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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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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镯子跟着你多久了?”云初凝视着景元桀。

    如果不是一直看着他,而是乍然看去,估计都不知是震撼还是害怕还是惊艳。

    景元桀凤眸里深处红光涌动映得山洞幽明幽暗好似隔世,面上的皮肤也越来越黑,皮肤下面的血管也在隐隐流动,一贯容姿卓绝,清冷似雪的容颜上那似白似黑变化不管,偏就,那双素日里幽深如谭的凤眸里红光潋滟,衬得此时精致的唇瓣更如画雕刻般,瑰姿艳逸得惊悚又美艳,让人呼吸都是一滞。

    她之前认为南齐太子南容凌算是妖孽中的妖孽了,不止是美貌的外表,更是神色变动间,挑眉,勾唇的的动作如醉生琉璃,迷倒万千男女心,可是此时的景元桀更甚,尤其是那似黑似白的皮肤,更给他添上一抹阴鸷却极其刚性的气息。

    真的,好帅!

    偏偏,其人还是那般淡然的坐着,明明此时处在这简陋粗极的山洞里,坐在还算平整但是粗鄙的地面上,竟让此处自他周身而起,竟都徒生一圈光晕似的,华光亮彩。

    呃……

    蛊毒发作都这般美得艳压苍穹,真的是……没谁了。

    “这镯子是当年我从襄派大长老手中赢得。”而这时,景元桀开口,似乎,记忆很深远。

    “襄派?赢得?”云初很快的抓紧了关键字,看着景元桀,明亮的眸子想到什么突然暗了暗,有些酸,须臾,又摆了摆手,“行,先不管这个,我之前离京时给你的镯子你带了没?”话落,不待景元桀答话,便伸手去其怀里掏,景元桀也没动,任云初在他身上掏。

    不消片刻,云初洁白的掌心间便躺着一个灰朴朴没什么特色的镯子,和自己手腕上的灵胭镯一样,只不过,手上这个,就如自己手腕上这个当初一样,色彩不算明亮,尤其是这般两相对比这下,更是灰仆仆的让人分分钟想丢掉。

    “你说,当年烈国公主为什么会弄出这么个害人玩意儿的双心蛊,我也曾从史书看过只言片语,当年,烈国宗派分崩离析,意欲借巫蛊毒术谋反,可是到底最后被烈国公主力挽狂澜,而据说,她和她当年的夫君,也是经历险难重重方才在一起,这样的女子,如何会弄出这个东西……还有这个镯子……”云初将镯子拿起来,对着山洞细小的口子里照进来的光。

    “对着光都看不到一丝优点。”云初摇头,再将镯子转了转,依然是灰灰扑扑,没有任何特别,但是云初的声音却突然带着一丝情绪不辩的笑意,“我是相信官瑶的,官瑶说,这镯子很贵重,贵得得不能以金钱来衡量。”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其盯着镯子那极其认真的表情,认真到那浓秘的睫毛此时也扑颤着浓浓光晕,明明此时极痛,却好似有笑意在眼底。

    “而且,这个镯子……曾经救了官瑶的先辈,不然,官家一门也早就淹没。”云初又道。

    景元桀点点头,显然早就知道。

    云初这时却将目光收回,倏然看着景元桀,“你当初将这镯子送予我时,也是其能防百毒,与独一无二的珍贵,是吧。”

    景元桀轻抬了抬手,眉目一瞬间似乎若有所思思来。

    当时是这样想着,可是没想到,这个镯子,她竟真如此戴上了,当然,这个镯子也没别人戴过。

    云初不知道景元桀在想什么,依然借着洞内不算太明亮的光线看着镯子,声音轻缓,“也是这般珍贵的东西,当年,才让翁老无意中得知我的娘的死并不寻常。”

    景元桀突然觉得云初的话有些不对劲。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之前,你的蛊毒会影响亲近之人,所以,你在无法解决之时,想要推开我。”云初说话间,小眼神有些凉。

    景元桀眸底隐隐有光束闪过,抬起头摸着云初的头,“以后不会,永远不会。”

    “对。”云初点头,“可是,我并没有受到影响。”

    景元桀看着云初突然在这一瞬异常澄亮的眼睛,有什么东西似乎明透起来。

    “我也一直以为,是我会雾法的关系,雾法属于京家独有,凝气化形,以心导气,这特殊的不算内功的异术抵挡了你的蛊毒对我的影响,但是……”云初突然看着景元桀,眸光纯粹而微微疑惑,“你说,真的是雾法让我不受你的蛊毒影响吗,如果真是如此,那雾法我早就发现且会,为何后来还是会有几天出现受影响的情况。”

