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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暗卫萧显佑,见过五皇子殿下。”那黑衣人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却不失恭敬。
我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找我的。慕容翼自他出现时已往马车前靠过来,还以为是来捉我的人,真是杯弓蛇影得厉害。
毕伍按耐不住上前一步,以剑指着萧显佑怒道:“既是暗卫,怎么不在队伍前求见?这般贼一样冒犯五殿下,可知我们随时可将你就地软杀?
萧显佑朗声道:“属下自知冒犯,请五殿下治罪。”
“嗖”地一声,慕容翼弯刀入销,沉声问:“这般鲁莽冲过来,可是我三哥有事?”
萧显佑抬起头,坚毅的脸上终于显了点异色:“我们与主子已失散四个月,最近才接到他也许在弩国出现的消息。今天突见五殿下,因心焦主子的安危,一时情急奔过来,这才冒犯五殿下。”
慕容翼镇定的脸上微微动容:“也许在弩国? ”
萧显佑点了点头:“从前主子杳无音信,最多不过两个月,可这次一走四个月,我们于他去处毫无头绪,直至最近才传来他也许在弩国的消息,这才焦急地赶了过来。请问五殿下可有我们主子的消息?”
慕容翼摇了摇头 “ 我军进弩国已八天,未曾遇见三皇兄。你们得的是什么消息?”
萧显佑脸色滞了滞,犹豫了一会才说:“主子失踪前曾说想赏一赏弩国鸣谭的素心腊梅。这鸣谭以初冬遍地开花著称,每年游人如织。我们猜测主子也许会到此一游,是以寻来。”
我有点诧异,慕容翼这样严谨的人,竟有一个爱玩闹,只顾自己快乐,不管属下焦头烂额的兄长。
“这倒合他爱玩爱闹的个性。你们于他去处,可还有头绪?”慕容翼却长眉微挑,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有这样的一个兄长。
萧显佑听得眼神一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忍不住道:“虽然我与三皇子殿下素未谋面,也能料想他为玩而走南闯北,定有保全自己的法子,你们还是不要太担心了吧!”
萧显佑听我说完,双目更加黯然,甚至有些沮丧。
慕容翼沉吟道:“我三哥虽然武功不高,贪玩了些,行事却自有分寸。你们继续寻找,我派些人手帮忙,就怕他不在弩国,白费力气。”
萧显佑垂首抱拳道:“凭五殿下安排,属下告退!”说完转身大步而去。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避让,好像他是哪里来的了不起的人物。
“你为什么出来?若来的真是歹徒,可知极其危险!”慕容翼突地满脸严肃,冰冷的语气明显带着责备。
“他这样的高手,不是目标绝不会滥杀无辜。”我叹了口气。
“若目标是你呢?”他双眸微眯,脸沉的更加可怕。
“那其他就人安全了。”其实我没有这么无私,只是厌倦了心惊胆跳的日子。
“下次勿再鲁莽行事,”慕容翼清淡的眸色转深,脸色缓了下来,转头看着萧显佑离开的背影:“当信我能护你。”
慕容翼的实力确实不比萧显佑差,方才只顾一时意气,让他担心了。
我讪讪地望着萧显佑的背影,道:“ 这样的暗卫,你也有吗?”
慕容翼道:“没有!”
他飞身一跃轻松上马,与我所坐的马车同行,好一会,他才缓缓地说:“暗卫也是护卫的一种,我的护卫在明处。三皇兄与我不同,他自小有些背经离道,嫌护卫们浩浩荡荡跟着不方便,让他们在暗处护卫,是为暗卫。“
“萧显佑唤他主子而不是三殿下,也是为了掩饰身份以便更好的玩乐?“我恍然,原来那三殿下打小就是个贪玩成性之人。
慕容翼轻轻点了点头,他个性虽然清冷,说起他三哥时的语气却很温和,可见他是个重情之人。
琼楼金殿琉璃瓦,桃李阴阴柳絮飞。
这是我第二次踏进弩国这座华丽的宫廷,当初在父母陪同下处处惊奇,如今物事人非,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弩王的接待仪式甚是隆重,肥胖的国王身后跟着皇后和王公大臣们,一个个笑容可掬,态度可亲。当中一个人玉面锦衣,风流倜傥,在众人之中笑的异常刺眼。
那笑,一下子撕裂了心头渐渐愈合的伤疤。
早料到这里能与芬王爷相见,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见了他更血气上冲,双眼冒火,双手紧攥成拳。
“国事为重,勿要意气用事。”慕容翼轻轻在我身侧道。
他这是让我忍气吞声?
我低声愤愤地说:“为何不能在弩王面前揭发他的恶行?”
“清寇主帅就是他,寇王之首是他斩下来的,弩王为此很是得意,如何能信你的话。”慕容翼的声音细微而清晰,我顿了顿脚步。
他竟是清剿流寇主帅,想到他的恶行,怎么也不能释怀。带兵清寇又如何?不过是受命弩王为自己建功立业而已。
如果不是慕容翼请命,弩国岂会出兵?我将拳头攥的更紧。
冷不防,右手拳头落入一张温暧的大掌中,他朝我静静地看了一眼,深邃的眼里露出一些关怀与安抚,一握之后迅速放开,却使我头脑清醒了不少。
我小声问:“若芬王爷对我的逼迫证据确凿,弩王会护短吗?”
慕容翼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涩涩地垂下头,将涌上心胸的怒意逼了回去。
国事为大,只能忍了这一口气。
行至弩王面前,弩王显得很高兴,一番行礼寒暄安慰的客套话之后,便请我们入席。
席间,他们轮番上来给我敬酒,又说了些客套话,慕容翼皆以我身体抱恙为由拦住。
那可恶的芬王爷也揣着酒杯过来笑嘻嘻地说:“姑娘失了父母实在可怜,这一路孤身过来定受了不少委屈。若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告知本王,本王定当为姑娘尽绵薄之力,以报与将军相识之宜。”
一个人脸皮厚起来,可以如此大言不惭。将我囚在家中软硬兼施时怎么不见他感念与我父亲昔日情宜?真想甩他几巴掌,看看他的脸会不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