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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和柳雪意两人没在外面掐架过,横竖整个昭王府的人也都知道她不待西陵越的这位侧妃,落井下石的事,沈青桐做起来那也是相当顺手的。
“我——”灵芝突然就慌了。
但是她更清楚,就算她指证是柳雪意指使她的,这也丝毫改变不了是她动手害人的事实,到时候她也照样难逃一死。
于是权衡之下,灵芝连忙磕头请罪:“没有!我……我只是不小心,我在那桥上不小心滑了脚步,我不是故意的!”
柳雪意人微言轻,已然是保不住她了,于是她就转向了西陵越,磕头如捣蒜道:“王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凯恩!”
现在她唯一能赌的就是西陵越不想家丑外扬,可能会选择息事宁人,毕竟——
这是在宫里,就这么会儿工夫,远处隔着湖面也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的观望了。
“你——”陆嘉儿还不想善罢甘休。
西陵越却果然是不想在这里追究解决家务事的,已然冷淡的开口道:“既然这个丫头认了,那就拖下去吧!”
却居然,还是难逃一死?
“王爷——”灵芝不甘心,惊恐的大声尖叫。
西陵越此举,正中陆贤妃的下怀。
陆贤妃当机立断一挥手:“来人!拖下去!”
黄嬷嬷半分也不迟疑,亲自带人上前堵了灵芝的嘴就要把人往下拖。
陆夫人明白陆贤妃的意思,她更不想陆嘉儿在这时候就给西陵越留下刻薄恶毒的印象,赶紧走过去,一边接了丫头递过来的外衫给陆嘉儿披在肩上,一边打圆场道:“好了嘉儿,母亲知道你委屈,既然就只是误会一场,娘娘处置了这个丫头也算是替你出气了,先回去,这样大冷天的,你要着凉的!”
她用力的抓着陆嘉儿的手,言辞之间已经有了几分警告之意。
灵芝被强行拖了下去。
沈青桐就明白西陵越的意思了。
她见风转舵的功夫更是一流,虽然心里不满,面上也还是勉强说道:“柳氏这个样子也着实不雅,先送她回府去吧!”
如果在宫里闹出西陵越妻妾争宠,甚至暗算杀人的丑闻,太子一党绝对要借题发挥的,到时候弹劾西陵越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他受了气,回来还不得拿自己出气啊?
沈青桐心里有些悻悻的。
木槿就上前扶了柳雪意起身,道:“侧妃娘娘,请吧,奴婢送您出宫!”
柳雪意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这时候浑身都冻得麻木,但是双腿却忍不住的发抖,咬着牙费力的才站起来。
木槿也不想出力去扶她,倒是陆贤妃宫里的宫女有眼力劲儿,两个宫女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了她:“娘娘当心着,奴婢扶您!”
柳雪意咬着牙,再就多一个字也不敢说。
她尽量埋着头,让自己的表现看上去谦卑,可是待到走到西陵越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看他的反应。
西陵越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完全看不出情绪。
柳雪意被人扶着,慢慢的走远了。
陆贤妃道:“好了,好在是有惊无险,两个孩子都没什么事儿,都回永宁宫去吧!”
“是!”陆夫人知道她对陆嘉儿今天的表现必定很不满,就很紧张。
陆贤妃转身往回走。
陆夫人拉着陆嘉儿的手要跟,不想陆嘉儿却是强行甩掉她的走,又再两步奔到西陵越的面前道:“表哥,我有话要私底下跟你说,方便吗?”
陆贤妃的脚步顿住,满脸的不悦。
“嘉儿!”陆夫人小声道,扯了下陆嘉儿的袖子。
西陵越没作声。
沈青桐看着陆嘉儿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就当他是默认了,于是就识趣的道:“我陪母妃回去!”
说完,就转身朝陆贤妃走去。
陆夫人只当她是心里已经对陆嘉儿有了什么,面上顿时一阵尴尬。
陆嘉儿倒是始终一副应该如此的表情,就是表情严肃,目光灼灼的盯着西陵越的脸。
西陵越盯着沈青桐转身的背影,忽而冷笑,质问道:“沈青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青桐的脚步一僵,却是被他问住了——
什么意思?她没什么意思啊!一句额外的废话也没说啊。
于是她皱眉,回头也看向了西陵越。
西陵越看她一脸懵懂的表情,瞬间怒了。
他一个健步冲过来,扯过她的手腕。
沈青桐吓了一跳,心想着这混蛋唯我独尊的臭脾气又要发作了,正在心里暗骂晦气的时候,不想西陵越却是逼视她的眼睛,暴怒的质问道:“不是你说要陪本王回马车上去换衣裳的吗?”
