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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一直转过几条巷子,这才停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虽然已经清楚,之前一切都是安王所为,也不管安王与太子之前有什么交涉,如今明面上看似,平和如初,可是有一点,她始终觉得奇怪。
那就是,云逸才到底是何人所杀,再有,那一晚,除了安王,背后,当真无别人了?有些事情,总是觉着好像穿连不到一起。
云初思绪轻轻转转,最后目光突然落向某处,“你是不是会将方才安王对我所说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禀报给你家太子。”
空气一瞬静滞,有暖风晃着光影,微微拂过,带起云初的发丝,青墨黛香。
随后,一人现身。
路十一一本正经,神色严肃的看着云初,“太子吩咐我保护你。”
“随便吧。”云初朝路十一摆摆手,她只是隐有感觉暗处有人,却没有恶意,所以才看看到底是谁,她本来以为……
算了。
云初走了几步,蓦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唇角突然就挂了一丝笑意,然后,脚步一抬,便朝一处走去。
路十一瞧了眼云初的方向,再度隐身。
“吱呀。”依然和之前来一样,云初轻而易举推开了门。
“清雅小筑。”这次云初看了看大门上面的字,果然如其主人般。
“云初小姐是病了?”季舒轩月朗风清的的站在那里,一袭云纹白袍,处处都是暖玉暖风,眉目间更是丝丝柔和。
云初眉梢微挑,“呸呸呸,我好得很,我是来视察,看看你今天又讹了多少银子。”
闻言,季舒轩一笑,“可能要叫云初小姐失望,今日里登门的,皆是穷苦人家,倒叫我讹不出银子来。”
云初瞟了眼院子里边,正扶着出去的几名衣衫如常的病人,点点头,倒也不置可否。
“云初小姐似乎心情不好。”季舒轩打量打量一眼云初,又道。
云初诧然看向季舒轩,“你都看出来了?”
我都看出来了?季舒轩眼眸轻垂。
云初却是朝他摆摆手,连一个不相干的大夫都看出她心情不好,那个猪怎么就看不出来,还气她,对,气她,气得她想打人。
“如果在下今日没听错,似乎,云初小姐今日该是大喜,太子正妃,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无上荣耀,更何况,云初小姐身为云王府嫡女,可说是天作之合。”
“季舒轩,能别这么官方吗,我现在心情不好,有酒吗,借喝一点。”
“酒有,乃是好酒,不过,很贵。”
“我说,医者不都是视钱财如粪土吗,你怎么这般市俗。”
“季某只是觉得,云初小姐有钱。”
“有钱也是我嫁妆,你少算计。”云初睨一眼季舒轩。
季舒轩当即一笑,随后对着身后前来的仆童点点头,这才又看着云初,“九灵山佳酿,希望能和云初小姐胃口。”
云初笑了笑,唇角一变,却突然道,“你知道吗,今日儿,多少人称呼我为未来的太子妃,还就你最实在,唤一声云初小姐。”
季舒轩得了云初的“夸奖”也不骄傲,整个人气质疏良,光风霁月,暖意如风。
暗处,路十一却是不高兴了,眉头蹙得死紧,方才安王说的那些话,他就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尽数告之太子了,这下,又遇到了这季舒轩。
安王还好,看云初小姐的态度,是当真不喜他,还生厌,可是这个季舒轩,看云初小姐笑意温软的样子……
哎,路十一平生第一次觉得头疼,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路十最适合做,而,眼看着云初和季舒风坐在那里对饮,路十一的面色直接黑得没了边儿。
“要不要请暗处的朋友也来喝一杯。”这时候,正在一处凉亭里与云初对饮的季舒风突然开口。
云初一愣,意味幽然的瞟了季舒风,也对,季家后人,如何可能不会武功,当下很随意的摆了摆手,“他不饿,他是机器,不吃饭。”
“哦?”季舒轩长俊的眉宇微微轻挑,“还有这种事。”
“当然。”云初道,将白色玉瓷杯中的清透的酒一饮而尽,这才看向轻浅慢酌的季舒轩,“季神医有没有心仪之人。”
季舒轩神色很坦荡,将酒杯慢慢放下,面上笑意融融,“有,又没有。”
“哦?”云初本来因为喝了酒略显水蒙的大眼里泛着星星亮,“来,说说,让本小姐我,给你分析分析。”
“分析?”
