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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
“要不要紧?”
周念平被自己虚伪的语气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但叔叔阿姨在,他只能硬着头皮上:“楚云生,我带你去医院吧。”
楚云生做虚弱状:“我头疼。”
“头疼更要去医院。”
“我头疼。”楚大学霸变成了一台复读机,靠着靠垫虚弱地折磨周念平濒临崩溃的神经。
周念平强忍着怒火,把被子展开丢在楚云生身上,压低声音说:“你给我适可而止!”
楚云生用同样低的声音提醒他:“分班考试。”
事关分班,周念平只得做了一次深呼吸,转身硬是挤出勉强的笑容:“叔叔阿姨,这两天就让楚云生住在我们家里吧。”
叔叔对他的决定很是满意,出卧室前偷偷说:“和人家楚同学好好相处,多学习学习!”
周念平沉痛地点头,等叔叔阿姨一出房门,他就冲到床边拎着楚云生的衣领把人从被子里拽出来。其实他现在的身板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楚大学霸拖动还得益于上辈子常跟人打架得来的经验,全靠巧劲儿。
楚云生歪在床边对周念平眨眼睛:“我在生病呢。”
“别跟我装。”他没好气地甩了甩手腕,“今晚太迟了,我作业还没写完,要复习等明天再说。”
周念平转身把书包拎到书桌边:“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我会打电话和老师请假。”
“你爸妈那里呢?”
“……”
等了好几分钟等不到答案,周念平纳闷地回头,发现楚云生望着卧室的房门发呆,他不耐烦地“喂”了一声,在楚大学霸回头的时候,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楚云生无所谓地笑笑:“他们忙,不管我。”
短短六个字里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
周念平微微蹙眉,整理书包的手慢了几拍,他失去父母的时候年纪还小,记忆有些模糊,只能勉强回忆起零碎的片段,但仅仅是片段也是温暖的。可是楚云生的语气里没有寻常孩子该有的依恋。
“你今天是不是翻墙了?”周念平转移了话题。
“你看到了?”楚云生诧异地反问,“我还以为……”
“你以为自己身手很好?”他打断楚大学霸的话,“要不是我和二狗在你后面垫着,执勤老师早就把你逮住了。”
这话当然是在吓唬人,毕竟楚云生从墙头跳下去的时候老师还没来,周念平就是想让楚大学霸内疚一下。
他问:“你有假条干嘛要翻墙?”
楚云生真诚地回答:“我想试试翻墙的感觉。”
卧室内安静了片刻,周念平捏着一本薄薄的练习册不知该如何接话,因为这理由虽然听上去荒谬,但搁在楚云生身上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压抑多年的好学生一朝解放天性,尝试翻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周念平又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来我家?”
“为了学案。”楚云生答得飞快。
他咬牙切齿地问:“就为了一本破学案你至于吗?搞得跟金子做得一样。”
“怎么不是金子做的呢?书中自有黄金屋。”
周念平头也不回地丢了本书过去,楚大学霸终于安静了。
事情闹成这样有些超出周念平的预料,在他看来,自己和楚云生这辈子的人生轨迹无非只有两种,一种是他为了报复情书的仇和楚大学霸势不两立,一种是他改变命运,不再和楚云生有交集。
反正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现下楚大学霸躺在他的床上装病的情状。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刚重生回来的周念平更倾向于报仇,毕竟公开情书的事儿不是说翻篇就能翻篇的,可是人家楚云生现在非但什么都没做,还帮他想办法留住了叔叔阿姨,所以周念平就算再记恨,也不能表现得太刻薄。
阿姨把热好的鸡汤送到门前,特意叮嘱周念平端给楚云生。
“肯定是学习太用功才病倒的。”阿姨不放心地往房间里看。
楚云生立刻尽职尽责地歪在床上装病。
“唉,父母还不关心。”阿姨更心疼了,“念平,你可千万别欺负人家。”
周念平听得头皮发麻,端着鸡汤忙不迭地送到床边:“自己喝,别洒到我床上。”
“我们今晚怎么睡?”楚云生接过汤,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轻轻把汤面上的油吹开,“我来得急,没带衣服。”
感情为了一本《王后雄学案》连换洗的衣服都不带就来了。
周念平不懂好学生的脑回路:“什么都不带,你也敢来?”
“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会记得的。”
“没有下次。”他头疼。
楚云生好脾气地笑笑,捧着汤碗眯了眯眼睛:“我的学案到底是怎么到你那儿的?”
楚大学霸有些困惑:“我问过班上的同学,你没来过一班找我。”意思是他不可能亲自去拿《王后雄学案》。
“其实吧……”说起学案,周念平的神情不自然起来,他好巧不巧重生到拿到学案的时间点上,有苦说不出,“有人帮我拿的。”说到最后还是含糊其辞。
选择隐瞒不是因为周念平觉得二狗做得对,他只是觉得出卖兄弟不好,尤其是在出卖对象是楚云生的情况下。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念平回头,发现楚大学霸端着空碗从床上下来了,像是放弃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当楚云生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忽然说:“是苟力吧?”
他愣了愣:“你认识苟力?”
“听过。”楚云生勾起了唇角。
周念平转念一想,他们这些差生在所有老师嘴里都是反面教材,人家不知道才奇怪呢,所以也没继续接话,毕竟再说二狗贿赂一班同学的事儿就兜不住了。
卧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很快客厅里传来楚云生和阿姨的对话声,有礼有节,怪不得着长辈的喜欢。周念平坐在书桌前摊开习题集,先写物理作业,碰到不会的就拿出笔记看看,等楚云生回到卧室的时候他已经做了大半了。
楚云生捧着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走到周念平身后默不作声地看了半晌:“第三题,第四题还有第八题写错了。”
周念平早就知道楚大学霸回来,他捏着中性笔,强忍不满回去重算对方提到的题目,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算错了。
“第二个公式少了一个g。”楚云生伸手拿起笔,弯腰凑到周念平身旁,“应该这样算。”
潇洒的字迹出现在草稿纸上,周念平不由自主地向旁边靠了靠,躲避徘徊在耳旁的灼热呼吸,可楚云生像是在故意逗他,周念平越是躲,楚大学霸的腰弯得更低,从身后看简直像是趴在他背上。
“你……!”
“你看看,按照这个公式算,得到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答案。”楚云生忽而起身,在周念平濒临爆发的边缘撂下笔,“第八题也是一个道理。”
喷涌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别扭地低下头,对照着楚云生给的公式涂涂改改,最后终于得到了正确答案。不谈楚云生的人品到底如何,在学习上周念平是心服口服的。
“你明天还值日吗?”
周念平沉默了会儿,缓缓点头:“嗯,我们班的流动红旗丢了。”
楚云生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轻声问:“因为你?”
“二狗说是因为我。”他心不在焉地回答,“说是车轮卡在白线外了。”
“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车位。”
周念平终于改完了所有的错误答案,他把练习册随手丢在书包里:“管他呢,多大点事,值日就值日吧。”
因为有楚云生看着叔叔阿姨,周念平放学后已经不急着回家,所以对整理车位没有那么排斥了。但是他身后的楚云生却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