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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
顾晨开门见山就问:“哥,你跟蒋陶闹矛盾了?”
“……”那边安静一瞬,传来声音:“怎么会这么问?”
顾晨将刚才在食堂里面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告诉了电话里的那个人,又说:“一般女孩子说出你不是他男朋友的话来,不就是在生气在赌气?”
安静下来了。
听筒里面,只有呼吸声在上下起伏。
持续了好长时间,在顾晨都错以为电话已经挂断的时候,那边沙哑至极的嗓音传来:“她没说错。”
这下,轮到顾晨安静错愕了。
她机械僵硬般地眨了眨眼睛,怀疑刚才听错了。
“你说什么?”
程云天一手握紧了手机,另只手抬起,揉了揉眉心,沙哑嗓音再度响起:“她没说错。”
这可以算得上是戏剧性的一句话,让顾晨还是无法相信,“不是,你们两个是分手了?还是闹矛盾了双方都赌气这么说呢?”
“要是闹矛盾闹分手也行,可我连这个机会都没。”
顾晨感觉到,她这个哥的嗓音更嘶哑了,细细回想,还有着难以察觉的,悲怆。
同时,话里隐藏的意思,她也听出来了。
下一瞬,便不由得产生惊讶,“什么情况啊?你第一次来看蒋陶的时候,不是说来看女朋友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是了?不是,昨天晚上我去受惩罚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那边重重一叹:“你在仔细回想回想吧。”
顾晨:“……”
好像,大概,貌似,是她误会了。
当初,他说来找人,可没有说来找女朋友……
顾晨抬手拍了一下脑门,对自己都无语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看这两人怪怪的,原来就怪在这了。
可……
“难道你现在是在追人家还没追到手吗?”
她这随口一问,倒惹得程云天深思起来。
“难道我追她的举动,不够明显吗?”
要是一个旁人都感觉不到他在追人的话,那蒋陶岂不是更感觉不到了?
那他得有多失败啊。
“明显的。但,你追了多久了,蒋陶还不愿意?”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让程云天的俊脸拉了下来,他声音冷淡地反问:“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差不多了。唉,不是我说啊哥,你在事业上这方面所用到的头脑,如果能往自己感情上挪去点,你还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喂?哥?哥?!”
从昨天晚上心里就不顺畅,到了今天还没缓过来,现眼下又接到顾晨这通电话之后,心里那股子不顺畅,越来越多!
顾家兄妹俩,忙是一点都帮不到,给人添堵却是一个比一个强!
“啪!”一声,程云天将手机甩到一边,又将胳膊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扶额,静止不动好一会儿,又站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刚走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悄悄打开,在办公桌旁边的玻璃窗上,隐隐约约的映出了一位身着白大褂,身姿高挑的一个人。
那人进到办公室里面之后,将门虚掩,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前面,目光落在被主人随意甩向一边的手机,她抬手拿了过来,打开。
手机锁屏上的那一幕,直接刺痛了她双眼,让她心底在瞬间翻涌起嫉妒!
“怎么了?对着手机发什么呆?”
乔牧敲门没有得到回应,透过窗户看到坐在办公桌前面,正在发呆的她,没有多想便直接推门进来。
温和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顾晨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乔牧一眼,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也顺势,将胳膊弯曲贴在桌面上呈交叠姿势,又将下巴搁了上去,郁闷地说:“还不是云天哥,根本就没和蒋陶在一起,都是我误会了。”
乔牧坐她对面,品着她话里的意思,问:“所以,你是后悔之前对蒋陶那么好了?”
顾晨嗔他一眼,摇摇头:“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儿。就是想不明白,云天哥那么优秀,蒋陶怎么就不答应他的追求呢。”
乔牧温和一笑:“爱情这事,谁说的准。再者,站在领导这个角度上来看,蒋陶也挺优秀的,当初去新兵连选拔时,蒋陶的那位排长说,她因为受伤,只训练了两个月,可即便是这样,在最后考核排名的时候,却得到了第四名这个名次,其实,很不容易。后来,她身子不舒服,但我们的初选考核项目是,要下水!蒋陶她一声不吭,第一位下水。”
“虽然这对你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可她当时只是一个刚进新兵连的。在我看来,新兵连的大部分新兵,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愿意为国家献身的那种思想其实还有所动摇。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若是以后出任务时,她的那一面。”
“她骨子里就有义无反顾的拼劲儿,有这股不要命的劲头。因此啊,我觉得她也不差。再者,在集训营中的表现,你身为她的副连长,对于她,难道不清楚啊?”
