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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屋内熟悉的声音,忠勇侯当下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对着身后又是一军手,连紧跟着来的侯爷夫人也被他阻在院子里,“你先带人下去,我和玉儿好好谈谈。”
侯爷夫人自是唯夫命是从,虽然疑惑,到底还是更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院子。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所以屋子里并没有刻意遮挡的对话声,格外明显。
“这里是侯爷府,我要将人杀了你。”宋玉依然在恼怒,话落,只听屋内“砰”的一声,想来是宋玉怒极扔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可是,另一熟悉的声音却是不慌不忙,“果然诚然自己不是人,所以踩了痛脚,这才怒火中烧。”声音里几多淡笑,几多轻讽,几多故意的触怒。
“云初,别以为你是未来太子子妃,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小侯爷或是将你在这里杀了,一财随便埋了,谁也不会知道。”
“那你试试啊。”云初此时坐在外屋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面上俱是得意的笑容。
“砰。”又是一声怒极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宋玉吩咐的声音。
“来人,来人啊……”
云初看着此时坐在床榻上,一张脸都被自己气得黑青的宋玉这才悠悠道,“叫什么人啊,你老子在外面听了这般久,都没有发号施令,哪里还轮得着你的份。”话落,云初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声音清冷,“侯爷,你说,是吧。”
永昌侯侯此时站在门外本就在犹豫着是进还是不进,他当然对云初不满意,不管上次的中毒变腹泻事件,还是这次的良辰郡主打人事件,虽说,好似都和云初无关,但实际上又有关,偏偏就扯不到她身上去,再有方才太子说会来替宋玉治伤,眼下云王府大小姐竟然到到屋里,他一会儿走进去,要如何处理,如果是以前,虽说也顾忌着云王府的身份,但,到底,他也可以走走偏路,把云初掳了,打晕,教训什么的,保管也让人查不到蛛丝马迹,可是今日一见,云王爷,云二公子,显然都护云初得紧,更有这大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看似没说什么,实则已经在彰显他的保护,也告之所有人,云初是是未来的太子妃,不是任何可以随意欺凌的。
眼下,就算是皇后有令,他也不敢造次。
毕竟皇后虽是她的妹妹,到底是皇后,太子虽说是他亲侄儿,可到底是太子。
所以,眼下一听云初这般一说,忠勇侯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本来儿子伤了根本之事已经独心头凌乱,此时又不知如何对待云初……
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忠勇侯却是已经上前推门。
门一开,便见着云初极为懒散的坐在那里,看似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子,可是渐身那淡而笼的气势,却让叫勇侯这个阅历丰富,可谓见过风浪之人,也不禁慑了慑。
能被太了看上的人,又能差得了哪里去。
“爹,你快让人把她打杀了。”此时,宋下一看忠勇侯走了进来,当下在床榻上立起身子,大声道,“快点把她杀了,她方才还骂我,说我不中用,酒囊饭袋。”
“我说的事实而已。”云初却适时的出声,打断宋玉的话,相较于宋下的激愤,整个人去却是云淡风清。
忠勇侯面皮抽了抽,对着自己的儿子满是心疼的抬抬手,示意他先别慌,这才看向云初,到底还是有些理亏,可能是为上次云初下牢之事,但是,心里却也是极多不喜的,所有情绪上堆到眼底,便成了复杂,“天色如此之晚,不知云王府大小姐出现在侯爷小儿房里是何原因。”
一个正常的女子不会无故出现在男子房里,但是在忠勇侯的眼里,云初已经不是能按照正常思维的女子。
云初看着忠勇侯,不过上下扫一眼,便将忠勇侯的情绪纳入眼底,当下起身,也算是对他的尊重,“我如果说,是来替小侯爷治病的,不知侯爷,可信?”
不信,忠勇侯闻言,当下心里就这般道,但是,看着云初,却见其这一瞬面色正然,全然不似说谎的样子,眉心极轻微的蹙了蹙,眼角处许是为宋玉之事操劳了心,一色明显的青影晃过,“不曾听说云王府大小姐会医术。”
“太子会不就行了。”云初却理所当然道。
“太……太子?”忠勇侯面色动了动,正想再说什么,却忽闻空气中响起一道声音,“侯爷难道不信本宫?”