    景元桀伸手,轻抚着云初手中的镯子,眉目凝蹙,“你想说,是这镯子。”肯定的语气。

    云初却摇摇头,“或许,我们都想错了,又或许,是两千多年前的烈国公主,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相信能够识得这镯子的人都知道,这镯子不说其本身特殊的玉质,就说,其能防百毒,也是珍贵无比,我想,从头到尾,这镯子都是有用的,对你的蛊毒也是能压制的,只是,之前或许是我体内的雾法与这镯子之间……产生一些问题。”

    景元桀此时的下颌处也已经有黑而粗造的东西缓缓延生,皮肤,该白的地方,更加雪白,被毒发而致黑的地言,也黑得发亮,一双凤眸却光束清澈,在一圈红光中分外幽深,却极其凝定的看着云初,“或许,这双心蛊,并不是没有解药,或许,方才的狼惧怕的是这镯子内……”

    云初突然抿唇一笑,“对,你说,这般珍贵的东西,虽说,灰朴朴的让人好奇,绽放光芒时让人爱惜,谁……”云初突然眼眸一眯,声音轻了轻,“谁会舍得,毁掉。”

    景元桀突然一笑,赞党之以闪过间,眉心一动,然后,云初已经快速手起,“啪”轻脆一声响。

    云初手中那灰朴朴的镯子已经碎成了两半,然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咦?”云初正疑惑间,却突然觉得手腕处好烫,猛然一看,手腕上之前景元桀送的那个碧绿通透的镯子竟然在,一点一点的裂开。

    “啪。”

    措不及防的,手腕上之前她用过万千方法也退不掉弄不坏的镯子,竟然就这般裂了,坏了。

    似乎,还不小心划破一处皮肤,一滴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不过,云初却不好奇这个,而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地上的镯子碎迹。

    景元桀想拉过云初的手腕,却发现,那流血之处,伤口竟然细小得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

    “这……”

    “没事。”云初头也不抬的对着景元桀摆手,心神都被地上的景象吸引了。

    原本翠绿晶莹的镯子里,拿着极重,可是此时一碎开竟是真空的,再然后,一株极其细长的碧绿的植物躺在那里,绿得亮人,正散着着悠悠的如青竹般的香气。

    再然后,那碧绿亮色的植物四周,一阵寒气扑鼻而来,只过一个小小的镯子,这寒气,竟让云初觉得有些发冷。

    靠,这是以千年寒冰经过特法所控,就这样冻结在这镯子里,或者说,保存着这根依然绿意清新的植物。

    云初的眸子都亮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想,当年的烈国公主,既然制出来这双生蛊必定就留有解决之法,但是……“云初吞了吞口水,“会不会,太神奇了些。”

    而一旁的景元桀骜却出奇的平静,似乎明白了什么般道,“我听说过,两千年前的烈国公主会异术,而且当时的宗派一脉奇门灵术皆会,这镯子,肯定藏着当时铸者的精力,息息相关,一镯已毁,另一镯子便不复存在。”

    “这烈国公主真是人才。”

    “或许。”

    “什么或许,我想,这就是解双生蛊的药。”云初道,极其肯定,“那些狼既然不怕火不怕光,想必是经过特殊法子所饲养,它们忌惮的一定就是这个,怕这株植物散发的味道。”话落,云初眸光分外明亮的看着景元桀,一笑,“你可真有福气,如此时候虽然没遇到会雾法的京家人,但是遇到我这个不是京家却会雾法的人,以雾法相催之,不用煎药也可以……”

    “相生草。”景元桀却道。

    “相生草?”云初看着景元桀,“几个意思?”

