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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山被尹心石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她马上想到尹心石这是在救自己,免得遭到慕容丰艳的毒手。
慕容丰艳对尹心石带走千山山也是触不及防,她在后面紧追不舍,喊道:“心石,你这是要做什么?”
尹心石一言不发,拼命往前跑,很快冲进了密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密道里探查的人都已经返回了休息地。尹心石很快来到白天他探查过的一个洞口处,他打开机关,带着千山山跃到了上面。到上面后,他立刻大力合上洞口的石顶。千山山心里一惊,心想尹心石为什么要合上石顶?也许是为了躲避慕容丰艳,她武功那么高如果打开洞口一定会被她发现的。
尹心石继续不发一言,仍旧带着千山山进入到毒障之中。千山山马上说道:“你别再跑了,到了毒障里面,我们该出不去了。”说着停下脚步。
尹心石面无表情地说道:“乖,我们接着走。”说着也不管千山山是否愿意直接拉着她继续走。
千山山身不由己地跟着尹心石,她心里渐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忽然想到这件事对古代人来说是天理不容的,尹心石一定是接受不了,也一定是无颜再活在世上的。她有些胆怯地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尹心石忽然停下脚步,说道:“就是这里,谁也找不到我们。”
千山山向四周望了望,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泥潭,这个泥潭就是红眼当初陷进去的那个。她心里面乱极了,不知道尹心石会怎样,索性直接坐在地上,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尹心石沉默不语,从怀里掏出千山山的弹弓枪和一把铁珠递给千山山。千山山接过来把铁珠放进随身的袋子里,把枪别在腰上。缓缓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们的错,是老天太会捉弄人。我知道一时之间你一定无法接受,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要坚强面对。”
尹心石望着千山山沉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千山山心里有些害怕,她抓住尹心石的手,尹心石触电似的把她的手甩开。
千山山流下眼泪来,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何会这样捉弄人!”
尹心石鼻翼翕动,皱着眉睁大了眼睛,看着地面,忽然伸手抓住了千山山的脖子。千山山一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尹心石看着千山山的表情,眼神闪烁也流下泪来,他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会动作很快,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
千山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想杀了我吗?”
尹心石哽噎着说道:“我们两个犯下如此大错,只有死才能解脱。”
千山山听了尹心石的话,再也抑制不住,开始放声痛哭。尹心石慢慢松开了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不要哭,你这样我实在下不了手。”
千山山哭道:“可我不想死,我,我还有许多事情没做。”
尹心石泪如泉涌,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千山山的脖子,又扬起另一只手掌。
千山山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她望着尹心石高高举起的手,无助的摇着头。
尹心石心痛地说道:“你不要害怕,你死后我会很快来找你,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
千山山说道:“我不想先死,不如我们一起死。”
尹心石说道:“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尸体,本想和你一起跳入泥潭,可那样会死的很痛苦。我舍不得你受苦,我想先让你毫无感觉的离去,再抱着你进入那泥潭。”
千山山马上说道:“我们必须要死吗?这都是上一代人酿的苦果,为什么要由我们来了断。我们已经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还想让我们怎样。当初是慕容丰艳逼迫我服侍你的,并不是我自愿的。我觉得自己好冤,哪怕是我真心爱你才发生的这种事,我死也值得。可从始至终我都是被动的,选择权不在我的手上。”
尹心石心里一震,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吗?”
千山山现在哪还有心情谈这个,她刚才其实是有些口不择言,听到尹心石问自己这个问题,她说道:“你要真心爱我,又怎么舍得杀我?”
尹心石痛苦地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以后你要小心我娘,如果能找到那个叫红眼的人最好,我想他会保护你的。”说完他站起身来向泥潭走去。
千山山看尹心石想要寻死,马上追上去,抱住他说道:“我不许你死,不要丢下我!”
尹心石回头挣脱出来,千山山又死命抱着他的腿不放,说道:“我们一起躲起来吧,躲到别人永远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我们做不成夫妻,做一对兄妹也挺好的。只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还能看到对方,不就可以了吗?”
尹心石突然大声喊道:“不好!我们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怎么能当一切没有发生?尤其是我,我唯有死才能赎罪。”说着他想要挣脱千山山的手。
千山山大声喊道:“死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死你解脱了,那我怎么办?你娘慕容丰艳会怎么样?”
尹心石含泪说道:“对不起!我现在顾不了你们,我若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你就成全我吧!”
千山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尹心石,情急之下喊道:“我不,我不!我不让你死,你要是再想寻死我就先死在你面前。”
尹心石忍不住微笑着说道:“你个小傻瓜,你要是死了不就随了我的心愿了,我巴不得和你死在一块。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是无辜的,不该由你来承担后果。”说着坐下来望着千山山,又说道:“翩翩,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这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
千山山松开了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你答应我不再寻死,我就告诉你。”
尹心石苦笑道:“你总有办法对付我。”说着突然点了千山山的穴道,说道:“翩翩,对不起!忘了我吧!”
千山山立刻感到情况不妙,她马上哀求道:“我求你了,你不要死!”
尹心石深情地望了千山山一眼,然后起身向泥潭走去。千山山大声喊道:“你回来!你回来!”
尹心石听到她的喊叫停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向前。千山山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尹心石接近泥潭,于是拼命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尹心石走到泥潭边上,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千山山。千山山哭道:“不要,不要啊!”
尹心石看到伤心欲绝的千山山,也流下泪来,说道:“翩翩,你不要难过,这对我是最好的结局。”
千山山突然喊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你吗?”
尹心石马上向回挪了一步,说道:“你肯告诉我吗?”
千山山开始泣不成声,尹心石说道:“翩翩,你不要伤心,我现在心安的很。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千山山一边哭一边嘴里说着什么,尹心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又向回走了几步。说道:“翩翩,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千山山似乎想说,突然就没了声音。尹心石看千山山突然不哭了也不说话,没了一点动静,还紧闭着双眼,也不知怎么了。马上急切地奔了过来,他解开千山山的穴道,千山山立刻向他射了一只袖里针。尹心石身子一踉跄,指着千山山说道:“你骗我!”接着手无力的落了下来。
千山山说道:“别怪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而无动于衷。”
尹心石说道:“你这袖里针只会让我麻痹一段时间,我早晚会恢复过来的。”
千山山说道:“那我就再给你一针。”
尹心石苦笑道:“你这是何苦!”
千山山又开始哭泣,她现在除了哭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尹心石疼惜的望着她说道:“你把我骗过来,总该让我知道答案吧,不然也太不厚道了。”
千山山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道:“以前的时候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可以确定我很爱你!”
尹心石凄然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爱我,其实我多余一问。你的心我岂会不明白,我只是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而已。”
千山山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一点都不后悔!”
尹心石感动地说道:“翩翩,听了你这句话,我,我恐怕要变得贪心了。我真的,我真的好舍不得你。翩翩,原谅我的自私,我改主意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你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辛苦,很艰难的。我舍不得你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我决定要带你走。”
千山山一愣,她一时间没明白尹心石是想和她远走高飞还是想要和她一起死,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后者。尹心石高高举起了他的手掌,掌风带的千山山的头发突然飘向后面。
尹心石苦笑道:“小傻瓜,你忘了我身上穿着你给我的防护衣,我怎么会被你的袖里针伤到。别恨我,我马上就随你而去,咱们共赴黄泉路。”说完手掌立刻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