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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心石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举刀向自己心脏刺去,一旁的千山山看他此举本能地挣脱他的手拼命拉住他的手腕,可刀还是刺进去了半寸,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襟。尹心石不肯停手还要向里刺,千山山双手拼命抓住尹心石的手腕喊道:“不要,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尹心石含泪说道:“我真是对不住你,竟然不能保你周全。”
千山山哭道:“我不值得你为我如此,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快乐,每天强颜欢笑,违心的跟你假装恩爱。我受够这种日子了,死对我来说就是解脱,我宁可死也不愿再过这种日子,也不愿再面对你,你就成全我吧!”
尹心石听到千山山的话黯然地拔出了刀子,一股鲜血涌出,千山山双手按着他的胸口对尹长风说道:“快给少堡主医治,她捅到了心脏。”
尹长风立刻上前点了尹心石胸口的穴道,马上给他上药包扎。周围人惊慌失色,他们没想到尹心石会这么严重。
千诺兰面无表情,她看尹心石捅的是右侧,以为尹心石不过是在吓唬她,用苦肉计。千山山看到她的表情说道:“心石的心脏异于常人,生在右侧,所以当初被千屿陌一剑穿心才侥幸没伤到心脏而活了下来,您身为他的母亲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在哪吗?”
千诺兰吃了一惊,周围的人也颇感意外,心想这少堡主还真是为了这位如夫人不要自己性命呢。
尹心石面色苍白,尹长风忙给他运功疗伤。千诺兰看尹心石这个样子,心想恐怕暂时是不能动这个千翩翩了。
尹心石稍微缓过来一些,他望着千山山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你从来没爱过我,哪怕是一丝动心也没有过吗?”
千山山冷漠地说道:“是,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一点共同语言。虽然米对我很好过,可你也曾深深伤害了我,我现在对你没有爱,也没有恨,我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和你在一起。”
尹心石苦笑了一声说道:“也罢,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他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千诺兰面前说道:“母亲,刚才那一刀是儿子替翩翩还您的,翩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就此一笔勾销。说起来儿子与她在一起,都是儿子强迫她的。儿子强要了她的身子,又强把她掳到长升堡,强迫她做了我的妾室,可终究强扭的瓜不甜,我决定给她休书一封让她离开长升堡,还她自由。”
千诺兰一听休了千翩翩,把她赶出长升堡也不错,看尹心石现在这样她只能让步。本来她之所以要杀千翩翩就是不想尹心石和她在一起,现在既然能让他们分开,留着她的小命也无妨。
千诺兰说道:“你能想开甚好,为娘就依你。”
千山山本来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没想到现在反而即将恢复自由之身,心中竟然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尹心石看到千山山的表情,心中伤心不已,他提笔快速写了一封休书,颤抖着手按上了自己的手印。看着那鲜红的手印,想到从此他就要和千翩翩情同陌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点点殷红洒落在那封休书之上。他拿起休书不舍得递给千山山,千山山马上接过休书,尹心石却一直攥着不肯撒手。千山山看他不肯撒手不禁有些担心他会反悔,尹心石从她眼神里读懂了她的心思,神情黯然地松开了手。
千山山拿到休书看了一眼,上面写得都是尹心石自己的原因休妻,对自己没有半分责怪,反而给自己夸赞了一通。
她把休书折好揣进怀里,说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尹心石惨然一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了。”
千山山说道:“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想现在就走。”
千诺兰马上说道:“烟红,绿露马上送她出堡,片刻也不许停留。”
