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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八卦
一路锣鼓喧天，锁呐声声。赵蔚楚骑在追风身上，难得地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身后是缠着红绸绑着红花的聘礼队伍，怎么看怎么隆重。
满街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还有许多小孩跟在队合边上唱唱跳跳，因为那些抬着聘礼的小厮时不时地会从身上的袋子里摸出糖果零食漫天的撒，有时候还会撒出了把铜钱。
漫长的队伍热热闹闹地过去，只留下满街八卦。
“天哪，这规格，三王爷果然是有钱，这出手可太阔绰了。”
“听说那些贵女们都不喜欢七世子，说他是个纨绔没甚出息。可就冲着这些聘礼，京中就是头一份了啊，人家七世子以后袭了爵就是王爷，真不知道那些贵女们是怎么想的。只可惜啊，咱家门弟太低，攀不上王府的亲哟。”
旁边的人听了立刻笑道：“田老六，你倒真是敢想。攀不上王府光是门第的问题么，你那女儿长得那样，还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哟。”
赵老六一听就恼了：“人个瘪三，居然这样说我女儿，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有个大娘探出头来：“这七世子去秦将军家下聘，同时求娶大小姐和表小姐，这聘礼可怎么分，难道一人一半么？”
“大娘，你这都哪辈子的老皇历了。人家七世子早就把表小姐给退掉啦，娶的就只有秦大小姐一个人而已。”
“啊，退掉了？怎么一回事啊？”
“听说是秦大小姐善妒，容不下堂姐呢。秦老夫人气得半死，几次想收拾那大小姐，却又被秦将军给护住了。这有钱人家的事，就是让人想不通。”
“有啥想不通的，那大小姐是乡下养大的，乡下人家穷，谁家不是一个汉子一个婆娘过日子啊。也就有钱人家作，嫁一个女儿还得送个侄女去做妾，那大小姐受得了才怪呢？”
“将军府真是搞笑，人家陪嫁送个丫头，他家又送出个小姐。”
有人神秘地摇了摇手指：“这个表小姐啊，可是当初秦家硬要塞进去的。前不久我老婆她小舅的朋友路过将军府，还看见这三位主在吵架呢。七世子那是当场宣布，表小姐想嫁给他做妾那是做梦，别说做妾，就是做丫头也不会要她进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人探出头来。
“真的假的？”
“你是编的吧，还要非要上赶着做妾的小姐？”
那人道：“你们也不看看，那秦将军是什么人物，我敢瞎编排他侄女？当然是真的啦。”
“这事我听我娘家妹子的内侄女也说起过，说是她大表哥的朋友也碰巧看到过。”
“哎哟，那就是真的了。我还当秦将军嫌那侄女是拖油瓶才借机要把她送出去呢。”
“那哪能啊，将军府还能缺了侄女一口吃的。”
这时一个穿得颇为富裕的婆子挥了挥手道：“你们这一个个落后的，就这么点料怎么好意思出来唠嗑啊？”
有人不服气了：“那你说说，你有啥料。”
“我要说出来啊，保准够你们唠嗑几年的。”
“那快说快说，我告诉你可不兴胡扯的啊，得是真事儿才行。”
“那必须的啊，我家大姑子的女儿那可是在秦府做事的呢，她说出来的话还能假的了？”
“别扯这虚的了，赶紧说吧。”
那婆子做出神秘状：“那表小姐啊早就和七世子好上啦，不过七世子是谁啊，他自然不肯一棵树上吊死，没多久就厌了那表小姐，哪里肯再娶她。为了躲她，干脆出去游山玩水，好嘛，这一游玩，倒是把秦将军那流落在外的大女儿给娶了。秦将军能让女儿这么草率地嫁了？所以坚决要求要隆重地大摆宴席才让女儿过门。”
“哦。”众人恍然。
甭管是真是假，真信假信，这信息准够他们八卦一段时间了。那躲在人群中的说书先生，更是倾听得入迷，回头加一些爱恨纠葛，这段两姐妹同抢七世子的故事定然更有新意，想来能为酒楼招揽更多的顾客。
将军府早就知道今天是王府来下聘的好日子，所以一早府门便已打开。
赵蔚楚跳下马，看着管家指挥着众人将聘礼一台台地送了进去，直接将将军府的待客大厅塞了个满满当当。
大厅里坐着的自然是秦芍药的长辈。秦猛，姜慈还有林淑和冯杏。
姜慈坐在首位上，看着这么多的聘礼只觉眼都花了。
管家给秦猛行了个礼，然后递上一本册子：“将军大人，这是礼单，还请您过目。”
依照风俗，聘礼是要打开来让娘家人看看的，小厮们依次将之打开。第一抬便是那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树。
管家道：“将军大人，这前三抬乃是皇上御赐之物，第一样便是这株来自南海的红珊瑚树。树高三尺，颜色上等，而且整颗树身没有一丝损毁之处。”
秦猛点点头：“这个头的红珊瑚虽然常见，但颜色如此好还无丝毫损毁的却是难觅，七世子有心了。”
赵蔚楚嘻嘻一笑：“总要让岳父大人看到我的诚意才是。”
“第二抬，东海夜明珠十三颗。”
姜慈立刻瞪直了眼睛，她是个粗人，欣赏不来所谓的珊瑚树。可是珍珠，还是这么大个的，夜里还会发光的，她就是再不懂，也知道这十几颗夜明珠是价值连城之物。
及至第三抬千年人参被报出来，她的眼中已满是贪婪之色了。
赵蔚楚道：“岳父大人，当初娘子病重，多亏了您那朵天山雪莲，才将她的性命保住。如今小婿尚未能找到天山雪莲，便只好以这棵千年人参代替了，还望您不要嫌弃才好。”
天山雪莲对伤有奇效，但说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是人参更好些。
姜慈只觉自己的眼光粘在上面都下不来了，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这么好的东西真是难为世子了。”
林淑垂下睫毛，掩去眼中的鄙视。
虽然她也很羡慕这几样聘礼，可她却知道，秦猛是绝不可能苛扣半分的。到时候这六十四抬嫁妆必定会不抬不少地陪嫁回王府，还有她娘苏玉琴的，不准王爷自己还得掏几样体己出来。
而且御赐之物是给新人的，别说秦猛不会给，就是他想拿这根人参孝敬老娘，那也得掂掂风险。给御史知道了一本掺上去，告他私吞御赐之物，那全府也就玩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