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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夫人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晋王冰冷的眸子在她脸上轻轻扫了一眼,“虽然蛊毒已经清除了,但她的身子虚弱,我现在带她回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夫人想追上来,月胜明却是把她给拦住了。“女儿在他那儿是安全的,放心吧。”
月夫人眼眸含泪,这才点了点头。方才经历的这些,另她心惊胆战的。回想起微微离世的那一个晚上的彷徨与无助,月夫人的心就如刀割般的疼。
幸好,幸好她的小女儿已经度过难关了。
晋王离去后,承东跟承西还有清风紧随其后离开,承西临走前,打量了鲁瑶依一眼,鲁瑶依心虚地低下头来。
她可不是有意要骗他的,可若不是这样,也许阮佳清没那么顺利脱离危险呢。
鲁瑶依想到阮佳清醒来后肯定需要她,所以便追了上去。
屋内,一鹤巫师想利用蛊虫之王将墨子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可那蛊虫根本不为所动,而是在墨子悠的体内钻来钻去,啃食着他的五脏六腑。
墨子悠心脏处蔓延着疼痛,心口地灼热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哥哥,你怎么样?”墨子矜带着哭腔道,她恨不得替自己哥哥来承受这样的罪。
墨子悠紧咬着牙关,摇了摇头,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哥哥!”墨子矜吓得花容失色,立马问一鹤巫师道:“我哥哥怎么样了?”
一鹤巫师的脸色铁青,方才运功已经耗了他不少的修为,而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若要治好墨子悠,也许找到苗疆正宗的养蛊传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想墨少的蛊毒可以治好,唯有带他去苗疆,可我早已不是那儿的族人,恐怕没有资格踏进苗疆半步。”一鹤叹了一口气。
“我去,只要能够救回哥哥,不管多辛苦我都愿意,哪怕要我付出性命我也愿意……”墨子矜哭着道,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
三个月后。
已是初秋,阳光正好,大雁齐飞,落叶缤纷。
晋王府里,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正牵着一只风筝在地上跑来跑去,可风筝却突然掉了下来,挂在了树枝上。
阮佳清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边吃着葡萄,享受着这不十分刺眼的阳光沐。
“哎呀,风筝怎么掉啦?”阮佳清欣赏着这风筝高飞呢,这突然就落下来了,有些扫兴。
她的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很快便要临产,她也越发的懒怠起来,连动都不想动。大家都说从前那个活泼好动的王妃,如今真是静若处子了。
她乖一些,下人们的麻烦就少一些,否则磕到碰到了,王爷分分钟要拿他们问罪的。
“是啊,我去把它捡下来。”粉衣女孩放下手中的线,正脱了鞋袜要去爬树。
只见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她的头顶掠过,从树上将风筝取了下来,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承西!”她的语气欣喜,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承西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已是激动得难以自抑了。
阮佳清又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看着承西跟鲁瑶依的互动,就像看电影现场直播一样,哎嘛,要不要这么纯情啊,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已经有些时日了,可这进展也太慢了些。
“嗯,不用客气……”承西板着一张脸,其实他并不是冷漠,只是心里太紧张了,紧张到不会说话,更不会笑了。
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而且又是如此一个大美女,他魂儿都丢了,哪里还会说话啊。
“行啦行啦,你们俩给我过来。”阮佳清看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鲁瑶依面色有些不悦,为何承西对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她这般厚着脸皮住在了王府,连自己的酒楼都不要了,生意也不管了,钱也不赚了,就是为了他,可他呢……
总是对她那么冷淡,有时候还避而不见,她真的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王妃,你找我有何事?”承西来到阮佳清面前,与鲁瑶依并排站着。
“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去办一下,是关于依依的终身大事。”阮佳清磕着瓜子,把壳吐到了一旁,春雨拿盘子接着。
她一双眸大眼,划过一丝狡黠的神色,观察着承西的反应。