“对啊,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又或者,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
这个时候,季舒轩却是摇了摇头,“季某可不敢跟未来的太子妃探讨这个问题,这万一被有心人误会……”
“世俗。”云初有些不高兴了,睫毛微微一垂,轻洒下眼睫一片光影。
季舒轩只瞧了一瞬,便移开了目光,声音依然如暖如水,“不是世俗,是在下想活命。”
“想活命的话,当日就不会让云王爷和云楚吃闭门羹了。”云初轻声一嗤,“不过,季家是流传几百年的家族了,你这季家公子,风仪气度都不差,怎么的跑到京都里当混大夫。”
“混大夫?”季舒突然笑开,“此天下,能这般形容季某的,也就云初小姐了。”
“不敢当,不敢当。”云初又给
,不敢当。”云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随后笑嘻嘻道,“其实呢,这次来,是想找你要点东西。”
季舒轩笑,刚要张口,便被云初抬手打断,“别谈钱,伤感情,就说给不给。”
“给,请说。”
云初笑,“实在。”话落,便凑进季舒风,轻声嘀咕了什么,季舒轩眉头间疑惑了一瞬,却最终还是让一旁仆童下去拿来给云初了。
云初将东西寒进袖里,笑得个欢兴。
季舒轩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突然流露出一丝涩意,“其实,我离家,是因为要躲避未婚妻,云初小姐信不信。”
“信,当然信了。”云初挑眉笑,“你未婚妻子一定不够温柔,一定不够娴熟,一定不够好,所以才让你如此躲她。”云初话落,突然起身,凉亭剪影下,看不清她情绪,却只是见她唇角笑意浮起,“谢谢你的酒,下次再喝。”
看着云初大摇大摆的离开,季舒风微微笑了笑。
“公子,这酒是鱼娘所酿,甚为珍贵,若是知道你与别的女子一起喝……”这时,季舒风身后一名仆童走了过来,摇摇头,欲言又止。
季舒风倒无所谓谓,随意的一摆手,“将剩下的封存,她应该,还会来。”话落,起身,离开。
“公子。”身后,那仆童突然唤道。
季舒风转身,“怎么了?”
那仆童面色难看的将酒壶提了起来,随后翻转过来一倾……
滴酒未露——没有了。
“我方才远远瞧着公子你就喝了一杯啊,怎么……”
呵……季舒风轻轻笑开,堂堂云王府嫡女,竟如此爱酒,果然……
微风吹来,云初抚了抚胸口,不快点走,让季舒风知道,她喝了他近一壶酒,铁定和她算账。
不过,他,好像真不是他,而且,他还有未婚妻。
暗处路十一却是震惊异常,那一壶酒,莫说常人,就算他或者路十一下了喝下去,也该有些飘飘然,可是现一观云初小姐,眉梢到眼角,是半丝酒意都无。
云初小姐果然……让人刮目相看。
云初回到云王府时,已是夕阳西下。
红光夹着大幅重青色旖旎倾泄,奶娘正在打扫,见得云初回来,忙放下手中事,走了过来,“小姐……”
云初余光却瞟了眼半开的屋内,不用说,那人肯定是走了。
“走了。”云初道。
奶娘点点头,随后沉吟半响,又道,“不过,小姐,太子在屋内站了近一个时辰才走的。”
“啥?”云初正抬脚的动作一愣,景元桀脑子有病啊,她屋子里是奇景,能让他欣赏到近一个时辰才离开?