    “很早之前听翁老说过,如果双心蛊可以解,相生草就是唯一的解药,只不过,早已尽绝,谁也没见过这这种草,翁老也没见过,我,只是推测。”

    景元桀很平静,云初却是乐开了花,面上算是喜色,眸子绽亮,“什么推测,一定就是相生草,一定是当年被那劳什子的公主以千年寒冰封存在这里的。

    “那,开始吧。”景元云桀却道,容色淡淡。

    云初当下努嘴,“景元桀,你就要解毒耶,困扰你这般多年的毒就要解了,你再也不用桎梏于任何人,从今以后,你就能……”云初这般可谓是激动的说着,却见景元桀神色还是淡淡的,开始口不择言,“就能那啥那啥了,还能子孙满堂,你不是该,或多或少,也该要兴奋几下。”

    “我要保存体力。”景元桀道,一句话没有起伏波澜。脑子笨的不明白,脑子灵光的,一点就透,而云初恰恰就是脑了灵光得不能再灵光的,声音当即一顿,然后,头一偏,一抬手,那碧绿的掌中植物拿在手是,说不客气,又多少带着极其的谨慎。

    这丝极其的谨慎,景元桀感觉到了,没说,只是,如云初所愿,眼底,终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一闪而出。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如我也安好,自此天晴。

    没曾想,当真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只盼,一切顺利。

    “轰。”而这时,天际一个响雷,自洞外闷闷的传来,竟生生让正四掌相对的云初身子一震,然后看着已经双眸紧闭,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景元桀,“靠,大春天的,打响雷,景元桀你该不会是哪里的妖孽降世吧,然后被施了天咒,这眼看着要解毒了,派法海来了。”

    景元桀好像不过一瞬间就陷入晕迷了,神色平静,连发丝都没动了下。

    “哗啦啦……”而这时,洞门口传来了一阵急速的的雨声。

    “乖乖,还下大雨,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云初又道,说话间,开始凝气。

    “呼呼呼……”洞门口一阵风唰唰的刮过,吹进山洞里,二人的衣袂好像都在鼓动。

    “难道上天不让我救你。”云初面色凝了凝,带着一丝狡黠。

    “云初。”而这时候,方才看似晕迷沉睡的景元桀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睛,幽深如火的眸光甚是认真的看着她,然后道,“你是在紧张吗。”其实一语中的。

    云初不承认。

    “紧张?”云初睁大眼眸,轻嗤,“毛线。”

    “那开始吧。”景元桀点头。

    云初动了动唇,尤其看着景桀这般淡定的样子,侧了侧眸,声音咕咕哝哝,“好像,还真的有点……毕竟,这般久了……困绕了你十多年……总会有些感觉……不真实。”

    “你可以掐掐自己的人中。”云初正极其低声咕哝着,冷不丁的对面景元桀突然开口,云初声音猛的一滞,看着景元桀,“偷听人说话不道德。”

    “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景元桀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尤其,此时,眼底似乎还夹着一丝笑意,很浅,极难让人发觉。

    “果然这毒舌本事没变,妻纲之路且行且远。”云初又碎碎念一句,当下,一口气一压,掌心间若有似无气体有空气中一点一点升腾,而那被方才又被云初放在二人正中央的碧绿色的植物,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变了色。

    “什么鬼?”云初这一看,心神一紧,当下撤开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元桀,“难道我弄错了,这植物不是……”

    景元桀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眸,盯着地上的植物,方才还呈碧绿色,而这个时候,竟然变成了红色,再然后,竟然,慢慢枯萎,枯萎得没有一丝生气……

    “方才那滴血。”景元桀道。

    云初豁然明白过来,方才,镯子毁时,好像刮破了她的手腕,滴了一滴血,但是很小,伤口几乎都看不见。

    “那……”云初抬头,看着景元桀,眼底竟是失望,“这破相生草也太脆弱了,一滴血而已,就死了。”

    景元桀明明这个时候,额头都溢出了一层薄汗,却抬起手摸着云初的秀发,从未有过的安抚,“或许,真的是两千年前那位公主给我们开了天大的玩笑。”

    “给我们希望又让我们无比的失望。”云初看着景元桀,此时心情复杂。

    明明这个时候,最失望的人不是他吗,有什么比当希望就在眼前,却突然跌落深渊般的让人无尽失望,可是,他却依然能情绪不动的安慰他,他的心,该有多强大。

    “外面现在雨大,我这蛊毒,忍一忍也就好了。”景元桀已经收回手,盘膝而坐,整张脸上皮肤不过这一瞬间,都已经黑了。

    “忍一忍……能忍多久……每一次毒发都忍……”云初声音低了低,起身,退开几步,毒发已至这般,就算她再用雾法估计也压不下。

    不过,这枯萎的草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镯子毁了,防毒工具没了,还没得到解药。

    但是,枯萎了也得拿走,这是姐的,镯子碎片也得拿走,一点渣都不能剩下,这般想着,云初气怒又颓败的上前,拿起那根已经枯萎得不成样的植物就要塞进怀里,然而,下一秒,她顿住了,面色这一瞬,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如果于云初而言,前世今日至忧至喜是何时,她一定会说,就是此时。

