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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月猛地回头,就见他摇摇晃晃的指着秦如月的额头,喃喃道:“今日算我欠你个人情。”
抱玉紧紧攥着秦如月的手,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
直到她们俩走出去好远,那道身影还站在刚才那处,保持着伸出一根手指的状态。
“夫人,那人莫不是精神不正常,吓死奴婢了。”
秦如月笑了笑,“不过是个醉汉罢了。只是我瞧他倒不像坏人,也许日后有缘还会再见吧。”
两人往前走了不远,才发现为了躲避醉汉竟然又走回贵宾楼来了。
此时楼下聚集的人不多,却有着几个神英卫在把守。
突然有一道欣长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虽然只是一瞬,却让秦如月蓦然回首,有了一丝别的感觉。
那人也站定下来,随意的一回首,与秦如月正面相对。
四目相对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秦如月只觉得心口突地一跳,有种不祥的感觉。
那人生的十分白皙,一对鹰眉之下,狭长的眸子带着些许异域风情,唇瓣红如扉玉,十足的妖艳邪魅。
秦如月直觉那人身份定非寻常,看他的样子不做多停留,应当是从贵宾楼里溜出来的。
这般想着,她心里就有了数。若是某国的王子之类的还有情可原,可看他那般样子,秦如月只觉得心里直突突。
这人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那双眼太多算计,不知其心还有多少阴谋诡计的感觉。
与那男人正面相撞,她相信对方也一定关注到了自己。究竟为何会对自己做多停留,她也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弄秦如月也没了逛下去的心思,一连遇见两个奇怪的人,让她兴趣全无。
带着抱玉回了家,天黑后燕弃麟也终于回了家。
秦如月坐在房中看书,突然房门被推开,燕弃麟步进卧房,竟是一把将她抱起走向了床榻。
“喂,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秦如月挣扎了两下就被他擒着手按在了头顶。
薄凉的唇含着一抹故作的冷笑,“听说你今天不听话了,出府了,还帮了一个老妪,救了一个醉汉,是真的吗?”
秦如月感觉面上吹来一阵凉风,他身上还有薄雪,就这般掉进颈窝里,冰的她深吸了几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都是误会,你先放开我。”
燕弃麟眯了眯眼,不相信的道:“误会?难道是我的属下骗了我,故意陷害你不成?你没出府,也没违抗我的吩咐,对吗?”
秦如月心虚了,露出两颗洁白的银牙,嘻嘻笑道:“你先放开我,我凉。”
燕弃麟一低头,看见她颈窝上正在消融的几滴霜雪,骤然眼眸深了下去。
秦如月只觉得眼前一黑,柔软的唇瓣落在她的颈上,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霎时间红了脸庞。
燕弃麟按着她的手逐渐松开,暂时将兴师问罪的事抛开脑后,大手按着她柔软的腰肢,将其带进自己的怀中。
秦如月羞涩中低声喃道:“侯爷,好凉。”
本是推却在他耳中却成了点燃他的靡靡之音,猛然收紧手臂,将幔帐挥开,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像是哄骗少女一般的好听:“乖,一会就不凉了。”
饭菜都凉了,她也没兴趣吃了。
燕弃麟食足饱腹的爬下床,又把企图逃跑的某人拉回了床上。
“外面冷,你要作甚?”
秦如月夜里唉声叹气,她只是想出去喝口水啊。
第二日燕弃麟着装整齐,腰别佩剑,发冠高束,容光焕发。
临出发前把秦如月叫起来,严肃的问了一遍,“你昨天救的那个醉汉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你可认识?”
秦如月困顿中只觉得烦躁不已,挥开他的手又倒了下去,“不认识,纯路人,别烦我了我要睡觉。”
燕弃麟咂咂嘴,觉得这个答案不尽满意,可看她熟睡的睡颜,终是不忍再叫醒她。
临走前秦如月却突然自己醒了,“侯爷。”
燕弃麟顿足,回头看她,秦如月却翻身起来,有几分凝重,“昨日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看样子像是别国的。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你要万分小心。”
燕弃麟笑笑,“最近京中不太平,你就别出门了。”
秦如月点点头,光着脚下了床,将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挂在他的腰上,“保平安的。”
燕弃麟伸手将其揽在怀中,在额上浅浅一吻,转身走了出去。
最近天气转变的很快,隐约有点开化的迹象。
秦如月闲来无事在家中练字,忽而想起很久都没有黑泽的消息了。
上次两人决绝一别后,已经很久都没有他的动静。就像是完全人间蒸发了一般,但这种感觉却让她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黑泽曾明摆着告诉她,他与燕弃麟终将会站在对立面。
而最近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会不会是因为他呢?
墨色渗入宣纸之中,犹如事态不受控制般氤氲开来。
如今言君已经做了皇后,兰娘又去了雁门关,身边也没有个说话的人。
秦如月只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沉闷,除了燕弃麟在身边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像是画里似的,没有半点存在感。
距离贡宴还有三天,燕弃麟终于是有了闲暇的时间,不过在家中的时间也不多,抽空便陪着秦如月在外面走走。
庭院中燕弃麟环抱着秦如月,静静站在雪梅之下。
“夫人,你可知我近来得到了什么消息?”
秦如月侧头,将耳朵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人已经查出来,沈卿心跟董太师来往的密函,董瑞暗中勾结江湖人士构陷钟毅一事证据确凿。我已将钟毅接回京城,只等时机成熟,就能彻底将董太师这条地龙给挖出来!”
秦如月眼中欣喜不已,但想到沈卿心,也有着一分自己的担心。
“我与沈卿心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她虽然有刺杀的举动,但对我她似乎并无敌意。”
燕弃麟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将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你是想说,沈卿心曾做过你母后的宫女,所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对吗?”
秦如月猛地摇头,反应很大,“我从来不觉得邬国的过去就是我的过去,就算她真的做过邬国王后的婢女,也与我毫无关系。我只是觉得,她的身世也很可怜,如果可以,能不能详细的查查?”
燕弃麟突然低笑出声,笑的秦如月面色不悦,“你可是在笑我天真又傻,竟然屡次相信伤害我的人?”
燕弃麟将臂弯收的更紧,仿佛在保护自己的珍宝一般,“我是在笑你,在这乱世中竟还能保持着这一刻赤子之心,实在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