预感不好,云初下一瞬又急步匆匆的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如往常,没什么异常,除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丝雪子松香,属于他那清冽的气息……还有……
云初目光一顿,望向一旁的桌案上,然后走了过去,待看清上桌案上那白色宣纸上所画时,咬牙切齿,想骂人。
奶娘跟着云初身后进来,待看清桌案上画时,先是一惊,随后面上不知怎么的又趟过一丝笑意,飞快的走了出去。
先前,圣旨下,她还觉得纳闷也很是心忧,她这一生就希望小姐幸福快乐,太子那般高冷而不近生人,还怕他对小姐……
眼下一看,再一看一向情绪内敛的小姐,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又联想到之前云初气怒的离开,太子在屋,心里突然明白一些什么,面色都松了几分。
不过,小姐和太子,何时那般亲密的抱在一起了。
奶娘现在心思,云初可不知道,她只看着那画上两个在绿影树上相拥的人儿,面色转了转,明明当时是躲在树上逃命,怎么就这被他画得这般诗情画意,而且,她当时是下意识的抱着他好吧,怎么的这般看上去,像是她吃他豆腐……
而且,景元桀你敢不敢,画你那时黑不拉叽的样子,搞得自己玉树临风,她一脸色相的,是个什么鬼,更要命的是,旁边他还提了字。
抱一下。
什么鬼,景元桀又毒发了?
不过,这笔风锋冷灵隽,却又不失广阔大气,真乃是,大家风范。
呸呸呸,谁要夸你,“不要脸。”云初随即拿起桌上的笔,蘸上旁边未干的墨,在底下落下这三个大字。
然后,云初莞而一笑,平衡了。
嗯,这画还是别毁了,好歹太子真迹,若是有一日穷得混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去卖个好价钱。
这般想着,云初卷吧卷吧,将画一扎,给收了起来。
皇宫。
听到路十一的禀报,太子景元桀的表情轻轻忽变好几下,最后终于在听到那画后,倏然一笑,御书房本端严肃目,加之太子冰冷神色,夕阳光照下,更显清冷沉抑,然而,就这一笑,好似都融了春。
那些太监心不明所已,却还是低下头,认真做自己的事。
远远的飞檐之上,三皇子景元浩看到这一丝笑容,轻嗤一声,移开了目光。
原来,太子皇兄也很矫情。
……
月亮缓缓爬上来,清辉落地。
夜风幽幽荡,星辰点点亮。
寂静的街巷里,一女子裹着一件深绿色的披风,戴着兜帽,提着灯笼朝着前方那夜色
前方那夜色下,灯火通明上有“安王府”三个大字的方向走去。
娉婷生姿,款款如风。
“劳烦通禀安王,说我来替他解忧。”女子走至大门口,从袖里拿出一锭银子,温声道。
守门之人闻言,接过银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子,随后对着身旁点点头,便进去禀报了。
女子也不急,站在那里,静静等候。
“对不起,王爷说不见。”不一会儿,那人回来,带来的却并不是请女子进府的好消息,说话间,神色中还带着一丝鄙弃。
女子恍若不觉,也并不失望,好似早料到如此般,随后,转身,又朝着来时路返回。
夜,渐渐深。
夜风徐徐吹,星辰幽幽耀。
高楼,红墙,绿瓦,飞檐,一处处都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我不过一介不会武力的女子,安王如此小心翼翼,倒真叫小女子有些望而止步了。”倏的,女子停下脚步,转身。
在她身后,方才还空无一物之处,已经站了一个人。
安王,景知煦。
轻轻抬手一拂,女子兜帽轻纱飞起。
看清女子兜帽下的面容,安王一笑,有些讽刺,“如何替我解忧?”