顾晨叹口气,“好吧,我只是看云天哥追了她那么久,而且和云天哥还是亲戚,就一时心疼他,却忘了蒋陶的个人能力了。”
集训营中,蒋陶的表现,她的确看的清清楚楚。
印象深刻的还是,初来集训营,在午饭之前,要在单杠上完成五十个引体向上的时候,明明前一天她还完成不了,但在第二天,就准时地坐在了食堂吃饭。
其实,在第一次的时候,有很多女兵都没有完成,而且在第二次,有大批没有完成的女兵都是在第一次没有完成,而在第二次仍旧是没有完成。
可蒋陶却也就算是用了一天的时间,从不及格到及格,到能够完成的最快,坐在了食堂里吃饭。
并不容易。
可也就是太努力,让自身能力增长显众,小露锋芒,因而,招了不少敌人。
乔牧抿唇一笑,温声说:“或许,人家就是不想恋爱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唉,也许吧。但是我很好奇,蒋陶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时,难道心里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波动吗?我估计要是我啊,要是我和云天哥不是亲戚,要是他来追我的话,我估计我不出三天,就答应了!”
话刚落,顾晨就嗅到了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往乔牧望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仍是俊脸浅笑,可笑容,总感觉有那么几分,笑里藏刀?
求生欲让她快速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机智,让乔牧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丝无奈,又温声一笑:“来看看你。”
“哦。”
见话题转移成功,顾晨微松口气,还是将下巴搁置在胳膊上,也不吭声,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乔牧看着她线条利落又英气的侧脸,突然问:“昨天晚上有没有生气?”
“嗯?”顾晨看他。
生什么气?
乔牧继续柔笑着,俊脸清秀温和,“昨天晚上惩罚你,有没有生气?”
顾晨想不明白,脑子迟钝了,“为什么要生气?”
“我以为惩罚你,你会觉得冤枉,所以会生气。”
不过,眼下看她这样,也让他悬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的心,平稳地落了下来。
昨天晚上,他在顾晨去了训练场之后,也跟着去了,准备在她过完惩罚的项目时,就问她的,可又想起,她应该是挺累的了,便就将她送到宿舍楼下,没有去问。
顾晨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有想法,“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嘛,我也在军营里面待了好几年了,像这种惩罚我也懂啊,再者,陈盼私放首饰没有上缴,本来就不对,我们本来就有责任。”
说完,脑海里面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看了乔牧一眼,狐疑起来,“我在你心里面,是不是就是不讲理啊?”
“没有。”
顾晨直起身来。
她现如今哪还有平日里严肃威风,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那面,完全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那般,生怕自己在对方心中有一丁点儿的不好的印象。
她声音低低忐忑:“那你刚才怎么会问我有没有生气?对于惩罚这种,我也知道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我理解的,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生气了?”
乔牧抬手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温柔:“别多想,是我太小心翼翼了,没有觉得你不讲理。”
顾晨哦一声,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乔牧目光落在她嘴唇上,上面伤疤淡去了许多,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便离开。
顾晨垂下眼眸,心跳加速。
想她也是天天和男兵在一起混的,有些荤段子骚话也是信手掂来,脸皮早已经练的不知道有多厚了,怎么一遇上乔牧,一和他做这种亲密事,就……好害羞啊!
