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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初隐在高楼,看着北皇的马车离开,这才对着暗中道,“出来吧。”
暗处当即有人现身,正是暗卫副统领律戒。
“伤,全好了?”云初道。
律戒点头,“回小姐,全好了。”
“云花月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没。”
律戒摇摇头。
“一丝异样都没有?”云初又问。
律戒再摇头,“没有,不过……”律戒似乎有纠结,到底该不该说,云初也没急着问,只是眸光望着远处的天,极深极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律戒斟酌半天,终于开口,“属下也不知这是不是异样,但是在属下这般二十多年里,却是真的没见过这事。”
“说吧。”
“自从你和太子解除婚约的消息传出后,我一直观察着三小姐,她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络,可是却有一点,就是,三小姐她,不睡觉。”
“不睡觉?”云初拧眉,“不睡觉?”
律戒点头,“是的,之前属下没在意,可是之后却觉得有些奇怪,她就算有困意,也很快能醒,而且,还取下头上簪子向狱卒换来一枚针,每每自己想睡时,就以针扎自己,这着实……可若说有问题,这不睡觉……”说到这,律戒面上面上似乎也很是疑惑,“可是,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不睡觉?”云初轻声喃着,一个正常的人为何不睡觉,为何不让自己睡?随即却是对着律戒道,“走吧,去京兆尹府。”
“小姐,方才属下得到消息,二公子一直在水洛阁等你,很担心你……”云初抬步刚抬,律严又道。
云初脚步一顿,面色闪过什么,却是看着律戒道,“给哥哥发消息说我没事。”
半个时辰后,京兆尹府。
这是自云花月被关进来之后,云初今天第二次踏足这里。
看着云初到来时,刚回到府门口的的京兆尹包括其属下都是吃惊的,不说如今云初与太子解除婚约的消息满天飞,不说,她如今天煞孤星之名四处而起,就说之前户部李公子指认云初杀人以异法诱使他杀人之事,虽说没有确切证据,但是若说扣留云初,那眼下理由也是绝对够充分的,但凡是个聪明的,眼下,不是躺在某个角落哭泣,想法,就是闭门不出,以免多生事端,可是,这个时候,云初小姐面色无忧无虞不说,还亲自到此时最不该来的京兆尹府,这,着实让人猜不透。
而且,云初也很客气,仿佛就像是一个没事人儿似的,对京兆尹客气的打招呼,然后,在京兆尹那纠结的面色中,又很不客气的让人带她去牢房。
美其名曰,看看三小姐能不能想起什么,还她清白,当然,京找尹看着云初那深透而意味不明的眸子也当知,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可是,偏偏,他也不好说什么,到底,之前在皇宫,皇上也没说什么,更莫要说,对于云初小姐,京兆尹心里多少是不愿看到她不好的,所以,摆摆手,也没有阻止。
所以,云初很顺利的到了牢房,隔着牢房矗立的隔挡,看着里面依然姿态平静,双手交握在身前,仿不觉外面天塌地陷谣言四起的云花月。
“没曾想,大姐姐在这般时候,还能有空来妹妹。”云花月看着云初出现在这里,嘴里说着意外的话,可是面上,却丝毫没有意料之色,不仅如此,娴静美丽的面上,美眸里光束烁烁,有这么一瞬,云初走进来时竟然有些恍惚,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深思时,沉然的淡定。
一眸一动间,都是难以让人猜透的心思。
“妹妹好像料到我会来找你。”须臾,云初收回思绪,开口。
云花月面色不变,声音极其平静而轻柔,“如今外面谣言满天飞,你的声名一落千仗不说,更是连太子这个依仗也没了,这种种事情,如此突然而及时的,若不是有人为之,不说姐姐,就连妹妹我,也是不信的。”
“所以?”云初拧眉。
“所以,以姐姐如此谨密而知一解九的心思,左思右想肯定会怀疑到妹妹我的。”
“然后?”云初继续问。
云花月却是微微一笑,如幽兰花绽放,美眸看了眼四下,唇角无奈,“然后,姐姐觉得,我如今就关在这里,既无武功,又无内力,更无能力,如何能害你。”
“原来如此。”云初点头,然后转身,竟作势就打算离去。
“姐姐就这般走了。”这下,云花月的面色轻微一晃,眼底似乎才当真有了丝意外之色。
