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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目前这种情况的话,入冬之前,只怕西夏就会彻底被吐蕃打败,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之前吐蕃使者和西夏使者同时来到汴梁,西夏方面想要效仿当年大汉班固出使西域的故事,挑拨吐蕃和燕云的关系,结果弄巧成拙。不过由于赞巴拉的睿智和战略眼光,双方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破裂,反而在赞巴拉的推动之下达成了一些秘密协议,这自然是对燕云方面不利的。可是,吐蕃使团在返回吐蕃的路上却突然遭到了西夏武士的袭杀,死伤惨重,就连赞巴拉也死于这场袭击。逃过一劫的吐蕃使团中人,对于西夏人恨之入骨,回到国内之后,便加油添醋地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包括在汴梁遭到西夏人袭击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番。
如此一来,吐蕃君臣群情激愤,再加上燕云方面从旁推波助澜,于是吐蕃皇帝便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征讨西夏的命令。不久之后,十五万吐蕃军集结起来。这时,西夏方面也已经发觉到了吐蕃方面的动静,当即一面派人出使吐蕃,一面积极准备防御,此时斡道冲还期望能够平息战事。然而吐蕃皇帝决心已下,任由西夏方面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终于在不久之后,十五万吐蕃军突然对雪山防线发起猛攻,此时由于西夏军的主力全都摆在西凉府防备燕云军,雪山上的西夏军兵力不多,再加上准备不足,内部又有军官叛变,结果一夜之间就被吐蕃军攻破了雪山防线。
随即吐蕃军翻越雪山,分兵两路,分别进攻宣化府和西凉府,同时以一支精骑一举切断了西凉府和宣化府之间的联系,西夏处境岌岌可危了。局势如此发展完全超出了陈枭等之前的预料,计划赶不上变化,陈枭必须立刻改变计划,否则的话,只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西夏最终被吐蕃占了去。
陈枭转过身来,对蒋丽道:“召集众人来大厅议事。”蒋丽见陈枭神色凝重,意识到他有重大事情要与众人商议,当即应诺一声,转身奔了下去。
……
大厅之上,陈枭站在地图前,留在汴梁的众文武陆陆续续地进来了。见到陈枭,纷纷拜道:“见过燕王(大哥)!”
陈枭看着地图上的西夏,说道:“吐蕃人的进展比我们之前预料的要快得多!我刚刚收到宁夏那边传来的消息,宣化府和西凉府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吐蕃切断!我们必须改变计划以应对!”指了指西夏,“否则西夏便会被吐蕃人一口给吞掉,咱们筹划了许久的计划便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众人也都有这种感觉,梁红玉道:“其实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只须十万精锐便可掌控局势,可恨咱们粮草不足,别说出动十万大军了,就是三四万大军也困难!”顿了顿,“何况我们答应开春之前绝不对西夏用兵,若公然违背誓言,恐怕不太好!”
李慕白道:“之前已经有计划令兴庆府留守李同仁派人游说斡道冲,不知李同仁是否已经照做了?”
陈枭转过身来,说道:“李同仁派出的使者已经到了宣化府、西凉府等地,不过情况如何暂时还不清楚。”
李慕白思忖道:“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斡道冲是很有可能被说服的!只要斡道冲等人投降了咱们燕云,事情便有了转圜的余地!”柴云渺皱眉道:“这可难说了。就算西夏人投降了我们,吐蕃人就愿意放弃到嘴的肥肉?如果吐蕃不理会我们的警告继续进攻,只怕西凉府以西的土地依旧会被吐蕃夺了去!”
李慕白道:“是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吐蕃人不敢得罪我们燕云,而放弃攻打收兵回国。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的话,事情的进展很难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若斡道冲等投诚,那么还有可能将事情引导到最有利于我们的结局。”
耶律特里道:“李大人说的有道理。其实就算吐蕃人把西凉府以西的土地夺了去,也没什么,将来咱们粮草充足之时起大军夺回来也就是了。那个时候,或许只须要拉开架势,吐蕃人就会乖乖地把土地奉上。大哥,咱们没必要纠结于此刻必须夺取西凉府等地。”左谋、柴进附和道:“娘娘(耶律姐姐)所言极是!”