她耳根子明显的红了,乔牧自然看见,唇角向上扬了扬,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
下午,饭间。
蒋陶打好饭刚坐在位置上,李欣跟在身后也端着餐盘走过来,蒋陶抬眸看了一眼,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说了一句:“昨天晚上,谢谢啊。”
李欣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连个眼神都没给蒋陶,蒋陶也浑不在意,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坐在旁边的张丽萱斜了李欣一眼,又对上蒋陶,“你跟她说什么谢谢啊?你看看你,热脸贴在了人家冷屁股上吧。”
蒋陶侧目看她,无奈解释:“虽说我们之间不对付。但不可否认的是,昨天晚上人家主动将看到的说了出来,也算是帮了忙,不然真的,还得在那争辩好一会儿的。理应说声谢谢的,不过这又不代表,我们经过昨天晚上那出事之后,这有些仇视的关系,就缓和了啊。”
张丽萱皱着眉,想不明白,“那你说李欣她矛不矛盾,本来就跟你不对付,见不得你好一点儿,那对于昨天晚上那出事来说,对她来讲,就是能让她得意洋洋好几天的,怎么就还反道而行的帮了你啊。还有啊,刚才你主动同她讲话,她还不理你,这算是……什么人啊。”
闻言,蒋陶想起了那天贺观丽找她,同她说的关于李欣和陈盼之间的对话,淡淡一笑:“可能她就是看不惯有人在背后坐这些小动作吧。”
“可你不觉得不对劲儿吗?陈盼原来不是李欣的小跟班吗?可李欣昨天又戳穿她污蔑你的这件事。那你说,陈盼做的这出事,会不会有李欣的意思在里面?而李欣帮助你,是有什么目的?”
蒋陶不免觉得好笑,“就我能让她达到什么目的啊?”
“那也是。不过要是这样看的话,她们两个之间是早已经崩了吧?”
“可能吧。”
蒋陶随口应一声。
在那次,卫生间里面两人谈话,估计都已经崩了。
而距离她们两个不远的陈盼,虽然没有将两人的对话听的完完全全,但也根据听到的那些大概,推断的差不多了,她捏紧了筷子,看着坐在斜方方向的李欣,一双眸子简直要喷出火来。
李欣吃饭很快,陈盼见她吃完,连忙将自己碗里面的稀饭和小菜快速吃完,将餐具放到回收处那里,快步出了食堂,在食堂门口的看了一圈,瞧见李欣往卫生间那边走去,她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卫生间是小隔间样式,陈盼进去之后,也不晓得李欣具体在哪个里面,等了一会儿,左手边第三个的门打开,李欣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水龙头这边走。
“李欣!”
颇有气势又怒气冲冲的一声喊,让她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整理着衣服,就垂着眸子,语气里面还是有着明显的狂傲,声音懒懒:“没聋,不用这么大声。”
陈盼已经怒火中烧,现眼下根本就控制不住能够收敛的小声点,直接大声质问起来,“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是我自己教训蒋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戳穿我?!你就不能当做看不见吗?!”
刺耳。
刺的耳膜痒。
李欣抬手掏了掏耳朵,又掀眼皮扫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卫生间并不是只有你和我,你若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的丑事,可以,声音再大点,我无所谓。”
陈盼身子一僵,心虚地卫生间里面扫视一圈,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嗓音,“那你说啊,你昨天晚上什么意思,凭什么戳穿我?!”
李欣嗓音冷淡又慢条斯理,“我说了,我看不惯这些小动作,你看人家不顺眼,看见人家就心里堵,可以啊,光明正大的跟人家比一把,要是比一把还不解气,那就两把,要是两把还不行,就一直比试到解气为止。这都可以。可为什么就喜欢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就喜欢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有意思吗这样?”
陈盼眼底布满恼怒,咬牙:“有没有意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装作看不见不就行了!”
李欣一脸正色:“抱歉,做不到。要是我没看见,那这件事就这样了。但是我看到了,我就得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还有,早就提醒过你了,在人家背后坐这些见不得光小动作,虽然是让人家一时吃瘪,但事情总有败露的那一刻,等事情败露的那时候,你得难堪成什么样?昨天尝试到了吧,什么滋味不用我说了吧?”
承受着排里面女兵鄙视看轻的目光,让她一度喘不过来气,觉得没脸,觉得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尤其,那些目光就像是刀子一般,看她一下,就如同往身上划了一下,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划的体无完肤!
而她之所以,沦落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这种地步,也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忽然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快速划过,陈盼快速捕捉到,想着李欣和蒋陶的种种,忽然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她抬眸,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欣,质问道:“你是不是跟蒋陶是一伙的?你们之间的不对付,是不是就是故意装给大家看的?!”
