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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站定,就觉边上有阴冷的视线扫过来。我转眸,对上张月娥阴冷的目光。我总觉的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恨意,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
看来这课只能上到今天了,我可不想明天还与她碰面。
“今天我要教大家做日本豆腐,这道菜呢看似简单,但做起来也不简单,油温跟炸的时间,若是把握不好,都会影响豆腐的口感……”许梦婷在讲台上缓缓说道。
大家都听着很认真。
随着许梦婷让大家先把食料整理好,然后开火放油,油要小火加温。然后用模具把豆腐切成小圆状。
因为日本豆腐特别的柔软很不好切,好在有模具好应付多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我是真的不喜欢做菜,可以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厨房,总觉的油腻,可是至从学做菜后,我发觉自己慢慢的喜欢上了,而且还变的很有耐心。
此时我小心翼翼的用模具一个一个的按压着,全神灌注。
突觉一旁有东西往我这边飞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一块炸的滚烫的豆腐砸在了我手臂上,随之掉在地上。我不可置信的转过脸,只见张月娥满脸阴辣拿着铲子又从油锅里挑起一块豆腐直往我身上抛来。
“啊,”我尖叫一声跳开。
众人听到我的叫声,都转过身来。见到这一幕都惊悚的瞪大眼。
“你这个残女人,都是因为你,不然我儿子也不会搞成那样。都是被你害的。”张月娥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又从油锅里捞起一块豆腐追了过来。
我站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死角,就算要跑出去,还得经过她身边,根本无路可退,手臂上已是一阵烧热的焦疼。
我惊恐的瞪着她,吓的脸色惨白,双手发颤。
张月娥在离我三步之外,用力把豆腐连着带油泼了过来,我无处可躲,只有掀起围裙挡在了脸上,堪堪挡住那块滚烫的豆腐,但铲子上的油还是溅到了我手背上。
“今天我不毁你这脸狐媚脸,我就不姓张,”张月娥见没砸中我的脸,又跑回去捞,甚至把铲子换成了勺子,而她锅里的油显然没有按许梦婷的要求开温火,她开的是大火。
众人看她下手那么狠,都不敢上前拦她,只是在一旁劝她不要这样,可张月娥那里肯听,跟疯了似的。
我望着她,眸子一缩,霸气侧漏,急步回到自己的灶台,端起整锅油,嘲她吼道:“你在波我一下试试,”我大眼圆瞪,“信不信我把这锅油都浇在你头上。”
张月娥没想到柔弱的我突然变的比她还要狠,刚捞出的豆腐又放回到锅里,也要端起锅来。
“都给我放下。”许梦婷拔开众人从中道挤了过来。
张月娥与我僵持着,双方都恨不能撕了对方。
许梦婷沉着脸又喝了一声,“听到没有,都给我放下。”
张月娥在许梦婷面前还是不敢放肆,不甘的放下手里的锅,“迟早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介,明明是个怪胎还要耗着我儿子,跟你妈一样不要脸,卑鄙无耻……”她嘴里骂骂咧咧,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我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冲上去,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朝她吼道:“你可以骂我,但我决不充许你污蔑我妈妈。”我磨着牙,“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众人都被我凶悍惊着。
张月娥没想到我敢在许梦婷面前动手,捂着脸错愕的望着我。
我又一把推开她,走了出去。
“月娥,你今天太过份……”
我走出来时,听到许梦婷在斥张月娥。
我跑到洗手间,用凉水冲手背,上面已经红了一片,估计过一会会起泡,手臂已起了泡,我不敢用冰浇。
我抬眸,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眸阴鸷,脸色阴森,青筋直蹦。胸膛起伏,好像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童又一点点的活了,七情六欲也回归了,还有这暴脾气。
“小童,你没事吧?”许梦婷进了洗手间,一脸担扰的望着我。
我垂下眼睑,再抬眸,已是一片清冷。
“没事。”我回道,关了水。
许梦婷瞥到了我手背上的红肿,“手都红成那样了,怎么会没事呢,好在这里一直有烫伤药,你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涂一下。
“不用了许阿姨,我回去自己涂。”我现在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呆。
“那怎么行,等你回去上药效果就不好了。”许梦婷硬是把我拉去了她的办公室。