啥?
沈青桐瞬间更懵了。
陆贤妃和陆夫人等人面面相觑。
这又是抽的什么风?换什么衣裳换衣裳?她分明就是随口说着玩儿的。
沈青桐茫然四顾。
陆嘉儿显然也没想到西陵越雷声大雨点儿小的这一闹,最后居然会脸红脖子粗的憋出这么一句,也是诧异的愣住了。
西陵越的眼神实在太不善良了,沈青桐不敢和他呛着来,虽然心里一阵的莫名其妙,也还是硬着头皮扯了下嘴角:“我忘记了,那现在……王爷还去吗?”
换衣裳?换个屁!难道换个表妹回府折腾不比你换件衣裳有意思?说的就好像你换了衣裳会有谁稀罕多看你两眼似的!
这个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超级大混蛋!
沈青桐才给自己找不自在。
西陵越就只是冷着脸死死的盯着她,也不说话。
沈青桐无奈,只能转向陆贤妃,陪了个笑脸道:“母妃,王爷他仓促自前朝过来,穿着朝服去赴家宴,好像不太好,儿媳陪他去马车上换件衣裳再来!”
陆贤妃本来就一直摸不准儿子的脉,这时候脑子更转不过来,只是僵硬的点了下头:“好!你们早点回来!”
“好!”沈青桐颔首。
扭头,却见西陵越还冷着一张脸在那里摆谱儿。
无奈,她就只能低眉顺眼的扯住对方的袖子,低声的哄:“王爷,我们走吧!”
同时心里却在咆哮——
说要换衣裳的是你,现在你又赖着不肯走,你属牛的啊?不抽不动,不领不走的?
这边同时她也是被自己恶心的不行,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扯着她家夫君的袖口慢悠悠的把人牵着走了。
两个人,上了石桥,又从另一端走下去,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陆嘉儿一直皱眉盯着这边。
陆贤妃却是顷刻间就冷了脸,道:“还嫌笑话闹得不够吗?还不回去?”
陆夫人知道女儿闯祸,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嗔了陆嘉儿一眼,拉着她跟了上去。
陆嘉儿倒是没有反抗。
一行人回到永宁宫。
彼时晋安公主还有另外几个和陆贤妃关系好的后妃已经到了。
陆贤妃就没去正殿,而是以更衣为名,带着陆夫人母女去了偏殿。
一进门,陆夫人就先拉着女儿跪下去了,请罪道:“娘娘,嘉儿今天做事的确是欠缺着妥当,可是这个孩子你是了解的,她不是那种眼皮子浅又不顾大局的人,柳氏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那里,里头又夹了王妃的丫头,事情的原委实在是一目了然的……”
陆贤妃又不傻,自然一早就看出来是柳雪意作妖了。
只是陆嘉儿的表现,也的确是让她不满意。
她冷着脸看过来:“嘉儿,以前本宫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吗?”
陆嘉儿跪在那里,十分的规矩道:“姑母跟我说,让我韬光养晦,千万不要和任何人一时争锋,没得平白辱没了身份!”
陆贤妃就是要把她嫁给西陵越的,这件事必定要提前给她透底的,所以陆嘉儿也清楚。
“知道你还……”陆贤妃才要发作。
陆嘉儿却是突然仰起脸,委屈之色溢于言表的咬着嘴唇道:“姑母,您的教导,嘉儿时时刻刻不敢忘怀,我也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今天是柳雪意那个贱人做的太过分了,她居然想要我的命!”
说到后面,她就语无伦次的激动起来。
陆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是眉心一跳,惊讶道:“娘娘,柳氏没有理由对嘉儿下手的,她还要依附您和陆家,这么把咱们都得罪了,对她没有好处,而且嘉儿和她之间又素无怨仇的,她却骤然下此狠手,我怎么觉得这事情……”
别是被柳雪意洞悉了她们的秘密和打算了吧?
陆贤妃拧眉思索了片刻,却是立刻否决了,摇头道:“不会!沈氏那个性子,藏不住心事,经常给她气受,柳氏又是个拔尖儿的,一心的只想飞上枝头,今天她不是故意哄了沈氏的丫头要推给沈氏吗?本宫看她八成是为着挑拨本宫和沈氏的关系,想借刀杀人的!”