千山山听到千诺兰的话转身就向外走去,烟红和绿露马上跟上她。尹心石望着千山山的背影,她转身离去那一刻竟然一句话未对他说,看也未曾看他一眼,他心如刀绞。他不自觉地随着千翩翩走了几步,一直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又马上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看着尹心石的样子,真为他心疼,心想少堡主好像对那个翩翩情深义重,可她好像对少堡主没有半点情义。
烟红和绿露赶着马车把千山山送到长升堡城门外,便让她下了车,然后二人驾车回到堡里。一路上千山山提心防备着,她怕千诺兰会命她二人偷偷取自己性命,看她二人返回堡内,一颗心才放下来。她现在心情复杂,既有重获自由的兴奋,又有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想了想,决定先从那条密道进入千家堡,把自己埋在海滩的包袱取出,有了钱再找个地方买个房子栖身。心里有了主意,浑身立马有了劲头,她快速向黑石镇方向走去,要去千家堡得先到黑石镇才行。
千山山正走着,忽然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竟然是尹振,尹振架着一辆马车停下来,走到千山山面前说道:“少堡主让我带少夫人先到黑石镇上去找个地方临时落脚,过几天他会亲自安排一处别院给您居住,请少夫人上车吧。”
千山山冷漠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少夫人,我与你们长升堡再无瓜葛。你回去跟尹少堡主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从此就由我自生自灭吧,不牢他再费心了。”说完千山山扭头就走。
尹振忙拦住她说道:“少夫人息怒,你就上车吧,不然我没法和少堡主交代。”
千山山说道:“你不必为难,你回去就如实转达我的话就好,少堡主是个分得清是非之人,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尹振苦劝了千山山半天,千山山也不为所动,索性不再搭理他,径自赶路。尹振驾车跟了一段,千山山就是不上车,他也不敢对千山山用强,没办法他说道:“少夫人,来的时候少堡主亲自给您收拾了东西,我这就拿给您,说着递给千山山一个包袱。千山山接过来,感到好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自己的衣物,还有好多名贵首饰和金银细软,自己的化妆包也在,另外还有一封信。千山山打开信一看,尹心石的大概意思是为了应对母亲不得已写了休书,让千翩翩不要当真,先随尹振安排临时在外住几天。尹心石马上就另辟别院与她共建爱巢,给她日后居住,并承诺一定会说服母亲,说早晚还会明媒正娶让千山山做他的正妻,让她安心。
千山山看完尹心石的信心中十分不安,心想这尹心石还是不肯对自己放手,自己好不容易成为自由之身,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尹心石想的倒是好,可那千诺兰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自己若是还跟尹心石在一起,她还会继续杀自己。自己必须要和尹心石一刀两断,绝不能藕断丝连,得想办法让尹心石死心。想到这,千山山当着尹振的面把那封信撕得粉碎,扬向空中,接着从包袱里只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塞进袖子,然后又把包袱系上扔到马车里,对尹振说道:“你回去转告尹心石,我从此和他一刀两断形同陌路,请他不要再来纠缠我。你别再跟着我了,快快请回。”
尹振一愣,没想到千翩翩是如此反应,他跟也不是回也不是。千山山看他不动地方说道:“你再不走,我就大喊非礼了,看你怎么向尹心石交代。”
尹振无奈,心想这少夫人可真惹不起,跟寻常女子不一样,还是赶紧回去禀报少堡主,看他怎么吩咐吧。于是对千山山一拱手说道:“那少夫人您自己多保重,我现在马上回去禀明少堡主。”
看尹振驾车消失,千山山才又开始赶路,她一边走一边拿出化妆包给自己的脸画丑,心想这样会安全些。
快到中午,千山山才走到黑石镇,此时她已是饥肠辘辘,看到繁华街头各种卖小吃的摊子,吞了吞口水。她身上没有一文钱,她想着赶紧去千家堡后山拿东西,于是又继续赶路。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尹恩遇,他正拿着一副新马鞍从一家店里走出来,和千山山走了一个对面,他不禁看了千山山一眼,马上又低下头若有所思。
千山山忍不住喊了一声:“恩遇叔叔!”
尹恩遇马上抬起头望着千山山迟疑地说道:“你是如夫人。”
千山山微笑着点点头。
尹恩遇诧异地问道:“如夫人为何如此打扮?”
千山山神情黯然地说道:“说来话长了,恩遇叔叔我快要饿死了,你能先请我吃顿饭,我再慢慢和您说。”
尹恩遇爽朗地笑道:“好!随我来。”
千山山跟着尹恩遇来到一家酒楼,进了一间雅间,尹恩遇点了许多好吃的。千山山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尹恩遇望着她,眼神很复杂,仿佛在看什么稀奇动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