“既然此事不是你作为,而我也确实觉得你没这么大的能耐,那我何必再浪费时间。”云初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抬脚欲走。
“姐姐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李才会突然说是你指使他杀人?”云花月开口。
云初提起的脚步一收,然后缓缓转头,看着云花月,笑容明亮,“洗耳恭听。”
许是云初这一瞬笑容太明亮,明亮得不像一个如今该是众人同情的人,云花月心里有些不甘,“那姐姐能不能告诉我,如今被太子如此算计,是不是很失望,很难过。”
云初闻言,轻然一笑,“我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失望,更不会难过。”
闻言,云花月眼底闪过些什么,极快,连云初都没捕捉到,便听云花月道,“李才杀人之事,确是我所策划,这是事实。”
“即使听你亲口所说,我也没有证据。”云初摊手,表示听了也没用。
“当然。”云花月点头,“能让人拿住证据的事情,我不会做,只不过……”云花月说到此处一顿,“只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根本目的是想让李才死,让李才声名丧尽,受人唾弃,虽然说,也确实想借着天意这股东风,将你拉下水,行一箭双雕,但是……我没想到,除了我,还有人也想利用这个机会,竟然让李才说出你指使他的话,所以,你得罪的人太多,你眼下应该把焦点放在这些地方。”
突然听到云花月这般说,云初却突然笑得明朗,似乎还来了兴致,“你前一段话,字里行间,都是想看着我自云端跌落泥里的畅快,后一句话却又好像是在关心我?你是想法是什么?”
“那姐姐觉得,我做太子妃如何?”云花月看着云初反问。
云初只不过怔然一瞬,点头,很是赞同,“好主意,前提是你先改变你庶女的身份。”话声落,云初转身,毫不停留的出了京兆尹府。
其身后,云花月唇瓣紧抿,一脸凌寒。
为什么,每一次在云初面前,她都还是低逊不止半分,即使她此刻已经算是声名大跌,婚约不再,风光不再,她还是觉得……
“对了,我已经把掌家权交给你娘了,这样一来,我身上也少一分算计,应该轻松一些。”云初的声音在即将离开牢房大门口时,似乎才想起来般道。
而云花月听着云初的话,心神,却蓦然的一抖。
“小姐,方才你和三小姐的对话,属下都听着,可是属下完全弄不明白你的意思?”刚走出牢房,暗处,律戒现身。
云初却笑看一眼律戒,“没有什么比釜底抽薪更能让人摸手不及与寝食难安。”
律戒闻言一怔,眼底光束闪烁,似乎还是不明白。
是的,他有很多事都不明白,这几日来,小姐所吩咐的一系列事情,他都不明白,可是,在每一次他不明白的时候,也以为小姐会身处险境时,却又奇怪的抽身而出,只是,与太子解除婚约……真的是例外。
律戒悄悄抬头看一眼云初,月幕下,云初的面色清淡得如高山里不动的泉水,无伤,无欲,却又只一眼,便倾刻间给人以凝定人心的力量,更甚是,有时都让人几乎记了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名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子,可是,那种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姿态……所以,律戒又低下了头,恭身一退,原处,当即没了身影。
京兆尹这时也带着人走了过来,看着云初的眼神很是微妙。
“此中之事,就烦劳京兆尹大人细查了,一定要还云初一个清白。”云初对上京兆尹的目光,当下微微一笑,是少女青嫩的青涩,又是温婉的无辜,让人只觉辰星闪亮,生生不能说出什么指责她的话来。
然后,云初自然又很顺利的出了京兆尹府。
“如此时刻,还能处变不惊的到京兆尹探监,还能安平的走了来,普天之下,非云初初你莫属。”刚转出没几条街,云初身后便响起一道低哑的男子声音。
云初头都未回,只是很漫不经心道,“京兆尹倒是想留下我,只不过,他也是怕麻烦罢了。”
“是云初你勇气可嘉。”
云初笑,“曾经尊贵世人尊崇羡慕的安王如今以斗篷遮面,藏头露尾,更何况我云初只不过中声名受损而已。”
身后,夜幕下,身姿俊逸,姿态雅致正是景知煦,闻言,脚步一顿,然后,唇瓣划过冷笑,“真的好难想像,你会是曾经云王府那个无名无才无德的云初,我当初怎么就……”
“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我奉劝安王就不要想了。”云初冷冷打断景知煦的话,从头到尾,脚步都不轻不缓的朝前走着,没有丝毫回头的打算。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能实现。”景知煦却道,然而,话刚落,突然眸光一暗,当即足尖一点,急奔上前,作势就要去拉云初。