    因为,那株极细极长的已经枯至得不成样的植物,竟然就在她拿起这一刻,不过瞬息的功夫,又恢复了绿色,绿得亮人。

    “景元桀。”云初偏头,看着地上正盘膝而坐闻她之言缓缓睁开眼睛的景元桀,声音都带着极度讶异的颤抖。

    “我明白了。”云初道,在景元桀此刻难得的露出惊异的面色中道,“双生蛊,双生蛊蛊,并不是只要种下两人就能一生,真正的双生蛊,从来不是牵制住两个不相爱的人,真正的双生蛊,是彼此相爱的人,以生相依,方可达到双生。”

    景元桀一怔,面色微动。

    “当年的烈国公主一定是爱到极致,也一定是上过这种类似蛊毒的当,才会如此,巧机而变。”云初又道。

    “所以?”景元桀眸光晃动,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所以,这相生草一定是解药,所以,这相生草方才一定是吸了我的血,所以,这双生草不能离开的手,我的身,所以,解毒,要这样。”话声落,云初将草药直接含进了嘴里。

    “这样。”云初传音入密间,唇瓣已经覆上了景元桀的唇瓣。

    他的唇瓣如此烫,如此热。

    相生草,一触而化。

    而就在相生草就要入景元桀口中那一刻,景元桀的眼眸一合,晕迷。

    靠。

    这般时候,你竟然坚持不住了。

    还好,没有说像春情浓一样,要以身相许方才能解决。

    我还没做好准备。

    剩下来的解毒过程在雷声雨声风声中也极其顺利。

    桎梏终解。

    只是,还是颇耗费体力,云初把相生草灌进景元桀的嘴里之后,又要以雾法相引,引至其五脏六腑,七筋八脉,所以,很久之后,当景无桀再睁开眼眸时,一刹风化闪现,而云初已经奄奄的靠在那里。

    累。

    累得不要不要。

    “那个……”云初偏头,看着终于睁开眼睛的景元桀,有气无力道,“我累了,你去外面看看,我先休息。”

    “我背你。”景元桀的声音淡淡的,说话间,起身,上前,话落时,已经扶起了云初。

    “景元桀你突然这样温柔,让我好不适应。”云初手指头都不想抬了,声音绵绵的,软软的。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难得如此温软的样子,眼眸里有丝丝扣扣的笑意晃开,其实心里此时激动难挡,然而,他早已练就金钢不动心但是,心,只为她而动。

    “云初。”景元桀唤,声音很轻,落音很沉,却一点一点揪扯住云初的心,“嗯。”她答,眸光好似也蒙上一层雨后山洞中淡淡的水雾。

    景元桀幽深的凤眸底溢满了一种叫做心疼温宠的情绪,“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会如此爱你,我一定早点……”景无桀说到此处看着云初缓缓带笑的面色又一顿。

    云初却亮起星星眼,“是不是一定早点爱我。”

    “我一定早点送你镯子。”

    “砌。”

    “我一定,早点娶你。”

    “这种好听的话,以后可以多说的。”

    “表现好才可以。”

    云初怒。

    景元桀唇角轻轻一动,手顺势握着云初的手腕。

    “大白天的你……”

    “我助你恢复体力。”

    “……哦,我只是大白天的有蚊子。”云初偏头,掩去面上尴尬。

    可是……

    “还未夏至,蚊子……”

    “我说有就有。”不待景元桀说完,云初当机立断打断。

    景元桀莞尔,一瞬如深雪化冰颜。

    云初不看,感觉到体内渐渐充沛的内力,安静下来。

    “对了,今日之事,一定不是皇上所为。”片刻,云初突然没来由的开口,开口时很认真的看着景元桀,“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不管是你猜到,还是事后兰姑姑告诉你,但是,今次的伏击都不会是皇上……就算皇上不太喜我,也真的有了杀我之心,但是,一定不是现在。”

    “皇上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景元桀撤回手。

    云初顿时觉得精神备佳,站起身,甩了甩胳膊,话题继续,“因为我和皇上的约定,还没有行动成功,所以,于皇上而言,就算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属下,在此时此记得,也不会灭了我。”

    景元桀点点头,可是看向云初的目光却突然极其深了几许,“云初。”

    “嗯。”云初此时正瞄着山洞石墙一处,脚尖轻踢着地面,“不知道外面处理得如何了。”

