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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猜啊猜啊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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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去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云初拧神,蹙眉。

    是不是他呢?云初看着男子极其从容轻缓的动作,目光落在那瘦长的指尖上,心里突然有些恍惚,他记得,曾经,他也易容过,也正是那次易容,她才能认识了京二。

    可是,那次他是白衣胜雪,气质清绝,即使如何的易容改装,他始终都是高人一筹,人群之中一眼可见的人物,可是眼下这个……

    灰衣粗衫,相貌普通,之前还与人饮酒谈天,一举一动,都不是他是所为,他那般洁癖至虐,如何能忍受这些,也完全没有必要。

    云初心里吸了口气,蓦然就没动了,目光却直落落的看着男子脱衣的动作,外衣已经脱去,只剩下中衣中裤,微微黝黑的颈部肌肤在灯光下让云初终于平下心思,然后几乎自嘲一笑,也肯定这不是景元桀。

    气息轻浅,窥探不出武功高低,可是正因为不知其深浅,方才有异,云初思及此,眸光轻微一瞥,便见方才夜华房屋的窗户处,星月和星稀正看着她,一脸担心又一脸凝重,面上情绪表达得很明显,让她不要以身犯险。

    云初当然不会以身犯险,可是,这个男子武功如此之高,夜华突然不见,十之**与他有关系。

    而此时,男子的腰带已经解开,外衫已经退了一半,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中衣似隐似透,微凉的光束下,仿佛就能看到那结实的胸膛……

    云初的目光很快落到了男子已经搭在一旁屏风上的外袍上,是何身份,总有蛛丝马迹,是以,云初看准时机,当下起身一掠,无声无息,手直接探向那外袍。

    “呼。”身后,狂风骤来,云初当即偏身一闪,同时,神色紧严,这男子的反应太快,她都已经用雾法掩藏身息,他竟然都能察觉到,还如此猝不及防。

    想是这般想,云初动作也不停,幽亮的光线中,瞥见男子手法利落的要砍来,当下目光一束,伸手就去拉那男子的裤子。

    把你裤子扒了,看你厉害毛线。

    那男子却好像感觉到了云初的云作,陡然一个飞退,同时,伸手一拂,已经将方才,云初打主意的外袍给顺到了手里。

    靠,这速度,简直了。

    到底想着肚子里那块肉,云初不敢太大力,当即侧身一退,可是幽亮光线中,那男子虽一声不吭,却步步紧逼,同样,轻功卓绝,不过小半会儿,二人已经屋内交手数招,而且,眼看着对方这交手间,竟然又快要把外袍穿上,云初的固执劲也上来了,当下目光一凝,直接扑了上去,直接抱住男子的腰,然后,充分发挥她前世里身为特工的飞快手速,在其身上一摸。

    无异?

    而那男子显然没料到云初有此一手,身体明显一怔。

    靠,浪费姐时间,云初当即手一收,趁那男子呆滞之时,瞬间退去。

    可是空气中,异动发生也在此时,云初离开之时,正巧,暗中气息骤至,然后,数十黑衣人破窗而入,齐齐举剑,对准了那男子。

    “怎么,方才同伴的死没给你们教训。”然后,属于男子那异常冷漠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齐齐举起的剑停在空中。

    所有黑衣人气息沉滞。

    云初此时早已经顺好气,待在了屋顶一旁那棵越墙的大树上,藏于密密枝叶间,透过叶子之间的缝隙,将屋内情形尽收眼底。

    同时,也在那男子声起之时,更加笃定,不是景元桀。

    因为,声音太低沉暗哑,难听得就像是快要破掉的古风车,扰人耳膜,真真是完全不符合景元桀的格调。

    不知怎么的,云初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空落得让她突然有些不爽。

    而屋内,也就在这般一瞬功夫,黑衣人愣神的一瞬间,灰衣男子飞快一拂手,腰带一束,衣冠楚楚,同时身姿一掠,直接就出了屋子,上了屋顶。

    方才不是那般厉害,几下子就把几个人给干掉了,现在跑作什么,直接干掉不就行了,云初躲在树上有些不齿,当然,她也没打算出手,同时也早就让窗户处的星月和星稀掩藏气息,不要露面了。

    “是发现掳错了人?”而空气中,应对着紧追出来的黑前人,那灰衣男子又不急不快的开口。

    云初闻言,当即心神一凛,夜华?

