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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离开银塔餐厅,在门口,姜豆豆见到那位迎宾小姐还披头散发的裹着毯子。
食客们大都会好奇的看她一眼,而她身为迎宾,还必须保持微笑,样子滑稽到了极点。
经理送他们出来,和慕容御说了句什么,似是在求情,姜豆豆也觉得这样已经算是惩治了迎宾小姐了,也看着慕容御。
慕容御没有理会经理,只看了姜豆豆一眼,经理是个精明人,一看慕容御的眼色,就明白今天的关键是姜豆豆,所以立刻朝着姜豆豆展开了求情的微笑。
“我看,还是算了吧,也折腾的人家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姜豆豆小声对慕容御说。
慕容御没有说话,站在餐厅霓虹的台阶上,一只手抄在裤袋内,另一只手抬起来,朝着姜豆豆而去。
姜豆豆正全神贯注的等着他的回答,见他伸手过来,下意识的想躲开,却忘记了自己也正站在台阶上,脚下一空,眼见就要滚下高高的台阶,这一跤肯定摔的不会轻。
正当姜豆豆紧闭眼睛准备迎接疼痛的时候,忽然腰间一紧,她睁开眼睛,正迎上慕容御波澜不兴的眸子,他刚才伸过来的手适时的揽住了她。
姜豆豆很是懊恼,又被他耍了,如果不是他伸手过来,吓唬她,她怎么会摔下去。
慕容御原本抄在裤袋里的另一只手抽了出来,理了一下姜豆豆被夜风吹的远些乱的长发,声音低沉的说道,“先顾好你自己,再管别人的事。”
姜豆豆注意到他的眼底里闪过一丝光亮,这是关心?难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伸手过来就是想帮她整理乱发,是她自己如临大敌的误会了?
这个问题估计是一段悬案了,而且看这样子,她也不能为那个迎宾小姐说情了。
“能放开你的手吗?”姜豆豆很是尴尬,他的手还揽着她,她不愿意这样和他接近。
“这需要你自己先站好。”慕容御的口气是揶揄。
姜豆豆脸红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才发现自己因为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还保持着刚才将要摔倒的姿势,真是窘到家了,赶紧站好,慕容御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慕容御身姿笔直的朝着经理吩咐了一句什么,经理和迎宾小姐都如蒙大赦一般,只见那个迎宾小姐赶忙整理好头发,揭开毯子,想要把毯子还给姜豆豆。
姜豆豆刚要伸手去接,却听慕容御凉凉的说道,“这毯子脏了,丢掉。”
姜豆豆的手顿在了空中,慕容御朝着迎宾小姐说了句法语,大概也是同样的话,迎宾小姐的手也顿在了空中。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姜豆豆感到一阵冷。
“上车。”慕容御吩咐姜豆豆,只有坐进车子里才会不冷。
姜豆豆朝着迎宾小姐和餐厅经理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往台阶下走去。
当走到路边,姜豆豆没有找到来的时候坐的那辆豪车,却看到一样让她很吃惊的东西。
一辆银色的欧式古典马车正停在路边,造型优美。
她本来没有联想到自己和这马车会有什么关系,却看到阿修正站在马车的车厢旁边,已经打开了车厢的门,似是在等着她上车。
而马车的前面,一个穿着欧式车夫服装的人已经在整理马鞭,跃跃欲试的要赶车了,两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在月光下昂首常嘶,在各种高级轿车的车河里,这马车尤为突兀。
姜豆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有赶上车,扭回头视线在台阶上寻找慕容御,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看到的是那个迎宾小姐将毯子丢进了垃圾桶里,她明白慕容御的意思,因为那个毯子是迎宾小姐碰过的,所以在他的理解中就是脏的,所以不让自己穿了,这资本家也太刁钻古怪了。
然后才看到慕容御在餐厅经理的陪同下,走下了台阶,一般东方人的身材都没有西方人高大健硕,那个经理大概经常健身,加上剪裁适宜的西装,一副社会精英派头,但是慕容御比他还要高出一头,别说身材,但是神袛降临一般的气场,就显得那经理像是一个乡下人。
“怎么会是马车?”等慕容御走下来后,姜豆豆问道。
“你只是我的员工,要服从我的安排,没有提问的权利。”慕容御淡淡而道。
姜豆豆被他这样噎了一下,不好再说什么。
慕容御登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看着姜豆豆,“在飞机上还没有睡够?还想去酒店睡?”