李欣说是和蒋陶不对付,可也仅仅,在刚进集训营的时候,用语言挑衅了蒋陶一番,随后,两人在外面比试了格斗,蒋陶胜出。
在后来那次,卫生间里面的时候,李欣又再次用语言挑衅蒋陶,可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她便出门找排长告状,最后让副连长来惩罚了蒋陶和张丽萱。
就只有这两次!别的在没!
如果说两个人不对付,那在来集训营将近一个月了,就产生了这两次矛盾?!
这正常吗?!
根本就不正常!
闻言,李欣目光比较认真地打量她一眼,半晌,勾唇一笑,“你这脑洞,我呵呵送给你!”
“你什么意思?”
李欣目光又对上她,“你这脑洞,不去写小说当编剧,有些可惜。”
陈盼也迎上她的目光,不躲不避:“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总是帮蒋陶说话?上次匕首是,昨天晚上那一次也是!”
李欣拧眉,没什么耐心了,“我说了,对人家有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不要再背后搞些小动作,我看不惯。而且,并不是因为跟你关系好一点,跟人家关系差一点,而我就应该帮你隐瞒下这件事,让人家平白无故的带了一身脏水!我帮理,不帮亲!”
听她最后那几句,陈盼就不赞同了,“谁说我平白无故泼她一身脏水!上次下雪,我在前面走的好好的,她凭什么突然砸我?我本来都已经决定要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了,是她!又突然招惹我来的!”
李欣抬手抹了一把脸,“你是不是傻逼?人家说了,要砸张丽萱的,张丽萱突然弯腰下去,不可避免地就砸到你身上了。人家好端端的,没事找事,惹你干嘛?人家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自己给自己惹事吗?”
“没事多动动脑子行吗?长个脑子,不是让你当摆设的,关键时候你也要用用它啊,不然生锈了都!”
李欣的一场段话,陈盼根本就没怎么听,只是关注到:“你还说你们之间不认识!那你这次又帮她说话,还这么相信她说的一面之词,算是怎么回事?!”
李欣耐心告罄,拧眉,眼神像看白痴一般,“最后说一句,仔细动脑子想想,在部队里面,我就算是和蒋陶一伙的,那又怎样?但有什么用?难不成和她一伙,还能得到一批宝藏?就算是!我们是一伙的,可又为什么要装作不对付?好好动动脑子想想!真是傻逼到家了!”
话落,撞过陈盼的肩膀,连手都懒得洗了,直接出了卫生间。
绝对认识!
她们两个绝对是一伙的!同时,她们之间的不对付,绝对就是为了演给大家看的!
再者,她们明明是一伙但偏偏装作不认识不对付这种,她怎么会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她还特么的问她干什么?!
*
距离蒋陶被陈盼污蔑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六天,这六天里,陈盼还算老实。
而蒋陶在22号晚上,主动向程云天提及想要多了解了解他的想法之后,她便没在见过程云天。
她想,或许程云天就是玩玩骗取感情的,在她提及想要多多了解他之后,他发现了她好像对他有感觉之后,就抽身而出了。
她对他有感觉了吗?
她心里也没有答案,就只知道在这六天里,一想起他,就心里难受得紧,就想……见见他。
同时,一想起那天他也不知是真没听懂她说的话,也不知道就是在故意逃避,不回答她的问题,她的心情就忽然的,就低落下来。
而且,还已经在掰着指头算,程云天已经有六天没有来过集训营了。
其实之前也有这么长时间没来过的,可就在这一次,就心慌起来,就想看见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也不只一次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的,被男人给伤害了?
但在事后,她又安慰自己,程云天也忙,总不能经常来集训营。
“嘀!”
一声刺耳哨响,将蒋陶地思绪拉了回来,她目视前方,看着就在自己前方视线里面的高力。
“队伍一字排开!”
在蓝色天空下,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海风刮过,海浪翻卷,海滩上三十二名女兵呈两列,在听到口令声响起之后,一字排开。
身着军绿色迷彩作训服,在排开之后,各个又站成立正姿势,目视前方,脊背笔直,站如定,立如松。
海风吹过,军帽下没有遮掩完全的短发微微吹起,上衣衣角微微撩开,各个看着,英姿飒爽,英气十足!