云初拧眉,同样足尖一点,一个反转,身如柳絮般退开数米之远,退开了景知晚抓拽的动作的同时,便听到,“夺夺夺。”三道迫耳的声音紧随而至插入方才她所待之处的墙根处,入墙三分。
与此同时,似乎看到云初完好无事,因为云初的躲闪身子再是悬空一转的景知煦站在另一边也看着墙上那三枚短箭。
然后,空气中,景知煦与云初四目对视。
不过一瞬,云初沉眉转开,景知煦原本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云初极其不愿看他的神色,当即,唇角划过一抹苦涩,手指,微微蜷了蜷。
方才,他原本是想替她挡箭的,却没曾想……
“我倒是不知道,三皇子还会使暗器。”而这时,云实却已经微扬着头看着前方高楼处,声音清冷。
“前脚才和太子皇兄解除婚约,如今就与他在一起?”云初话一落,空气中一道声音紧随而来,同时,一道玄青色的身影横在眼前。
景元浩看着云初,然后看着即使此时一半脸掩在斗篷下,但是依然可见清晰容颜的景知煦,面色沉冷,语气讥讽。
“三皇子别来无恙。”
“你竟然没死,倒也是好本事。”景元浩看着景知煦丝毫不客气。
景知煦也不怒,唇角反而上弧起一丝笑意,“多谢三皇子夸奖。”
“云初,这就是你的理由?”景元浩这时候却没多大兴致去理会景知煦,反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
云初不语,蹙眉,“我不懂三皇子说的意思。”
“你就因为他而放弃了太子皇兄。”景元浩声音发沉,少有的的气怒。
云初眉心蹙得更紧,声音也沉了些,“景元浩,你搞清楚,这诸多事件,是你的太子皇兄想要和我解除婚约,而不是我所造成。”
“你就没想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理由,会不会太子皇兄……”
“景元浩,事实的结果是,现在已经解除婚约,自此,我和太子没有任何关系,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云初,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怎么……”
“比起太子,我的良心算是大大的好。”云初回驳,一点不客气。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为什么不可以……”
“唰。”云初话未落,一柄长剑在夜幕下寒光一闪,晃清楚所有人的脸,直指云初,然后,看着云初,剑却对准了云初身旁的景知煦,“你良心好到和他合作?和他走独木桥?”
云初眸光一寒,月幕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沉暗幽明,看着景元浩,如冷玉般泛着凉气儿,“景元浩,你就算想发泄也找错了对象,你搞清楚,我才是受害人,如今满京哗然传遍,天煞孤星,被指杀人的是我,说不定再过一个时辰,还会说我不孝,害父被阻留。”
景元浩听着云初的话,没动,唇瓣却挤出极沉的声音,“那你可知太子皇兄……”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做了决定,又自以为是的做出这些事情,让我被群臣讨伐,众矢之的。”
“你怎么不想想,或许换一个角度,陷入众矢之的的就是太子皇兄。”
“屁。”云初真的觉得景元浩这么死忠,真是……
“你努力至这般,接受皇兄种种,为何……”
“不管如何,事实是,如今被陷入众矢之的,是我,不是吗?”云初声音薄冷的打断景元浩的话,让景元浩一怔,看着云初那绝绝而认真的表情,身体也突然冷了冷,剑又指了指一旁的景知煦,“那他呢,一个已死的王爷,云初,你不觉得,就算是如你所说,太子皇兄不对,解除了婚约,那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又是个什么理。”
“景元浩。”云初突然怒沉出声,看着景知煦,“你该剑指笔伐的是太子,而不是我,而如今我想做什么是我的干系,至于安王,你想杀他,想剥他皮,也与我无关。”
闻言,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景知煦身形一颤,看着云初,看着她此时月幕下绝冷的小脸,心,突然紧紧的一抽,她,对他,还真是……够绝情。
景元浩此时一双桃花眸害然就转过笑意,“好啊。”话声落,对着空气中一挥,当即数十身影显身,将景知煦团团围住。