“啊……依依姑娘,要嫁人了吗?”他果然脸色有些变化了,似乎十分失落。
“我……”鲁瑶依正在开口辩白,却被阮佳清打住了。
“依依,你就别害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本妃托阿天已经替你物色好了,是弄月国的人,将来你嫁回故土,在那儿生活也不会不习惯。”阮佳清说起谎来眼睛也不眨。
承西紧张兮兮地:“嫁的什么人,王妃可要选好了,不能让依依姑娘委屈才是。”
见到承西替她说话,鲁瑶依心中不喜,再瞧着阮佳清嘴角淡淡的笑意,瞬间明白过来阮佳清的真正用意。
“我嫁什么人,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承西侍卫操心了。”鲁瑶依假装生气了,杏眼圆瞪的,没好气地道。
“我……”承西顿时紧张起来。
“我什么我,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吗,若是我嫁回了弄月国,你该高兴才是,这样就没人会整天缠着你了。”鲁瑶依瞪了承西一眼。
阮佳清端起茶盏,淡淡地喝了一口清幽的玫瑰花茶,静看着眼前的好戏。
“我不许你嫁!”承西满脸通红。
“你说不许就不许,你又不是我的谁。”
鲁瑶依心里偷偷地乐了,还是阮佳清有办法,若不是如此刺激承西,他还要呆到什么时候啊。
“我要娶你!”承西转过脸来看着鲁瑶依,他原来闪烁害怕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深情了。
哎哟,要撒狗粮了,阮佳清美滋滋地看着现场版的大告白现场,正当她看得有津津有味时,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她,在她的侧脸上印下轻轻一吻。
阮佳清老脸,瞬间羞涩通红了……
原想看别人撒狗粮呢,没想到她倒是让别人也吃了一回狗粮。
晋王玄色官服,显得越发神采飞扬,俊容之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承西要跟依依姑娘成亲了吗,好啊,本王定会命人将你们的婚事办得妥妥的,你们就安心当新郎新娘便好。”晋王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两个人。
听到晋王的话,他们都尴尬得如同一座雕像似的,动弹不得了。特别是鲁瑶依,她虽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胆大,对于男女之事是害羞的。
“属下谢过王爷!”承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睨着鲁瑶依,只见她的脸颊通红,承西二话不说,牵了她的手,直接将她给拐跑了。
“喂,你要干嘛!”鲁瑶依反应迟钝了,她竟不知道承西还有这个勇气,敢来牵她的手。
“当然是带你走啊,难道你想看着王爷跟王妃秀恩爱么……”承西说得好像十分有道理,鲁瑶依从无反驳。
“可是你干嘛要牵我手,男女授受不亲。”鲁瑶依想将他的手甩掉,可承西却是将她柔嫩的小手拉得紧紧的,一点也不肯松。
“我很快就是你夫君了,牵一下自己娘子的手怎么了?”承西说得一派认真。
“我又没答应嫁给你……”鲁瑶依心里美美的,承西这个闷葫芦终于是开窍了啊。
看着他们这小俩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背影渐渐远去,阮佳清终于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祥的微笑。
身为王妃,还要管着府里人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啊,可怜她还大着肚子呢,诶。
“小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阮佳清有些不满地道。
晋王在她的身旁坐下,宠溺地看着她道:“宫有点事,所以耽搁了。”
“哦,那个苏静柔又病了么?”阮佳清假装不在乎地吃着瓜子,心里却是泛起了层层涟漪。
说到底,她还是介意苏静柔的存在的。毕竟苏静柔是旧情人,又是青梅竹马的,还跟自己夫君天天见面,哪个女子都没有如此大度吧。
“嗯,大概命不久矣。”晋王面色淡淡地道。
一个他不在乎的女人,生死自然也与他不相干。
阮佳清嗑着瓜子,心里有些淡淡的不悦。那个苏静柔,三天两头便说不舒服,写了信命人送给小煜,一口一个煜哥哥,叫得可亲热呢。
“那你可要多去陪陪人家了,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情谊。”阮佳清口不对心地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也会如同普通女人般庸俗不堪,竟会吃醋,说着这些不从心的话。
“我进宫又不是为了她,皇上大概也活不长了,宫中的几个皇子都蠢蠢欲动,本王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罢了。”晋王挽着阮佳清的肩膀,又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
动不动就亲来亲去的,这样真的好么?
反正春雨已经眼不见为净了,在王妃身边伺候,当个哑巴就是最适合的,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当个摆设便好。
“太子已经废了,三皇子虽年长,却也是个草包,其余的皇子也还小,帝位的人选,恐怕真的没有适合的了。”阮佳清分析道,“依我看,这皇位还是小煜你来坐好了,也让我体验一把当皇后的风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