“嘀!”高力再次吹响哨,严厉嗓音伴随着呼啸海风响起:“跟上午一样,练习倒功。”
倒功训练,就是在出任务或者实战时,不慎倒地,自我保护避免摔伤,增强自我保护能力的一种训练。
以各种姿态倒地,相对应的减轻对身体的受伤。
倒功训练算是军体拳中的一种,集训营内所有连队的女兵都是刚刚接触,眼下,她们在上午学习并且熟练掌握了“前倒”之后,在下午又学习了“后倒”,眼下正在练习阶段。
在又一道哨声响起之后,女兵都齐刷刷的将左脚往左边迈出一步,同时膝盖弯曲,双臂自然的向后伸去,在下一瞬,整个人往后一跃,顺势下躺,而就在快要倒下时,已经在先一步贴在海滩上的双掌起到支撑作用,将即将倒在海滩上的身体撑起,为其不让倒在地上而身受伤害。
就是这样连贯性的动作,要反反复复的练习,在什么时候能够不出意外,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完成,就算是学会了。
蒋陶重复着这个动作,不断的往后面倒去,同时快速的用双臂撑住身子,可突然倒下,胳膊承受不住那突然来的重量,就会弯曲,整个人倒在沙滩上。
如此反复,在蒋陶都忘记练习了多少遍了的时候,在又一次尝试过后,在即将倒地时,摆好姿势,把身子往后一跃,同时,两条胳膊稳稳撑住身子,蒋陶挑了一下眉,喜悦难以言表。
站在她身后左一位的张丽萱看到这一幕,便羡慕出声:“啊!陶美人,你都学会了!我要羡慕死了啊!”
张丽萱有点肢体不协调,总是不能同时配合,因此在练习的时候,很费力。
蒋陶也知道她这点,笑了笑,没有拉仇恨的说还好啊,不算难,只是谦虚地说:“就成功了这一次,可能也是歪打正着,我在练习练习。”
张丽萱撸了撸袖子,看着又窜起了一股子拼劲儿,“不要跟我说话!我要抓紧时间练习了!”
蒋陶笑笑,又继续练习起来。
只要一次能成功,那后面的练习就不成问题了,蒋陶一边继续练习着,一边为了自己更加熟练,便不断的巩固着。
在又一次胸有成竹的开始,蒋陶往后倒去,在双掌贴向地面并且她已经将力量都聚在手掌上面之后,下一秒,手掌一阵刺疼。
她反应速度的收回手掌,整个人往斜边倒去,在倒下去的同时,伸出左掌看了看,有一道红色印痕。
她又快速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垂眸看了海滩一眼。
她的身后,在倒功时,双掌要贴向海滩面的那个位置上,正好摆放着一块指甲盖体积大小的小石头块。
没有规则,奇形怪状,石头块边缘锋利,没有经过任何的打磨,纯天然。
奇怪了不是?
她在这练习了这么久,凭空出现一个小石头块?
更何况,在练习倒功训练之前,她们前后左右的位置都有检查看过,就是为了防止有锋利东西伤到手掌或者身体。
可眼下,突然出现一块这,不就是奇怪吗?
蒋陶抬眸,视线不可避免的就与身后的陈盼对上,她眼底的得逞与得意稍纵即逝,可偏偏,被蒋陶捕捉到了。
一瞬间,蒋陶火气就上来了。
“特么的!”
爆了句粗口,随后一个大跨步上前,直接揪起陈盼领口,抬腿在她脚底来了个扫堂腿,陈盼猝不及防,被她钩倒,重重地摔到地上。
而这一动静,高力自然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随即一声冷喝:“蒋陶!住手!”
可蒋陶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在陈盼还没回过神来,没有还手的情况下,又一只手拎着她领口,直接将她拎了起来,又一个过肩摔的动作,将陈盼狠狠摔在地上,同时也丢出大老远!
高力又一道暴怒声:“蒋陶!我让你住手!”
话落间,他已经走到蒋陶面前,黑着脸,冷声质问:“怎么回事儿?!”