陆贤妃笼络柳雪意又不是这一两天了,如果柳雪意真的要察觉,那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陆夫人想想也是,只还是心里不怎么踏实。
三个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外面黄嬷嬷就进来催促道:“娘娘,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公主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陆贤妃看了眼角落里的水漏,点头道:“就来!”
说着,就又恨铁不成钢铁的看了陆嘉儿一眼,不怎么高兴的道:“你赶紧的换了衣裳也过来,别再出岔子了!”
“是!姑母!”陆嘉儿很乖的点了点头。
陆贤妃先行离开了。
待到房门关上了,陆夫人才长出一口气,扶着陆嘉儿起身,嗔道:“你这孩子,平时看着稳健,怎么这一次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刚才你那么做,昭王妃的心里不定要怎么揣测呢!”
陆嘉儿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擦头发,这一刻,她面上表情已经收放自如,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和前一刻悲愤委屈的小女孩儿模样判若两人。
“只要表哥没娶我,那就都不算,昭王妃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陆嘉儿道。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起嫁人的事情,居然也是半点不脸红的。
陆夫人刚拿了别的帕子过来,听了这话,直觉得就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对劲。
她皱了眉头,看向了女儿。
陆嘉儿就笑了,语带鄙夷的道:“姑母是私信作祟,非要踩着我去上位的,那是因为她妇人之仁,又加上自不量力的太过野心勃勃了,既想把表哥推上帝位,她做皇太后,同时又想把我送上后位,好帮着她里应外合的控制表哥。她是要扶持陆家不假,但是她想的太大了,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你真以为姑母她最后能控制住表哥?以为陆家能凌驾于皇权之上吗?你要是跟着姑母往一条路上走,迟早把表哥得罪了,到时候能有陆家什么好下场?”
陆夫人愣了愣。
她其实知道陆贤妃一直迫切的都想再把陆家拉起来,并且也知道陆贤妃更多的是为了达成自己凤临天下的野心。
只是——
陆家和陆贤妃还有西陵越都是一体的,她一直想着的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此时,被陆嘉儿一句话提点,便是蓦然心惊——
陆嘉儿不知道,她确实很清楚的,陆贤妃不是西陵越的生母,如果陆贤妃真做的太过分了,将来在西陵越的手里还真未必就能讨了好的。
陆夫人的脸色白了白,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帕子。
陆嘉儿却不知道她想到了那件往事,只当她是把利害关系想清楚了,于是就不再吓唬她的继续道:“本来我也不确定,到底是该倾向于表哥还是姑母,但是今天看看柳氏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姑母她到底还是妇人短视,不堪大用的。所以母亲,以后她的事,我们都尽量不要掺合了,就暂时留个面子情,不至于翻脸也就是了。”
陆夫人只是个妇人心思,想不到女儿那么深远的层面上来,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姑母利用柳氏去表哥后院搅浑水的事,你以为表哥看不出来吗?”陆嘉儿道。
陆夫人的心头猛地一跳,不由的后退两步,急忙解释:“这种事情,其实哪家都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就是联姻而已,毕竟那个沈氏是个外人,娘娘她要送个人去昭王府占着位置,顺便笼络关系,这也无可厚非啊!”
话是这样说,她却其实更像是在违心的安慰自己,毕竟她也很清楚,陆贤妃送柳雪意去昭王府就是没安好心,拿她当枪使的。
陆嘉儿也看出了母亲的心虚,一边拿起桌上的干净衣服更换,一边冷笑道:“那就不妨边走边看吧。就算姑母她没别的打算,可是柳氏终究就只有个内宅妇人的见识,回头如果她在表哥后院惹出什么乱子来,表哥会不把这笔账算在姑母头上?”
不管是不是陆贤妃致使,西陵越都肯定要怀疑陆贤妃的。
何况——
事实上本来就是陆贤妃没安好心。
陆嘉儿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苦涩道:“母亲当我今天为什么一定要求表哥休了柳氏?趁着她现在还没闯祸之前,赶紧把这事儿掐了,否则——回头真要闹出了大的乱子来,保不准姑母和表哥之间的母子关系就要全面崩盘了。皇室无父子,何况是母子。现在说是表哥背后需要有个陆家在,但其实说白了,就以现在陆家这样的处境,根本就什么助力都给不了他,有或者没有,真的那么打紧吗?”
