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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比亚T1公路卡洛莫段。
在公路上抢踩油门的桑奇父子频频遇险,把桑塔彻底惹毛了,伸手狠狠掐了一把父亲的大腿,老爸吃不住疼,缩回踩在儿子脚背上的脚,桑塔一脚踩在刹车上,这才把车停在了公路边。
“车坏了,我下去看看!”桑塔熄了火,拔出车钥匙拿在手上,跳下车打开引擎盖,取出燃油泵继电器装进裤袋里,引擎盖挡住了桑奇的视线,他没有看见儿子的小动作。
桑塔盖下引擎盖,对爸爸说,“车坏了,得叫人来修!”
“真坏还是假坏?”桑奇也跟着跳下车,走到桑塔旁边眼睛咕噜噜乱转,一把抢走了儿子手上的车钥匙,“试试才知道。”
他重新跳上车,把钥匙插车里准备自力更生。
桑塔抱着手在一旁冷眼观看,心说你踩,踩到天黑我都没意见。他爬到后座上躺下,拿出手机来悠闲自得地玩起来,看样子他已经做出打持久战的架式。
桑奇在前面捣鼓了半天,车子怎么都发动不起来,泄气地放弃,坐在车上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去卡洛莫的叉道上驶来一辆卡车,正准备爬上坡道进入T1公路。
桑奇跳下游猎车,他可能意识到再跟儿子耗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得另想办法了。
他跑到那辆车后面的时候,车刚刚爬上坡,转入T1公路,车速很慢,桑奇乘机手脚并用爬了上去,掀开帆布篷的一角跳到堆满大蒜的车厢里,把头伸出来跟儿子与其说是道别,还不如说是宣战。
“桑塔,你听好了,我不把普拉找回来,誓不罢休!”
桑塔听见老爸隔空喊话,从车里坐起来,看着被货车带走的爸爸差点崩溃了,嘴里念叨着“嘎哒、嘎哒”的土语,大概是说,老爸,你老人家这是要闹哪样,我还要回博茨瓦纳上班啊,你知道旷工一天要扣多少工资吗?
他跳下车,打开车盖,快速把燃油泵继电器放回原处,爬到驾驶座里发动汽车,去追已经快要消失在公路尽头的货车。
边追边打电话回博国找老板请假:“先生,我爸从瀑布上不小心摔下去了,我能请几天假照顾他吗?什么,你的车,把车先还你?我走不开啊,我父亲现在还在昏迷中,等他醒来,我就马上把车开回来。好的,知道了,先生,谢谢,谢谢您!”
解决了后顾之忧,桑塔吹着口哨加油往前追,很快就追上了那辆卡车,对着驾驶室里的小黑司机喊停车。
周占云一看,一个皮肤棕黄的桑人,开着辆绿色的越野敞篷游猎车,用标准的牛津英语喊停车,这世道真是日新月异,从来不敢走出卡拉哈里沙漠的桑人也开车、讲英语了,他拿不准这家伙是什么来头,最保险的办法是不予理睬。
小黑司机看了周占云一眼,意思是要不要停车……
“他没有出示合法证件,为什么要听他的!”周占云牛眼一瞪,胖手一拍小黑肩膀,“走啦!”
