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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扔给我一把钥匙,叫我下车,松动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说,“在这住,住多长时间都行,别回去了。”
我下了车,他开车离开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依旧滚烫得很。
这婚必须得离了。
因为现在不只是韩博铭的问题,我自己也出现了问题,我已经没办法面对韩博铭了。
我在薄芷的房子住了一晚上,便离开了。
出门之前,我看到门口放着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膏。
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女人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
我鼻头一酸。
同床共枕两年的丈夫,竟然不如一个陌生人这般关心我。
我拖着箱子去了酒店,在酒店住下。
手机关机一晚上,打开,竟然有20多通未接来电,全是韩博铭的。
蒋依人来酒店找我,她是我从高中时期就玩得特别好的朋友,我有什么话都同她说。
不仅是韩博铭、连带着薄芷的事情,我也跟她说了。
蒋依人惊愕地看着我,“你行啊二草,大老板都能勾搭上!”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主动勾搭他,我是冤枉的!”
我叫萧茴,名字两个草字头,外号是二草。
蒋依人还有别的朋友,一直都这么叫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韩博铭离婚吗?”
我点点头,思绪复杂。
蒋依人有些同情地看着我,“如果决定要离婚了,那你好好想想你爸妈那边,该怎么办吧!”
一想到我顽固的父母,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我回了家,韩博铭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指着手机朝着我喊,喊得我耳膜生疼,“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都不接,你去哪了?!”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瞪我一眼,“别用你那张性冷淡的脸看着我!”
他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刀刃扎在我心口,我真的受够了!
“离婚吧,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说。
“什么?!你要跟我离婚?你疯了是不是?萧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诋毁我有意思吗,离婚吧,真的过不下去了。”
“呵呵,想得美,当初你爸妈把你送给了我,我帮你还了你爸爸的赌债,现在想着跟我离婚了?!”
“你还好意思提当初?当初你是怎么在我父母面前承诺的?”
我吸了口气,看着这个面目有些狰狞的男人,心里已无半分留恋,“离婚之后,房子归你,我净身出户,你也别提赌不赌债的,这些年我在事业上也帮你不少,房子的首付也是我付的,足够还你之前帮我家的钱了,就这样吧!你要是个男人,就干脆利落点!”
“我不会离婚的!”
韩博铭突然软了几分口气,拉着我坐到沙发上,一只手蹭了蹭我的脸,“好老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就真的玩玩而已,我最爱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的眼睛最进不得沙子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唉,可是你也别把自己撇得那么清,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你性冷淡嘛……”
我一愣,难以置信看着他,“我性冷淡怪我吗?!”
“哎呀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那我现在就要你好不好?”
说着,一边扯着我的针织衫往下拽,我推着他的脑袋,眼底满是嫌弃,直到韩博铭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迸发出阴狠之色。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枚绽放的吻痕。 是薄芷留下的。
印记还没消掉。
“好啊,贱人!”
韩博铭甩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嘴角都冒出血,一边揪着我的头发朝后扯,恶狠狠道,“贱人,你竟敢背叛我!跟你结婚之后,至少我身体上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想跟我离婚找你的jiān夫,想得美!除非我死!”
他又打了我一巴掌,我脑袋嗡嗡作响,耳朵也是嗡嗡的。
在他还要打我一巴掌的时候,我躲开了,一边举着手机,“你再打我,我现在立刻报警。”
“报警吧,你看看警察抓不抓我!”
“就算警察不抓你,你现在不是在竞争公司的部长吗,我要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发到你公司,你觉得会怎样?!”
“臭婊子!”
他又骂我一句,这才愤愤摔门离开。
我无力瘫软在地上,嘴角特别疼。
这是我第一次在韩博铭的身上发现了家暴的“踪影”。
我知道,男人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之分。
他这次能家暴我,那么下一次他还能。
这婚必须得离了,不然我迟早会死在韩博铭的手里。
韩博铭这人做事心狠手辣,能坐到公司高层位置上的人,通常绝非善茬。
翌日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叫我快点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我以为是我爸心脏病犯了,匆匆忙忙赶回老家,谁知道刚进门,我爸就一脚将我踢倒在地,我妈拿着拖把的头打我的腿。
“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杂种?!”
我妈一边骂骂咧咧,一把打我,我躲不过,又不能还手,后来还是邻居过来了,劝我妈别打了。
我爸在一旁哼哼,“老萧家不养白眼狼!”
“就是就是,”我妈跟着附和,“博铭对咱家多好,你心里没个数,背着博铭偷人,还想着跟博铭离婚,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嫌丢人!”
这就是家人。
我的亲生父母。
从小到大,我一直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男尊女卑,我有个弟弟,现在上高中,是我家的宝,叫父母捧在手心里处处疼爱着,而我则是被处处嫌弃。
现在想想,我能活到现在,而且忍着考上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没仇视社会,真是不容易。
我什么话都没说,捡起地上的包转身就走。
我爸在后面一个劲吆喝叫我回去,奈何守着街坊邻居的面,他不好意思追出来。
叫我回去接着被他们打吗?!
我怎么就这么可悲……
我坐着大巴车回去,天色已经黑了,万家灯火通明,霓虹阑珊,却没有一处是我的家了。
我的家在哪?我的幸福在哪呢……
下了车,刚走出车站,远远地,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高高大大的,步履矫健朝着我这边走来。
他英挺的眉目,面容若雪,叫我想到了夜间守护梅芙女王的艾利,身后一片月光,孤绝料峭的气质,卓尔不凡。
我讷讷地叫了一声“薄芷”,再也没了意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真丝大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头顶是明晃晃的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揉着眼睛,不由低声说了句,“关灯啊……”
紧接着耳边是脚步声,“啪”的一声灯就关了,只留下床头一盏橘黄色的琉璃灯。
坐在床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薄芷。
“醒了。”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又质感,穿着灰色的家居服,给人一种可以接近的感觉。
我点点头,“这是你的家吗?”
我的嗓子很哑,头顶是微不可闻的叹气声,他递给我一杯水,叫我喝点水,指尖碰到我的指尖,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只觉得一股电流从中间窜过去,叫人酥酥麻麻的。
“疼吗?”他突然伸手摸摸我的脸。
我眼眶一酸,从来没有人问我疼不疼,也从来没人这么柔和地摸摸我的脸。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过蛊惑,又或许是他身上的气质吸引人,我下意识点点头,嗯了一声说,“疼……”
“乖!”
他又摸摸我的头发,在我眉心中央吻了一口。
我闭上眼睛,眼泪簌簌而落。
多么讽刺,相处两年的丈夫,相处多年的家人,竟然还不如这个见了几次面的陌生男人。
“谢谢你收留我,不过我得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让他打你?”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他哼一声,“都说了让你住在这,你不听,回去受委屈了吧?”
一句话说得我又想掉眼泪。
这个男人干嘛呀,到底为何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