陈枭微笑着看了一眼耶律特里,道:“媚儿说的不错,不过若是能此刻拿下西凉府终归要好得多!“
众人互望了一眼,均感到此事不在己方的掌控之内,最终结果如何只怕得看天意了。
陈枭走到上首,坐了下来,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我打算传令岳飞,令其挑选出两万精骑对敌人展开进攻!”
李慕白皱眉道:“我军虽然勇悍无敌,然则两万战骑恐怕,恐怕很难虎口夺食啊!”梁红玉接着道:“另外,我们曾经以正式文书答应过吐蕃,明年开春之前绝不出兵攻打西夏,此时出兵岂不是违背了诺言?大哥,逐鹿天下,这诺言还是应当遵守的!”柴云渺点头附和:“红玉姐姐说得太对了!”看向陈枭,没好气地道:“大哥你是大英雄,可不能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柴进听妹妹如此说话,登时一惊,当即斥道:“小妹,不要胡说八道!你又懂得什么,这国家争雄逐鹿天下,尔虞我诈各出奇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陈枭呵呵一笑,摆手道:“云渺说的对,咱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自毁诺言的好!”看了一眼柴云渺,笑道:“这就好比做生意,大家总是愿意相信信誉好的商家!当然了,在迫不得已又或者有足够巨大利益的情况之下,还是可以失信那么一两回的。一切以民族利益为重,没有必要沽名钓誉。”顿了顿,“不过就此事来说,我并不打算自毁诺言。”
众人听了陈枭刚才那一番言语,还以为他是打定主意要出兵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又说要遵守诺言,均感到疑惑不解,只有耶律特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陈枭笑道:“仅仅两万战骑出击,在这锅已经沸腾的稀粥中肯定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甚至有可能蒙受巨大损失!所以我的想法是……”
……
散会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就在这时,王开小跑着奔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燕王,皇宫中来了一个宫女,说有要事求见燕王!”陈枭等人大感讶异,陈枭稍作思忖,对王开道:“带她进来。”王开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领着一个体态婀娜面目娇好的宫女进来了,此时众文武已经离开了燕王府,大厅里就只剩下了陈枭和有职位的几位王妃。
宫女见到陈枭,赶紧大礼叩拜:“奴婢拜见燕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即又朝站在一旁的耶律特里等人盈盈一拜:“拜见诸位王妃娘娘!”众女见她十分有礼,不由的心生好感。
陈枭问道:“小姑娘,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宫女连忙道:“奴婢是奉了蔡娘娘的懿旨,来见燕王的。”
众人更加疑惑了。众人自然知道这个蔡娘娘就是当年宋徽宗的蔡贵妃,也就是蔡京的女儿。当年汴梁被金军攻破,包括蔡贵妃在内的无数后宫嫔妃,公主驸马,以及数以千计的宫女都成为了金人的战利品,被押解北行。然而由于燕云军抓了完颜宗翰,结果这些被金人俘虏的所有皇室贵女便都用来换完颜宗翰了。斥候皇家的这些女人们便来到了燕京,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前往南边的临安,其中就包括当今宋朝皇帝的郑贵妃。不过却有相当数量的嫔妃公主和宫女不愿回去那个懦弱无能的朝廷,因此陈枭便将这些人全都安顿在了汴梁城内的旧皇宫之中。
这些女人超过千人,燕云方面依旧承认她们的身份,并且给予相应的待遇。汴梁的旧皇宫中,依旧住着当年的皇室贵女,不过情况却与当年完全不同了。陈枭虽然住在汴梁城里,不过从收复汴梁到目前为止,还从未进过那座皇宫,倒也不是为了避嫌,只是没觉得要去那里干什么。
陈枭笑问道:“是不是蔡贵妃有什么须要?”
宫女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只是交代奴婢,说务必要请到燕王殿下,有一件与陈枭切身相关的大事要说予燕王知道。”
陈枭听了这话,却完全没当回事,笑道:“你回去回禀娘娘,就说我目前军务繁忙,无暇去见她。等哪一天有时间了,我一定前往拜访!”
宫女见陈枭推脱,不禁犹豫起来,可是燕王不愿去,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盈盈一拜,说道;“奴婢一定将燕王的话带到,奴婢告辞!”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琼英一脸奇怪地道:“怪事情,那位什么蔡贵妃干什么要见大哥呢?”随即有些担忧地道:“她所说的大事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要不要紧?”
其她几女笑了笑,扈三娘没好气地道:“那个狐媚子能有什么大事,分明就是冲着大哥来的!”说着看了陈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