我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不好在拒绝就随她去了办公室。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两种药,一种是喷的,一种是涂的。让我坐到沙发上,先用喷的药雾杀菌,再涂了一层药膏,那药膏冰冰凉凉的,稍稍消减了烧疼。
“成阳去外地了,你知道吗?”许梦婷涂完药,突然开口问道。我知道她对孟成阳挺喜爱的,孟成阳变成那样,她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
“我听说了。”我说道。
“唉,你们年青人的事,我不好说。但他这次真的栽的有点重,他妈妈也是一时想不开,才会把气撒在了你身上,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坐到我身边柔声劝道:“刚才我也说她了。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别跟她计较了。”
我苦笑一声,垂下头,“只要她别在犯我,这次就不跟她计较。”
许梦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让你委屈了。”
……
从具乐部出来,炎炎烈日,火热的阳光一照到手臂手背又灼热的疼了起来。
回到公寓,陈姐一眼就瞥到我手臂上那个泡,脸都皱了起来,惊叫道:“太太,你怎么会烫到手臂呢,还这么一大片。”
“嗯,”我不想多说,直接回了卧室。
陈姐见我脸色不对,也没敢在多问,只在我身后喊道,“我去买烫伤药。”
进了卧室,我把包甩在软椅上,包上的链子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一阵钻心的疼。我不由的咧了一下嘴。
张月娥怎么会突然来了烹饪具乐部呢,看她那样子,像是有备而来,还是专门为我来的。
她为什么会那样骂母亲呢?
靠在床头,只觉的很烦燥。
被人用油浇,我胸口堵着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很是难受。
要是以我以前的性格我决对会给她浇回去的,不然决不善罢甘休。
这么多年我的棱角被磨圆润无棱,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安稳的缩在龟壳里度日,除非有人拿刺来挑我,不然我是不会探出头来。
我发愣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起身去拿包,伸手掏出手机时手背在拉链上又蹭了一下,疼的我咧牙。
电话是邹子琛打来的。
今天他不是很满吗,怎么这么有闲情上午一个电话下午一个电话。
“喂,你怎么这么闲呀。”我轻笑道。
“你还能笑,看来被人用油浇的很舒服是不是。”邹子琛语气带着刺,阴冷至极。
呃……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到是陈姐告的密,也不对,陈姐并不知道我手是怎么烫到的。
“怎么哑了。”邹子琛火药味很浓。
我都这样了,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还这么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砸了砸嘴,弱弱的回道:“你怎么知道的?”
“都烫到哪了?”口气仍是不悦。
“就手臂跟手背溅到了点油,没什么事的……我也甩了她一巴掌,也不算吃亏。”我嘿嘿傻笑道,掩饰内心的酸楚。
邹子琛在那头深吸了口气,语气阴沉,“从明天开始,让小刘跟着你。”说完,电话就挂断。
这人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挂电话的臭毛病呢。
我看着手机负气,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一丝笑意,连自己都没发觉到。
胸口那股郁结不知不觉畅通了。
“太太,”陈姐在敲门。
“进来吧,”我收起了电话。
陈姐推门而入,走了进来,满脸是汗,“我在小区门口给您买了两种药,现在给你涂一下吧。”
她还真跑去买了,其实我包里也有许梦婷给的。刚才心情不好,都忘了跟她说了。
“陈姐谢谢你,已经涂过药了。”我很是歉意,“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我包里也有,大热天的让你跑上跑下的。”
陈姐一脸憨笑,“我跑一趟没事的,就怕你没涂药,到时落下疤就不好。”
“谢谢!”我接过她手里的药,又道了声谢。
“别跟我客气。”陈姐轻笑,又问道:“晚上我给你熬粥吧,你现在手上有伤不能吃太腥辣的,做菜也不能放酱油,就吃清淡点吧。”
我笑道:“你看着做吧,我都可以的。”
陈姐出去后,我躺了会便又犯困,就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四点多了,这觉睡的我颇为难受,晕晕沉沉的很不舒服。
起床,进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点,出来喝了两杯陈姐榨的果汁,我进了健身房。跑半小时的步,练了半小时瑜珈,已是汗流浃累的不行。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又想起昨晚郭镜书的话,莫明的有点烦燥。走回卧室冲了个澡,洗完澡,坐在软榻上发会呆,心里越加烦乱。最后还是给苏晴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