    难道这些人方才……

    而对方当先一位黑衣人也不吃素的,眉目凌厉,“阁下出尔反尔,是你的人说,那人有太子妃的下落,我们方才行动,谁知道你使诈,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消灭我们,说,你是不是想独吞大晋太子妃。”

    噗……云初一口口水差点没噎死自己。

    吞——吞下她?

    那黑衣男子也是语声太急,完了发现不对,长剑一挑,杀意浓郁,声声质问,“是不你自己想找到太子妃,交给南齐或者大晋,好给自己蒙利?”

    哦——

    云初内心里突然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原来她已经成了这般香的饽饽,世人都抢着,找到她好给自己蒙个一官半职蒙点大利小利,而这面前这声音跟鬼似的灰衣男子,调虎离山?想独吞她——的消息?

    所以,夜华被这些黑衣人给截胡了?可是人呢?

    “兄台,听了这般久,也该出来帮忙不是。”云初正想着,那灰衣男子却在这时开口,而声音对准的方向,竟赫然是她所藏之处。

    而也就在男子出声之际,其中几个黑衣人的剑已经直接朝着她刺来。

    不过……

    “唰。”袖剑锋利,然后,直掐住那开口说话的黑衣男子的脖颈。

    “说,方才人们抓错的那个人在那里?”云初远比他们的动作更快,语声冰寒,直让方才还禀足一口气的黑衣人浑身都是一僵。

    因为,就在方才那般一瞬间,他都没有任何感觉,而脖颈上已锋寒冷对,而面前,身拿剑之人,瘦挑却气宇不凡的男子语气之冷,不容他说谎。

    “你……”男子看着云初动唇半天,没说话。

    云初看着黑衣人,指指灰衣男子,“首先,我和你们想杀这人不是一伙,其次,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朋友,如果找不到他,你们就只能陪葬。”云初又道,语速飞快,可每一个字眼,都听得清楚。

    生死一瞬之间,身手见高低,那黑衣男子心知眼前是高手,又看看站在那里好似置身事外的灰衣男子,当下也果断,“不是我们抓了他,是他发现我们的闯入,而追着我们跑。”

    “为何房间打斗激烈?”云初再问,目光璀亮幽深。

    “是中途有人闯入,然后,那位公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自己打在了一起,我等心知不对,便跑了,而那位公子便追了上来,可是追到一半便没了身影,我等又遭受追杀……最后细思有异,就又返回,然后……那些打斗的人顺便被我们灭了口。”

    云初眉峰一凝,眼底瞬间波光幽幽光束一收,面前男子没说假话,换句话说,在她催眠之下,也不可能说假话。

    打在一起的,应当是白日里那些见钱眼开,想打劫的小二等人。

    看来,夜华不像是被人抓走,倒像是自己离开,可是什么事能够这般急,急得都没有时间知会她一声。

    云初心里狐疑,不过,眉定地间倒是微微一松,然后,很果断的松开手,收袖剑,“好了,自便。”话落,云初转身就走。

    而那名方才指出云初的所在,一看就妄想祸水东引的灰衣男子,看着云初这个清俊男子转身潇洒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唇瓣间好像噙着极淡极淡的笑意,一刹即逝。

    然后,下一刻,血花四溅,人影翻飞。

    因为,就在云初转身正欲抬步之时,方才那个被她袖剑抵着脖子的男子突然眼露凶光,对着云初的后背便砍……

    当然,他没有成功,那把砍下的剑,不知如何一个拉拽,便直接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血水四涌,死不瞑目。

    “自寻死路。”云初拍拍手,眸色平静。

    空气,死一般的寂,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前后不过瞬息的功夫,竟然……所有黑衣骤然反应过来,看看云初又看看那灰衣男子,当即提剑群拥而上。

    “找死。”云初沉声,霜目冷颜间当即抬手……

    “哇。”云初抬手的动作改为扶腰,然后,画风有点……

    空气中,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因为,方才还那般霸气凌寒的一句女子,突然腰一弯,使劲扶腰抚着胸口,呕吐……呕吐……呕吐……

    空气,一瞬的静。

    “那个,你们先打,她是我兄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找他。”不断的呕吐中,云初终于抽出一口气,指指一旁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灰衣男子对着黑衣男子道。

    然后,几乎在话落之时,身影一纵,还对着空气中一唤,“走。”

    窗户处,一直隐在暗处,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此处的星月和星稀当即现身,如影随风,跟着云初就是一纵。

    “太子,属下来迟。”空气中人影一现,一声而出,云初刚纵起的身姿生生一僵,脚尖,轻轻落下。

    太……太子?

