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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万豪挥挥手,制止了秦国民,说:“算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秦诗雅忧心忡忡地跟在了秦曜天的后面追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秦万豪和秦国民夫妇。
温淑仪红着眼睛抓住了秦国民的手臂,一脸悲戚地说:“老公,你说那个鹿双儿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逃的婚对吧……”
“应该就是了……”
“可怜的两个孩子……”
做父母,尤其是做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正在遭受着如此大的煎熬,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爸,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曜天知道,其实他和双儿没有血缘关系?”
“不能说!”秦万豪严厉地瞪着秦国民。
“你要是说了。他们还能分得开吗!万万不能说,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要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了没有,不准妇人之仁人。要不然。我和老二辛辛苦苦打拼素几十年的心血若是落在了老二家那几个废材的手里,那秦氏恐怕比我还要短命……”
“嗯……不能说。”秦国民脸色凝重地点头。
“天儿他现在很痛苦,但我相信,只要把他们两个隔离一段时间,伤痛很快会淡忘的。你们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心软,知道了没?”秦万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温淑仪的脸上,摆明了这话是警告温淑仪不要妇人之仁母性大发。
“嗯,我们不会说的。”
“爸,那你早点休息吧。”
“明天去鹿家把双儿接回来,我要见她。”
“爸,双儿不在鹿家……”
秦万豪一脸激动:“那她现在在哪里?”
“这恐怕只有曜天才知道了……”
“那你们给我看紧点他们。派个人去查一下,鹿双儿现在人在哪里?”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爸,你刚出院,先好好休息,别再操心了……”
“我现在最想见双儿,我的外孙女,你们给我明天把双儿带到我面前来……还有,鹿如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们知道吗?
“鹿如海是个胆小怕事没什么才能的小老板,双儿是他们的私生女……”
“私生女……”秦万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对他们挥挥手。
秦国民拉着温淑仪的手拉开了书房。
秦万豪面容悲痛,用手捧住了那个全家福,捂住了胸膛前,看着照片上秦依莲的样子,不禁泛红了眼睛。
“我可怜的依莲,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爸爸错了……爸爸当年不应该和你怄气,不应该说那样的蠢话啊……”
“依莲,你知不知道。曜天和双儿好上了,作孽啊……”秦万豪仰天长啸:“我秦万豪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我和我的孩子啊……”
秦曜天走出了家门。
秦诗雅生怕他出事,追着他后面。
秋老虎的天气令到9月的夜晚依然闷热得令人烦躁,走在街上一点风都没有。
还有夏蝉在枝头不断地鸣叫着。
秦诗雅看着路灯把秦曜天的身影拉得细长,他双手揣兜的模样看起来孤单又落寞。
她跟着他在后面默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路。
他没有停下来,她也不敢上前打扰他。
秦曜天听到了背后高跟鞋的脚步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雅雅,你跟着我做什么…”秦曜天的声音冷静如斯,没有了昔日的温柔,但也算不上冰冷。
秦诗雅听到他这样,反而更加担心。他冷静的背后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哥……你还好吗?”
“恩,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秦诗雅终于明白了鹿双儿为什么要在订婚那天逃跑,因为她遭受着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莫大打击。
一想到鹿双儿独自苦守了一个月的秘密,在她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她没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她充满了自责。
她喜欢秦曜天的时候是单恋,她再痛苦也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而鹿双儿和她不同啊。
鹿双儿和他哥情投意合共同并且深度参与了对方的生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爷爷的醒来本来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而爷爷道出的那个残忍真相让这个原本失去了很多许欢笑的家再次蒙上了阴霾。
“哥,你和双儿打算怎么办?”秦诗雅的声音多了一抹哽咽的哭腔。
“雅雅,你说我能怎么办?和爷爷对着干,还是舍弃双儿,他们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啊,为什么要我二选一……”
他突然想起了顾亦凡说的那句话,上帝是公平的。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关掉一扇窗。
“你千万不要冲动,不要说气话……爷爷他还很脆弱。”
“所以我刚才忍住了,出来透透气。”
“哥,双儿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件事的?”
“也就是前两天的。”
“双儿人呢……”
“我不会告诉你。”
“是在你的公寓里吗?”
秦曜天没有说话,径直朝着马路边走去。
“你要去哪里?”
“我要陪她身边。你别跟着我了,回家好好照顾爷爷。”秦曜天表情淡然地嘱咐了一句,便拦截着出租车。
秦诗雅看到那样的秦曜天,心里愈发觉得不安。
她总感觉暴风雨要来了,这个家很难像以前那样安宁了。
鹿双儿坐在了沙发里,满脑子都装着秦曜天。
她给他发了很多短息,他都没空回。
爷爷一定和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多想陪他在身边,陪着他一起去面对。
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勇气也不够强大,她怕爷爷重要一句话,她便会立刻离开秦曜天。
她心疼他不得了,只想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他离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门外响起了输入密码的声音。
鹿双儿立刻冲到了门口,打开了门,一下子扎进了他怀里,呢喃出声:“曜天,你终于回来了。”
闻到了怀里的温香玉软,秦曜天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微微刺痛。
“你在等我回来吗?”秦曜天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恩,睡不着,一直盼着你回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鹿双儿使劲抱住他,鼻子酸酸的,努力地嗅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她七上八下的心变得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