小黑一加速往前去了,桑塔仍旧紧追不舍。
“给他点颜色看看!”周占云不耐烦地说。
小黑开着货车朝旁边的游猎车狠狠地撞去,桑塔一个不留神就被撞到路边的荒野里去了。
等桑塔从路边的灌木丛里调过头再开到公路上,周占云的车早就不见了踪影。桑塔奋力直追,一直追到马扎布卡才追上周占云的货车。
周占云见桑塔死死咬着自己的车不放,这一次周占云不客气了,不耐烦地拿起手枪就朝他开了一枪……
桑塔一低头躲过了子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脚边的猎枪跟周占云对射,只有你有枪吗,老子也有。
周占云也不示弱,抬出一把加长弹夹的M4卡宾枪对着桑塔“突突”。
桑塔吓得一个急刹车钻到车底,放弃了让对方停车的打算。
他只能远远地跟在后头,中间隔着十多辆车,不敢让对方发现自己,打算到卢萨卡等前面的货车停车住宿时,再把老爸弄回自己车上。
顺便找秦弦子他们把妹妹也要回来,是时候让妹妹和爸爸见面了,这样老躲着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回国再说吧,这样离博茨瓦纳越来越远可不太好啊。
来到卢萨卡已是黄昏时分,进城后他一直尾随在周占云的货车后面,他开的那辆游猎车蛮气派的,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马力和秦弦子看着一辆又一辆横向车从眼前开过去,他们灰溜溜地从情报官办公室出来后,在网上订了民宿,这会儿正在去民宿的路上。
秦弦子一仰头看见一辆货车从眼前经过,一眼认出了坐在驾驶室里的周占云。
她拉拉停在身边马力的胳膊,让他赶紧看,不用她提醒,马力也看见了开车的小黑司机,两人不假思索地改变方向,齐心协力去追周占云。
“怎么回事?民宿不是直走吗,昨改道了?”小杨抱着拉巴哈挤坐在马力摩托车后座上,他拍拍马力的后背纳闷地问道。
“我们发现那辆运输象牙的货车了!”马力激动地回过头来说道。
“快看,我哥!”坐在秦弦子身后的普拉不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看见坐在敞篷游猎车里的哥哥,惊喜万分地叫道。
秦弦子对桑塔突然出现在卢萨卡也感到很错愕。
桑塔指指前方的货车对着秦弦子喊道:“我爸在前面那辆车上,我是来追他的。”
既然大家的目标一致,几人不再废话,追吧!
只见前面的货车右拐开进了一家汽车旅馆里,看起来周占云终于要休息一下了。
秦弦子和马力挡住想追进去的桑塔:“等等,那辆车里藏着象牙,我们得通知情报官,你要是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的。”
小杨刚刚才从情报官办公室里无地自容地逃出来,要是这次情报再出什么纰漏,他都不好意思在赞比亚呆下去了。
他面露难色地推辞着:“要不我把情报总监的手机号码给你们,你们自己打,我怕要是情报有误,以后再给他提供情报他都不相信我了,反正你们一走了之无所谓,今后我还要长期跟他合作。”
秦弦子英语凑合,只能担此重任,她打通总监的电话,结结巴巴把他们的新发现报告了对方,总监沉默着,秦弦子等到花儿也谢了,才听见总监一字一句地说了一句:“我最后相信你们一次,中国人!”
十五分钟后,两辆载着荷枪实弹特种部队士兵的军车,在情报总监的带领下冲到周占云入住的汽车旅馆,正在房间里洗澡的小黑司机腰间围着块浴巾,被士兵们从房间里带了出来,周占云虽然被戴上了手铐,但是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你们凭什么抓人,请给我一个理由!”
“走私象牙!”总监向士兵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爬到货车上去搜查,士兵们掀开帆布车盖,桑塔伸长了脖子往车厢里看,除了大蒜外,什么也没看到,他大张着嘴,像个傻瓜一样楞在那里。
士兵们把车上的大蒜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半根象牙。
“他们有枪,大的小的都有。”桑塔忍不住跑过来揭发道。
情报官让士兵们爬到驾驶室里去搜查,再去周占云住的房间里搜了个遍,结果只搜出一把儿童玩具塑料水枪。
总监让士兵们把周占云和小黑司机放了,带着士兵们撤离,留下一地的大蒜。
他们撤走的车经过马力和秦弦子站的地方时,小杨下意识地躲在高大的马力身后不敢让总监看见自己。
秦弦子以为总监会把车停下来痛骂他们一顿,她低着头已经准备好挨骂了,然而,总监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更别说停车,他完全把他们这些无事生非的中国人当透明人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