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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之后,拍卖会场几乎座无虚席,毕竟这是瀚海的年终拍卖会,好东西都会在这一天流出。
就算这些人不在这里买些什么,也会来凑凑热闹,混个脸熟。
在近现场的近三百大富大贵,社会名流里,坐在偏后位置的卫天凌和这个老人简直就像两粒沙子。
不一会儿,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人站上了台,他是瀚海的首席拍卖师伍宏济,他拿着一把紫檀镶玉的锤子,坐在了拍卖席上。
“大家好,欢迎大家光临瀚海年终拍卖会,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兼竞拍师伍宏济。
多余的话,在晚宴的时候我想大家已经来聊得够多了,所以废话不多说。
现在就开始今天的重头戏,首先一号拍品,成化鸡缸杯,起价五百五十万元,现在开始竞拍!“
一锤子下去,现场瞬间陷入了疯狂之中。
卫天凌也疯狂了,一个杯子,竟然五百五十万气派,这简直是令人咋舌。
“我滴乖乖,五百五十万,用这东西喝杯茶,那不得豪死?“
老头无奈的苦笑着:“转眼已经一千万了,现在的人啊,就喜欢大红大绿的,尤其是瓷器……可悲啊……”
“可悲?这有什么可悲的?”
卫天凌因为家里的原因,对艺术平多少有些了解。
虽然他觉得鸡缸杯贵,但毕竟是明代的东西。
可是老头显然抱着不一样的看法,他说道:“瓷器这个东西,精美确实是精美,但是现在拿出来卖的,都是用来吃饭喝水的,没什么艺术价值。
我不是对瓷器有偏见,但是因为最近的风头,把好多颇具艺术价值的东西压了下去。
我们历来讲究文化,但是在我看看来,成化杯宣德炉这些是最没有文化的。“
卫天凌翻开了拍卖手册,目录上一大半都是瓷器,卫天凌也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便没有和老人在争论下去。
成化杯的价格还在往上涨,突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了老者身边,突兀的坐了下来。
他礼遇有加的说:“蒙先生,您在这儿啊,为什么不到前排就坐?”
老者笑着挥了挥手:“前排聚光灯太多,热得慌。叶管家,郭振先生是让你来问价的吧?”
卫天凌愣住了,郭振?白会的郭振?
照这么说,这个姓叶的是郭振的人?
郭振在文物行里,可是真正的大佬,不但有钱,还有手腕,可是郭振的管家对这个蒙先生如此恭敬,这不太科学。
按理说,白会出来的人可是牛气冲天的。
叶管家在蒙先生面前,乖巧的像只小猫,他试探着问道:
“蒙先生,这件鸡缸杯您不准备出手吧?“
老头摇了摇头,叶管家继续说道:“那您可否给我指点指点,这件东西出多少合适,郭先生十分喜欢这件东西。”
蒙先生没有说话,他只是握住了叶管家的手,应该是在他的手里比划出了一个数字。
得到蒙先生的指点,叶管家如同得到秘籍宝典一样,再拜叩首,恨不得跪在地上感谢蒙先生。
这一幕把卫天凌看的目瞪口呆,同时,魏东英从前排走了过来。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在人群里找到卫天凌。
“卫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在前排已经给你留了位置了。”
卫天凌示意魏东英坐下,随后说道:“我和这位老先生聊会天,你不用管我。”
这时魏东英才看见卫天凌身边的老者,他一下就愣住了。
“蒙先生!怎么是您?东英见过蒙先生!”
魏东英可不是有礼貌的人,他一向是以貌取人,但是看到了这个老头,魏东英竟然深鞠躬九十度。
老头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魏东英坐下,不要当着其他人。
但是卫天凌心中的迷雾可是越来越重了,他转过头看着蒙先生,问道:“先生,你骗我,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刚才的那味管家我知道,他可是白会郭振的人,据我所知,能在郭振那里赢得尊重的人可没有几个。“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小伙子,你也骗了我。小小年纪,就能赢得小魏总尊敬的人,也没有几个啊。”
卫天凌和老头相视一笑,看来双方都不准备对对方坦言自己的身份。
鸡缸杯最后落槌了,接下来的几件瓷器,抢的也是头破血流,但是魏东英身边的两个人却稳如泰山。
可魏东英急着和来找卫天凌,自然不会是为了闲聊。
他想要问卫天凌问题,但是他又看了看蒙先生,最后他纠结了一番,首先对蒙先生说道:
“蒙先生,这八号竞品,您没兴趣吧?“
老头不动声色的看着魏东英,说道:“小魏总,我一看你出现在这里,就知道有对手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八号竞品来的。”
“啊……这……”
“小魏总,拍卖场上,一切都是公平的,你不用给我这个老家伙面子。”
魏东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蒙先生,话虽这么说,可是您在这里,我怎么敢和您抢呢?
算了吧,我没有这个福分,那八号竞品,您得着吧。“
魏东英这么飞扬跋扈的人说出这么谦逊的话,简直让卫天凌有些惊掉大牙,他越看这位蒙先生先生,越觉得有些神奇。
同时,卫天凌打开了拍卖手册,翻找到了八号竞品,这件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原来是来利用我的。”卫天凌开玩笑道。
“这怎么能是利用呢?我就是想寻求你的意见,不过既然蒙先生看上这件东西了,那就算了吧。”
说完,魏东英失望的坐在了座椅上。
而一向温文尔雅的蒙先生只是看了看魏东英,没有安慰,也没有谦让,看来这位蒙先生对八号竞品是势在必得。
魏东英愣了两秒钟,指了指前排的一个中年人,正是在门口呛火卫天凌的那个人,他对蒙先生说道:“既然我和这东西无缘了,我就给蒙先生卖个人情,您看到前排的沈俊茂沈总了吗?他今天对八号竞品可是势在必得,您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