长,我只拍剩一张相纸了……”
闻言,艾朗笑眯眯的顺着话说:“没关系呀,那咱们就只拍一张好了。”
艾朗对答如流,乍一听似乎没毛病,结果却是在玩文字游戏,女生“求合照”的请求突然就变成“只拍一张拍立得合照”。
女生:“……”
由于艾朗和庄临两人并排坐着,两个女生站到他们后面正好,短发女生便找了旁边一个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四人合照。
等拍摄出来的相纸慢慢成了像,艾朗拿过相纸,赞不绝口,“拍得可真好看”,完了就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短发女生,问道:“我好喜欢这张照片呀,能不能送给我呢?”
“…………”
短发女生应道:“好……”
等到那两个女生走开,艾朗对庄临晃了晃那张拍立得的照片,嗤了一声嫌弃道:“拍的一点都不好看,都没能把你的梨涡拍出来。”
庄临接过相纸,低头一看,照片上面所有人的脸部光线都偏于暗黄,的确拍的不太好。
庄临客观评价:“但是学长还是拍的比其他人好看。”
艾朗听了就笑,挑了挑眉,玩味地舔着唇角说:“那好看也不见你想干我呀~”
“……”
庄临转过头看了一眼,就见艾朗轻轻咬着下唇,唇角微翘,双眼含着笑意,亮晶晶地看着他。
庄临招架不住艾朗的口无遮拦,有点尴尬地说:“学长,你别说这样的话……”
艾朗前倾着上身,手肘架在大腿上,双手捧着脸颊。他笑吟吟地看着庄临,无比乖巧地应道:“好吧,我以后尽量克制自己。”
庄临轻咳了一声,端着一次性杯子抿了一小口,目光不太自在的转向远方。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人站起身,他这才疑惑地转过头去,就见艾朗从他左手边挪到石椅的右边。
艾朗跨开双腿坐在石板凳上,正对着庄临的右侧脸,他伸出手指去戳庄临的脸,笑着说:“我坐这边才能看到你的小梨涡~笑一个我看看?”
艾朗的指尖在庄临嘴边来回打转画圈圈,逗得庄临为他笑着露出右唇角边的小梨涡,艾朗心满意足道:“这个梨涡特别适合你,辨识度一下子变高了。”
隐约出现在庄临唇边的小梨涡十分抢眼,不多不少,一个刚好。
艾朗羡慕道:“你得感谢你的爸爸妈妈。”
庄临却笑着说:“跟我妈没关系,这是我小时候摔在地上,磕到石子留下的疤。”
“……”
庄临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艾朗半信半疑地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庄临唇边偶尔出现小梨涡的位置,果然能摸到一个小小的涡印微微凹下去。
艾朗啧啧称奇:“那你更厉害啦,我们小时候磕磕碰碰还总要担心留疤,结果你却磕出一个小梨涡,命也太好了吧?”
庄临因艾朗的话而扬起嘴角,淡得看不出痕迹的疤痕顿时化作一个甜甜的梨涡,他轻声应道:“可是学长,小时候摔的那一下,真的特别疼。”
艾朗一愣,问:“……有多疼?”
庄临淡淡地笑着说:“很疼。疼得我哭了一晚上都没人安慰我,等到第二天结成血痂,肿得很厉害,才去医院取出里面的小石子……”
“……”
艾朗伸出手抚摸着庄临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小梨涡的位置,眼里流露出心疼,嘴上又故作从容淡定地开玩笑:“谁让你没有早点遇到我呀,我不仅会安慰你,还会摸摸你亲亲你,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哭也可以。你想弄疼我,弄哭我,想怎么样都行。”
虽然艾朗又私心掺入黄色废料,但庄临还是被他的安慰逗笑了,他无奈道:“学长,我那个时候才八岁……”
“哦,八岁。”
艾朗颇为认真地歪着头想了想,有点苦恼:“你八岁,那我快十岁了。那可能不行,我那时候也是个小害羞,要是咱们在那时候就认识了,我可能都不敢上去跟你说话……”
庄临忍俊不禁,轻声说道:“我会主动跟学长说话的。”
闻言,艾朗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庄临的眼睛。澄澈,透亮,浓密的长睫毛倒映在琉璃球般剔透的眼睛里,眼底如一滩黑墨,会流动,还有点点光斑掉落在里面。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庄临唇角微动,露出小梨涡对艾朗笑,这才移开视线。
艾朗心情莫名愉快,轻轻地晃动着跨坐在石板凳上的双腿,眉眼带笑,说:“这大概是咱们认识以来对视最久的一次了。”
庄临看着艾朗不经意间露出的开心的样子,眉宇间也被艾朗染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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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趴后来彻底演变成篝火聚会,一群小年轻嗨了两个小时也没人说散场,甚至有人提议要通宵等看日出,艾朗这群部长级别的养生老人也不好扰了他们的兴致,直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文艺中心的大姐大把所有新生喊过来开小会,给他们分布一个临时任务:请自行组队,两人分一个帐篷同睡。
这个小任务一发布,当即动摇了大半人“通宵狂欢”的决心。
有人开始起哄社团里的公开情侣,起哄完屈指可数的公开情侣后,又改挑正在暧昧期的男女凑对起哄。
现场顿时比刚才尬歌尬舞还热闹。
大姐大提醒道:“大家要以自愿组队为第一原则,如果是两情相悦也不必害羞,只是单纯的睡个觉觉,请不要过分脑补。现场如果有未成年的请先过来报备哈,我会特殊照顾~”
在场有人又因“特殊照顾”这样的词而暧昧哄笑。
在大姐大的带动下,所有人总算舍得转移阵地,从烧烤摊移到不远处的帐篷区。
邢璐挽着马翩的手,为难地说道:“糟糕啦,我今晚是要睡我的骗骗小可爱呢,还是翻我们头牌的牌子呀?我好苦恼呀。”
艾朗毫不留恋地说:“不要犹豫,请睡马翩,这样才能体会和有夫之夫偷情的快感。”
邢璐问:“那你呢?”