    云初下意识的回头,便见夜空下,方才那名灰衣男子,对着正出现在他面前的路十和十路下轻微颔首,“全部带下去。”只是淡淡一句话,分明还是灰衣粗衫,分明还是微黑肌肤,分明还是寻常五官,可是,气质,便如破茧而出的洁云流雪。

    景元桀。

    云初整个呼吸几乎滞住。

    怎么会?

    “公子。”身旁,星月和星稀也被此景给惊住,怔了怔,尽皆看向云初。

    “太……”而此时,那些黑衣人看着面前的灰衣男子,面色惊变,光是这声尊称,就足够让他们面色惊惧。

    不管是南齐太子还是大晋太子,他们今夜的目标是抓太子妃,邀功请赏,究其根本目的并不纯结,这……

    不过,也不用他们思考,路十和路十一对着空气中齐齐一挥手,顿时,数十身影闪现,高阳领头,三下五除二,数十方才看上去还牛叉呼呼的黑衣人完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带了下去。

    空气,好像都干净了,月光洒下来,好像周身都充斥着男子好闻的气息,不过一瞬之间,天地好像开阔。

    而云初和星月星稀,还僵在那里,站在屋顶上。

    星月和星稀摸不准云初打算如何做,只能全身戒备,敬待吩咐。

    “你……”而身后,气息迫近,景元桀正轻步幽缓的走了来……

    他,认出她了?

    云初呼吸都紧了,眼眶突然就有些红,明亮的眸光里好像一瞬也起了水雾,遮挡得这夜有些朦胧,心里涛浪思语,沉起沉浮,掩在袖子里的手也紧紧的拽着,然而,所有惊起的情绪终还是在她转身时消失殆尽,面色疏淡寡离,“你……”

    “阁下当真有云初的消息?”

    云初回转身时,景元桀的脚步也顿住,距离她几步之遥,很生疏的距离,与她同时开口。

    云初一怔,有些错愕,经过易容显得异常薄红的唇瓣轻微一张,“啊?”她是想否认自己不是云初的,结果……

    “原来又是一个唯利是图者。”景元桀突然冷声一笑,还是灰衣男子的声音,还是灰衣男子的装扮,连真容都不曾见,转身,只留一语讥诮。

    然后,不过瞬息功夫,景元桀带着路十一和路十一消失在空气中。

    风,轻轻的吹,夜,幽幽的凉。

    原来,他没有认出她的。

    他本来也认不出她的,她以雾法精心改装,根本不可能认出的。

    “公子。”一旁星月拉拉云初的衣袖,有些不忍。

    “也好。”没认出我来,也好。云初面上漫起苦笑,细眸眼底,苦涩被笑意遮挡,然后,转身,“走吧,先去找你家夜大人。”

    星稀当即上前,和星月一起扶着云初,这才尽露关忧,“公子,你方才呕吐半天,也只是吐了一些水出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初摇摇头,“没事。”只不过是孕吐的反应而已,方才手起刀落,那般血腥之味,确实让她胃腹不适。

    “小姐,方才夜大人传来消息,说他有急事,先行一步,在周城等你。”云初刚回到房间窗外便飞来一影,对着云初恭敬禀报。

    云初看着来人,心下一松,“大概也猜到了,周城……估计找媳妇去了,还说我重色轻友,切。”云初语气有些轻微的愠怒。

    见此,星月星稀不吱声,前来禀报之人,也将头垂得极低。

    “你们先下去吧,明早我们出发。”半响,云初有些疲惫的对着几人挥挥手。

    几人这才退下。

    身处战乱,夜有打斗,显然于此已是司空见贯之事,所以,客栈里并未有何异动,不过,纵算是有,景元桀也会处理得极好吧。

    可是,夜华之前不是说,景元桀在大晋吗?如此时候,他也万不该出现在此的?

    是……找她吗?