蒋陶指着那颗石子,脸上有着从未出现过的狠戾:“看啊,在我背后耍阴招,趁我不注意,丢了一颗石子在那,要是我刚才用力太猛,我今天这只手就废了!”
高力目光落在还在地上没站起来的陈盼身上,一道厉声:“陈盼!是你放的?”
陈盼忍着脊背被摩擦的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站起身来,直视着高力,“报告教官!我没有,我正在练习,蒋陶突然上来挑衅!”
蒋陶脸上冷笑愈深,“我特么的犯贱,想出风头的,我脑子抽了,没事找事!我神经病啊,挑衅你让教官惩罚我是不是?!”
“陈盼!海滩二十公里武装越野!另外,这件事我会报告你们排长,再对你进行严肃处理!”
得益于上次陈盼的污蔑事件,高力也有耳闻,眼下在听到蒋陶用那种冷漠戾气的语气说出那些话,心里也差不多就有个数了。
“蒋陶,继续训练!”
“是,教官!”
蒋陶应一声,走上前,弯腰将那颗石子捡起来,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海面上抛去,用足了力气,抛到海里面,激起了一片浪花。
陈盼咬了咬唇,没脸又心里忐忑不安,但也不忘记挣扎,又出声:“报告教官!我冤枉!那颗石子不是我放的!”
高力目光如炬,声音沉沉:“我自会判断!”
*
下午,食堂内。
顾晨走到蒋陶餐桌前面,看了坐在里面的陈盼一眼,脸色冷肃:“陈盼!吃过饭到我办公室一趟!”
陈盼身子蓦地一僵,抬眸便看到脸色阴沉的副连长,心头一颤:“是!”
听到回声,顾晨抬步离开。
高力本来将这件事反映给了排长,而在他反映的时候,她正好就在边上,沉思片刻,便揽下了这件事。
陈盼大喘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吃完饭,在慢吞吞的离开食堂,往连长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敲门得到应声之后,推门进去,走到顾晨面前,心慌的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顾晨抬眸看了立在眼前身子紧绷,呈立正姿势的陈盼一眼,脸色沉沉,目光犀利地盯了她好一会儿,在陈盼就要受不住的时候,便听到副连长声音还算温和地一声问:“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后天?
三十号。
陈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慌到窒息,但还是回答说:“三十号,考核日。”
她话音落,顾晨的声音就突然的,严厉起来:“你再不老实,信不信后天考核都不让你参加!”
陈盼身子一颤,面色寡白地点了一下头。
顾晨又声音缓慢,慢声警告:“能来集训营都不容易,如果你在不老实,那我们只得直接淘汰你,否认你的能力,让你之前的努力都白白浪费,明白吗?”
陈盼声音低小,隐隐颤抖:“明白。”
“大点声,听明白了吗?!”
陈盼吓得一个哆嗦,突然就红了眼,声音哽咽的大声回道:“听明白了!”
顾晨站起身来,对上她的目光,一脸严肃,“不光是要听明白,你还要记在心上!另外,不要存有侥幸心理,觉得我只是吓唬你,不敢做到!我今天在这,既然能够说出来,那我就能做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她目光犀利,盯得陈盼浑身发软,心跳如雷,同时,声音带着哭腔的保证:“报告连长,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一定好好训练,不在惹事!”
“那最好。最后在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惹事,即便不是考核日,我也能让你趁早滚蛋!知道吗?!”
陈盼眼泪爬满了脸,哭着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以后……真的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一定好好……训练,不在找……事!”
“最好说到做到!非得逼得人动真格,你才感觉到怕是不是?”顾晨又再次疾言厉色的警告完,打量她一眼,挥了挥手,“还不抓紧去训练!”
“是,顾连长。”
陈盼逃一般的出了办公室,一边往训练场走去,一边落着泪。
*
翌日。
去体能训练室路上,张丽萱看了正沉默训练的陈盼一眼,若有所思,又挽上蒋陶的胳膊,开始八卦,“哎哎,陶陶美人,陈盼老实多了啊。”
陶陶美人?