“王爷现在想不想娶云花衣?”女子倒也直接。
安王唇角一勾,敬谢不敏,“娶不娶她,我自会处理。”
“如此吗?”女子似在问,又似在述,随后轻笑,“堂堂未来安王妃,如果是失贞女子……”女子声音略微一冷,看着安王,却笑意如初,“这种事情,安王出手,多失体面。”
闻言,景知煦突然笑了,笑容风流诡异,“一脉相承,果然不及尔尔。”
“王爷过奖。”女子温身一礼,优雅大成。
“你要什么好处。”
“只要安王得到想要的,我所想的,也自然便得到。”女子道。
景知煦看着女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请王爷静候佳音。”女子话落,弯身一施礼,随即转身,依旧稳稳的提着灯笼,消逝在远处。
天色渐晚,空气中似乎浮了一层薄雾,景知煦这才转身,只是,眸子里,寒光溢冷。
小云初,这次,你该如何力挽狂澜呢,你该是最讨厌云花衣,想置她于死地的吧。
“王爷,若是她行事不稳当,失了手……”暗处,青树显身,稳稳的跟在景知煦身后,谨慎开口。
景知煦却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不会失败,就算她失败了……”景知煦笑容收起,“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青树一怔,随后点头。
是啊,不管成与不成,王爷始终置身事外,从哪里看,王爷都始终处于上风。
“而且……”景知煦又说了两个字,最终是顿住,只是眸光跃出,看着那京都最高处,神情薄冷而讥讽。
……
云王府,水洛阁。
用过晚膳之后,云王爷派人传来消息,让云初前去叙话。
“小姐,你说,王爷找你做什么?”叫秋兰的丫头提着灯笼跟在云初身后,左右看看。
“估计是想我啦。”云初随意答道,她其实也摸不准云王爷现在找她做什么。
云王爷的主院,布局雅致而大气,云兢正守在院子中央,见得云初,对其拱拳一礼。
“云护卫晚上好。”云初也热情的打招呼,倒弄得云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道,“王爷已在书房等侯。”
云初点点头,“好”,走过云兢身旁时,却突然一顿,悄声巧笑道,“这男人啊,有时得温柔着些,尤其是琴芳姐姐这种大家范儿的。”
闻言,云兢整个身子都是一僵。
他对琴芳……明明如此隐讳,连王爷都不知,大小姐……
“当然,如果需要帮忙,我是不介意的。”云初又补充道,云兢的面色,倏然一下的就红了,堂堂快近三十的一大老爷们,竟然尴尬不已。
云初却是咯咯笑着直接向书房走去。
见得云初进来,云王爷正翻着的书也放下。
“皇上明日日要见你。”云王爷开口便道。
云初极其乖巧的站在那里,点点头。
“你好像不惊讶?”云王爷眉宇轻拧。
云初却是上前一步道,“不是女儿不惊讶,而是本来就该如此,突然赐婚,皇上自然是要见一见我的,只不过,女儿没想到,这般快而已。”
云王爷听云初这般说,心思这才放了放,点点头,“你知晓就好。”
“女儿之前只是无意中帮了太子一些小忙,倒也不知如何就赐婚了。”云初也有些惶然道。
“不过,这些日你在外面也委屈了,你大哥之死……”云王爷突然抚了抚额头,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几分,“照你看,是何人所杀?”
“父亲这问题倒是难倒我了,这失踪这几日,与大哥毫无交集,所以对此事……”云初摇摇头。
云王爷重头到尾注意着云初的表情,见其坦然不像说谎的样子,眸中锐利光束微微一闪,突然道,“你对安王与花衣的赐婚如何看?”
“啊?”云初很是讶异的抬起头,对上云王他问询的目光,一幅云里雾里,“这个……父亲是问我哪一方面呢。”
“你觉得,安王是真心要娶花衣吗?”
“真不真心,圣旨已下,
圣旨已下,难道还能收回不成?”云初道,却已是答案。
云王爷细瞧一眼云初,有些看不清这个女儿了,眉目坦然,可是,又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父亲,昨日道士一事,女儿始终还有疑虑……”云初瞧着云王爷的表情,又住了口中,“算了,无中生有之事,女儿也不想说,莫得扰了父亲的心绪。”