邢璐口头留有疑问,目光却已经自动飘向走在艾朗旁边的帅学弟了。她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对艾朗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巧笑道:“这么快就要下手了啊?”
艾朗义正言辞地反驳邢璐的调侃,说:“没办法,我跟别人同床太危险了,怕你们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跟庄临睡一个帐篷比较有安全感。”
艾朗没有压低音量,既回答邢璐,又有意无意地拿庄临“乖宝宝”的称呼隔空调戏庄临。
艾朗回头对庄临眨眨眼,得到的回应是庄临无可奈何的表情。
邢璐发出“哈哈哈”的假笑声,反击道:“是是是,如果你跟别人同床,那别人可就真的太危险了!”
艾朗在这被邢璐取笑了一番,去跟前礼模部部长那位大姐大报名要帐篷的时候又被暧昧地瞄了好几眼。
大姐大眨着眼睛说:“可别嗨过头了,忘了你还要轮班守夜。”
艾朗趁机套近乎道:“姐姐,帮我安排轮值最后一班守夜嘛,人家怕夜里劳累过度呀。”
大姐大一边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又最吃艾朗这一套,默许艾朗轮值最后一班的请求。
但是,不管是邢璐还是大姐大,调侃归调侃,以她们对艾朗的了解,根本没人把艾朗和庄临的事当真。
一行人抵达帐篷区,上百个帐篷搭在指定的海滩区域,一眼望去倒也壮观。艾朗如愿和庄临分到一个帐篷,帐篷有点小,艾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一钻进帐篷就倒趴在帐篷的右手边。
庄临跟着钻了进去,细心地塞着帐篷的边角,艾朗则心安理得的躺平睡好。
艾朗今天起得很早,中午在素拓中心也没有条件补觉,他趴在帐篷铺好的毯子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庄临说:“学长,你刚才那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夸我的……”
艾朗侧趴着,闻言就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问:“嗯?我说了什么话?”
艾朗每天都在胡说八道,只能笼统地记得他对庄临说过的话十有九句都在撩,具体内容还真记不住了。
庄临回过头,语气温柔地轻声说道:“跟我同房就不危险?嗯?”
他说话的声音压着鼻音,莫名就有点撩拨人。
艾朗扑哧一笑,翻了个身躺好,嗓音含着笑:“那你想睡我吗?你要是想,我自己洗白白了躺在床上,掰开屁股等你来操好不好?”
艾朗言语浪荡,笑吟吟的对庄临抛了个媚眼。
帐篷里忽然就陷入一片安静。
“……”
艾朗本是一贯开玩笑的语气,戏谑的话语却被帐篷里的片刻沉寂越拖越显尴尬,最后仿佛和淡淡咸涩的海味儿混为一体。
庄临停顿了一会,轻声应道:“学长,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
艾朗盯着帐篷顶,摸摸鼻子:“好吧,可能你觉得不太好笑?”
庄临转过身背对着艾朗,帐篷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盖下庄临说出口的回答——我会当真的。
“……”
过了一会,庄临关了手机的手电筒,在帐篷里躺下。
帐篷外面的海风很大,仿佛要把整个帐篷连根拔起。
艾朗忽然出声,像是迎合庄临的日常举动般开玩笑:“你睡觉不用牵着手吗?”
庄临在黑暗中微勾起唇角,说:“要。”
得到回答,艾朗把右手举高高:“你的手在哪里?”
庄临没有出声,直接伸出手去牵住艾朗高举的手。
两人躺在帐篷里,一时无话,外面呼啸着海风还有海浪拍岸的声音。
“对了。”
艾朗忍不住开口。
黑暗里听到庄临转过头的动静:“嗯?”
艾朗说:“刚才坐在烧烤摊的时候,我就很想这么做了。”
庄临没有听到艾朗解释“具体怎么做”的后续,却等到艾朗翻身而起,突然朝庄临那边凑近过去……
庄临浑身一僵,他听到艾朗嬉笑着说“别紧张嘛”,然后就感觉到艾朗借助手指抚摸感应,温软的嘴唇不偏不倚地亲在庄临的右边唇角上。
艾朗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蓄谋已久。
庄临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艾朗对准唇角一连吧唧亲了好几下。艾朗亲完还舔了舔,湿软的舌尖抵着他的唇角舔舐,以唇线为边界,艾朗只舔他的嘴角边,绝不越界宠幸两片薄唇,规矩得让人牙痒痒……
艾朗窸窣了一阵,又重新在旁边躺好。
然后……
庄临听到艾朗说:“我把你从八岁到今年的安慰全都补上了,乖,不疼了哦。”
“……”
庄临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夜很静,风很响,两人的心跳声合着海浪的节拍“扑通扑通”跳成同一个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