如今西陵越要夺位,说是孤身一人,会叫人觉得他势单力薄,背后有个陆家在,会叫人听起来觉得踏实点儿,但实际上——
陆家在朝廷的影响力已经十分微弱了,根本就给不了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陆夫人是头次开始思索这样的问题,忍不住就胆战心惊的。
她心慌意乱的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抬头看向了陆嘉儿道:“嘉儿,你别吓唬我,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儿家——”
“我当然不懂,可是哥哥的话,母亲还不信吗?”陆嘉儿道,打断她的话:“母亲你该知道,哥哥说的话,就是祖父的看法,上回哥哥回京的时候跟我说的。他不赞成我强入昭王府,又怕我会对表哥存了那样的心思,所以那一次就私底下和我说了很多的话。”
陆嘉儿的父亲没什么太杰出的才能,一直规规矩矩的在任上当差。
而永定侯陆老爷子却是回了冀州的老家,并且把嫡长孙带着在身边作伴的。
这位老爷子,虽然当年急流勇退,但是依然是整个陆家的顶梁柱。
陆夫人听了这话,就更是心惊。
她焦躁的一把抓住陆嘉儿的手腕,责难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我们也好提醒娘娘,让她……”
“可是已经晚了啊!”陆嘉儿一边系衣带,一边道:“柳氏都进府快一年了,保不准已经做下了什么了,就算现在能悬崖勒马的除掉她,万一将来有一天东窗事发,所以的矛头还不是直指姑母的?”
陆夫人愣了愣,连忙就要往外走,“那得赶紧跟娘娘说,让她赶紧收手!”
“母亲,你怎么还不明白?”陆嘉儿快走两步,把她拉回来,肃然道:“已经来不及了,万一柳氏真的捅了篓子,在表哥那里,姑母必定受到牵连,这是甩都甩不掉的。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拉她出来了,要防着柳氏会留下烂摊子。现在只要我们和她划清界线就可以了,祖父已经放弃她了,你明白吗?”
陆贤妃利用柳雪意,这是她走的最烂的一步棋。
如果柳雪意能安分在昭王府带着还好,否则,不管她惹出什么乱子,西陵越都要算在陆贤妃头上的。
陆嘉儿转述的是永定侯的意思。
陆夫人却是如梦初醒,猛然明白了一件事——
陆嘉儿说是因为太晚了,永定侯才只能把陆贤妃归为弃子,但事实上,陆贤妃筹谋利用柳雪意的这步棋却是从几年前她接柳雪意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的。但凡老爷子有过想拉她一把的打算,都早就做了。
这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老爷子就没准备管陆贤妃的死活。
怎么说都是亲女儿,这老爷子也是够绝情的了。
陆夫人想着,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发虚发冷。
这边西陵越和沈青桐去到宫门口的时候,柳雪意已经坐着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两个宫女先回去复命,木槿迎着他们出来,就只能是站定了:“王爷,王妃!”
西陵越没说话。
沈青桐就安抚了一句道:“稍微等会儿,我们换件衣裳就回!”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砰地一声,西陵越已经一把甩开了出门。
沈青桐这时候可不想惹他,再也顾不上和木槿多说,赶紧就跟着上了车。
西陵越上了车,就大大咧咧的往车厢上一靠。
沈青桐爬到里面,开柜子找了身便袍,回头看他一副二大爷一样的表情,只能低眉顺眼的继续扮演小媳妇角色,抱着衣裳过去:“妾身服侍王爷更衣!”
西陵越也不做声,就那么散漫的靠着车厢坐着。
沈青桐也懒得理他是个什么表情,埋头去解她的腰带。
他这么一尊庞然大物,她又那么娇小,伺候起来是真的费劲,等好不容易把他身上衣裳扒到只剩中衣,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
沈青桐暗骂一声,转身要去拿放在旁边桌上的衣裳,不想却是被他拽住手腕突然扯了一把。
沈青桐回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满脸不悦的表情。
西陵越捏了她的下巴,唇角带了点儿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扬眉道:“突然这么贤惠了嗯?本王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在心虚?”
沈青桐都懒得理他的风言风语,就紧抿着唇角不说话。
西陵越终于动了动身子,倾身向前,逼视她的眼睛,问道:“你跟卫涪陵,那会儿到底都说了什么?”
沈青桐本来以为他是为了柳雪意的事情别扭,没想到他会耿耿于怀,还记得卫涪陵那回事。
沈青桐是心虚,不由的心头一紧,刚要脱口糊弄他两句,外面就一串马蹄声匆匆冲过了过来,十分的急切凌乱。
似乎——
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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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大家失望了,新表妹没有杀进越越后院辣么伟大的理想真可惜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