随着说话声,屋内当下落下一道人影,只是因为他的到来,整个屋室里好像都生了夜明光,比之琉璃夜明珠更加闪亮。
忠勇侯看着来人,面色瞬间动容,更甚为感动的看着太子,“多谢太子,臣以为……”
“到底是北拓国郡主,忠勇侯能顾全大局,本宫深感欣慰。”景元桀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感情。
忠勇侯这一瞬间却是感动得一塌胡涂。
一旁云初看着忠勇侯的表情,嘴角却是抽得厉害,景元桀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在变相的打你一巴掌,给你一颗糖吃啊。
忠勇侯要不要这般感动。
而且,人比人,可是真气死人,她方才说要救宋玉,这忠勇侯是什么表情,现在,这景无桀还没动手呢,只是这面无表情的一说,就让这忠勇侯如此动容。
真是……
而此时,床榻上早已经坐起身的宋玉,在看到太子出现那一刻,整个人就是慌的,看着太子,那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字,害怕。
面色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本就因为过度纨绔纵淫而少了一丝精气的眼睛里是暗了再暗。
云初睨一眼宋玉,突然觉得好笑,都是年龄差不多的男子,怎么如此天差地别,一个似天,一个似地。
不过,好笑之后,云初的心思又是略微一沉,猛然想到方才名玲珑的话,“看似繁华美丽的背后,有多少千疮百孔,多少阴谋暗思,你永远,猜不到,就连太子,也一样”。
太子,也一样。
身居高位,掌控一国,群臣听命,忌惮之时更多是尊敬,要为之付出多少。
景元桀,他的曾经,到底又经历了多少。
所有人惧他,不敢越过他,三皇子对他惟命是从,佩服崇拜,就连堂堂北拓皇上,竟然也之交情甚深,全然不是一国之主与一国太子的相处模式。
更有之前的离歌,层层穷大的她不知的势力。
云初心思只是飘忽一瞬,又立马收回,两个人不必说太多,各自安好,便好。
就像他也从来没过问自己背后行事一样。
“那,请侯爷先出去吧。”景元桀这时同样也看一眼榻上的宋玉,方才对着忠勇侯道,明明是倨傲冰冷得让人想揍人的语气,可是偏偏忠勇侯满面堆笑的走了出去,还对着云初都是微微一笑,出门时,更顺手将门掩好。
这态度……没差了。
云初这才偏头看向景元桀,“你真的有把握,我都没看过,不造到底伤成啥样。”
“你还想看?”景元桀头微低,目光倾刻间落在云初的面上,抓住她话中的关键点。
云初却不以为意的点头,“大概猜到你要做什么,也知道你有洁癖,肯定会各种不方便,也肯定会自傲的不会让路十路十一帮忙,我自然要毛遂自荐,鞍前马后。”
“你还想看?”景元桀这一瞬看着云初却依旧问着方才的问题,问得相当执作,面明,说这话时,还对着床榻处,衣袖一挥。
“咚”声,此时本来云初出现,心肝怒,侯爷出现,心肝动,太子出现,心肝颤的早已经坐在床榻边的宋玉没曾想太子这突然一手,当下身子往前一栽,倒躺在地上,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大接触,一物而落,也瞬间,卷起帘幕起落。
“怎么了,可是太子有何吩咐?”本来守在院子里的侯爷闻听屋内动静,当下上前几步,急声问道。
屋内,云初看着五体投地已经明显晕过去的宋玉,再看一看,一脸云淡无情,淡然自若,好似,万物不变的景元桀,然后,吞了吞口水,对着屋外道,“无事,太子正在救治小侯爷,还请侯爷不要担心着急,就算有什么异响,也不足为奇。”
云初说着违心的话,面上却是一丝愧疚感都没有。
当然,如此认真的语气,加之又是太子在屋内,侯爷自然不动了,当下,又退回院子中央守着,一个劲儿的就期盼太子能治好宋玉,他的独苗。
“走吧,先救人。”屋内,云初话落,这才去拉景元桀的袖子,她又不是笨蛋,景元桀又这般坚持而执作的看着她,她想不明白他方才那话里意思都鬼了。
不过,她是真不想说,因着前世的特工身份,那玩意儿,她是真见过不少,好几次,人家正床上嘿咻得正欢,她突然闯入……那场面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要多激烈有多激烈,各种助兴器具丢了满屋……
“咳咳……”见景元桀不动,云初又再是一拉,“怎么了,没关系,一会儿,你说,我做。”他这眼神,清凌凌的,黑洞洞的,好吓人,所以云初的语气自动软了软。
景元桀依然没动,这一瞬竟固执得像个呆愣的孩子。
……
月色渐暗,天空一际线白,最是夜深人静之时。
名玲珑身影飞快的掠着,好半响,终于停在一处高楼暗影下,其身后,方才紧随着的护卫也同时轻声落地,站在其身后。
