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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说情
“自家大哥嘛，手上有这点权利干嘛不用？想来皇伯伯也不会怪我的。眼下太子的势力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许多地方都等着人填上去呢，若等恩科之后，这些空缺怕就少了。”赵蔚楚就事论事地道。
皇上开恩科为的就是选拔人才，然后补上山西官位的空缺。至于京中倒下的这批，早已由皇上自己的人替补上了。
赵凌想了想，觉得兄弟能和也是件好事儿，便道：“那你看着办吧，不过别给你大哥找事多的地儿，他驾驭不了。“
“那哪儿能啊，大哥苦学多年，总比我个纨绔强吧，我还不是一上来就是钦差大臣呢，不也没出什么乱子嘛！”
“你大哥要有你这魄力，我能一直眼看着他呆在翰林院么？”就是那几个考功名的庶子，官位后头都有他活动的痕迹不是。
赵蔚楚：“……要不让大哥去太原当知府吧，政绩过得去些，三年后召回京就可直接进六部谋个侍郎的缺。”
“行，你看着办，反正也出不了什么大错，小错你帮他兜着便是了。”
“爹，你怎么这么不相信大哥啊？”
“这是相不相信的事情么？反正你自己给我悠着点，近来端王和安王不都想方设法地给你示好么？你离他们远点，这两没一个好东西。就算真混了个从龙之功肯定也落不着好。”赵凌可能是怕儿子掺和进去，所以又郑重地交待了一遍。
赵蔚楚：……
爹，你背地里这么说侄子合适么？
赵凌转天就给李叶秋送来了一个姓房的嬷嬷，据说对照顾孕期的女人最是了解，房嬷嬷一来就撤掉了李叶秋住处所有的香炉，并命令所有的丫环十个月内不准熏香。
李叶秋自己对毒最是擅长，自然明白她防的是什么。
有人挡在她前面做坏人，她倒是乐得清静。
晚霞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了红色，也给房前屋后蒙上了一层桔红色的影子。李叶秋趁着这会儿热度退去，便想着去给婆婆请个安。
知道怀孕已经五天了，她还没去见过婆婆，倒不是她拿乔装娇弱，而是赵蔚楚太过小心，非要让她在床上静养几天才行。
“碧青，随我一道去揽月轩走一趟吧。”
“干嘛这时节过去？太阳虽落了山，可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土地还是烫得惊人。”
“去给婆婆请安啊，总不能怀了孕就连这点事都不做了吧。”她的婆婆在某些方面虽然不咋滴，但明面上还是很通情达礼的，至少没让媳妇大清早地去立规矩。
碧青嘟了嘟嘴：“你这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去都几天了，就连王爷都过来看你，她却连派人问一声都不曾，你干嘛还上赶着去热脸贴冷屁股啊？”
李叶秋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王爷怎么做，她也是长辈，合该是我过去看她的。”
“那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李叶秋无奈，只得叫了莲儿和舒月，哎，碧青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
到达揽月轩的时候，柳如依正半靠在椅子上。而她的面前，是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女子，正专心致志地泡茶，手起杯落间如流水行云，姿态甚是娴雅美丽。青瓷的茶具配着素白的纤手，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她弯了弯腰：“媳妇给母亲请安。”
柳如依连忙叫起：“快起来，有了身子的人了，这般多礼做甚？清风，快给世子妃端把椅子。”
李叶秋依言坐下，乖巧地道：“本该前几天便来给母亲请安的，只是因为刚有身孕，那日又动了胎气，相公不让下床，所以便现在才来，还望母亲见谅。”
“说得这是什么话啊？你有了身子，母亲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有空去计较这些个小事，你安心养着呗，缺了什么，使个丫环去库房领便是。”
“多谢母亲。”
“一家人，别谢来谢去的。你来得正好，素素正给我泡茶呢，这姑娘手却是真巧，这茶汤清亮透彻，光嗅一嗅都觉得提神。”柳如依很是高兴。
李叶秋再次看向那泡茶的女子，实在是不认得，只得满脸疑惑地问道：“这素素是？”
“哦，你还没见过，这是然儿的小妾，吴御史家的二姑娘，闺名素素。素素，给世子妃见礼。”
吴素素正巧完成那一泡，将一杯茶汤递给柳如依，另一杯则举着送到李叶秋面前：“世子妃，请喝茶。”
李叶秋接过道：“多谢小嫂子。”
这素素姑娘看来很得婆婆青眼啊，眼下叶翩纤都不在，她却能在这里卖乖。李叶秋敛了眉目，低头去嗅那茶汤，手艺倒是的确不错。
可柳如依是谁啊？身为王妃，她身边茶泡得比素素好的定是不知凡己，只不知婆婆这般捧着素素是何缘故。
李叶秋喝了杯茶，又和柳如依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柳如依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与儿媳你商量商量，就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吴素素听到这里，忙知趣地道：“那素素就不打扰了。”
“嗯，去吧。”
吴素素退了出去，清风明月也跟着退下，莲儿和碧青自然不好再留。转眼间，这堂屋便只剩了婆媳两人。
李叶秋正色道：“母亲，何事这般郑重，还让您用了商量二字？”
“哎，说来也不好意思，是关于兰姨娘的。”
“兰姨娘？她怎么了？”李叶秋这些天都躺在床上，就算活动，那范围也没出锦华轩的正房，哪里会知道她的消息。
柳如依道：“那日她推你不成，反倒把自己摔进了湖里。说来也是她自作自受，楚儿要罚她也是应该，可她毕竟是我作主给纳进来的，如今还未到半年，若是就这么去了，我也不好和贺家交待。外人不知道的，也得说你容不得人。所以母亲只得舔着脸给她说个情，你和楚儿好好说说，便饶了她这遭呗。”
李叶秋有些糊涂：“相公罚她了？罚她什么？”
柳如依苦笑：“罚倒是没罚，只是把她禁足了。”
“那母亲说‘就这么去了’是何意？”难不成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她想不开了？李叶秋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撇除了，像贺兰芳那样的人，只有去祸害别人，哪里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在她的心中，她的命可比谁都珍贵。
柳如依叹了口气：“怡红院东厢被楚儿派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让人出，也不让人进，就连吃食也是让别人送进去的。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兰姨娘那日被水一泡，便得了风寒，听说已昏昏沉沉多日，再不让大夫进去看看，我怕真会出点啥事。”