云初站在那里,看着景知浩对于景知煦明显的杀意,没动。
关她鸟事。
景知煦此时也没动,而是抬头看着景元浩,“从来,三皇子行事洒脱无羁,显少生怒,今次看来,是真的怒到了极致,到底,是太子帮衬着长大的皇子……”景知煦面上扬着一幅好像什么都明白的神色,“果然,死心塌地。”
“哼。”景元浩不为所动,反而怒色不收,“一个本该死而如今没死的人外加一个没良心的女人,本皇子真不觉得,不生怒,还要成佛。”话声落,景元浩冷睨云初一眼,直接对着身旁颔首,当即数十身影在空中翻飞,长剑直指安王景知煦。
景知煦又岂是等着被人杀的,当下身影一闪,躲过数道光芒之时,空气又同时落下数道身影,自然是景知煦的人,转眼前,夜幕晃动,乱剑飞花,打成一片。
而景知煦也与景元浩交战到一起。
剑拔弩张之下,直接是一触即发,刀光剑影,天地都黯然失色。
不过,所有人打得剑花四射,却唯独云初清姿独傲的站在那里,不动,不乱,而身旁,那些打斗的身影也好像都自然的避开她。
只是站了好久之后,云初的眸光暗了暗,这才抬脚,作势就要离开。
他们打他们的,和她没有干系。
“唰。”一柄长剑却在这时候终于突破重围,突然横在了云初面前。
云初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眉眼清寒,“景元浩,你有恋兄情节是你的事,我云初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景元浩面色不动,剑尖直指着云初,泛着幽冷的光,而在云初身后,紧赶过来的景知煦站在一旁,面色沉冷。
云初眸光轻微闪闪,看着景元浩,“如何?”
“呵呵……”景元浩突然冷笑,“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女人,一旦收心,当真是绝情绝性,妄太子皇兄如此待你。”
“是啊,谢谢他如此待我。”云初如冰一般的沉寂,下一瞬,直接抬手,衣袖一拂,掌风直向景元浩而去。
景元浩飘身一闪,手中剑却已经化了个粉碎。
“景元浩,可一不可再,拿着剑指着我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那你还想杀了我?”景元浩也生了怒意,下一瞬,腰间一抽,一柄长剑直向云初而去。
云初想闪,可是身后,方才景元浩所带的人此时正互相打着也朝这边齐拥而上,到处都是乱影,剑光……
然后,这一瞬,看着景元浩快速而来的无丝毫转势的剑,云初手指轻拧,袖中剑而出
只是,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空气中这一瞬,突然一股如雪似松香的味道,那般突然而生,又突然而至,所以……
“扑。”剑身入肉的声音,只是,轻微的,好像响了两声。
然后,四周寂静,看着眼前场影,所有打斗声骤然而停。
“太子皇兄。”景元浩当先出声,看着此时挡在自己面前,腹部被刺伤的人。
而剑的主人,云初此时紧握着那袖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承受她剑的景元桀,瞳孔紧然一缩,唇瓣一瞬间抿紧。
而再另一旁,景知煦同样抚着腹部,那里血正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一点一点,染红了衣袍,而剑的主人,景元浩此时没看他,而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桃花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担忧。
然后,“唰”,景元浩抽回剑,上前扶着景元桀,可是,刚距离景元桀一步,却见景元桀手一抬,明明面色已经开始发白,却未让他上前,而是看着眸光一瞬不瞬的面前的云初,“刺我一剑,是不是能你心里好受一些?”声音竟透着一丝压抑的低沉。
云初看着景元桀,眸光轻微一晃,她没想到景元桀会突然跑出来,会突然……
是的,方才那一瞬,景元浩看似怒意昭然要刺她,她也确实感觉到了杀意,可是,那剑在直近她眉心之时,却是陡然一个角度改变轨迹直接刺向一旁,一旁也正赶过来似乎想要替云初挡剑的景知煦,只是,这个时候,云初的袖剑也已经探出,所以……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真的刺伤景元浩?”沉吟一瞬,云初却扬着头,眉头蹙得极深,只有她知道,她手中的袖剑所带来的伤会有多痛,这是她花心血特地打造的,看似削铁如泥的剑身上,还仿照现代的科技,配有极细小的韧刺,所以,眼下,那半截袖剑带来的刺痛绝对要比景元浩带给景知煦那一剑来得痛上十倍,百倍,千倍,或者,万倍。