云王爷突然温和一笑,“果然还是你识大体。”
“那父亲若没别事,女儿就先告退了。”云初话落,弯身一礼,便出了书房门,只是,带着秋兰一离开云王爷的主院,面色便暗了几分。
看来,自己这个父亲对云花衣和静侧妃果然是有心偏袒,明知此中还存有蹊跷,也不想过问,她方才那话的意思,明明就等着他问,他也明白,却就是没问。
不过,还好,所幸,没让他对自己生了疑惑,云逸才之死,虽然不管是谁所杀,是他咎由自取,但多少,她也脱不了关系。
“哎哟。”云初带着秋兰正走着,旁边小道上一道人影快速的穿了过来,云初下意识想快速避退,又怕惹人生疑,便不着痕迹的勾了勾脚。
所以,来人摔倒,她和丫鬟倒是安然无事。
“哪个院里的丫鬟,行事这般匆忙。”云初身后,秋兰不愧是云王爷挑选的,当即拿出气势。
那摔倒在地的丫鬟这才从地上爬上起来,看清是云初,忙行身一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奴婢只是方才,方才……”
“方才什么?”云初蹙眉。
“方才,那里有鬼。”那丫鬟说话间,手朝身后指了指,忙又低下了头。
“有鬼?”云初倒是来了兴致,“那你带我去瞧一瞧,我倒是还没见鬼,今夜个,看看鬼长啥样。”
那丫鬟一听,急了,突然一把拉住云初的袖子,“小姐,你别去,真的,真的好吓人。”
云初反手抓过丫鬟的袖子,竟好声安抚道,“别怕。”说话间,对着身后同样有些惊吓,但好在镇定的秋兰点点头,便当先走了过去。
那丫鬟紧跟在云初身后,只是手往前指着,因为害怕,头都快缩到不见了。
待走到前方茂密的花枝丛时,一团乌黑乌黑的东西在月色下有些慑人。
“来人。”云初蹙眉。
立马有护卫跑了过来。
“小姐有何吩咐。”
“将那东西给我弄出来。”
“竟然是一只死猫。”云初松一口气,拍拍那吓得已经发抖的丫鬟,“下次小心着些,退下吧。”
“是。”那丫鬟得云初示意,忙退了下去,只是,转身间,眼底锐光一闪。
“小姐,大晚上晚见死猫真晦气,一会儿回到院子里,我给你弄个火盆跨跨。”回水洛阁的路上,秋兰念念叨。
云初忙出手阻止,“别。”有了上次奶娘和知香柳枝火盆的阴影,她不想再大麻烦,尤其现在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回到水洛阁,沐浴更衣后,云初便躺在床榻上,想睡了,可是左右翻了半天,也没睡着,看着头顶素丽流苏垂下,心思定下来,便总感觉一个影子在那里飘来飘去,晃得眼疼,更挠得心痒。
云初抬手一挥,影没了。
睡觉。
夜已极深,万籁俱静,因为云初不要人守夜,奶娘与两名小丫鬟打整好一切,便下去睡了。
此时此刻,云王府的后门,却突然悄悄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门一开,一道身影便快速钻了进来。
“烦劳了。”来人竟然正是昨日里胡言乱语被云王爷下令丢出去的中年道士,此时月色下,一排略黄的牙张开,笑得有些猥琐。
开门的嬷嬷有些不悦的看了眼来人,忙退后一步道,“跟我来吧。”
“吱呀。”一偏屋内,门突然打开,那嬷嬷带着中年道士两个人悄悄走了进去。
而屋内,一个截着斗篷的人在那里。
虽然戴着斗篷,却依然可见其正是静侧妃。
“夫人晚上好。”中年道士上前一步,其身旁,嬷嬷自然上前,将中年道士挡着。
中年道士也觉着自己失态,笑了笑,忙退后几步。
斗篷下,静侧妃有些嫌弃的瞄了中年道士一眼,这才朝一旁嬷嬷点头,那嬷嬷当下将一袋银钱给了她。
“事情办砸了,没想到……”那中年道士搓了搓手,显然十分惊喜。
“云王府大小姐,你昨日儿也瞧见啦,也知道其厉害了,还有没有信心。”这时,静侧妃却突然道,闻言,那中年道道士似乎想到什么,喉结轻微动了动,“大小姐倒是美得跟个天仙儿似的,道士我也……可就这事儿……就是怕,万一……”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只要事情成了,都去寻云初的错处了,谁还能管得了你,到时,你吃也吃了,做也做了,逃之夭夭,谁又能奈你何。”静侧妃毕竟是王府主母,人到中年,却姿态韵韵,说起话来,也是气势十足,那中年道士抬头看一眼静侧妃,手心又搓了搓,眼底精光闪了闪,终于点头,“那,就全劳夫人了。”