    “云初。”景元桀又唤。

    云初再点头,“嗯。”

    “云初。”

    “你丫的别告诉说,就这样唤着我的名字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柔柔的,这么肉麻的话,我心里知道就好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说,我也听着。”云初话落,头一抬,一扬,看着景元桀,灿烂如花。

    她就是和他爹勾结要灭了襄派还丢下他,咋地了,不是为了给他寻解药吗。

    景元桀看云初,看着微微傲然的矮他一个头的云初,秀气精巧的下巴此时微微扬着,卷翘而浓秘的睫毛就这样扑闪扑闪着更掩不住那双黑白分明亮如珠辉的眸子,秀气的小鼻在淡淡的光线下更似闪着一层难以描述的莹光,下巴向下,更如水一线白皙若凝脂的脖项,女子最美好的的身形与姿态,她是明亮明妍堪比满天星光月光晶光的云初。

    “只是想吻你。”然后,景元桀道,说话间,手臂一个向前,一个浅却包含着万千情绪的吻,轻轻落下。

    不是唇,不是鼻,不是眼,不是眉,不是脸,而是,那微微扬着的在空气中异样雪白的下巴。

    云初身子,一震。

    不是因为景元桀吻的地方,而是景元桀接下来的一句话。

    “得到你的首肯,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得到她的首肯,所以,亲吻她的下巴,是为颔首之意?

    云初的神色微动,扬起的下巴放下,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景元桀,语气好像有些酸有些甜,“景元桀,你不是不会甜言蜜语,你只是,太会甜言蜜语。”更会,撩妹。

    景元桀……

    “诶,对了,你之前说这镯子是你从襄派大长老手中赢得,该不会是什么你那个谁,然后,见面礼?”

    那个谁,当然是指范宁心。

    “范宁心虽然是襄派的圣女,但是,并不是重要到能让大长老出手送礼的人物。”景元桀当然知道云初在想什么,眸光一瞟,语气不轻不缓。

    云初这才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棒哒。”

    “嗯。”景元桀轻声,“你也棒。”

    “那当然。”云初对于赞美从来都是喜闻乐见的。

    “不过,你可以少看我几眼。”景元桀又道。

    云初笑意一僵,少看他几眼?难道她看他的眼神很花痴,不可能,她云初也是见过大世同的,虽说,太了的确长得人神共愤,惊天赛月,但是……不至于啊。

    下一秒,云初直接扑倒景元桀,翻身而上,“几个意思?”

    “那个……”景元桀面色一惯深沁如雪的面容有些红。

    云初居高临下的看着景元桀,面色也有些红,“怎么了?”

    “如此地方,不合适。”他道。

    云初坐在景元桀身上,保持着压着景元桀胳膊和腿的姿势,似乎有些纳闷,“什么不合适?”

    “洞房花烛,我想给你最好。”景元桀语气很认真。

    云初愣了那么零点零一秒,下一秒,豁然起身,极其气愤的指着景元桀,“靠,你想什么呢,我是这般随便的吗,洞房花烛,肯定是要洞房花烛,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嗯。”景元桀点头。

    “那个什么,赶紧整理好衣服,不要想着扑倒我,我是不会同意的。”

    “扑倒?”

    云初眼神一正,“方才不是说了,洞房花烛……”

    “我说洞房花烛所用一切物什要用最好,你……”景元桀面色不动然,一幅如此的模样。

    云初面色一怔,随即耳根一红,很快晕染到脸上,心思,急起急落,再然后,镇定,相当镇定,“是啊,我就是想说洞房花烛的东西要用最好,你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

    “那最好。”

    “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哦,好。”

    “你别乱想啊。”云初话落扭头向洞口走去。

    只是,看着云初走远,景元桀的眸光这才一深,转而看着身后,地上那些残留的镯子碎片,眉心更是紧紧凝起。

    这镯子……

    他也曾想方设法探知有何奥妙,用了多许方法,可是诸般内力法子皆不行,而云初,一试,便碎。

    而这时,云初已经走到了山洞口,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一轮弯月悬挂天际,青山如黛,翠树如织,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好闻。

    困顿十多年近二十年,景元桀的毒终于解除,二人之间最重要的横亘不再。

    云初突然抬起手看着手腕处,那滴血……

    云初摇摇头又站了一会儿,见景元桀还没跟出来,转身,对着里面道,“对了,你之前说你……”然而,一把剑,已经驾在了她的脖子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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