景元桀摇头,即使此刻,本就无情无绪如雪般的容颜上不过倾刻之间已经惨白一片,即使此刻,鲜红的血也已经顺着他黑色锦袍落下,即使此刻,腥甜的气息,灌着此时在场每一个人的鼻翼。
景元浩身旁早有人上来扶着他,而景元桀这边,没有太子的命令,就连景元浩都未上前,更何论其他人,只是僵滞着,拿着剑,笔直而沉肃的站在那里。
“我从未想过你会刺伤景元浩,也未想过你会刺伤我。”好久,景元桀道。
云初唇瓣抿紧。
“你一定是不小心。”景元桀又道,然后,竟然看着云初笑了,“至少这样,我会好受些。”
“景元桀。”云初声音却陡然一沉,“想死不要找我,我云初还背负不起刺杀大晋太子的罪名,更何况我如今还是待查的杀人犯。”云初放落,突然一咬牙,“扑”的一声,袖剑被抽出,血线几滴而落,落在云初的裙摆上,鲜艳得如彼岸荼蘼的海棠。
景元桀身子轻微晃了一下,面上笑意却未变,而是依旧看着云初,温柔而深情,“你,高兴就好。”
云初看着景元桀,看着他此时深沉而凝定的眼神,看着他此时此刻,淬出她一个纤小身影的眼眸,唇瓣轻抿了抿,沉默。
“真是一场好戏,本以为此次来大晋参加皇上寿辰,必定是百无聊奈,甚是无趣,没曾想,还能见到这般精彩的一幕。”而这时,一道戏虐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魅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人轻摇慢晃的走了过来,衣袍上繁复的孔雀纹也随之流动出溢彩的光芒,然而,却照不尽此时每一个人的心底。
“云初,你真是让我震惊,多少年了,与太子明争暗比的,我可是没伤到太子一丝一毫,你却能……”
“滚。”云初没让南容凌把话说完,便冷声赶人。
南容凌也不怒,反而笑得更加魅惑众生,“如今这般大场面,说不定我还能帮忙……”
“滚。”云初再道。
南容凌面色依旧未变,笑意反而还更浓,“云初,这世间上让本太子滚的人可是从未有过,更何况是让本太了滚两次的……”
“滚。”云初鸟都不鸟南容凌,面色沉严,似乎厌弃他的聒躁。
这下,南容凌上前走的脚步是生生一僵,唇瓣动了动,竟然不开口了,看看四下,好像也没有觉得丢脸,反而走向一旁,“行,各位继续,我看戏。”
“没戏了,走了。”云初却突然抬脚,看也不看景元桀,转身就要走,只不过,刚走了一步,又看向一旁同样受伤的景知煦,“要和我回云王府吗?”
“荣幸之至。”景知煦当即点头。
“那请跟上。”云初丢下一句话,便几个起纵,转瞬间,身影便隐于夜幕之下,无影无踪。
“太子皇兄。”景元浩这才看着景元桀,面上早没了一丝一毫的笑意,尽是灰暗。
景元桀没动,只是,眸光看向云初离开的地方,良久,这才收回,然后落在景知煦身上,“活得很好。”
“借太子荣光。”景知煦笑,然后似乎也不觉痛,面上一贯的流逸笑容,“想来,太子现在也无心理会我,告辞。”话声落,手一挥,向着云初离开的方向而去。
景元浩看着景知煦离开的身影气得拳头直握。
“呀,安王不是死了吗,这怎么看着,除了声音有些变化外,其他都挺好。”一旁,南容凌这时却好像哪里都怕缺了他似的,兴致盎盎的开口。
景元桀这时方才缓缓转身,看着南容凌,“我想南齐太子还是要在大晋多待上几日的。”话落再轻瞥一眼南容凌,便走了,走了。
可是,一句轻淡无意的话,却让南容凌站在那里有些呆愣,精致魅惑的面容上笑意一收。
从来傲视甚高,却总是输景元桀一筹的南容齐最终难得的,有些颓然的离开。
景元桀骜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这是他的地盘,若想安然无恙,记得自扫门前雪,莫管他的瓦上霜,否则……
“那太子,我们现在……”南窝凌身旁有人上前询问。
“走吧,回行宫吧,这事这么乱,不管。”南容凌轻飘飘的一挥袖子,就要大踏步离去,只是,走了几步又看向方才云初离开的方向,“不过,这个云初,真的是有些意思,这大晋真热闹,真不枉费本太子来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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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纠结到此为止,下一章虐渣,声名一下,情节绝不脱轨迹,妞们,记得连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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