“大小姐可是有事吩咐。”那人道,只是,经过方才在云王府被云王府暗卫以剑架着之事,语气,到底是有些挫败。
名玲珑此时回头,看着那护卫,却是上前一步,抬手。
“咔嚓。”
只是轻脆的一道声音在空气中飘过。
然后,名玲珑收回手,美眸里光束清寒,“怎能叫你知道如此多的秘密。”话落,对着暗处一挥手,“处理好。”
暗处随之有气息拂动。
“云初,我算不算帮了你。”名玲珑突然对着夜色中一声冷笑。
……
忠勇侯府,宋玉的主屋里。
景元桀依然看着云初。
“那个,我方才只是这么一说,我只是不想污了你的眼睛。”云初实在受不了那目光,心思一闪,面上笑容大大盛开,堪比花娇。
景元桀面色松了松。
云初心头也舒了一口气。
“你的伤好了?”景元桀这时候却趁云初一个不备,当下抓起她的手腕,事实上,就算云初有所防备,他想做什么也是绝对可以的。
紧接着,景元桀顺着云初的衣袖往上一撩,便见白嫩纤细的手腕上,厚厚的纱布包了摞摞一层,因着她胳膊纤细,衣袖一遮,外面是半丝看不出来。
“看吧,早就包扎好了,不出两日就会结痂,所以……我们,先……”云初见得景元桀眼底那丝担忧之色缓缓退去,这才以手指着那地板上还五体投地晕迷着的宋玉,示意救人。
景元桀这才点点头,上前一步,云初见此,也紧跟着上前一步。
“你站在那里。”景元桀却回头,不容云初反驳的道。
云初眸光闪闪,很纳闷,“为什么?”当然,云初问这话时,全然没想到,宋玉是伤在哪里,而太子既然要救,那肯定是要触碰哪里,那她跟着,肯定也会看到,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帮太子的忙,然后顺便看太子的医术,再顺便偷点师,仅止而已。
真的,她对天发誓,仅止而已。
可是,她面上如此纯然善良的表情,景元桀没看到,反而黑眸底光束闪亮,泉水激勇。
“你受了伤。”好半响,景元桀似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云初晃晃胳膊,“其实还好。”
“不好。”
“我关心你。”云初眸光眨了眨。
“这么有精神?”景元桀突然又走了回来,一双凤眸里波光耀耀的看着她。
那眼神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热烈,让云初有些不适应,心跳突然都快速几分,“呃……之前睡了一会儿,还好。”
“之前一直想,却怕累着你。”景元桀看着面前低她大半个头的云初,她那般娇小而纤弱,可是一脸小脸上分明写着各种鲜妍与明媚,一双比星辰更闪亮的眸子在此时屋内的夜明珠光的映衬下,更是流光溢转,一袭浅紫色衣袂,更衬人如佳画,形如绝玉。
什么倾国倾城,在他的眼里,云初就是他的倾城。
此时,她这般恬淡的站在那里,面上笑意明亮,白皙如瓷的小脸上,娇嫩的唇瓣就如开得正艳的樱花,抹了一点红,就醉了人的心窝。
景元桀此时的眼神太过热烈,而这种眼神,自从二人……云初不止一次在景元桀的眼里看到过,当下心神一跳,正想着说什么来缓解一下,突然,面前一暗,唇瓣被温柔的含住。
这吻,来得突然,又不突然。
细细描绘,轻轻揣磨,又像是轻柔的对她的征罚,轻轻在唇瓣上一咬,云初吃痛张开小嘴,景元桀当即滑入,以每一寸长舌描绘他的细致与温柔。
不过半响,云初便被吻得气息不匀,面色通红,正要推开景元桀。
这丫的,接吻不挑地方也就算了,怎么吻了都几次了,还是这般不上道,能不能有点长进,给她换口气行不。
云初的幽怨尽数表达唇瓣的回应中。
深情的景元桀这一瞬,轻轻一笑,似春风细寸揉进心骨血,当下唇瓣移开一瞬,将云初整个都拥进怀里。
云初趁此,大口大口的顺着气息。
“你丫的,能不能挑地方,这里也能让你意乱情迷。”云初边喘气边恼怒。
“无论在哪里,怀里是你就行。”景元桀道,声音低沉温柔得能让人怀孕。
云初面色红了红,这厮不说甜言蜜语,偶尔迸出这么一句,真是……
让人好心痒有没有,心花怒放,心酥酥有没有。
其实,不过才与景元桀分开几个时辰而已,脑中便拂过不少他的画面,任何事都能与他联想到一起,好像只要谁提到他,想到他的名字,便心旌动荡,一刹止不住。
景元桀这三个字于她而言,似乎也不远远不止只是名字而已。
云初思绪千千,气息也总算平息下来,眸光动了光,抬头看着景元桀,还是觉得应该夸夸他,谁知,唇瓣才一动,又再度被封住。
“景……元……唔……你丫……的……你……”云初要反抗,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算,怀里有她足矣,可这宋玉的屋子里,脂香浓郁的,她闻着都难受,他这般讲究洁癖的一个人,竟然吻得下去。
许是云初挣扎得太厉害,景元桀这才轻微放开她一点距离,凤眸盯着她,“我吻技不好?”
