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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在脑海给系统下达了指令：“系统，用雷达鉴定一下这幅画。”
系统马上给出了答案：“这幅《秋风立马图》为赝品。”
“果然是假的。”周小宝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戴天祥，一脸为难：“老爷爷，我真的对字画不太懂，这幅画看不准。”
戴天祥笑呵呵地：“你觉得是真是假？没事，放心大胆地说。”他一个眼神示意，周围的几个保镖悄无声息地围成一圈，把画隔开众人的视线。
“我再看看……”周小宝犹疑着，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小跑进来，直奔脸前。
“师父！”
周小宝抬头无奈地看着来人：“叶老板，你怎么来了。”
叶不鸣不满地瞪视着他：“这场拍卖会这么重要，你也不叫上我，亏我还特地跑你家里去找你呢！”
抬头斜瞄一眼不远处的张雪梅和董菲儿，碎碎念：“雪梅也来了？不过另外一位美女是谁？你看，你连美女都带上俩了，就是不带上我！”
周小宝讪笑道：“那啥，我以为你自己先来了。”
叶不鸣翻白眼：“明明就是你把我忘了，幸好鉴宝厅也有发邀请函给我。咦，师父，你的腿伤这么快好了？拐杖都不用了？”
周小宝含糊点头：“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不用拐杖了。”
“哦。那这位是……”叶不鸣的目光投向戴天祥。
周小宝尴尬笑道：“我跟他刚刚才认识。”
戴天祥挑了挑眉：“老夫戴天祥。”
心中暗道，这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叫周小宝师父？如果不是幻听，那就是这小子真的很不简单。
“戴天祥？”叶不鸣先是一怔，继而腰板马上矮了一截，激动得说话都结巴起来了：“您，您就是上一刊《收藏家》杂志的封面人物戴天祥先生？您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金南市！”
戴天祥不仅收藏字画，在玉石界也是非常有名的金主。这么一个鼎鼎大名的大人物居然站在自己面前，天哪，不是幻觉吧？
戴天祥微微一笑，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那幅《秋风立马图》：“当然是冲着它来的。”
叶不鸣低头一看，口无遮拦的他当即哇地一声惊叫了起来：“《秋风立马图》？什么情况？不是说拍卖会还没开始吗，怎么已经拍出去了！”
周小宝瞪了他一眼：“你小点声，拍卖会本来就还没开始，这是另一幅，人家自己带来的。”
“啊？”叶不鸣眨眨眼，“意思是有两幅《秋风立马图》？”
戴天祥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抄着手，笑眯眯地答道：“真迹当然只有一幅，我看这位小兄弟很不简单，便想让他帮我掌掌眼，参考参考。”
给戴天祥掌掌眼？
要是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专家，都会让人笑掉大牙，毕竟戴天祥可是一线的鉴定大佬，谁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但如果换成师父周小宝，叶不鸣却觉得，师父有这个本事。
叶不鸣看向周小宝：“那师父你看出什么了没。”
周小宝偷偷踩了叶不鸣一脚，使劲朝他使眼色：“你别瞎说，我又不懂字画，哪里看得出什么。”
“师父你就别谦虚了，”叶不鸣没看懂周小宝眼色，当了猪队友还犹不自知，摇头晃脑道，“你既然能从一幅山水画里发现藏在里面的《秋风立马图》，怎么会不懂字画呢！你就帮人家看看呗——”
“等等！”戴天祥一怔，眼睛精芒爆射：“是他发现的《秋风立马图》？”
之前他也听说了鉴宝厅那幅颇为传奇的来历，还以为是杜撰出来的市井谣言，但被叶不鸣这么一说，莫非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坐上这里最好的至尊VIP席也就不难解释了。
叶不鸣立刻夸夸其谈起来：“是啊，我师父可厉害了，不管是赌石还是字画，无师自通，鉴定比很多专业鉴定师还准——”
周小宝脸黑得不能再黑了，赶紧捂住他的嘴：“戴老先生，别听他瞎说！”
戴天祥审视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小宝，对周小宝的称呼也改了：“原来小兄弟深藏不露啊！既然小兄弟是行家，这幅画是真是假尽请明言！”
周小宝搔搔头：“不敢自称行家，不过我觉得这幅是假的。”
戴天祥眼神一利：“哦？小兄弟是如何判断出来的？洗耳恭听。”
周小宝慢吞吞走到桌前，把脑海中系统传授给他的知识娓娓道来：
“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也算是赝品中的精品，无论是细节、布局还是纸张的磨旧，几乎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百密终有一疏，这幅画有几处跟真迹存在明显不同。”
“首先是这里。”周小宝指着画作的右上角，“看这上面题的字，是两句诗，不过重点不是这两句诗的内容，而是题诗用的墨。这个地方用的墨有问题！”
叶不鸣、张雪梅和董菲儿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周小宝继续道：“看，用手轻摸，可以感受到题字的表面非常光滑，再用鼻子嗅一嗅，会发现有一种淡淡的松香——很显然，这用的是徽墨。”“徽墨作为一种高级油墨，特点就是无论是绘画还是写字，平滑有光、入纸不晕、细腻黑亮，是很受画家青睐的一种墨。但在当时恶劣的环境下，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徐悲鸿用的画笔都是1块大洋一支的猪
毛笔，用的画纸是几文钱的生宣，怎么可能用得起奢侈的徽墨呢！这是第一个大破绽。”
戴天祥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小宝：“继续说下去。”
周小宝手指向画作最底端：“其次，最下方，马的四只蹄子有破绽。”“根据徐悲鸿的个人习惯，画到马的四只蹄子时，会在蹄后习惯性地少蘸一点墨，留出一点点空白，有人觉得是美感的表现，有人觉得是瑕疵。据不完全统计，徐悲鸿创作了超过三十幅骏马图，每一幅都保
留着马蹄留白点的习惯。 ”
“你看这幅画，四个蹄子都故意留了白点，能做出这样的细节仿造者显然是深入钻研过徐悲鸿的，可谓用心良苦。”说到这，周小宝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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