姜豆豆赶紧摇摇头,倒不是困不困的问题,而是一说起在飞机上睡觉的事情,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两个人睡在一起的事情,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还是感觉很别扭。
马车的车厢汽车不同,汽车后排座只有一排座位,而马车车厢里有相对的两排座位,慕容御坐在正面的座位上,姜豆豆上车的时候,想坐到那个倒座去。
“坐到我旁边。”慕容御命令。
姜豆豆撇了撇嘴,只好坐过去,阿修关上了车门,坐到前面马车夫的旁边。
一声鞭响,马蹄声紧跟而来,马车在夜巴黎中前行。
车速并不快,车厢里的灯光也不强烈,完全不会冲淡外面的月色和霓虹闪烁的精彩,姜豆豆能从车窗里清楚的看到巴黎的景致。
车厢里的布置都是欧洲古典式的奢华,姜豆豆瞬间有一种公主的感觉。
不多时,马车在街边停下,路旁是一排灯火辉煌通宵营业的精品店,姜豆豆并不知道这里就是香榭丽大街,只听慕容御说,“去处理好那张信用卡。”
姜豆豆明白,这就是让她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下车的时候有点冷,慕容御在车里俯瞰着姜豆豆,吩咐道:“记得买一件男士的风衣。”
“好的,要什么颜色的?”姜豆豆觉得有必要先问好了颜色,否则这资本家要是挑剔起来,就算买了,也要去换的,这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你觉得呢?”慕容御反问,这绝对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认定了姜豆豆应该知道是什么颜色,只是责问的口气。
姜豆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黑色?”
慕容御嗜黑色,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观察出来的。
“知道还问。”慕容御薄唇轻启,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她。
姜豆豆无话可说,转身往精品店走去,阿修跟在了她身后。
也幸好有阿修跟着,因为姜豆豆不会讲法语,阿修的法语很流利,可以帮她询问一些问题。
首先进的当然是男士风衣店,姜豆豆这一身宽大的男装的确很另类,不过精品店打开门是做生意的,只要肯花钱,她们不计较来宾穿什么。
姜豆豆一进门就看上了一件设计简洁的黑色风衣,刚想要看价格,阿修就做主让营业员包起来来,反正花的是慕容御的钱,姜豆豆也就不那么固执的要去看价格了。
街边这一排店铺货品很全,离开风衣店,姜豆豆又去给自己买了一些衣物,这次没有敢不看价格,生怕那资本家回头来一句从她的薪水里扣,所以买的是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七分牛仔裤,回到国内总不能穿着慕容御的衣服回家。
买好这些,姜豆豆忽然发现了街边一个很朴实,带着岁月气息的小店面,这里专卖各种靠垫,姜豆豆一直想给奶奶买个靠枕,因为奶奶做针线活的时候总是觉得腰疼,家里虽然也有几个靠枕,但是不是很舒服,而这家店里的靠枕从形状大小,到质地非常齐全。
因为是要作为生日礼物给奶奶的,所以姜豆豆也就没有管价格了,只选了一个自己随心意的,就算要从她薪水里扣也值了,只要奶奶开心就好。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一旦开始逛街,就很难停下来,就算姜豆豆这样平时很节俭的人也是如此,更何况刷的不是自己的信用卡。
在阿修的陪同下,姜豆豆在巴黎璀璨的霓虹下,走进一家店,又走进一家店,但凡看到新奇的东西就忍不住买了下来,而阿修只负责用法语告诉营业员包起来,然后他帮着姜豆豆拎着。
“阿修给我看一下账单。”从一家店里走出来后,姜豆豆问两手都拎满袋子的阿修。
她一直没有看账单,现在买了这么多东西了,卡上的钱应该花的差不多了,她想快点花完了卡上的钱,就可以回国了,这是慕容御亲口说的。
阿修将刚才的账单递给姜豆豆。
账单上一片外国蚂蚁的法文,幸好阿拉伯数字是通用的,姜豆豆看最后的卡上余额那里。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看,估计着就算还剩下一些余额,也应该不会很多了。
“什么?怎么还剩下八十多万法郎?”以前有阵子杜萍想要来法国旅游,查过外汇牌价,人民币对法郎虽然不是一比一,但是也差不多,姜豆豆将法郎换成人民币,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八十多万,以她现在的薪水,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十七年才能赚到,本来以为慕容御只是让她处理掉一点小钱,没想到却是这么大一个数字。
姜豆豆这下不敢逛街了,视线寻找着那辆马车,马车还在街边那里停着,车窗已经打开,慕容御正在吸烟,精致的腕表,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橘色的烟头时明时灭。
“大总裁,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个卡上的钱太多了。”姜豆豆走到马车旁,没有上车,仰头看着慕容御说道,一下子花掉这么多钱,会遭报应的。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慕容御声音淡然,“怎么处理,你自己想办法。”
姜豆豆怔住,她能有什么办法,该买的几乎都买了,这么多钱要怎么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