“对,不好。”云初抬头看着景元桀,低声怒吼完,这才看清景元桀那一贯冰沉如谭的眸子里,此时竟似春风掩映般,携着那一眼便可看清是何意味的浓浓情愫定定看着她,一刹如露珠晶莹,如兰花清雅,如万紫千红,总之千百种颜色,万种斧神工也描绘不出景元桀此时眸子里那让她一瞬心动,一瞬不动的迷乱情愫,而眸子正中央又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脸红红的……
靠,她云初竟然还有这般小鸟依人的模样。
而且,这个时候的景无桀,真是让人……好想,好想,扑倒扑倒再扑倒。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你可真吻得卖力。”云初好半响才收回心一刹快收不住的情绪,压着声音些微的恼怒。
景无桀却抬手抚上云初的脸,那般下意识的,自然的行为,一瞬肌肤相触,那娇嫩通红的脸在他的掌心,他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掌心在她脸上。
二人身体皆是一颤,明亮的灯光下,有些什么东西,似乎,开始异样,开始不受控制的,异样。
这次,是云初主动,以绝对的姿势。
吻。
细细密密的落下。
雪白颈项如白玉,肌肤一耀生珠光,情浓意迷浑身如过电。
空气也变得暧昧又缱绻。
然而……
人生不如意之十之八九,总是有许多意外。
“咚。”
突然一声重响。
二人原本吻得紧密的身子随之一个不稳,也倾刻间倒在一旁。
再然后……
清香的茶水浇头而下。
湿了二人一身。
狼狈而尴尬。
云初偏头,眸光闪闪,又愣愣。
方才二人吻得太忘情,太用力,以至于……桌子碰倒了,然后,桌上的茶壶……
云初再看向景元桀,她此时正压在他身上,他的衣衫凌乱,如玉的容颜上一抹红晕,似醉了九天胭脂,加上此时,清淡的茶渍洒在他的脸上,正顺着美好紧致的下颚流下,于是,一线如水脖颈而露,平坦结实胸口起伏……
靠。
云初不动了。
空气突然静滞。
而听着屋内的动静,守在院子里的忠勇侯只犹豫了几下,当下便抬脚而动,却猛然想到方才云初说的,太子在救人,无论什么异动都不用担心,随即犹豫着,脚步又停下,却是对屋内开口道,“不知太子可有吩咐?”
吩咐?
屋内,云初此时猛然回神,面上都是发烫的,再看一眼正满是诧异,又好似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景元桀,当下一紧张,忠勇侯如果这个时候冲进来,看着他们二人这湿淋淋躺在地上……忙对着屋外道,“没事,太子……在救小侯爷。”
“哦。”院子里忠勇侯应声,随即,退后几步,双手紧握的站在原处。
而屋内,双双倒在地上的云初收回目光时,正好看到身下景元桀那本来一笑就足够惊心动魄模样,此时却更衬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猛然醒悟过来,当下一巴掌拍在景元桀的胸口,“黑心。”
“是侯爷自己太听你话,不关我事。”景元桀很无辜,只是说话间,看着云初,声音变了变,沉了沉。
云初此时却没在意,她在想,是啊,方才她早说过,有什么异动都叫侯爷不用担心,其实,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宁玉被敲晕躺在上而已,没曾想,还真是自般石头砸自己脚。
果然,遇上景元桀,就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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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你们说,甜不甜~其实,每次写这种章节最麻烦,要耽误好多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