“万事备好,只欠东风,你等我消息。”静侧妃很是鄙夷的看了眼那中年道士满眼黄光,这才带着嬷嬷悄悄出了屋子。
留下那中年道士在那屋子里,神思若喜,云王府大小姐啊,昨
小姐啊,昨日个见着,就知那是天仙般的人物,如果……中年道士搓了搓手,越想越兴奋。
约莫一柱香时间后。
得到消息的中年道士悄悄翻进了云初的屋子。
屋子里香气清雅,一闻就知是女子闺房所在,而帘幕朦胧处,床榻上的人儿似乎很不安宁般,左右挪动着身子,隐隐绰绰间,当真是撩人至极。
那道士眼见此,喜不自禁,悄悄走到窗口对着某处比划了下,这才将窗户一关,向床榻走去。
……
“静侧妃娘娘,成了。”这时,静侧妃的主屋里,嬷嬷喜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躺在床榻上只着中衣的静侧妃并未睡,似乎就等着这消息,闻言,笑意流露,更挑了挑指尖,看着那鲜艳的蔻丹,“哎,真是可惜了,你先睡上一觉,到时辰了,你喊我。”
“静侧妃娘娘放心。”那嬷嬷将灯吹灭,这才退了下去。
床榻上,静侧妃却是没睡着,太兴奋,又太寂寞。
摸着自己滑嫩的白皙的肌肤,却顾自有些神伤,王爷已经许久,没有在她屋里留宿了,她平日里再如何端庄在气,到底是女人,夜深人静时,更想找个人来陪,尤其是今夜设计了云初这事,心里便越发的想……
轻轻舒了一口气,春日暖风灌入,静侧妃只觉得浑身似乎都热了些,将中衣解开了些。
……
那中年道士慢慢嗫缩着朝床榻边走去,嘴里还在轻喃着,“小美人儿,小美人……呃。”
“美你个大头鬼。”云初拿着棒子站在中年道士旁边。
床榻上,这个时候,及地的垂暮拔拉开,秋兰着中衣走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云初一指地上,“他有事。”
门,也在这时个轻轻打开,奶娘看着这一幕,走了进来,惊了惊,“没想到,真有人闯入,小姐你预感真灵。”
云初却是一笑,不是她预感灵,而是,静侧妃自昨夜之事后,太安静了。
“小姐,眼下这个人要怎么处理?”秋兰将衣裳穿好道。
云初托了托腮,绕着地上中年道士走了两圈,又狠狠的踢了两脚,突然一笑,“时侯应该差不多啦。”然后,对着空气一唤,“路十一。”
暗中,路十一立马献身。
奶娘一惊,秋兰看了眼路十一,倒还好。
路十一方才见有人闯入时便想阻止,只是听到云初传音吩咐他别管,这才没动,眼下看着云初,等着他吩咐。
太子之前每日偷进云初小姐房都是悄声溜息的,这男子竟这般大胆,万死不能平。
云初看了奶娘和秋兰两人一眼,便对着路十一悄声吩咐几句,路十一闻言,面色变了变,随即不可思议又恍然大悟的看着云初。
“看什么看,快着点。”云初催促,路十一忙提起地上的中年道士,出了房门。
“好了,睡觉,估计睡不了多久,还得起来看戏,呀,真累。”云初对着奶娘和秋兰摆摆手,打个哈欠,这才踢了鞋子,上了床榻。
奶娘和秋兰对视一眼,忙退下去了。
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只是,秋兰关门间,多朝里屋看一眼,眼底自有深意。
……
中年道士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脖劲,偏头间,见垂暮后,人儿身姿朦胧而摇曳,说不出的风情旖旎。
耶耶,这没出闺的女子,还能摆出这诱惑的姿势,真是……
中年道士当即大快几步朝床榻边走去。
静侧妃只觉得浑身都热,热得不行,突然的,便觉得一双炙热的大手托住了她,当下浑身都是一颤,睡意热意交缠,眼神都开始恍惚。
是梦吗,还是王爷半夜想她,来了她的屋子。
静侧妃这般想着,心头一荡,双手不自觉抚上来人的腰,“要……”声音低喃含情欲。
屋内灯光幽暗,中年道士只觉着怀中温香软玉,一触着,浑身都跟过电似的,哪里还管她声音对不对,体态对不对,换句话说,此时此刻,就是真的静侧妃站在她面前,他也敢,当下搂着静侧妃,一顿狂吻。
干些遇烈火,久旱逢干露,这一夜醉生梦死,天堂几回。
夜逢敲敲,天际处,薄露凝起,曦光弱弱。
“着火啦,着火啦。”整个云王府都被一阵惊呼声唤醒。
于是,所有人朝着云王府着火点聚集而去。