    云初躺在床榻上,抬手抚额,鼻子突然有些酸,一下子百转惆怅。

    可是,云初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睡,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又不太对。

    夜,已深下,远远的,打更的声音传来,好像无比遥远。

    有身影突然打开门,缓缓走进,走近。

    本来将睡欲睡的云初眼眸一睁,当即起身,可是,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她人还没有离开床榻,便被一道掌风给拍了下去,又老实的躺了下去。

    “你……”云初看清了面前的人。

    景元桀,虽然仍然是那灰衣粗袍的装扮,脸也是那易容的平常的脸,可是,他没有掩饰他的气息,所以,她知道。

    当下,云初心里确认了一遍,为防万一,她没有易幻术解除,也没有脱去衣衫,所以,仍我然是男子装扮,就连胸部,也经过她特殊掩饰。

    所以,云初没动了,而是努力牵一抹笑容,“太子有何贵干?”

    “想干你。”

    云初……

    然后,手起刀落,掌风呼啸,你来我往。

    好久。

    黑暗里,帷幔深深,香风旖旎,只是……

    床榻上,女扮男装的云初那叫一个怒气盛盛,可是打又打不过,真的死命还手,又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死拽被褥,咬牙切齿,抵死不从,“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他没想到,景元桀是真的想干她,一直想扒她衣裳。

    “事实只说一遍,你摸了我,抱了我,亲了我。”太子站在窗边,声音淡而傲,似乎若有所思。

    云初哼哼,顿时牙痒痒,她真是脑细胞打结,咦,不对,她方才只是摸了他,抱了他,没亲他?难道,他认出自己,故意的?如果这样,之前那些黑衣人又是哪一出?没道理啊。

    云初此时的心思极其矛盾,又想着元景元桀怕是认出她一才对她这般,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又想着,他纵然天纵奇才也不可能认出她的,可是不认出她,就对她这般亲密……

    心里一下子好焦躁。

    室内静寂,须臾,云初怒火如荼,“你丫的不会是如传言所说,上不了女人,拿我这个‘男人’来开刀吧?”

    “脱衣服。”太子上前一步,一点不为所动,反而声线干脆,在温柔的催促。

    云初这下是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紧拽着手,拧着眉,咬着牙,豁出去,“就算我愿意,你丫的行吗?”这一路上,关于太子不行的传言,可是十分广为人闻。

    “行不行,你可以亲自验证。”说话间,景元桀走了过来,高大原身躯便向着云初压下……

    “不是说大晋太子此生只太子妃一人吗,怎么,现在不仅是移情别恋,还男女通吃。”云初快要被气疯了,她还是倾向于前者,景元桀肯定是没认出她的,不然,在分别了这般些时日,又知道她有孕的前提下,他如何会这般待她,千般种反应,也不该是这种。

    所以,这丫的难不成打击太大,真的要男男……

    靠。

    这口味,她受不了。

    而身上,正俯身而下的景元桀在云初出声之后,动作轻微一顿,然后,黑暗中,只是淡淡说了五个字,“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了。

    五个字,语调平华,却深意复杂,以至于,云初整个身体都是一僵。

    暗处,突然气息浮动。

    而这时,景元桀,偏眸,对着空气中发问,“准备好了吗?”

    “回太子,准备好了。”

    云初疑惑,准备什么,思绪未落,便见景元桀已经突然完全的从自己身上离开,身影一纵,走了。

    这……这,什么节奏?

    云初有些懵,骤然得到轻松的手脚都没有试着立马动起来,一双明亮的双眸看着窗外,然后,下一瞬,目光一动,当即跟了上去。

    她轻功好,没跟上太子,却抓到了路十一。

    路十一自然不识得她,只当他是白日里出手相助又神秘莫测的男子,所以,对他的表情很是泾渭分明,“请问公子何事?”

    “你们太子,这是……”云初指着前面景元桀离开的方向在套话。

    路十本就是个木讷的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人,上下扫一眼云初,摇头,“属下不敢妄言。”话落,便要走,却又被云初飞快一抓住,然后,路十一只觉得眼前目光透寒迫人,嘴里便不由自主的道,“太子一直在找太子妃,这几日在青楼终于发现了太子妃的身影,太子要用法子留下太子妃。”

    太子妃?不就是她?

    等等,青楼?不对吧,她就在这里啊啊啊啊。

    云初气息一松,路十一当即回神,目光出现一瞬的怔忪,可是回神看向云初并无有异,这才一拱手,“公子请保重,再会。”语气郑重。

    这语气……分明就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把她认出来啊——

    可是……

    太……子,去逛青楼?

    这是要闹哪样啊。

    ------题外话------

    呀呀呀,太子也好坏啊,高大上的太子,其实也很幼稚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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