对于又换了个称呼这种,蒋陶也只是诧异一阵,没有多问,只是回答她那个问题:“被副连长叫去谈话,要是还不老实的话,那她可要上天了。”
“也对。”张丽萱点点头。
也就是话落,两人到了训练室里面,正值下午午饭时间,训练室里面的人还不太多,蒋陶要去铁链子那里继续锻炼臂力,张丽萱找了一块还算宽阔的空地,继续练习倒功,两人就此分开。
蒋陶到铁链子那里的时候,王楠正在用,她正上下挥动着,见状,蒋陶只能离开,去找了两个小哑铃,又去找张丽萱,一边同她闲聊,一边等着王楠训练完,她好去使用训练。
可,等了有二十多分钟,王楠都还没出来。
都能训练这么久?
这个念头闪过,蒋陶心里就不踏实了,生怕出什么事,跟张丽萱说了一声,又去铁链子那边看,王楠还在挥动,蒋陶微松口气,又打量着她。
她来的时候,王楠都在这了,而且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王楠还在挥动……
她发现这人失恋之后,能力大增长。
最明显的就是,体力和臂力明显增加。
她正出神,王楠已经锻炼完毕,看了她一眼,淡声打招呼:“你要用吗?”
蒋陶回过神来,笑了笑:“你用完我在用。”
“训练完了,你用吧,我想举举哑铃。”
“好。”
蒋陶将手中哑铃递给她,然后走到铁链子前面,又看了王楠一眼。
因为失恋,这人活泼开朗,见人就笑的性子改了不少,一整天下来,在面对人时,永远都是一副冷淡脸色,说话时,也是毫无情绪起伏,永远都是淡淡的,不悲不喜。
她这样,让蒋陶在她身上,多多少少的看到了些她初入新兵连时的模样。
最开始的那一个月,她就是这样,郁郁寡欢。
同时,两人也都因为失恋,瘦了许多。
都是谈了四五年的男朋友,因为对方出轨而分手了……
蒋陶情绪复杂,又再次看了脸色冷淡的王楠一眼。
那她呢,有没有因为这一场没有走到底的恋爱,而开始对男人产生了不相信?
她会不会也产生了想要孤独到老的想法?
蒋陶若有所思,想听听她的想法,但又觉得太直白问出来,有些突兀,想了想,便温声问:“王楠,你……走出来了吗?”
王楠微愣,才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意思,突然就红了眼眶,摇摇头,垂下眼帘,“怎么可能啊,都在一起四五年了,都算是彼此之间最亲的亲人了,怎么可能就会这么快走出来啊。”
“抱歉啊。”
蒋陶抿了抿唇,心里过意不去。
王楠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淡笑:“没关系,你也是好心关心我的,不用觉得抱歉。”
见她这幅样子,蒋陶突然就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过去半个月了,别人提起再问这件事的时候,王楠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哭出来,而那时候的她呢?
在过去半个月,再想起来的时候,除下心里面,有那种淡淡的难受,有着一丝,被强制剥离的微微窒息感,别的都没了。
更别提,还会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泪了。
可能就是不同吧。
听王楠那意思,等于和那男生朝夕相处了四五年,彼此之间的熟悉已经到了算是最亲的亲人的那种级别,所以回想起来,还是不舍,还是会痛,还是觉得不甘心!
可她和江俊逸,虽说在一起四年,可聚少离多,其实,可能两人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没那么深……
所以,在分手之后,可能是会难受,但不至于像王楠这般,别人提一句,就红了眼。
那所以她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了。
之前在新兵连看到贺新军因为失恋,而痛哭时,她想着自己没有落泪,是因为觉得对于江俊逸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为他哭!
可在现在看王楠为了一个男孩子而不受控制的就声音哽咽起来,同样,那男孩子也是出轨,可王楠还是因为他伤心,才让她惊觉,她是和江俊逸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所以还不至于到那种一听人提起就自然而然的落泪的地步……
蒋陶收回思绪,再次看了看王楠,心里还是想知道那个答案,犹豫几番,终究还是开口问了:“那你以后,还会在谈恋爱吗?还会在相信男人吗?还会在相信爱情吗?”
------题外话------
好啦,看出来了吧,要打开了心结了~
*^O^*
好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