静侧妃院子里,嬷嬷去拍了拍门,见没动静,心道,主子想来是困极,当下带着丫鬟婆子往外奔去。
“呀,看火势往大小姐那边去了,快,去看看。”一人呼,于是一众家丁护卫尽皆朝站云初院子而去。
早收到消息的云花衣接受到嬷嬷示意,自然拥着云王爷上前,“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就着火了,万一大姐姐吓着伤着可如何是好。”
云王爷如此时刻,还颇为赞赏的看了眼云花衣。
所幸,火势很快控制,并扑灭。
“大小姐,你还好吗。”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皆无,静侧妃身边的嬷嬷的忙高声道。
院子里依然无声,房门紧闭。
“这火来得突然,大小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又有嬷嬷道。
云花衣看了看院了外,这般大戏,母亲怎么的还不来,当下上前一步,看
前一步,看向云初的屋子,很是担忧道,“父亲,要不要女儿进去看看。”
云王爷看了看云花衣点点头,“你去看看。”
云花衣心下冷光闪过,这才带着身后一众嬷嬷上前,走至主屋门口,抬手……
似乎,只要一想到待会的一幕,云花衣便觉得浑身都在颤动,有什么比死还痛苦呢,对云初来说,之前还是众相拥捧,声名在外的未来太子妃,转眼便成与人苟且的……云花衣越想,面上越喜,手向门推去。
“吱呀。”门开。
“咦,怎么这般多人?”云初一脸睡意朦胧的看着门口,以及院子里满当当的人,诧然一惊,“父亲,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王爷看着云初安了,当下摆手,“无事就好,只是方才起了火。”
“起火?”云初捂嘴,不可置信。
云花衣的面色却是唰的变了,怎么会,怎么会,云初不该是……
云花衣不信,当即失态的一把推开云初,往里屋走去。
没有,没有,屋内整洁,什么都没有。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云初一脸的疑惑。
云王爷此时带着丫鬟婆子护卫站在院子里,见得云花衣这般失态的行为,也是一愣。
屋内,半响,云花衣走了出来,平下心思,很是尴尬道,“妹妹是太担心姐姐了。”
“担心?”云初上下看一眼云花衣,很是纳闷道,“我还以为妹妹是进来找什么东西呢,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了吗。”
“没有。”云花衣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阴狠的看着云初,“你怎么办到的。”
“什么?”云初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很疑惑,很茫然,很纯善。
云花衣却陡然间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
“父亲,是女儿太过担心,失态了。”眼见院子里云王爷看过来开始异样的眼神,云花衣忙提着裙摆走出屋子。
云初虽还有睡意,但早已起了身,衣着完好,此时方才偏头一瞧远处,“呀,起火了,我竟还睡得这般死,果然是被昨晚的猫给惊着了。”
“猫?”云王爷拧眉,昨晚猫之事他倒是有听人来禀,但不过是小事,倒也没放在于心,现下听云初一说,倒也奇怪,府内,怎么会有猫?
不过……
云王爷还是有些不喜的看着云初,“都出事这般久了,你这院子里怎么一个丫鬟婆子都没起来。”
“啊?对啊。”云初似乎才想起来般,忙对着院子里唤道,“奶娘,秋兰……”
却无人应声。
“怎么回事?”云初面上升起疑惑,朝旁屋走去,门开了,倒是毒未尽解的知香走了出来,看着云初,“小姐,我头有些痛。”
“你怎么了?”
“奶娘,秋兰。”云初又唤,这时,旁边屋子的门这才依次打开,奶娘和秋兰一脸睡意的走了出来,“小姐,怎么了?”
“怎么睡得这般死。”看着这情景,云王爷声音极其不悦。
“啊,不好了,火势又起了,在那边。”正在这时,又一道惊呼声在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