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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想太多,他个她擦拭着脸,手却被她顺势握住,情雨过后的李茶半闭双目,更显得两只眼睛如可爱的蚕宝宝在寻找一个安稳的依靠。
康泽恩抱她入怀,摸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想要叫人,可看着她浑浑噩噩,不清不楚的样子,忽然心生一个念想。
便起身走到旁边的水架前,这里和别墅不同,这里的房屋构造都是古朴的,卧房还摆放着花家多年前的家具。他拿起毛巾在水里浸湿,走到床边给李茶清洗着挂满血水的脸。
大概因为没有了自己的压制和撞击,鼻血便停止了流淌。康泽恩俯身轻声说:“无忧针的针灸图在哪?”
“爸爸。”李茶说完咳嗽起来,鼻腔里又落出一些血。
他帮她擦干净,伏在她耳边说:“我是你老公,告诉我针灸图在哪里?找到后我就送你去见你爸爸。”
李茶无力的闭上眼睛,轻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爸爸不让我学医。”
康泽恩不死心的说:“御阳丸的药方你知道吗?”
李茶握住他的手,啜泣着说:“御阳丸?他们说的是假的,我们家的里面不是33味药,而是21味,其中20味是中药,另外一种不是药,我忘了。”
“是什么?你知道这20味药都是什么吗?”康泽恩心口一颤,这个女人难道真的知道?他便轻抚她的面颊,甚至亲吻着给她鼓励,希望她能说出来。
李茶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
康泽恩焦急的皱起眉头,低声说,“这21味药分别是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好好待你,帮你找到你爸爸。”
李茶忽然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说:“别走,你别结婚,等我长大了嫁给你。”
康泽恩顾不上她长大后嫁给谁,只握住她的脸,点头说:“好,我不走,但是你要告诉我真正的御阳丸是怎么做的?”
李茶紧闭着双眼,喃喃着说:“御阳丸?爷爷不许你给别人开这药,你忘了吗?”
他明白她又把自己当成李为医了,忙说:“我自然知道不能给人开,可你得告诉我,你学了多少,如果你真的是学医的料,我可以考虑教你学医,把李家所有的一切都传授给你。”
康泽恩此刻对她温柔至极,如同对待安然一般,可是李茶紧握他的一双玉手无力的松开了,眼皮又重重的合上,“我想睡觉。”
“你先别睡。”康泽恩推了她两下,长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着,又不死心的问了几个药名,李茶却只是如小猪一般低哼两声沉沉的睡去。
他这才起身,焦急的对外喊道:“张目,张目,快去请医生。”
韦兰听到叫声忙快步走进来:“大少爷?怎么了?”
看到地上带血的被子,惊愕的说:“少夫人她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和我妈做了什么好事?”康泽恩不悦的说道,可也因为刚才的一番搏战而有些疲惫,在床边坐下说,“李茶身体不好,你们竟然用那样的药给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儿子?当妈的算计儿子,这,简直是,”
花绵绵走进来说:“简直荒唐吗?我一把年纪了会在乎这根吗?她没事,只是药量有点大,她又太激动,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花绵绵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说:“你的妻子还好吗?”
“你怎么糊涂?”康泽恩紧锁眉头,很明显对被妈妈算计的事情不满意,嘟囔着,“我不是早答应过你们会和她尽量和平相处的吗?你怎么能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这样的药呢?而且这样也太操之过急了,你让儿子怎么来处理呢?”
花绵绵冷笑一声说:“你们是夫妻,这些事情有什么可处理的,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康泽恩疲倦的说:“妈,现在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尤其是她,你居然给一个不经人事的女人用这么大的药量,如果我熬了过去,你不是要她的命吗?”
花绵绵听到这话,笑意便浓了,原来李家还真是好家教,有了喜欢的男朋友,却也没有越雷池半天,忍不住欢喜的拍拍她漏在外面的手臂,却看到手臂上红梅般的痣,左看右看都不像普通的红痣,却也没有太在意。
只看着儿子说:“你熬不过去的,我也舍不得要你们的命,药是我亲自配的量,我自然有分寸。只是我要不帮帮你,恐怕你们这五年当真是一场梦了,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一旦成为你的女人,就会死心塌地的为你付出,李为医只有这一个女儿,你要是对她好,便是对李为医好,难道你还不懂吗?”
康泽恩看着李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想到安然母子,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思忖着怎么去解释。
花绵绵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低声说:“她既然真心爱你,就会理解你,支持你,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康家,如果康家出事,安家也不会好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你连两个女人都无法安抚,怎么安抚康氏集团,又怎么能和HEN那些公司相抗衡呢?泽恩,爱情这东西,不是绝对的,为什么一夫一妻制离婚率这么高?就是因为你们追求的太高大上了,而现实不是这样的。”
康泽恩喝了口水,母亲的爱情观和自己是不同的,可是她和爸爸,爷爷的教诲都是一样的,有了经济才有爱情。
看着李茶还微红的脸,想着安然和自己这几年的恩爱,其实他自己也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康泽恩,安然愿意跟着自己几年吗?现在会愿意看着自己娶别人吗?
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是康家的孩子,自己的爷爷,爸爸甚至是上天注定了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然后带着这显赫的身份和家世成长。所以自己不可能不是康泽恩,所以不管安然是不是爱钱的女人,可他都给得起。
两天后,李茶才悠悠转醒,只是觉得身体冰冷,连着骨头都散发着北冰洋的冰寒,头疼欲裂,实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让这些人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连康泽恩那死人脸上也起来一层关切。
“我怎么啦?我病了?”李茶隐约那日在花绵绵那吃晚饭,接着天塌地陷,自己死在了深渊里。
可是天未塌,地未陷,她还活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花绵绵长舒口气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你和泽恩说说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康泽恩终于开了口:“我没想到妈会这样做,但是既然这样了,你就接受现实吧,我也不会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